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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莫二老爺原本還有三分意軟,可是聽了姚氏的話,卻思忖道,這佟湘玉可是老夫人讓禁足的,現(xiàn)在這般沖出來,豈不是生生駁了老夫人的面子,他一向孝順,想明白這個道理,那臉色就放了下來,冷喝道:“老夫人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不明白?是不是打量著我素來對你不薄,你就學那市井婦人,做這些沒邊的事情?”

佟湘玉一聽,那眼淚如雨,凄聲道:“老爺,您知道我素來仰慕您的才華,這才不顧身份,不顧女兒家的廉恥,成就了和老爺的姻緣。”這佟湘玉的投懷送抱,可謂莫二老爺此生最值得大書特書的一筆,故而此話一出,莫二老爺的臉色頓時柔和一份。

卻聽,佟湘玉凄凄慘慘戚戚的表白:“老爺,您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在別院里見不著老爺,心都死了好幾回了。心里知曉,自個兒前些日子行事欠了妥當,可說到底,還不是想著老爺的緣故,不就盼著老爺多幾分憐惜。”

莫二老爺想起佟湘玉那些齷齪的手段,火大了,一下子砸了一個茶盞落在地上:“敢情,你做得那些齷齪事情都是我害的???”

佟湘玉并不答話,只是珠淚滾滾,聲音越加凄然,卷著舌頭,纏綿悱惻的叫了一聲:“……二郎!”

姚氏眼皮子跳了跳,徑自垂著腦袋,不插話,她如今想要的和以前所求的不一樣,倒是淡定了不少,而站在門外的錦好,卻是小胸脯一鼓一鼓的。

屋里的佟湘玉猶自垂淚,半響之后,才在一片沉默之中,輕輕擦了把眼淚,繼續(xù)哀聲道:“這些日子,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可是老爺不肯見我,比殺了我還難受,之前的種種,我斷不敢再為,只求老爺憐惜我一片癡心,每日里能看我一眼,就好了。”

說著便滾珠一般的淚水,止也止不住嚎哭了起來。

莫二老爺神色越加的松動,卻還怒斥道:“老夫人的話,你忘了不成,在你生下孩子之前,我是不會見你的。”

佟湘玉白玉般的手指,抹過羊脂玉般的面頰,膝行了幾步,爬到莫二老爺的面前,一張清麗面孔上的淚水,卻是怎么都擦不去一般,在淚水洗滌下,一雙明眸更是誘人,幽幽地盯著莫二老爺,緩緩地,哀聲凄婉,顫聲說道:“老爺,老夫人對我懲戒,我是心服口服,可是我怕啊。當日母親離去,就已經將話說得明明白白,我再不是佟家的女兒,從此我就成了無依無靠的人了,這輩子都是要依附老爺而活的。倘若老爺厭棄了我,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了,也好過熬油般在火上烤著?!?/p>

抽噎了幾下,凄然:“老爺您是知道我,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母親也給我挑了幾個好人家,是我自個兒不要臉面,仰慕老爺,賴在老爺的身邊,不過是敬著老爺的人品,愛著老爺的才華。即使到了今日,落得被人恥笑,連個下人都瞧不起的下場,我也不曾怨過,亦是心甘情愿!”

“我也知道自己惹怒了老夫人,不敢求老夫人諒解,禁足之令倒也不敢奢望老夫人收回,只求老爺若是閑暇時間,能去看我一樣,全了我對老爺的一片癡心。”

說罷,淚水滾落的更兇:“老爺,您就當做自個兒養(yǎng)了一只小貓小狗的,有空的時候,逗個一下,兩下的,讓我解了相思之意。只要能時不時的瞧見老爺,我就是再怎么樣,都無怨無悔了?!蠣?,我求您看在我的一片癡心上,偶爾來院子里走一趟吧,就算是可憐可憐我這個癡心人了。我……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居然真的磕了頭來,一下下,可真是舍了力氣,聲聲作響,莫二老爺端了半天的架子,此時終于忍不住了,一下子跳了起來,蹦跶到佟湘玉的面前,一把扯起了她:“你也不顧自己的身子,這是做什么?”

