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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 > 兩世冤家 > 40

40

“多禮?!蔽鸿f罷這兩句,腳步聲就遠(yuǎn)了。

賴云煙笑著聽著腳步聲遠(yuǎn)去,才提步回了自己屋中。

“杏雨。”賴云煙偏頭叫了丫環(huán)一聲。

杏雨悄無聲息地從她的后面走到左邊,回道,“小姐,有何事?”

“屋子里還有誰?”賴云煙笑著問。

“還有福婆婆她們?!?/p>

兩個婆子這時從浴房出來,聞言連忙給賴云煙請了安。

“好了,留下杏雨梨花,們都退下罷?!辟囋茻熆聪蛩齻兊馈?/p>

“是。”

賴云煙進(jìn)了浴桶,又讓杏雨梨花退了下去,這才褪下了臉上的笑容。

她摸了摸略有些僵硬的臉,用手支浴沿上撐著頭,悄無聲息地吐了口氣。

兩個丫環(huán)太拙,剛找來的丫環(huán)還是不太能夠信任,她除了拿錢辦事的那些信得過之外,其它的可信之并不多。

這種當(dāng)口,真是險。

看來,只能見招拆招了,但愿魏大不要趨火打劫。

不過,還是要做好他趨火打劫的準(zhǔn)備,魏大可從來不是那么心慈手軟之。

**

“妹妹這兩日做了什么?”茶樓中,賴震嚴(yán)捏了捏手中的兩個鐵球,連轉(zhuǎn)了幾圈,喝了口茶,才淡淡問道。

魏瑾泓盤腿坐于桌前煮茶,等新放的茶葉過了一道燙水,才開口道,“前日撫了琴,嫌自己彈得不好聽,昨日找了樂師聽了一下午的曲子?!?/p>

賴震嚴(yán)聞言笑了起來,手中轉(zhuǎn)動的鐵球停了下來,他悶笑了兩聲才笑道,“煙煙小時就是如此,就是摔倒了腿磕出了血,也會說哥哥讓聽個曲兒就好了,這般愛聽曲,偏生自己彈得不好?!?/p>

她也有彈得好的幾首,一彈十指能破六指,所以不常彈,也不彈給別聽,不過后來聽說江鎮(zhèn)遠(yuǎn)常聽她彈。

想至此,魏瑾泓微微冷哂,這時他的嘴角也翹了一些起來,與賴震嚴(yán)溫和地道,“她就是個愛耍樂的性子?!?/p>

賴震嚴(yán)點頭,冷酷的眉目這時柔和了不少,“大夫讓她要靜養(yǎng),看她也無大礙,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p>

魏瑾泓點頭道,“這幾日,會從宮中找御醫(yī)去府中看看?!?/p>

“如此甚好?!辟囌饑?yán)贊道。

魏瑾泓知他已寫信去江南了,應(yīng)是找任金寶去找南方專治眼疾的方大夫去了。

賴震嚴(yán)之前就不怎么信任他,現(xiàn)下只怕是更不信任了。

云煙這就是這樣,總是不知不覺中牽著別的鼻子按著她的方式走,無形中去影響而不讓察覺。

再讓她下去,再過段時日,等到她覺得差不多時,賴震嚴(yán)就會如她所愿那樣帶她離開他罷?

她說他的算盤打得精,她的何嘗不是。

這布局她一步步下得甚是微妙,從行事到說話,她讓賴震嚴(yán)相信魏家不是她的良宿,假以時日,等賴震嚴(yán)真接管了賴家,這個前世護(hù)妹心切的男這世怕也是會做出前世一樣的選擇。

“岳父那邊,會明日上門拜見?!蔽鸿浪荒苁裁炊疾蛔觥?/p>

“這……”賴震嚴(yán)頓了一下,為難地看著他。

“會今日下拜貼。”魏瑾泓垂眼,看著桌上茶杯慢慢地道。

他說他見她死水般平靜上的笑容也痛徹心扉,應(yīng)是沒信。

“此事,自行看著辦罷?!辟囌饑?yán)苦笑,見魏瑾泓低著頭未語,他便謹(jǐn)慎地估量著他這個妹夫。

以前他以為妹妹跟他門當(dāng)戶對,但這到底是太自私,這的心也是偏的,但沒偏到他妹妹這邊來,這于他妹妹不利,便不是良婿。

他終是不喜愛妹妹的,賴震嚴(yán)心中嘆道,心里莫名悲哀。

要是換他,明芙要是被父親叫回了娘家,不管她與其父感情如何,女子回了娘家,當(dāng)夜他就會接回來,哪怕她要歇一夜,他都要過去給她那個臉,更何況,她被打了,他能想到是先去見那個動手之,而不是來到妻子的床前質(zhì)問她為何要這么做。

他這妹妹與這天棟良才的妹夫之間根本就沒有之前他以為的郎情妾意,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賴震嚴(yán)也不得而知。

都已過了幾日了,他才想起下貼與他父親說這事,于外說來是君子之風(fēng),他看來,不過就是此深諳圓滑之道罷了。

虧他魏瑾泓另辟魏府時還相信他還真能護(hù)他妹妹一生。

魏瑾泓看到茶杯中的茶水靜了波紋,才抬頭看向賴震嚴(yán),迎上了他審視他的眼睛。

他對他微微一笑,賴震嚴(yán)也回了他一個笑,伸手抬杯,輕抿了一口甘甜怡的茶水。

**

“工部侍郎嚴(yán)苛?”賴云煙從榻上一躍而起,朝魏瑾泓說話的方向看去,“他?”

