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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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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謝慧齊順著她的話理了理,道,“也就是說,這李主薄可能是先知情的?”

蔡婆子腦子不夠用,只管點(diǎn)頭稱是。,,

謝慧齊再問她,也是問不出再仔細(xì)的來了,因接下來的事,跟她知道的也就差不多了。

她這頭思忖著,看時辰不早,就讓婆子回去休息。

第二日謝慧齊早早就起了,天還沒亮,就出了青陽院去了鶴心園,她這還沒到門口,鶴心園就出來了一批人。

走地前面的是齊君昀。

一見到她,還不等她張口,長公子就先開了口,“怎么來了?”

“哥哥?!敝x慧齊忙向他走近,走到他面前時輕福了一禮,她身后的丫鬟們停在不遠(yuǎn)處已沒動了。

“嗯?!彼砗蟮拈L發(fā)披散著,半邊都擋了她的臉了,看她像是一起來就過來了,這時候天離亮還早,他是要趕著去上早朝才起得早,但她這般趕過來送他是頭一遭,齊君昀也就沒責(zé)備她,把她臉邊被風(fēng)吹亂了的黑發(fā)往耳后撫去,摸了下她的小臉,低頭問那睜著爍爍的眼睛望著他的小姑娘,“怎地了?”

“我就過來送送你?!?/p>

齊君昀笑了起來,這時候他也沒什么時辰耽擱,牽了她的手往大道走去,“睡不著?”

“是呢。”謝慧齊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以后別了?!?/p>

謝慧齊沒吭聲,這時也快到大道上了,她見他的馬在揚(yáng)著尾巴在等他,也知他們說不上了幾句話了,她把嘆息隱在了口里,又抬頭朝他望去。

天色未亮,大道兩邊的燈光未熄,齊君昀看到了她眼里清楚的不舍,嘴邊也微微笑了起來,他俯身抬手在她的頰邊摸了摸,“好了,回去再歇一會,等我回來,嗯?”

謝慧齊點(diǎn)頭,看著他上馬。

齊君昀上馬之后看到她站在路邊,輕風(fēng)揚(yáng)起了她落地的紗衣,那濃密的黑發(fā)也隨風(fēng)揚(yáng)起,每一根都絲絲纏繞到了他的心上……

“回吧?!睆牟幌不厥椎拈L公子回首朝她道。

謝慧齊點(diǎn)頭,朝他欠腰,送他離去。

齊君昀縱馬轉(zhuǎn)彎時,再回過頭時,就只看到了她身著白衫在晨風(fēng)搖曳的燈光中單薄的身姿,一眼而過,他回過身彎腰兩手一提韁繩,越過河橋,朝大門駛?cè)ァ?/p>

**

謝慧齊知道母親舊案之事必須要經(jīng)過他的手,這心是提著一半也放下了一半,但這事她沒告知過國公夫人她們,也無從開口,所以什么事也不帶到臉上,也讓幫著查案的齊昱注意著點(diǎn)。

她不想拿自己的私事去煩國公府的主母們。

這頭張異又帶著他的女兒們來國公府了,且不只是三個,六個都來了。

那三個有兩個已經(jīng)讓謝慧齊訂了親了,張異很是感激,這次特地給謝慧齊帶了許多的土特產(chǎn)過來,說是多謝姑娘為他家的女兒費(fèi)心了。

另外,張異這次也是為沒訂親的二妞來說親的,他說府里的一個庶子不錯,他很看得上。

謝慧齊一聽他說的那個人,心里就有數(shù)了。

那庶子是二老爺家的,在府里的排行是六,之前國公府出事,就是由他帶了管事的出去打理外邊的事的。

二夫人不喜歡他,但這個能力在那,要用的時候也只能派上他。

二妞看上他,倒也不算壞事,因謝慧齊也聽齊昱說過,那個庶子是長公子用的人,就這點(diǎn)而言,二妞在府里的日子也就是在二夫人面前難過點(diǎn),別的方面于她也好,于娘家也好,也不算差。

謝慧齊是沒見過幾個府里的庶子的,她雖在內(nèi)府來去自由,有事也能去前堂走走,但她是長公子的未婚妻,后院就且不說了,庶子住的地方簡直比向南院還離內(nèi)院遠(yuǎn),都快被發(fā)放到國公府的邊沿去了,他們在府里的身份可沒比庶女好到哪里去,內(nèi)府他們要是擅自闖入,那就真不知道會怎么死,而去前堂,只要見著這些個庶子了,可能他們避她唯恐不及不說,齊昱帶著的那群男仆也會提前叫他們走,所以可能大妞二妞她們還見過幾個庶子,她可是沒近距離見過幾個,有那么一兩個要么是在長公子身邊看到就一閃而過的,也就是在前堂不巧碰到,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人家就撒腿就跑了。

