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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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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好,第83章

莫老夫人被錦好的話給說的有些傻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錦好這一次卻不再像之前的那樣,點(diǎn)到為止,而是一股腦的將事情全部都抖了出來——難道這一次王氏真的將她逼得急了?

她心里不由得埋怨起錦好來,有什么事情自家關(guān)起門來說就是了,當(dāng)著外人的面,怎么就半點(diǎn)都不知道維護(hù)莫家的名聲?

想起,錦好嘴里那兩個恩人的手段,又是一陣不舒服,你說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怎么非要如此折辱王天鵬,錦好又沒事,如此折辱王天鵬,是不是太過了,按照她和王老夫人的約定,這錦冉是要嫁進(jìn)王家去的,難不成要讓她的寶貝孫女嫁給一個躺在床上的廢物不成?

若是錦好的話沒有夸大,這么親事倒是要好好的慎重考慮考慮了。舒嘜鎷灞癹

莫老夫人一時糾結(jié)了起來,顯然忘了,另一個孫女差點(diǎn)毀在了王天鵬的手里。

姚氏和張氏都被王氏和王天鵬這狼狽為奸的姑侄二人的腌攢心思給惡心到了,而王氏卻在心里將王天鵬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蠢物,笨蛋,豬!直接將錦好拖進(jìn)蘭雪寺的哪個犄角疙瘩辦了,事情不就成了,非要搞什么破廟,弄這些個幺蛾子——只要將錦好的清白毀了,還有什么事情不好辦?

王氏是根本不知道王天鵬的打算,不然她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雖然她也明白王天鵬的心思,不就是想玩的盡興點(diǎn)嗎?

對于王天鵬這種輕重不分,腦子比豬還蠢笨的行為,她覺得這所有的后果,應(yīng)該由王天鵬一個人擔(dān)下來——她瞧著莫老夫人將血帕收了起來,應(yīng)該不會追究她的。

王氏心里有了主意之后,在一片靜謐之中開口:“既然我那不肖的侄兒做下這等人神共憤的惡事,就該受到這些懲罰,只是沒想到,他臨了還要反咬我一口。真沒想到,他在我面前一向老實(shí),居然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我看他八成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來誣陷我的。錦好,二弟妹,這事情,你們心里可要想個明白?”

一向溫柔的姚氏,破天荒的冷笑起來:“大嫂這話說的真是好笑,我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天鵬做出這等惡事,是不是受了你的唆使,是不是他誣陷你?大家心里都很明明白白,不信大嫂子你問問這屋里的人,看看他們哪個心里沒數(shù)?”

聽了姚氏這話,這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都嚇得低下腦袋,不敢再抬頭起來,生怕姚氏點(diǎn)到她,更怕王氏以為她們猜到了內(nèi)情。

張氏抬頭瞧著莫老夫人,道:“母親,你看看她們的樣子,就該知道,她們心里都明白是誰指使的王天鵬,卻因?yàn)閼峙履撬羰沟娜?,所以才人人都噤聲,不敢說出來?!?/p>

她猛的跪下:“母親知道,媳婦子嗣單薄,進(jìn)門幾年才好不容易有了錦好,這孩子是我眼珠子,命根子,可是今兒個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若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能為她討個公道,媳婦還有何面目為人母?!敝刂氐倪殿^:“母親,我來的時候,剛巧金大夫?yàn)榱嗽\脈,這事怕是要傳到娘家大哥和嫂子的耳朵里。您是知道的,我這大哥和嫂子,對錦好視若己出,若是知曉這孩子受了委屈,怕是也不看甘休?!?/p>

她性子是軟,那是因?yàn)檫@些年,沒有碰到她的底線,王氏一而再的害她的女兒,她說什么也忍不下去了,今兒個說什么,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要給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

姚氏難得強(qiáng)硬,據(jù)理力爭:“并非媳婦心思狹小,不敬長輩,母親的心思,媳婦心里也清楚,不忍壞了了大嫂子,而污了二個侄兒的名聲,所以才對大嫂子一再容忍。您在這個家里最是尊貴不過,說一不二,不管是上次王天鵬偷進(jìn)錦好的院子,還是今兒個錦好被王天鵬綁了事情,你說什么,我們自然應(yīng)下來不敢說什么,你寵著大房,我們這些做小輩能說什么?”

