“呃……”

聽著云凡這方言論，老鬼愣在當(dāng)場，久久不語。

曾幾何時，他亦是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曾幾何時，他亦是無數(shù)仙道修士敬仰的強(qiáng)者……但是現(xiàn)在，他就像是躲藏在陰暗中的老鼠，不見天光，受人唾棄。

有誰天生是鬼？有誰自愿做鬼？

老鬼心中的苦悶與不甘，又有誰能知道？

千百年來，云凡是第一個跟他說話的人。

千百年來，云凡是第一個敢于直面他的人。

千百年來，云凡是第一個沒有把他當(dāng)做異類的人。

……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確認(rèn)過云凡的真實(shí)想法之后，老鬼忽然詢問起對方的名字。

云凡直言不諱道：“我叫云凡，白云的云，平凡的凡?！?/p>

“云凡？云凡……好！好！好！桀桀桀桀~~~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老鬼怪笑不止，整個身子漸漸忽明忽滅：“云凡小子，你可知道你才是真正魔？”

“不知道?！?/p>

“仙道追求長生不老，不死不滅，而魔道則不求長生，只求心中快意，追求至高的力量。但是還有一種魔，心如赤子，純凈無暇，唯有本心，無法無天，自由自在，超脫一切……云凡小子，你便是這樣的魔，心中有大魔之念的無上大魔！”

“我？大魔？！”

云凡眉頭皺了皺，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激動或惱怒。

“嘎嘎！云凡小子，老夫非常欣賞你，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拜入老夫的門下？老夫雖是鬼道修士，但是曾經(jīng)也是仙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qiáng)者，助你修行不在話下……”

不待云凡回答，老鬼話音頓轉(zhuǎn)道：“實(shí)話跟你說吧，仙武同修的路子看似強(qiáng)大，但并不可取，在上古之時，驚艷才絕之輩無數(shù)，亦有不少仙武同修之士，可是到了最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在白白浪費(fèi)時間，皆因武道桎梏太強(qiáng)，想要以肉身超脫天地談何容易！至少在武道鼎盛之時，億萬人之中亦只有兩三位武道圣靈而已……而仙武同修，追求的是力量與神魂相融，彼此依托，相輔相成，如果肉身無法超脫，便會成為神魂的負(fù)累，仙武同修便是個笑話，還不如專精一門更為強(qiáng)大！”

“……”

云凡沒有回答老鬼的話，而是在思考著另一個問題?；秀敝g，老鬼似乎為他打開了另一片天地的大門，讓他為之振奮。

“鬼前輩，那真正武道的世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對于武道，云凡有種特別的情懷，畢竟武道才是他真正修行的啟蒙，而且是他自己努力修來的力量，遠(yuǎn)比虛無縹緲的仙道更為實(shí)在。所以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堅持，從未想過放棄。

奈何武道衰敗至今，云凡對武道的修行知之甚少，如今遇到一個存活了千年的老鬼，自然不能白白錯過請教的機(jī)會。

“武道的世界么……”

老鬼好似被問住了，不由晃動虛影繞著云凡轉(zhuǎn)了又轉(zhuǎ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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