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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卻在雙眼微睜時,掃過角落那福壽紋路,發(fā)出輕微的嗶啵炭火燃燒聲紫銅火爐——表弟什么時候怕冷,一進門就吩咐店家準(zhǔn)備了這火爐?

錦好果真應(yīng)了金翰林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接下來的幾日,那日子果然分外滋潤,瞧在張氏的眼里,只氣得鼻子冒煙,還以為那葉二公子私下里許諾了錦好什么,否則做個平妻怎么會讓錦好神清氣爽,臉色紅潤的如同一朵花兒,反觀自己那要做正妻的女兒,卻凋落的如同雨打的殘花一般,沒精打采。

而,在這喜悅的表面之下,終于讓錦好逮住了那一直懸在心里的鬼魅,同時也印證了錦好的猜測,前世姚氏的早逝,是有人在背后謀算的結(jié)果。

能夠察覺此番的陰謀,是因為錦好一直私下里,讓春花每日里將姚氏要行走的路徑,事先走上一邊,門口路邊,但凡有一絲一毫的不妥,都要仔細一番。

這一日,下了一場春雪,那天倒是越發(fā)寒冷,春花看著滿天的飛雪,原本還想偷懶一下,心想著今日下雪,倒也能免了那苦差。

不過想到錦好那雙如寒冰般的眼睛,倒也不敢干那欺上瞞下的事情,最后終是起身。

誰知道剛剛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門,進了抄手游廊,就發(fā)現(xiàn)姚氏居然起身了,竟然好興致的在院子里小徑上行走,后面還跟著冬雪伺候著,看來是去給莫老夫人請安。

春花心頭一凜,想到錦好的吩咐,她三步化作兩步上前:“夫人,您今兒個怎么會……”

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完,那姚氏的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春花想也不想,整個人就撲倒在雪地上,給姚氏做了肉墊子,而一旁的冬雪卻像是嚇壞了一般,束手無策,呆若木雞。

幸虧春花手腳麻利,拯救及時,姚氏才沒有直面大地,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是饒是如此,那肚子到底脆弱了些,疼得夠嗆。

此時,冬雪伸手要扶姚氏起身,卻見春花忍著疼,大聲叫了起來,一雙手還死死是拉住冬雪,然后一個勁的叫疼,根本就不讓冬雪再靠近姚氏。

冬雪掙扎,但春花卻是力氣大,她說什么都掙扎不脫,想要再陷害姚氏的手段,也隨著下人們的涌進來,而只得罷手。

心中卻思索起春花剛剛的怪異之處,不會是對她生疑了吧?

不過,想到春花這些日子也未曾冷落她,怕是只是巧合吧!

這么一想,這微微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錦好得了消息,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頭上,頭上的血管突突跳動著,兩眼冒著金星,眩暈起:千防萬防,居然還是中招了。

腳下步伐匆匆趕了過來,春花已經(jīng)使人請了金大夫過來,自己卻一步不敢離開姚氏身邊,就怕有人趁此機會害了姚氏。

錦好瞧著床榻上,雖然臉色煞白,但神色卻還是安詳?shù)囊κ?,先是一驚,然后心里又是一寬:

看樣子,情況不是太嚴重。

瞧見一旁鼻青臉腫的春花,心里倒是升起來了重重的感激,給了春花一個嘉獎的眼神,卻什么都沒說的就坐在姚氏的床沿,拉著的姚氏的手,輕輕的安慰。

她邊哄姚氏,邊打量周遭的情況,眼底慢慢升起一絲冷笑,她眉頭淡然的掃了一旁急得跟什么似的冬雪一眼。

急?

她諷刺的勾唇,冬雪定然是真的急了,不過急的不是姚氏的安慰,急得是想知道姚氏和她的肚子是真的如她主子期盼的那般——沒了。

人家丫頭一心想著新主子,巴結(jié)新主子,心里哪里還將母親這個舊主子看在眼里。

也是,一個年輕貌美,有機智,有野心,更有不顧一切往上爬的決心,這些年來,委屈在母親的身邊,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契機。

現(xiàn)在,她的好大哥親手將這個契機放在了冬雪的面前,猶如蜂蜜在蚊蠅面前一樣,又怎肯輕易放過呢?