“只是,我這個做媳婦的能夠理解母親的心思,我那大嫂子怕是理解不了,還請母親倒時候,寬心一二,莫要放在心上。誰讓我大嫂子瞧著錦好,就跟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那心里可心疼著呢?今兒個,錦好遭了這么些罪,不弄個清清楚楚,討個公道,她是怎么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姚氏說到這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哽咽道:“錦好,我的兒……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用,你遭了這么大的罪,受了這么的大的委屈,我這做母親的居然不能為你討個公道,看著仇人在眼前,卻還有為了大局,忍著?!?/p>

抱著錦好哭了幾聲,吸了吸鼻子,又道:“不過,你放心,你那大舅母最是疼你,她不比母親軟弱無能,她一直當(dāng)你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是寶中寶,而不是像別人一樣,當(dāng)你是蛋孵的,從不放在心上,今兒個這事,她一定會為你做主的?!?/p>

姚氏說著,又抬頭對莫老夫人道:“媳婦一直知道,母親不喜歡家丑外揚(yáng),可今兒個事情就這么陰錯陽差的傳回了姚家,也算是外揚(yáng)了,母親若是惱我,若是覺得媳婦這些話說的不對,您就休了媳婦吧!”

王氏俏媚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子從未堅(jiān)定的神色:“媳婦我寧愿做棄婦,也不要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了這等委屈了?!?/p>

姚氏說著,急轉(zhuǎn)臉對一旁的丫頭吩咐道:“春花,你去門房上等二老爺,只要老爺回來,你就請老爺過來,我姚氏無德無能,口舌不爽,心痛女兒的委屈,惹惱了母親,心知罪責(zé)難逃,也不用老爺回來責(zé)罰了,我自求下堂,若是老爺還記著這些年的情分,就讓我下堂之時,帶上女兒,雖說下堂之婦,沒有帶著女兒離開的份,但莫家從來當(dāng)我女兒是草芥,一再被謀算,今兒個連性命都差點(diǎn)丟了,與其日后被人害死了,還不如讓我?guī)ё吲畠?,還能留下一條活命來?!?/p>

錦好本能的想要伸出手,攔住春花,卻到了半路,心思一轉(zhuǎn),就收了手,垂下眼皮子,隨著春花離去:也該是最后試一試二老爺?shù)臅r候了。

莫老夫人見姚氏明里請罪,暗里卻是拒絕指責(zé)自己,連打帶消的,就差沒指著她鼻子上罵她了,不由得氣得渾身顫抖,手指著姚氏:“你……你你……”

一旁的顧嬤嬤趕緊上前,幫著她順了順氣,她才冷笑道:“往日里都以為你是個老實(shí)的悶葫蘆,卻沒想到卻原來是個這么牙尖嘴利的主?!?/p>

姚氏一聽,又是慎重的磕頭:“都是媳婦的錯,您要打要罰,媳婦受著就是了,還請您自個兒保重身子,莫要?dú)獾搅耍窍眿D兒就是下堂了,也心難安。”意思很明顯,今兒個王氏謀害錦好的事情,她是說什么都要追究的。

錦好瞧著神情堅(jiān)定的姚氏,心里陣陣的暖流:母親還是一如前世那般疼惜她,而且,這一世多了剛勇,這樣真好。

隨即心疼萬分的靠向姚氏,亦跪在了地上,嘴里嚷嚷道:“祖母,要打要罰,錦好愿意替母親一力承擔(dān),都是錦好的錯,非要嚷著給祖母求什么平安符,這才惹下這等禍?zhǔn)?。還請您饒了母親,她現(xiàn)在不如往常,您就是不心疼母親,也請祖母心疼心疼母親腹中的孩子?!?/p>

“祖母這地上多涼,若是傷了母親的身子,就是錦好的不是了?!?/p>

莫老夫人原本被姚氏頂?shù)臐M心怒氣,剛剛準(zhǔn)備起身呵斥她,卻被錦好這么一說,那怒氣又生生的壓了下去——姚氏腹中可是懷著莫家的子嗣呢,可千萬大意不得。

莫老夫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才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道:“二房的,那你說,是何人指使王天鵬做這等惡事的?”她不去理會姚氏那些話深含的意思,反而果斷的問出口。

張氏聽了這話,幽幽地開了口:“母親,這王天鵬可是大嫂子的親侄兒,往日里與大嫂子可是親近了,你說是何人指使王天鵬做下這等惡事的?”