謝慧齊也知道府里為何妨得緊,這方面她也寧肯府里防得緊些少給自己添亂,一直一點(diǎn)看法都沒有。

這時候聽張大人說二妞看上六公子了,她也只管往二夫人看去,沒打算她來作這個主。

二夫人看她依賴地朝她看來,白了她一眼,但還是點(diǎn)了頭,“行,你看得上就成,我沒什么話要說的?!?/p>

這二妞吧,這性子往好里說就是大大咧咧,說得不好聽點(diǎn)的就是腦子是空的,什么都裝不下,就是有人當(dāng)著她的面翻她的白眼她也能當(dāng)看不見,一點(diǎn)也不記掛。

也不知她以后會長成什么樣,但依現(xiàn)在這性子,齊項(xiàng)氏覺得她忍忍,還是能忍得下這么個傻丫頭的。

“多謝二夫人。”張異當(dāng)下就喜滋滋地拱了手。

他不出一天就走了,他是趁著上京來送貢品來送女兒的,回去還得辦公務(wù),這下把三個訂好了親事的女兒帶走,又扔下三個小的,又扔下幾車的瓜果就走了。

謝慧齊一看那三個看著她嗷嗷待哺的小妞們,揉著腦袋讓紅豆把她們往她們姐姐住過的院子帶……

這三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一走,謝慧齊就靠在了二夫人的頭上無力地道,“二嬸,我都沒比她們大幾個月呢。”

有必要看著她就跟看著她們娘似的一樣嗎?

齊項(xiàng)氏拍拍她的手,一言不發(fā),連安慰的話都省了。

反正這種事,別找她就成。

她這時候也是覺得侄子把她給要進(jìn)府來絕對是聰明絕頂之舉,反正要是把這事安排到她手里,都別想著她能給他一個好交待了。

**

這廂蔡婆子想回國子監(jiān)去照顧大郎二郎,但謝慧齊給壓下了。

蔡婆子太疼那兩個小的了,兩個小的一個看著卓爾不凡一身孤傲,一個看著豪氣散漫毫無心機(jī),但兩個心眼都不小,她親自帶出來的孩子,知道他們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的,就是外邊普通的成人都不可能有他們的腦子活泛,蔡婆子這個面對他們毫無保留的老家人用不了幾句話,就會被他們套出來她找她回來是干嘛的。

這事謝慧齊沒想讓他們知道。

他們現(xiàn)在就該好好在國子監(jiān)念他們的書。

大郎已經(jīng)跟他的世兄求好了,讓他們父親尸骨不全的黃智讓他來處理——他有那么大的心,就得有那么大的能力。

現(xiàn)在還不到他跟二郎逞強(qiáng)的時候。

沒兩天,齊昱這天就有了新的消息跟她稟報,“李伯許的家人已經(jīng)找到了。”

謝慧齊之前聽說李伯許是五年前死于傷寒,之后他的空有就搬離了他為官時住的宅子,回鄉(xiāng)去了,所以這人不好走,但沒想兩天就有消息了,她連問,“那可是問出什么來了?”

“是問出事來了,”齊昱沒說現(xiàn)在李伯許家中家道中落了,一家人都回深山老家當(dāng)原本的獵民去了,只道,“那家人說李大人當(dāng)年是見過您母親謝夫人的……”

“???”謝慧齊當(dāng)下就站了起來。

“這事主子那邊也知曉了,讓我過來跟您說,”齊昱頭低得甚低,輕聲道,“李夫人還活著,她說當(dāng)年她家大人跟她在六月十四日那天在家中見過您的母親,只是后來這事還不等他們做什么,俞家那邊就出手了,李大人記下的案卷當(dāng)時也被人拿走了,齊恫親自去辦的這事,詳細(xì)問過李夫人的話,與案卷里所記的半無什么出入。”

“在家中見過我母親?我母親找上了他們?”謝慧齊撐著案桌慢慢地坐了下來。

“是?!?/p>

“我母親親自報的案?找的我父親的至交好友?”

齊昱抬頭看了一眼神情虛弱的女主子,迅速低下頭,輕道,“姑娘,是這樣的沒錯。”

“沒假?”

“不假,”齊昱這時候也是笑不出來了,肅容道,“姑娘,恫管事是主子身邊最好的刑訊好手,他問出來的話是不假的?!?/p>

所以這事主子才派了他去。

“是吧?”謝慧齊腦袋一片發(fā)蒙,半晌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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