為了自己那榮華富貴夢,背叛個舊主子算什么,若是事成了,人家大概也就在午夜夢回時,滴幾滴眼淚,然后說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吧!

或許是因為錦好的到來放松了姚氏的心神,終于不支的暈迷了過去。

而錦好卻注意到冬雪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喜悅光芒,心下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頭腦中閃過。

待到腳快的丫頭,請來大夫時,錦好發(fā)現(xiàn),這大夫不是別人,又是那個未來的狀元郎。

金翰林見了錦好,眼底光芒亮過漫天的星斗,然后想到自個兒來的目的,眼中的神色微暗:“父親出診去了,你莫急,有我呢!”態(tài)度較往日又親近了三分。

“嗯!”錦好瞧了姚氏一眼,倒不是太過擔(dān)心,因為春花的舍身護主,姚氏倒不是傷的最嚴重的那個,充其量不過是嚇到了。

在金翰林為姚氏診脈之時,錦好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細細將那小徑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去莫老夫人院子請安的一段路面讓人偷偷的澆了油,一夜雪落,這油摻了雪水之后,就結(jié)了冰,不過因為上面掩著雪,表面上看不出分毫。

看來,這是要絕了母親和腹中弟妹的性命?。?/p>

她眼底閃過風(fēng)暴,冷笑著看著那被澆油的地面——既然對方如此熱情給母親下套,希望辦了母親和腹中的弟弟妹妹,說什么,她都不能掃了別人的興。

只是,這一局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能不能如了對方的心意,那就說不準(zhǔn)了。

待到回到姚氏的房內(nèi)后,那看著冬雪的眼神,就多了風(fēng)刀子——背主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了主子的命,果真是應(yīng)了那句,最毒婦人心啊。

冬雪見錦好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心中剛剛放下的心,又沉了下去,神色越發(fā)的急了起來,更是抽抽噎噎的:“夫人……夫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

邊抽噎,邊用眼睛的余角細心的觀察錦好,不敢放過她臉上一點的表情。

錦好的眼神收了回來,斂下眼皮子,聲音淡淡道:“冬雪姐姐,你哭什么?莫要攪了金家表哥診脈?!?/p>

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冬雪姐姐下去盥洗吧,省的一會兒祖母等人過來,瞧見了,又要說母親寵著院子里的丫頭,沒有規(guī)矩了?!?/p>

冬雪卻不肯離去:“小姐,夫人這里……”

“夫人這里有我,你的忠心,夫人和我都知道的。”錦好眼睛眨也不眨的打斷她的話,冬雪再是不想離開,也抗不住小主子的命令,只得憂心忡忡的下去。

而錦好瞧著冬雪的身影消失之后,眼底一片冷冽。

她給了云燕,雪蘭一個眼色,二話不說,拉了金翰林進了內(nèi)室說話。

金翰林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指尖輕輕的顫了一下,錦好這才意識到自己急中越軌了,下意識的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未來的狀元郎卻是當(dāng)機立斷的猛地一抓,將她的手牢牢的抓住,緊緊的握在手里,如同被膠粘住一般,而且瞬間掌心之中就冒出了一層細汗,又熱又燙。

那雙漂亮的眼睛,斜挑上揚,漆黑明亮,燦若星辰,細密的睫毛輕輕的顫著,碎玉似的,顯示出其人內(nèi)心其實也不若表面那般平靜:“表妹放心,絹姨無事,只是受了驚,我開幾副湯藥吃吃,壓壓驚就好了?!?/p>

瞧著錦好那如小兔子般,受了驚嚇的樣子,到底不忍心放了開去,心里卻流連著那柔滑如絲綢的觸覺,腦中不知道怎么的就閃過了“冰肌玉膚”四個字。

面上一熱,忽然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個大丈夫。

錦好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金翰林一眼,二人目光一時迎上,又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對被灼熱的日光灼傷一般,立時移開了眼神,細聲細氣的說:“表哥不是糊涂了吧,我母親明顯是動了胎氣,怎么只說受了驚?”