王氏不待莫老夫人開口,就趕忙替自己說話:“他哪里與我親近了,不過是托著一個姑侄關(guān)系。這些年,我在莫府忙里忙外,與娘家的關(guān)系都疏遠(yuǎn)了,天鵬在我面前又一向老實(shí),哪里知曉他在外面的作為,今兒個,我聽到她能做出這等惡事來,還覺得奇怪呢?!?/p>

張氏盯著王氏:“敢情大嫂子與王天鵬不熟啊,那我就奇怪了,怎么他那個不賴,就賴上嫂子了。還以血為墨,以衫為書,敢情下了這么大的血本,就是為了誣陷嫂子?。 ?/p>

錦好上前,拉了拉,氣得臉色發(fā)紫的姚氏:“母親,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女兒已經(jīng)答應(yīng)托了葉二公子,給兩位恩公帶去自己的口供,事情孰是孰非,到時候定然會有定論?!?/p>

錦好的安撫讓姚氏的神情平靜了一份,但卻還是一步不讓:“那是最好了,這等殺千刀的惡人,就是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我心頭之恨。不過,處置王天鵬那是衙門的事情,至于王天鵬證詞上說是受嫂子指使的事情,還要請母親給我一個說法。”

錦好此時像是實(shí)在忍受不了一般,眼淚一個勁的落下:“母親,都是女兒沒用,害得母親為女兒操心,都是女兒的錯,早知道,今兒個被王天鵬綁了的時候,就一頭撞死了算了,也省的讓母親和祖母生出嫌隙來,讓祖母為難。”說罷,嗚嗚的哭了起來,她這每一句,看似什么都沒說,但是細(xì)細(xì)一回味,卻是什么都說了。

莫老夫人恨不得將錦好的嘴巴堵上,她看向王氏,知道今兒個這二房母女連心,是真的鐵了心要辦了王氏。

她深深地嘆息了一番,道:“二房的,你不說,我也打算好好問問大房的呢,這事情到底是個怎么回事?”

她很聰明的將事情推給王氏,不再與姚氏糾纏。

錦好等的就是莫老夫人的這句話,她費(fèi)了這么多心思,將姚氏和張氏弄出來,就是為了逼迫莫老夫人松口。

她今兒個來,可不是喝茶的,她莫錦好今天就是要當(dāng)著莫老夫人的面,好好的和王氏將這帳算上一算——衙門,為了自個兒的聲譽(yù),是不能去的,但是王氏,這莫府后宅卻是容不下了,留著這么一條毒蛇在身邊,她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姚氏這雙身子,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呢?

揚(yáng)起臉,對上王氏那煞白的臉色,錦好冷冷的說道:“大伯母,還請您好好的解釋一番,王天鵬為啥說是您唆使的?”

王氏自然還是堅(jiān)持著一開始的言辭,什么王天鵬記恨她,什么想害莫府失和——她依舊咬牙抵賴著。

正說著的時候,外面守門的婆子匆匆趕來,說是金氏來了。

莫老夫人心頭一凜,這來的是不是太快了點(diǎn)?

她不知道,金氏可不是姚氏請的,而是錦好回來之前,就請了金氏過府一趟,她算準(zhǔn)了,姚氏聽到她被綁的消息,定然會激動的動了胎氣,這金大夫必然會在府上——還真給她算準(zhǔn)了。

不過這守門的婆子定然少報了,來的可不是金氏一個人。

錦好此時心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松了一半下來,事情到了此時,算是成了大半了。

莫老夫人還沒回過味來,那金氏爽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好兒,舅母的好兒……我苦命的好兒,你受委屈了……”聲如其人,話音剛剛落下,金氏就趕不及的等著丫頭打起簾子,自己就撩著簾子進(jìn)來了。

舅甥二人對望一眼,雖然是一室的混亂,但卻禁不住還是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一閃而過,彼此卻明白,多少溫情,盡在其中。

金氏與錦好對望了一眼之后,極快的轉(zhuǎn)了眼神,而錦好也繼續(xù)乖巧的低下腦袋。

王氏走到莫老夫人的面前,恭敬的行了晚輩里。尾隨她的身后進(jìn)來的,是兩個器宇軒昂的少年,瞧那通身的氣度,滿身的華貴,一看就是那種出身大家,真正富貴窩里浸染出來的。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葉若謙就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神色略帶驚訝的叫出聲來:“大哥,八……”

謝明覃手中的扇子“唰”的一聲,壞笑一片,出聲打斷葉若謙的話:“若謙,你也在別院啊,不若今兒個和我們一起去福來客棧住上兩日,你別說,那福來客棧的蔥油烤鴨,還真是一絕,今兒個,八表哥我做東,請你嘗上一嘗。”

以葉若謙的身份,自然不會稀罕什么蔥油烤鴨,但謝明覃卻說得一本正經(jīng),葉若謙也聽的一本正經(jīng),并且還很正經(jīng)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八表哥做東,說什么都要嘗一嘗了?!?/p>

眾人一頭霧水,這是什么情況,這里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那邊倒是來了一個表哥,表弟一家歡。

