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趕路還是睡覺。”

威脅，有趣，她居然威脅她。

不過顯然她的威脅是奏效，因為他知道她絕對敢把他的衣裳燒成灰。

所以，這一次，他妥協(xié)。

過的冷冷清清近三十個年頭，算來還不如這短短幾日來的趣味。

看著背著身穿衣服慕楓，他嘴角勾起一個笑，慕楓自是沒看到，所以也不會知道，這個笑容，是怎么的溫柔，那是的司萬寒出生至今，從未對任何人展露過的溫柔。

夜深，踩著月色趕路絕對是個不美好的決定，只走了不過三里地，兩人就迷路了。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好在路邊有一座破廟，慕楓手里的雙生花經(jīng)過一路的折騰，已有些奄奄一息，她滿腹心思都放在雙生花上，進了破廟幾乎連看都沒有看司萬寒一眼。

司萬寒看著她的模樣，道：“這花如果活不了了，一千酬金也就沒了?！?/p>

慕楓沒抬頭，面色凝重，這樣的她，又別有一番滋味，那擰著的眉心，甚至讓司萬寒有些微微的心疼。

起身，看著外頭，月色正好，兩人連著趕路尚未進食，他于是道：“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點吃的?！?/p>

“恩?！?/p>

她的心思似乎還是放在雙生花上，大約他在說什么她未必聽得見。

司萬寒出了門，伸手一揮，金黃一道閃光過后，整一座破廟都消散在了空氣中，顯然是隱形符。

御風(fēng)而行，循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太極縣，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

太極縣悅賓客棧，上房。

云燁準(zhǔn)備好了兩個包袱，送到司萬寒的面前。

“王爺，您讓準(zhǔn)備的東西都在這里?！薄?/p>

“云燁，上次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云燁恭順道：“回王爺?shù)脑挘瑢傧虏榱?，慕府的庶小姐慕楓已?jīng)在四年前死了?！?/p>

“死因？”

“那慕楓是飛揚的陪嫁丫鬟，但是入壽王府沒多久就病逝了。”

“你說她曾經(jīng)是王妃的陪嫁？”

云飛揚當(dāng)日的陪嫁至少有十個，不過司萬寒對云飛揚并未上心，所以她的陪嫁丫鬟，自是更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知道云飛揚貼身的丫鬟碧影，在三年前他結(jié)束了飛鷹堡之役回來的前一夜死了。

“為何慕項的女兒，會變成王妃的陪嫁？”

司萬寒問道。

云燁道：“是慕項親自把慕楓送給飛揚，屬下查實，慕家小姐慕楓因為勾引她姐夫元君寶，所以險些被其父親逐出家門，慕楓是個混沌體，慕項素來以她為恥，早早想把她送走，那段時間慕項因為戶部之職對家父多獻殷勤，屬下想，大約送自己的女兒給飛揚做陪嫁，也是想要討好家父。”

“那個慕楓，尸首何在，埋在何處？”

云燁道：“屬下問了飛揚及其身邊婢女，但是無人肯說，只說草草入殮，不知葬于何處，不過主子，屬下從飛揚手里得了一副慕楓的畫像?！?/p>

“呈上來。”

云燁掏出一個小卷軸，司萬寒接過打開。

畫像中的女子，端莊嫻雅，容貌生的溫潤，笑容婉兒，眉宇之間一點殷紅，殷桃小口一點點，算得上是個美人，不過和他所認(rèn)識的慕楓，無論從氣質(zhì)還是容貌，卻是沒有半分相似。

“這是王妃給你的？”

司萬寒問道。

“是，主子?！?/p>

司萬寒沒再問，只是吩咐：“快馬加鞭，從京城把我花園里的雙生花送來?！?/p>

“是，主子?！?/p>

云燁領(lǐng)命，溫潤如玉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絲欣慰的笑意，總算，他的主子能夠再度對一個人如此上心了。

——題外話——

明兒再寫3000字補，大姨媽來了，狠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