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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這世道,為論何時都變不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自求多福,王公貴族也好,平民百姓也好,要命要過好日子,都只能靠自己。

老天爺大多時候都是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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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大局只有最終塵埃落定時才能被有心之人覷出一點(diǎn)**出來,賴云煙估計(jì)這次的土改,上至皇帝岑南王,下至司仁帶領(lǐng)的一幫以寒士子弟為基礎(chǔ)的地方官員早就為這次土改演練過無數(shù)次了,岑南王與兵部的絕對武力保證了這次新法的實(shí)施,司仁及其底下官員的行動力則讓這次土改完全得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任何斷點(diǎn),銜接得天衣無縫,這種效率,如果不是這些人早商量過無數(shù)遍,哪會有這種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從發(fā)生到結(jié)束,根本沒給時間讓那些封地主有反手之力。

這時,各地諸候只有派族中老人上京哭訴這一法子了。

京中百姓這時雖有飽腹之憂,但對這些來京哭訴的王候家眷卻是一個都不可憐的,便是聽到哪處傳來哭聲,且只會搖搖頭,狠狠吐一口口水,罵道一聲活該,再抱著肚子急慌慌地去找吃食去。

這時京中的六月炎熱不已,已有幾省上報(bào)折子說土地今年是出不了多少糧了,地方有饑荒,但所幸這還不是大范圍的,而能干的皇帝這時又從王候那“借”出了不少糧出來賑災(zāi),民心這時更是大向所歸。

在賴云煙的眼里,這時的元辰帝風(fēng)光得無與倫比,想來此次后,民間都不知要為他建多少廟。

這一次,皇帝高興了,百姓高興了,而宣朝所有王公貴族這次全都被打懵了。

賴家早有準(zhǔn)備,所以哪怕被奪了地,強(qiáng)借了糧,也只算是損失了一半,但損失最大的卻是江南的任家,基本上所有糧倉都被告當(dāng)?shù)毓俑饔昧司葷?jì)災(zāi)民,目測根本不可能還回去,官府這一舉打得任老爺消瘦了二十余斤肉,還得苦哈哈地上官府跟知府說,這是任家為朝廷盡的力,根本不需要朝廷還。

任家來信說,老爺自從官府回來后,就又瘦了十斤了,任舅母還在信中說,她的那兩個表弟現(xiàn)在可放心了,自從他們爹瘦下來后,他們就瞧得出他們長得像他了,不擔(dān)心自己是她偷偷從外面抱回來養(yǎng)的了。

賴云煙看完信真有些哭笑不得,發(fā)現(xiàn)自己這苦中作樂的本事還真不是與生俱來的,大概是遺傳任家那邊的。

現(xiàn)下她想來,魏瑾泓留著她,其中怕還真有皇帝的幾分意思。

留著她當(dāng)魏夫人,有她與賴家的這條出路,任家的這口氣就斷不下去,只要不想滅亡,還得繼續(xù)努力奔波,然后等著被皇帝宰,另外留著她的命,也是告訴任家,皇帝不想你怎么樣,你看,你外甥女還是我最親信的夫人呢,還有你們底下玩的那些花樣,我也不當(dāng)真,你就好好掙你的錢吧,要不了你的命。

經(jīng)由此次,賴云煙也算是明白樹王爺那肯定是不像上輩子那樣袖手旁觀了,她去了一封言辭簡單詢問的信,問樹王爺是不是也是幕后老大。

樹王爺畫了個嘆氣撫須的老頭像過來,在后面寫了句:皇帝太陰,老夫**無奈。

這時宮中的時妃突然被封了皇后,舉朝震驚之余都在想,封一個罪臣之女為后,是不是皇帝借以此舉安撫王公貴族。

皇后受封,賴云煙要進(jìn)宮賀喜,聽著賴絕傳的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她真是腹誹一句不當(dāng)?shù)脑挼牧舛紱]有。

什么安撫,這些朝臣真是吃飽了撐的閑得沒事盡瞎想,要是安撫,真金白銀那才是安撫,而不是一邊搶著你的銀糧一邊封個罪臣之女為后來嚇你,因?yàn)槟愀靖悴幻靼走@個賊皇帝到底是個腦子里裝了什么貨的瘋子。

時妃受封那天,賴云煙頭上戴了好幾公斤的頭飾去朝拜,秋虹不解她這時候?yàn)槭裁催€戴這么多貴重的頭飾,得來了賴云煙咬牙切齒的一句,“要是皇后問我家里好不好,我就要說為了來拜見她,我把我家中最值錢的都穿戴在身了。”

等賴云煙一到宮中,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穿得最貴重的,有幾家面目矜貴的貴夫人穿戴了比她更重的飾物,腰挺得比她還直。

這幾家都如同魏家一樣,先祖都是陪開國先帝打江山下來的股肱之臣。

賴云煙看了看她們,她們看了看她,最后這幾個打扮得端莊大氣的女人相視著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聲。

這時沒有誰比誰更慘了,都是一樣的慘,聽說魏府上下連吃了兩天咸菜干跟皇帝示威了,現(xiàn)下她們這些當(dāng)家的夫人也就剩一點(diǎn)骨氣撐著了,到皇帝面前要死要活哭的,那都是些不知皇帝心性的外地王公干的。