不過,作為見過世面的莫老夫人卻沒有因此生氣,瞧著葉若謙那恭順的樣子,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以葉家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以葉二公子的身份,能如此恭順,這少年的身份,斷不會低了去,何況還能得葉家大公子相伴。

說起這葉家大公子,那身份可是比葉二公子還來的金貴,那可是天家的骨血,是當(dāng)今圣上胞妹天韻公主的兒子,只是可惜,這公主生他的時候,落了病根子,沒挺過兩年,就香消玉損了。

之后,葉家三爺就將現(xiàn)在的葉三夫人扶正,葉二公子才能博個嫡出的身份。

就沖著葉大公子,莫老夫人也不會對這位八表哥生惱的,富易妻貴易友,與達(dá)官貴人們相識,沾親帶故的人,那絕不簡單?。?/p>

不得不說,莫老夫人若是不偏心的時候,這見識還真的很不錯,這位謝公子的來歷背景卻是很是驚人的,這一點(diǎn),她是真的沒看錯。

錦好卻是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情況,原來兩位恩人與葉若謙熟悉啊,一個大哥,一個八表哥,這關(guān)系還真的親近。

也是,當(dāng)時葉若銘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心里就覺得有些怪異,只是當(dāng)時有些驚嚇到了,加上心里盤算著如何懲戒王氏,倒是沒往這上面想。

在短暫的相認(rèn)之后,自然互相之間免不了行禮問好的,大家端著笑臉,給足了對方面子。

然后,就回歸正題,金氏又是心疼的看著錦好,又是自我檢討:“老夫人,還請您原諒我的不請自來,這不,我那兄弟知曉我疼惜錦好,趕巧兒,今兒個我回娘家,就將錦好的事情轉(zhuǎn)告給我?!闭f到這里又是疼惜地看了錦好一眼:“我回去后和老爺一個合計(jì),老爺就催著我過來了,也沒趕得及回稟老夫人一聲,就沖到您的院子里,實(shí)在是失禮。”

莫老夫人雖然心里瞧不上金氏的作風(fēng),不過人家都將這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也只有客氣的說道:“哪有什么失禮不失禮的,都是姻親,這么說話就見外了。”

金氏立馬順著梯子往下爬:“既然老夫人不覺得失禮,我這心里就定當(dāng)了?!庇智屏巳~若銘和謝明覃一眼,笑道:“今兒個,要說這巧事還真的不少,我來的路上遇到這兩位恩公,還有那殺千刀的王天鵬,我這心里就留意了起來,一方攀談,才知道這兩位是救下錦好的恩人,所以就求著兩位恩公與我一起來莫家。”

莫老夫人聽著這個趕巧兒,肺都要?dú)庹?,這福來客棧和王家一個南,一個北,這都能趕巧遇見,金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讓人心生佩服!

但是,金氏就有這本事,讓破綻百出的瞎話,沒一個人開口反問一句——不管是莫老夫人,還是王氏,或是莫錦俊,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么明顯的瞎話,就是一個陷阱,金氏正帶著一籮筐的話,等著他們問出口呢。

所以,三人就都選擇了裝聾作啞,好似沒有發(fā)現(xiàn)這么個破綻到不能再破綻的話。

她明快的雙眼半瞇了一下:“畢竟,這王天鵬說這事是大夫人指使的,我是不信的,可是聽這二位恩公說,這殺千刀的以血為墨,以衫為紙,心里還是覺得這事最好弄個明白,免得累了大夫人的聲名,一家人藏著掖著的,反而生了嫌隙,而殺千刀的可是事件的關(guān)鍵人,不將他帶過來對質(zhì)一番,我覺得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她是快人快語,也辦快事,這話音剛落下,也不管莫老夫人等人的臉色如何,就扯了嗓子,讓人將王天鵬帶了上來。

王天鵬一上來,這屋里到處一片抽氣聲,看著成了個血人一般,依稀還能看出王天鵬的影子來。

王氏心里嚇得直打哆嗦:這兩個瘟神還真下得去手,這是打人還是殺豬??!