金翰林一怔,隨即一雙水晶般的眼珠子閃了又閃,才緩緩地道:“我怎么這么糊涂了,絹姨受了驚嚇,又動了胎氣,境況實在令人堪憂?!?/p>

“表哥,你果然……果然懂我!”她的眼睛一時亮了起來,仿佛有團火在其中燃燒,散發(fā)出駭人的光亮。

未來的狀元郎雖然定力過人,在這樣的光亮下,在心中殘留的旖旎中,整個人被像是被什么迷惑了一般,看著她,就跟完全癡了一樣,不由自主的附和:“我……我當(dāng)然懂你!”

二人一時定下基調(diào),待冬雪盥洗過后回來時,就聽見金翰林那好聽低沉的聲音正在說著姚氏的情況。

她踮起腳尖,豎起耳朵,就聽見什么……動了胎氣,腹中的孩子……怕是不保了。

打起簾子進去的時候,就見錦好哭得眼睛紅紅,肝腸寸斷,自然信了。

雖然表情一個勁的表現(xiàn)出悲傷,但卻怎么都掩飾不住眼底的喜悅——她終于完成了大少爺?shù)乃小?/p>

內(nèi)宅之中,也不能讓男子多留,金翰林心有不舍的離去。

待到金翰林離去后,卻還是不見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爺過來,錦好心里有些不踏實,又差了丫頭出去打探點消息回來。

誰知道打探回來的消息,又是讓錦好一驚,原來,昨夜春寒,老夫人新近得來的珍品牡丹,一夜死去,牡丹富貴,向來寓意珍貴,莫老夫人瞧著那牡丹無緣無故死去,一早就親自去了蘭雪寺上香,以求心安。

而佟姨娘的院子昨夜不知怎么的飛來一只丹鶴,這丹鶴在天朝向來僅次于鳳凰尊貴,十分的稀少,佟姨娘的有孕,院子陡然出現(xiàn)丹鶴,將莫二老爺喜的雙眼都看不見了——豈不是說,佟姨娘這腹中的胎兒尊貴異常。

可是,誰知道,今兒個早上,這丹鶴居然也無緣無故的死了去,沒將佟姨娘哭斷了氣,直言擔(dān)心腹中的孩子。

莫二老爺最是憐香惜玉之人,哪里舍得佟姨娘這般哭泣,于是輕哄不已,可是那佟姨娘卻像個哭包一般,哭個沒停。

最后,還是一旁跟著過來看丹鶴的莫錦俊說了一句:“父親,我瞧著這事古怪,是不是……找個道士回來給這丹鶴念經(jīng)超度一番?”

佟湘玉此時倒是有空說話,不哭了:“老爺,玉兒瞧著大少爺說的有理,若不給這丹鶴念經(jīng)超度,玉兒這心里……這心里……”

莫二老爺在美人的眼淚攻擊之下,哪里還有招架之力,立時腦袋一點,應(yīng)了此事。

很快尖嘴猴腮的孫道姑就來了,誰知道看了那丹鶴一眼,什么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連銀子不要不說,還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給佟湘玉。

這可將佟湘玉嚇到了,立時拉住孫道姑,苦苦哀求,只是孫道姑卻一直冷著一張臉,嘴里一個勁的道:“本道法力甚微,還是告辭了?!?/p>

莫二老爺瞧著此事很有古怪,也生了冷著一張臉道:“說,這是怎么回事?”

孫道姑像是懼怕他的威嚴,思索了一下,才道:“老爺,說句大實話,您這府上有邪魔作祟,而且法力高強,怕是附身在府里某位的身上?!?/p>

莫二老爺臉色微微一變,想到這些日子府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這些事情,倒是有些相信,舔了舔唇:“你能找出來此人嗎?”

孫道姑掐指算了算,又抬頭四處看了看,一臉正色的指著某個方向:“在那個方位,而且命格貴重,還是府里的主子?!?/p>

莫二老爺順著孫道姑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臉色又是大變:那正是錦好的院子。

心里倒是有些不樂意了,他正滿心期望錦好做他登天的梯子,怎么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邪魔附體了。

于是,呵斥道:“胡言亂語,那是府里小姐的院子,雖說有些早慧,可是卻是最正常不過的,你這道姑休要在這里妖言惑眾?!?/p>

誰知那孫道姑也懼怕,反而陰測測的笑道:“此女克父克母,克兄克弟,一身孤獨,老爺若是不信,咱們拭目以待?!?/p>

正說著這話的時候,冬雪氣喘吁吁的過來:“老爺,夫人……夫人……動了胎氣……金少爺診脈……說……說怕是孩子不保!”