手沾上那柔膚,頓覺滑膩如脂,一時愛不釋手,就忘了松開,不由自主就想起與佟湘玉那妖嬈滑膩的纏綿,耳邊仿佛想起她在極致纏綿中的呢喃柔軟的輕聲細語,心頭一陣的發(fā)熱,身子也熱了起來,倒是把之前被佟湘玉下藥的憤怒忘得一干二凈了。

佟湘玉咬著特意裝扮過的粉唇,眸光帶淚,卻也含羞似嗔,竟是嫵媚嬌弱,風情無限,卻又委委屈屈般。

淚眼婆娑的看著莫二老爺,其中是千般柔情,萬般委屈,四目兩兩相望,卻是半點言語都沒有,可謂是萬語千言,皆在這脈脈相看中。

由于二人太過投入,以至于將一旁吃茶的姚氏忘得干干凈凈,姚氏纖細的手掌,緊緊的握著,一雙眸子只是萬般冷淡的看著眼前這對情深意重的男女,除了心下一陣陣的發(fā)涼,居然連半點憤怒都沒有。

也是,自從昨日錦好被綁的事情之后,她對這個男人可謂是絕望透頂了,還有什么還氣,好怒的。

姚氏現(xiàn)在什么也不求,只要看著錦好,還有隆起的腹部,這心里就平靜了。

錦好從那撩起軟簾的縫隙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冷笑的弧度,特意在門前跺了幾腳,提著聲線,笑語盈盈撩開簾子沖了進去:“母親,錦好給您請安……”

聲音嘎然而至,目瞪口呆的瞧著眼前這對深情相望的男女:“父親,小伯母……你們……”

隨即,疑惑不解道:“小伯母不是被祖母禁足了嗎?怎么一早上會在母親的院子里?”

此時,佟湘玉正在表演精彩的哭功,正哭得聲嘶力竭,氣息低啞,雙眼紅腫,楚楚可憐之際,瞧著莫二老爺已經頗為動容,正打算再接再厲,一鼓作氣,拿下二老爺這座碉堡,攻克這座高山,沒想到錦好驟然出現(xiàn),那嗓子頓時一啞,就如同冰面驟然碎裂,頓失了美感,硬是將楚楚可憐僵化成了黯然失色。

而,莫二老爺也是一時間角色轉化太快,由一個深情款款到底面孔轉化為驚慌失措,同樣少了幾分雅人的姿態(tài),雙手一縮,那身子依附著二老爺的佟湘玉一時不擦,頓時摔倒在地,然后就聽她一個人依依呀呀,叫著腹痛。

然后千嬌百媚的佟湘玉,在莫二老爺的萬般內疚自愧中,念念不舍的被人抬回了她自個兒的院子,因為顧及莫老夫人的面子,倒也沒跟了過去,只是立時吩咐人請了安大夫過來,自己火急火燎的去了書房,仿佛一時間有些羞愧的不知用何種面目對上姚氏那淡然的神情。

錦好再一次驚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她捫心自問,今兒個這般情景就是落到她這個活了兩世之人的身上,她也做不來佟湘玉這等事情來。

一個出身良好的小姐,雖說有些落魄了,可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些年,那大家小姐的尊嚴還是要的吧,可是人家佟美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居然有勇氣當著下人的面,訴衷腸,表癡心,面子里子一概不要,說哭就哭,說笑就笑,說跪下,那腳下絕不含糊,遞媚眼,那眼下也是一絲不茍。

瞧瞧人家佟美人的作為,再想想自己前世*的場景,錦好第一次反思,自己當初是不是太懦弱了點?不就是冥婚嗎?干啥子自個兒焚燒了自己,怎么著也該等到三日后回門那日,帶著新婚夫婿的牌位,合著與莫府這干鬼魅一起焚燒了才是!

在陽光燦爛的一個早晨,一位臉皮夠厚,哭功精湛,演技過硬的職業(yè)小三終于讓錦好同學反思了自己前世的懦弱作為,也喚醒了錦好同學今世強悍作為的開端。

不過,也不得不說一下,佟湘玉這豁出臉面,舍身行為,還是很有效果的,因為那肚子里的那塊肉不小心給傷到了那么一下下,緊急召喚而來的安大夫建議應該時常曬曬太陽,運動運動,調整心情,于是乎,即使莫老夫人不滿佟湘玉私自沖出院子,卻賴不過莫二老爺此番強硬的堅持,為了不讓莫二老爺與自己母子離心,莫老夫人只得委婉讓步——佟湘玉的足還是要禁,只是不再拘著佟湘玉見他。

莫老夫人妥協(xié)的時候,神情是無奈的,聲音是平淡的,語氣是感慨的:“二老爺,你要去偏院,我不攔著你,你如今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我這老婆子在家里也沒說話的份了!”