由他取代她父親之職?

“嗯?!?/p>

“他不是不到四十就辭官走了?”賴云煙對這事記得清楚,因賴游掌管工部,工部所有的官員調(diào)任她記得□不離十,更何況嚴(yán)苛還是侍郎,她記得很是清楚。

“還記得他是怎么辭的官?”

他是其父母,妻兒子女還鄉(xiāng)之時突遇山賊,全都被殺了之后辭的官。

賴云煙點頭道,“記得,也查過,確是山賊。”

“叫國師給他卜了一卦,指了那道血妄之災(zāi)?!?/p>

賴云煙雙眼看著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她還是看不清魏瑾泓的臉,所以聽著魏瑾泓這溫溫和和的口氣更是格外心驚。

這種格數(shù),魏瑾泓都敢改!他就不怕天譴?

“善悟大師幫您指了?”賴云煙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她直接問道,“如此,他沒算出您的命格?”

“算出了一半,另還算出,與他有兩世之緣?!蔽鸿琅f溫溫和和地道,“說來也甚是奇妙,前世他是如此之說,今生他也是這般說法,也未曾想過,與他真有這兩世的緣分?!?/p>

“哦?!毖员M如此,怕他是比她知道的更多,賴云煙也不再多嘴了。

“宋氏被送到了觀山縣的一家尼姑庵?!蔽鸿珠_口道。

賴云煙聽后,半晌都沒有開口。

賴游真是一點念想都不供他們想。

“兄長知曉嗎?”再開口時,她喉嚨微啞。

“他已知?!?/p>

賴云煙聽罷笑了兩聲,聲音干啞又苦澀,“真是鬼迷了心竅?!?/p>

她這父親娶妻得利前,得妾真愛后,后者是他的心肝寶貝,前者用過就丟不算,還打算趕盡殺絕,這種的心啊,還真是偏得邪乎了。

“這輩子,您打算什么時候娶賴家的二姑娘嗎?”賴云煙開口,坦承地問道。

賴畫月也算是魏瑾泓的真愛了,說來賴云煙真沒嫉妒過她,乖巧聽話的賴畫月與她是完全不同的,她從不艷羨她這個庶妹,哪怕她得了魏瑾泓的專寵,她也替魏瑾泓生了魏瑾泓寵愛了好幾年的兒子,但賴云煙從不嫉妒她的運氣,哪怕如今,她也認(rèn)為這兩相配得很。

除了他們的那個兒子實不怎么樣,長到十幾二十幾歲,活了小半輩子,還跟七歲小孩那樣頑劣不懂事。

不知上世魏瑾泓死后,沒有了錦衣玉食,這小子下場會如何,也不知那個對他千依百順的魏夫會如何。

聞她之言,魏瑾泓的臉冷了下來。

“您要是嫌她生的孩子是個白癡,那么多找?guī)讉€聰明的女生幾個她膝下養(yǎng)就好?!辟囋茻煹卣f,“要是嫌占了她的正位,您給休書就好,當(dāng)然您要是非要留下來,也可不走,您娶她就是,只占著正位,其它的您愛給她多少就多少,還有,記得讓她別礙的眼,您知的脾氣其實不是那么好。”

如果魏瑾泓還要留著她要脅她為他辦事,這嫡妻的身份她還是要留著的,她出外跟內(nèi)婦交際,還是要個聽著響亮的名聲。

至于賴畫月,上世沒動她,也是她故意不動手的結(jié)果,尤其得知他們的兒子是個白癡之后,她樂得甚至都覺得賴畫月有那么一點可愛了,眾提起魏瑾泓的那兒子,哪怕嘴上不說,腦海里肯定也會浮起斗大的“通奸所致”四字。

這世上有時也是有報應(yīng)這么一說的,哪怕魏瑾泓盡知前事,這兒子怕是不會生下來了,但賴云煙也愿意賴畫月嫁過來,上世她沒對她動手,這世她也不會,只要賴畫月夠識趣就好。

宣朝沒有所謂平妻之說,兩姐妹共嫁一夫的事還是有的,要是魏瑾泓因她無出現(xiàn)娶了她的妹妹,府中多了個二夫,這算來也是美談了。

至于讓她替他生孩子,魏瑾泓還是徹底死了這個心的好。

想來,有個真愛旁,又有她父親的前車之鑒,魏大這般聰明的,肯定也不會讓他的真愛爬到她頭上來,要不然,這世還真會死她的手里。

賴云煙說完話,魏瑾泓一直沒出聲,她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回應(yīng),也沒見他走,便又重新躺了下來,睜著眼睛看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扎了幾天針,以前還看得清一點樣子的眼睛便徹底什么都看不清了。

如若不是大夫是兄長派過來的,她都懷疑是魏瑾泓找來徹底弄瞎她的。

“過幾日,宋氏會被發(fā)現(xiàn),嚴(yán)大到時會暫代父的職。”魏瑾泓說罷,匆匆離去。

他急走出了她的住處,才停下腳步重重呼吸。

饒是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無法面對這樣的她。

她太尖銳,賴畫月只肖似她三分,但性情勝足她十分,她從不會像她這樣對他說話,也從不會字字句句都刺得他全身發(fā)疼。</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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