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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漏網(wǎng)之魚,食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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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臉絡(luò)腮胡的男子,正一臉笑容地看著我,而這笑意的背后,是濃重的怨恨和憤霾。

我試圖從我的記憶中去尋找這么一個人,然而我很遺憾地發(fā)現(xiàn)我并沒有找到,也就是說,我并不認(rèn)識這個家伙,姓甚名誰,來自哪里,我一概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恨意,如此真實。

那五頭流浪狗趴在地上,紅色的狗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張著嘴,渾濁的口涎順著紅色的血肉留下來,喉嚨里面,有著低沉的嘶吼,不像是狗,反而像狼。前爪刨著地上,蠢蠢欲動,似乎隨時就要跳起來。

我看著這些古怪的流浪狗,皺著眉頭問這個男人:“是癲蠱?”

他點點頭,說不愧是養(yǎng)金蠶蠱的蠱師,這變種癲蠱你也能夠看得出來。

我瞇著眼睛,盯著這個男人。確實,這種癲蠱是壯族的不傳之秘,據(jù)說是用一種獨特的青葉蛇埋在地下制作而成。中者心昏、頭眩、笑罵無常,飲酒時,藥毒輒發(fā),憤怒兇狠,儼如癲子,此為其次,并不比尋常蠱毒奇特多少。而真正厲害的家伙,能夠用中癲蠱死去之人的血肉,飼養(yǎng)出比尋常更加兇猛的畜生來。這種畜生食過人肉,會變得兇殘惡毒,迸發(fā)出在它身上最原始的野性來,淡忘死亡的恐懼,眼中只有活人的血肉,變成喪尸一般的存在。

這東西叫作食尸豿。

它唯一恐懼的,就是制作癲蠱的那個養(yǎng)蠱人。

古時候的嶺南蠱壯,就是靠癲蠱來訓(xùn)練這種畜生,來與外地爭斗的,并且在苗蠱的陰影之下,打出一片天。時隔多日,制作食尸豿這種技藝,早已消失在時間的磨礪之中了,現(xiàn)如今,又重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心中戒備著,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蠱術(shù)范疇了,我的肥蟲子,未必能夠派得上用場。

我看著他,說混這行飯的,想要吃得飽,定要曉得多。癲蠱這東西,我不會,但肯定是知曉的。不過,你是怎么知道我養(yǎng)的是金蠶蠱,為何又要來找我麻煩?

我說著這話,絡(luò)腮胡臉色立刻變冷,說五天之前,搗破灣浩廣場的人里面,便有你一個。你知不知道,你的多管閑事,讓多少人的心血白費?整個東莞分廬,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逃脫出來,連上線都聯(lián)系不到,我不找你麻煩,找誰麻煩?而且,都說金蠶蠱是蠱毒中的王者,我卻是從來都不屑的,今日,總是要比上一招的,不然,我以后豈能過得了自己心中的坎?

原來是漏網(wǎng)之魚!我想起當(dāng)日被人背出廣場大樓之時,老王和許永生確實有一些同伙被擒拿著,一排排地抱頭蹲在車旁邊。想來也是,這么大的一棟大樓里,除了領(lǐng)頭的幾個,下面確實是需要有些跑腿的同伙。至于這個人,莫非就是老王口中的那個蠱師?

老王第一次露面,身上已然有著防備,讓金蠶蠱靠近不得,他曾說過是請教了一個蠱師。我之前只以為那個蠱師遠(yuǎn)在天邊,沒想到卻是近在眼前,而且居然能夠在有關(guān)部門的重重包圍之中,逃逸了出來。

我苦笑,說你倒是好誠懇,不過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要跑路么?

絡(luò)腮胡呵呵地冷笑,眼睛在這昏暗的路燈的反襯下,像是碎玻璃渣子一般的尖銳、怨毒,他笑完,說我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不妨讓你做一個明白鬼,不然留著執(zhí)念在塵世,反倒是多了幾分因果。說完這話,他從懷里拿出一片青色的竹葉子,然后放在唇上邊,吹出一曲蒼翠的曲子來。

這曲子婉轉(zhuǎn)悠揚,在這寂靜的夜里,并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寧靜,而是憑空多出了一絲恐怖的氣息。

因為隨著這曲子地響起,原本蓄勢待發(fā)的五條食尸豿,便如同離弦之箭,朝我迎面撲來。

這五條食尸豿大小不一,最大的狼狗及膝高,最小的獅子狗只有狼狗的三分之一,舌頭全部耷拉在外邊,跑動的時候,甩動著帶著血漿的口涎。我這人小的時候被狗咬過,所以一直都怕狗,心里有陰影,時至如今,看著猛犬一縱一縱,朝我撲來,我心中立刻想要轉(zhuǎn)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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