要是往日,莫二老爺自然不敢,不敢的應下來,可是在瞧過了佟湘玉那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模樣,心里頭正熱乎著呢,也就難得的忤逆了莫老夫人。

“母親,兒子哪里有這個意思?”眉頭蹙起:“是安大夫說,有了身子,可不能再關在屋里,那對孩子不好,再說,玉兒的身子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為了孩子,讓她出來走走,不是挺好的,還能給母親請安,不正是一舉兩得。”

可是莫老夫人雖然讓步了,可是這讓步卻是有原則的,沒接過莫二老爺的話,反而直接駁了他的面子:“給我請安,就不必了,你這個做丈夫的不給姚氏面子,我卻不能再傷了自家媳婦的臉面了,我這院子,那佟湘玉這輩子都不許進來一步?!?/p>

“母親!”莫二老爺還想再勸,不過莫老夫人卻是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

錦好從這件事情,再次得出結論——臉皮那東西值幾兩銀子,瞧瞧豁出臉皮的佟美人,這番沒皮沒臉的,不是又有了崛起的模樣了。

這不,自從莫老夫人松口之后,莫二老爺都是宿在佟湘玉的偏房,姚氏卻跟個沒事人一般,整日里吃吃睡睡,居然養(yǎng)出了二兩肉來。

錦好瞧著姚氏這般,心里尋思著莫不是她這個娘開竅了。

于是某一日的下午,娘兒兩個在一起話家常的時候,錦好就輕聲的試探道:“母親,您留在莫家,父親一直寵愛那個佟湘玉……傷您的心,咱們還不如……”

“錦好,你這孩子怎么會有……”姚氏臉色一怔,隨即嚴肅的看著她:“這事情咱們以前說過?!?/p>

“可是,今時今日不一樣了!”錦好大聲道。

“哪里不一樣了?”姚氏搖頭:“你太小,不懂!”

“當然不一樣了,咱們現(xiàn)在有了八間鋪子,我已經托了大舅舅,瞧著合適的價碼,將這八間鋪子脫手,到時候就能得了一筆銀子,靠著這筆銀子,就是咱們自個兒過日子,也夠了?!?/p>

那八間鋪子錦好尋著機會走了一趟,那些掌柜在,小二的心都向著原東家,她本來是想籠絡一番,可是想著一時半刻也養(yǎng)不熟,與其僵在那里,壞了生意,還不如趁著生意好的時候,脫手算了——想必王家應該還心心念念想著這八間鋪子吧!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真的敗了,那王老夫人那話就應了:日后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姚家大舅是人情世故的精明人,錦好能想到的,他自然早想到了,故而舅甥二人想到了一塊兒,原本還尋思著和錦好怎么開口,沒想到這聰慧的小丫頭就自個兒找上門了,自然滿口答應的份。

錦好試著勸解:“母親總說我小,以為我不懂,但其實我什么都懂,心里有著一本明賬,父親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母親再愛了,他已經變了心了,再不是母親心里的那個人了。”

“母親,您不是也死心了嗎?他既然不懂您的好,只會傷害你,讓您流淚,您再留在這個家里,還有什么意思?人這一輩子,就那么點日子,您都耗在這樣一個無心的男人身上,有什么意義?既然都要活下去,為什么,為什么……不找一個能讓自己快樂一點的法子?”

錦好一雙清澈純凈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對莫府的憎恨:“這么個腌臟地,哪里值得您留念?您瞧瞧,都是女人,大舅母活得多么的愜意,您為什么就不能學學大舅母,至少對自己好一點?”

姚氏愣愣地看著錦好,幾乎不敢置信的開口:“你……你……說莫府是腌臟地?”

“藏污納垢,只怕也就是門前的那對石獅子還算干凈了!”錦好冷笑:“母親,您對這個家還有什么好留念的,早點離開了,換一種活法吧!”