她們知道哭也沒什么用,還不如自持身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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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要面子活受罪這句話是千古真言,等賴云煙發(fā)現(xiàn)自己與那幾家同樣打扮行頭的夫人是最后幾個拜見皇后的后,心中自嘲了一句,另也知道了這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賴云煙上世根本不知道時妃是個什么樣的人,她跟時家的女兒玩耍時,時妃已經(jīng)進(jìn)宮陪原先的太后去了,所以她只知她是時家最聰明的女兒,而這世她知道的也不多,因?yàn)闀r妃這人在她的兒子沒定為太子之前,低調(diào)得很,誰都沒想到她的兒子成了太子,而現(xiàn)在,她居然在娘家人被誅后,她成了皇后。

等臨到賴云煙前去拜見時,這時已是申時末了,從辰時進(jìn)宮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站了近五個時辰了,頭都已經(jīng)被頭冠壓得木了。

進(jìn)去行了跪伏之禮,得了句“免禮”后,她差點(diǎn)沒爬起來,所幸起來時只晃悠了一下,她還是站穩(wěn)了。

來之前,魏瑾泓說了,這宮中皇帝最喜歡的其實(shí)不是包妃,而是時妃。

所以賴云煙對這皇帝最喜歡的女人可真不敢有絲毫不恭敬,起來后也是低著頭不看人。

倒是時皇后開了口,笑著問她道,“可是讓魏夫人等久了?”

“回稟皇后,沒有?!?/p>

“瞧瞧,等得這妝都好像化了一點(diǎn)了?!?/p>

賴云煙聽著時皇后那帶笑的聲音,那笑意飛揚(yáng),沒有絲毫陰霾,心中突然對自己嘆了口氣,總算明白五娘子為什么說不用擔(dān)心宮中姐姐與太子,他們心硬得很的話了。

皇后啊,是個真能把自己日子過得好的,不是個假裝的,幫著皇帝給她們這些人下馬威起來,她可辦得妥當(dāng)?shù)煤堋?/p>

“望皇后恕罪?!边@在皇后面前妝容不整也是個罪,賴云煙只得再行跪拜求饒。

“本宮沒有怪罪于你,快快起來吧?!睍r皇后笑著說道,等賴云煙起身,她又道,“抬起臉來讓本宮看看?!?/p>

賴云煙抬了臉,對上了皇后的眼睛。

時皇后仔細(xì)地打量著她,賴云煙的眼睛卻是一下都不敢動,等面前美艷高貴非凡的女人打量完她后,她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看你這模樣,真是與魏大人般配得很,難怪這么多年魏大人對你如珠似寶,本宮想見你一眼,都推說你身子不妥不便見人?!?/p>

見著這位以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賴云煙也有點(diǎn)明白魏瑾泓為什么不讓她進(jìn)宮里了,這宮里的人啊,一個比一個還會吃人,這位皇后,怕是比蕭太后更會吃人。

一個原太后的身邊的倍伴之人,后來成了元辰帝的妃子,又成了太子之母,現(xiàn)下更是一國之后,這樣的女人,哪怕她多經(jīng)兩世,怕也難對付得了她。

尤其她身居下位,更是拿她無可奈何。

賴云煙這時只能讓自己勉強(qiáng)地笑了一笑,答話道,“請皇后恕罪,妾身平日這身子是有一些的不妥?!?/p>

“是么?我看現(xiàn)在還尚好。”皇后微微一笑,說罷,朝她伸了手,“過來一點(diǎn),我看仔細(xì)點(diǎn)。”

賴云煙心中略皺了一下眉,表面還是保持著平靜走了過去。

等皇后握上她的手,這才訝異地道,“這手怎么這么涼?”

這時皇后身邊的婆子彎腰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皇后才松開了賴云煙的手,憐惜地看著她道,“不知你身體真差成這樣,好了,你也見完禮了,趕緊回府休息去吧?!?/p>

說著就轉(zhuǎn)頭讓宮女打賞,賴云煙一聽,都是貴重之物。

她在心中輕搖了一下頭,再次施禮道謝后又跪拜行了退禮,這才退了下去。

她走后,皇后抿了抿嘴,眉眼不眨地對身邊的人說,“眉黑眼深的,這禮比誰都多,話倒是不多一句?!?/p>

皇上讓她攏著這婦人一點(diǎn),她又得懲戒這京中那些明面跟皇帝唱反調(diào)的家族中的婦人,偏她又在其中,還真叫她為難了一次。

也不知下次能不能拉得她回來,但愿如皇帝所說,她是個識趣的。

她身邊的婆子自知她的心思,這時上前與她輕道,“如若真是個重禮重情的,哪會不尊著敬著您?”

她是皇后,太子之母,可不是旁人,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讓她為難。

“倒也是?!被屎笊焓秩嗔巳啻髁艘惶熘毓诘念^,再想想那婦人那蒼白得有苦難言的臉,不由笑了起來。

那婦人還真是嬌嫩,站半天就像是要昏倒了,她頭上這頂后冠可比她的重多了,她可是從子時就戴到現(xiàn)今了,晚上她還得戴著這頂后冠去參加朝宴,笑對朝臣呢。

“傳下一個。”她微笑著把手收回袖子,兩手右上左下搭上,端莊了神態(tài),傳令道。

作者有話要說:老實(shí)說,本文還長得很,所以真心希望看不下去的同學(xué)不要再訂閱了,因?yàn)楝F(xiàn)在才寫到大半,再看下去大伙也只會越看越看懊惱。

至于作者,只能說文都寫到這地步了,都到這份上了,哪怕沒一個人看,這文還是要寫下去寫到完結(jié)的。

不管如何,再次多謝各位。</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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