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問過，并沒有聞出有什么不對勁。

“你不覺得有點熟悉？”凌時清問道。

聞言，蘇鈺也拿過來聞了聞：“熟悉？壓根聞不住這是什么，你們狐貍的嗅覺是有多好?！?/p>

“剛才的天坑，有這種味道?！绷钑r清緩慢地說道。

蘇鈺并沒有覺得奇怪：“這是同一人所謂，氣味當(dāng)然一樣，這有什么好奇……”說著，他自己就愣住了。

季竹也是一臉震驚，再次確認：“天坑那兒，真有這個味道？”

“不會有錯?！绷钑r清把瓷瓶放好，十分篤定。

三人都陷入沉思。

蘇鈺眉頭微皺：“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個麻煩了?！?/p>

氣味相同，靈力沒有氣味，任何法力都不會有味道。

毒藥講究無色無味，所以在制作的時候，會盡量消除氣味，更不會把平時的熏香做進去。

而唯一一種，可能產(chǎn)生相同氣味的原因。

就是毒藥本身，是那人的氣味。

這樣的話，如何隱藏都會露出馬腳。

本身的氣味，就算再努力去掩飾，還是能被察覺到。

“是劍靈，本身有氣味，隱藏?zé)o果的，只有一種?！碧K鈺沉聲說道。

季竹接著說道：“木靈所化的上古劍靈?！?/p>

劍靈分三種，其中最強的就是木靈所化的劍靈。

木靈所化，吸收天地之靈氣，有了靈識之后，化成人形成為劍靈。

木靈所化的劍靈十分稀少，幾千年可能只能出一個。

而木靈能化為上古劍靈的，品種實在不多。

所以每一種都十分強大，可以輕松敵過其余劍靈。

凌時清看著紙上寫著的兩種毒藥：“這種毒藥，是肖陌研究出來的，第一個讓我們看，他用這種毒藥也最順手?！?/p>

明明是上古劍靈，但是很喜歡用這種毒，正因為這一點，所以他們記得很清楚。

“現(xiàn)在又是這種毒，木靈中能用作毒藥的，好像只有兩種?！绷钑r清說著頓住，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說下去。

季竹和蘇鈺也是一籌莫展。

能用作毒藥的只有兩種，一種是墨緋的本體木靈，可一定不會是墨緋。

另一種是肖陌的本體木靈。

荼蘼花。

肖陌是荼蘼樹所化，荼蘼樹的花，花開事妖艷萬分，花敗時蕭瑟純潔。

那是一種亦正亦邪的花，俗稱魔花，是妖界人最愛的木靈。

荼蘼樹在妖界不少見，一年四季只有秋天才開花。

但是荼蘼樹能成為劍靈的，肖陌之后再沒見過。

“可是肖陌已經(jīng)死了?！奔局駶M目疑惑，“肖陌死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

是的，他們都看到了，上下多少妖兵都看見了。

墨緋為此還砍了凌時菱一條尾巴，就為了救肖陌。

連九尾狐的尾巴都沒能救了的人，怎么會活？

根本不會有繼續(xù)活的機會。

“肖陌的死我們是看到，但之后并沒有再生出上古劍靈?！碧K鈺說道。

但凡有上古劍靈出世，天空一定會有祥瑞之兆。

可是沒有，這不只是蘇鈺沒看到，而是他們所有人都沒看到。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他的墓?！绷钑r清說道，“說不定有另外一種情況?！?/p>

“墓碑？”季竹反問道，“墓碑能有什么情況，你該不會真以為肖陌沒死吧……”

那也太荒唐了，這世間奇事是很多，但不能超出實際。

“不，肖陌是死了，我們也不能去刨開他的墓，這是對他的不敬。”凌時清聲音依舊謙和，沒有一絲一毫的焦躁。

蘇鈺看著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們木靈，如果化作樹木……枯木逢生應(yīng)該不是難事。”凌時清看著他們。

他們都是木靈，自然懂得枯木逢春猶再發(fā)的道理。

季竹還有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肖陌的本體荼蘼樹又活了，他是死了，但是身體又活了？作為肖陌的靈識已經(jīng)滅亡，不會再出現(xiàn)?！?/p>

“可是他的荼蘼樹再次結(jié)出靈識？但是他的身體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過，所以再生出靈識也不會有異兆？”

季竹問完，都覺得自己說的話十分可笑。

枯木逢生是不錯，可對上古劍靈來說，靈死則生滅，永遠都只會成為枯木。

“不，我的想法是，肖陌旁邊的小樹靈，可能吸收了他的滋養(yǎng)，然后有一部分他的意識，也有一部分他的氣味，但終究不是肖陌?！?/p>

“也不是上古荼蘼樹所化的劍靈，只是一個普通的劍靈，只因糅合了肖陌的靈氣，所以給我們一種他很強大的錯覺?！?/p>

凌時清說完，等著他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