她什么事情都做了,也就不在乎再被姚氏看出什么不對勁了,莫二老爺這些日子的所為,傷透了她的心。

她前世一直深信父親是寵愛她的,憐惜她的,是因為母親的離世而郁郁而終的,可是這一世,她看清楚了莫二老爺的真面目——他前世對自己的寵愛,不過是習慣性的憐惜弱小,這不,這一世,換她強勢了,他的寵愛立刻變成了墻頭草,心就偏向了錦冉。

而至于因為母親郁郁而終,更是個笑話,還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呢?或許只是他做出來欺騙世人言論的障眼法。

“傻孩子!”姚氏憐惜的敲了敲錦好的腦袋:“不管這莫府怎么樣,你都姓莫,你都是莫府的女兒?!?/p>

嘆息了一聲:“母親當日也和你說過,我若是和你父親和離了,你日后可怎么辦?眼看著你就要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有一雙和離的父母,你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何況妯娌之間,向來有些齷踀,不說別的,就是言語上的擠兌,你又該如何自處?!?/p>

“我留在莫家,不管怎么著,都能給你撐著些門面,日后你在夫家,也能有嘴說話,翁姑也不會看輕了你,雖說你父親有些……但莫家的門庭在這里呢,將來能給你找的親事,也不會差,像這次的葉家,不就是沖著莫府的門庭來的,而一旦我和你父親……你該知道,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對你這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你可明白?”

可憐天下慈母心,姚氏對莫二老爺失望之后,滿心滿肺的都是錦好和腹中的孩子了。

“不就是榮華富貴嗎?女兒又不是貪慕虛榮的人。有您的地方才是我的安身之處,我將來能不能幸福,能不能找到一門好親事……與莫家都沒有關系的。再說了,母親,女兒此生所求,從來都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心一意的良人。門庭高低,對女兒來說,有什么關系,若是為了這一點,母親委曲求全,那女兒寧愿這一生不嫁,到了年紀,索性絞了發(fā)做姑子去?!彼旖枪闯鲆粋€苦澀的笑容:“看了父親之后,女兒也對男人沒什么信任了,怕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女兒的貪戀罷了!還不如絞了發(fā)來的干脆!”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姚氏聽著錦好一口一個絞了發(fā),這心里揪起來的疼:“這世上總是有重情重義的男人,你瞧你大舅舅,你小舅舅不都是嗎?母親也只是運氣不好,沒那個好命攤上罷了,誰能說,你這孩子的運氣就和母親一樣的背了?”

“好了,這些話以后莫要再說,至于母親和你父親的事情,你也莫要再操心了,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這些話,是不該說的,傳揚出去成何體統(tǒng)!”姚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對莫二老爺的怨懟又多了一項——居然害的自家女兒對男人失去信心。

錦好心里嘆息了一聲,母親還是認為她年紀太小,只當她是不懂事亂說的。

難不成,她這些日子的崛起,母親都沒看在眼里,卻絲毫不灰心道:“母親,若是女兒有一個不會日后對女兒和母親腹中弟弟\妹妹有害的主意,母親可否愿意考慮離開莫家?”

姚氏心里一動:“什么主意?”

“析產分居!”錦好嘴角一點一點升起笑意:“母親,這些日子我翻遍天朝的律法,其中有一條,若是夫妻雙方,實在無法再過下去,又不想離了孩子,可以析產分居?!?/p>

“若是那樣,您就不用和他在一個屋檐下過了,不管他想寵誰,愛誰,隨他去,您就守著我和弟弟/妹妹過日子,怎樣?”

“析產分居?”姚氏一時呆愣在那里,片刻功夫之后,眼神才亮了起來,微微的激動:“這能行嗎?”

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那個人再不是那個與她笑看云舒云卷的人了,若是能自得其所,倒也是自在。

“若不是因著母親擔心我和腹中的弟弟妹妹,不然,我倒是覺得和離了更好,義絕也不錯?!?/p>

析產分居,倒是女人吃虧了點,不能再嫁,母親還這么年輕,白白為了這么個男人耽擱了自己。

所以錦好這句話幾乎是帶著恨意說出來的。

姚氏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道:“若是能析產分居,那是最好不過,又不會耽擱你的親事,不過,我擔心你父親,你祖父母那里,說不通?”

她也實在不想看著那兩個人在她面前膩膩歪歪了,雖說冷了心,不過看著還是覺得挺惡心的。

“這母親倒是不用擔心,咱們圖圖為之就是了,不急在一時?!卞\好見姚氏同意,心里倒是定了下來:“倒是母親先別忙著應下,再仔細點想一想,開弓可沒有回頭箭,到時候若是父親來求您,悔過了,您可怎么辦?若是祖母軟磨硬泡,祖父施壓,大家都來勸您,您到時候怎么辦?”

姚氏絕望而傷心的搖頭:“心冷了,情絕了,我還如何回頭?”忍著,耐著,不過是為了孩子,現(xiàn)在既然有這等兩全其美的事情,她為何還要委屈自己?

------題外話------

總算是將此事提上了議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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