莫二老爺一時間傻住了,沒有注意到佟湘玉和莫錦俊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而,孫道姑卻是冷笑:“這才剛剛開始,老爺您等著吧!”

說罷,就要離開。

佟湘玉哪里肯讓她走,又攔了下來:“還請仙姑幫忙,除了那邪魔可好?”

隨即又軟軟的叫了一聲:“老爺,您和孩子,可是玉兒的天,玉兒……只要咱們把附在五小姐身上的邪魔除去,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莫二老爺蹙著眉頭沉思了一下,這也不是不行,卻念著錦好能帶來的榮華富貴,對著一旁的孫道姑道:“我莫府的女兒,身嬌肉貴,你手下可要小心些?!?/p>

隨即,又想到錦好是姚氏的手心寶,而莫老夫人現(xiàn)在也指望著錦好登上通天的路,也是頗為看重,又沉思一下:“……此事,需要小心行事,莫讓老夫人和姚氏知曉。”

“那是自然?!辟∠嬗窆郧傻膽?yīng)了下來,給了莫錦俊一個眼色。

莫錦俊心領(lǐng)神會,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父親,今兒個祖母院子里的牡丹,驟然死去,祖母去了蘭雪寺未回,而二嬸剛剛動了胎氣,怕是一時半刻也不會醒過來,咱們不如今兒個動手,除了這邪魔,救了五妹妹的性命,也保了闔家平安!”

莫二老爺眼睛一亮:“就按你說的辦?!?/p>

佟姨娘的笑容頓時格外的歡喜,自己這些日子受的委屈,都是因為二夫人不肯讓她進二房所致,她一想到等一下,二夫人不但要小產(chǎn),還要失了自己所愛的女兒,她這心里就覺得特別的暢快。

而莫錦俊也異常的歡喜,他終于可以給母親和妹妹出一口惡氣了。

而錦好受了這些消息之后,心里就已經(jīng)推算了莫錦俊和佟湘玉會用的招數(shù),同時也很快速的做了一些準(zhǔn)備。

等她布好漁網(wǎng)之后,就一心等著魚兒進網(wǎng)。

她是知道的,那些人沒有太多的耐心的。

果然,沒多久,就聽到丫頭過來傳話,說是莫二老爺請她到佟湘玉的院子,有急事找她。

錦好很是干脆的應(yīng)了下來,不過腳下卻是半分不動,只是看著昏迷的姚氏一個勁的憂心忡忡。

那丫頭見識過錦好處置丫頭的手段,也不敢催的太急,錦好算計了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在步伐緩緩地去了佟湘玉的院子。

她的表情很沉穩(wěn),甚至有興致欣賞了一路的風(fēng)光,她自然不怕莫錦俊和佟湘玉對她如何,死過一次的人,自然不會再怕。

“五小姐!”到了院子的門口,巧巧就迎了上來,一個勁的給錦好使眼色,讓她莫要進去。

錦好卻是笑著眨了眨眼睛,姿態(tài)優(yōu)雅的步入了院子,在巧巧的憂心忡忡之中進了佟湘玉的屋子。

巧巧是剛剛才得了消息,連想送個消息都不能。

誰知道,錦好嘴邊的淺笑還沒落下,迎面潑來一股子含著腥臭的東西,錦好側(cè)身一避,伸手拖了身后那叫她過來的丫頭一擋,那腥臭的東西倒是有大半潑在那丫頭身上。

誰知道,剛剛躲過一劫,一個尖嘴猴腮的道姑裝扮的中年婦人,手里拿著桃木劍,劍上戳著黃色的道符,一個勁的往她身上招呼。

錦好眼里閃過一道冷笑:原來是想借著道姑的手,除了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啊!

可惜啊,今兒個不知道誰要除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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