說起金氏這人,還真是個人物的,對著這么個血人,還能面不改色的問話,王天鵬被整治的老老實(shí)實(shí),哪里敢說半句謊話——雖說現(xiàn)在是生不如死,可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了,斷了的四肢,若是求的名醫(yī),說不得還能接上來,他可不想為了王氏,再惹了那兩個煞星了。

王氏當(dāng)然不肯就范,還惺惺作態(tài)的說什么誣陷,叫什么冤枉,哭爹喊娘的。

于是,場面一片混亂,這個說是你唆使的,那個說你冤枉的,整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不得誰。

姚氏最后怒了,一拍板,讓王天鵬嘴里那個傳話的丫頭——畫兒站出來說話。

畫兒見到王天鵬那凄慘的樣子,臉色就白的嚇人了,等到終于叫她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居然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這么一番作為,眾人心里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不過,這畫兒雖然骨頭很軟,但是嘴巴卻很硬,不管金氏怎么逼問她,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未曾傳話,是王天鵬誣陷她的。

金氏半點(diǎn)不急,而錦好也是一點(diǎn)兒都不急,因?yàn)樗溃@事,有人比她更急。

果然,就在畫兒咬牙苦撐著的時候,王家老夫人帶著家里的幾個下人出現(xiàn)了——王天鵬被抓的消息,經(jīng)過葉若銘和謝明覃大搖大擺的趕往福來客棧的過程中,自然傳到了王家人的耳朵里。

雖說商賈之家的女兒嫁到官宦之家,就跟渾身鍍了金子一般的金貴,但是比起獨(dú)苗一根的王天鵬來,那也只得閃到一邊去。

王老夫人當(dāng)機(jī)立斷,二話不說,決定舍女兒,救孫子——舍了女兒,還能有一條活路,畢竟王氏是莫家的媳婦,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莫家的名聲,也不會將真的將她怎么了,至少性命無憂。

但是,王天鵬不一樣,只要今兒個有什么不對,只怕這條命就不保了。

何況,王老夫人現(xiàn)在恨死了王氏,這哪里是生的女兒,根本就是一條惡狼,居然連自己的侄兒都狠下心來謀算:王天鵬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王老夫人又怎么能想不明白——她是對王氏冷了心了。

所以,一進(jìn)來,就先摟著血人辦的王天鵬心肝肉的哭了一通,差點(diǎn)控制不住理智,撲上去,咬斷葉若銘和謝明覃二人的脖子。

王天鵬見了王老夫人來了,就如同看到了救星:“祖母救我,救我……這事明明是姑母讓我做的,現(xiàn)在卻反咬我一口,畫兒那丫頭也是個黑心肝的,居然矢口否認(rèn)見過我,祖母救我……”

老夫人輕聲慢語的哄住了王天鵬不再亂吼亂叫,隨即揮手讓人帶了王府的幾個下人上來:“老夫人,說實(shí)話,我真的是沒臉見你,可是為了這不成器的孫子,我也就豁出去了。”

王老夫人說話的時候,王氏正淚眼模糊的求著自個兒的母親,但是王老夫人因?yàn)閷λ淞诵?,卻是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她——現(xiàn)在想起自個兒是她的母親了。

怎么謀算天鵬,謀算王家的時候,沒想起她這個母親。

也不想想,天鵬是王家的獨(dú)苗,若是今兒個真的沒了,她日后去了,還有何面目見王家的列祖列宗,見她那死去的丈夫。

所以,不管王氏的目光如何的苦情,王老夫人都是一臉的臉堅(jiān)若磐石,似乎是心也如磐石。

王氏瞧著,只覺得一陣絕望,她是從王老夫人腹中爬出來的,對自個兒的母親是了解的,知道王老夫人這般樣子,是真的要舍棄了她——王氏只覺得渾身都被涼水浸染了一樣,眼淚落了下來,直到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該謀算錦好,謀算王天鵬。

王老夫人冷著一張臉,手指了面前跪著的幾個王家的下人:“您看他們幾個,有在王家門房上當(dāng)差的,有在天鵬身邊當(dāng)差的,也有在院子里修剪花木的,這些人都能證明當(dāng)日畫兒來找過天鵬!”

她此時瞧了王氏一眼,神色有些復(fù)雜,卻還是定定的說道:“天鵬從小就和他姑母親近,對錦冉這個表妹更是親厚。所以向來對他姑母言聽計(jì)從?!?/p>

王老夫人的這番話,是個人都聽得明白其中的意思——王天鵬行事,是王氏唆使的,這罪過應(yīng)該由著王氏一個人擔(dān)著。

王老夫人這么實(shí)實(shí)在在的說出來,王氏反而不求了,眼里生出了一股子狠勁出來,她悔,悔得不得了,可是從小王老夫人就教導(dǎo)過她,世上沒有后悔藥吃,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現(xiàn)在也只有雙眼一閉,朝著下面走了。

“母親,你這是要冤死了我啊?!蓖跏险麄€人向前一撲,死死地抱著王老夫人的腿,哭的眼淚如雨:“您可不能為了摘出天鵬來,就將女兒往死里踩,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怎么能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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