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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血眼開
“我們很遺憾,他真的是死靈,不可能有什么成就?!标憴C(jī)表示遺憾,也果斷的離開。
村里人傻眼了,姜毅也怔住了。
“陸機(jī)導(dǎo)師,要不您再查查?我下次再進(jìn)城,給您多帶點(diǎn)藥材。您說,要什么藥材,豁出命去我也給你找到?!苯浊笄?,他同樣疼愛這寶貝孩子。
“我們每年會檢查成百上千的學(xué)員,見識過無數(shù)的情況,基本可以斷定,他不會有成就。學(xué)院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那里爭斗非常激烈,他一個死靈,年紀(jì)又小,在那里會受到欺凌打壓。我們是軍事學(xué)院,是弱肉強(qiáng)食的地方,并不適合他生存,我是看在姜蘭的面子上給出的忠告。一句話,讓他留在村子吧?!?/p>
“可……”姜蘭注意到了姜毅眼神里漸漸升起的失落,心里一疼,再次求情:“我能不在這里多住一晚上嗎?我想陪陪我弟弟?!?/p>
“不可以,你現(xiàn)在每天都很珍貴,必須盡快把你荒廢的幾年時間補(bǔ)回來,年齡越大,靈體孕養(yǎng)越是困難。我會在路上跟你詳細(xì)解釋御靈人地世界,介紹靈紋和靈脈?!标憴C(jī)語氣不容置疑。
“導(dǎo)師!能不能再給個希望?”姜蘭疼愛姜毅,許諾讓他一輩子開開心心,可現(xiàn)在姜毅失落的眼神讓他實(shí)在不放心離開。
老村長姜羽卻在這時候拄著拐杖走過來?!昂昧?,死靈就死靈吧,我們毅兒不需要你們,走吧走吧?!?/p>
嗯?三位大人面色微寒,齊齊看向姜羽。
“老頭,不要無禮!”姜雷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三位導(dǎo)師可是大人物。
“送客?!苯馃o力的揮揮手,離開了石屋。
“抱歉,抱歉,他老糊涂了。”姜雷趕緊賠禮道歉。
村里人全部送別姜蘭,有人祝福,有人叮囑,有人把村里的好東西往三位大人懷里塞,千恩萬謝的囑托他們照顧好姜蘭。今天的事情來得很突然,他們都有些慌手慌腳,但他們不會耽誤了姜蘭,也不會讓姜蘭受委屈。
陸機(jī)等人不稀罕藥材野果,但還是全部給姜蘭帶上了。
姜雷姜山千叮嚀萬囑咐,帶著期望更帶著不舍,送別了他們。
姜毅像是突然沉默了,站在村子里角落里,不調(diào)皮了,不笑鬧了,怔怔的看著姜蘭離開的方向,直到他們消失在天際。
姜山回來,強(qiáng)作歡顏的寬慰:“沒什么大不了的,干爹明天帶你去打獵?!?/p>
姜毅愣了很一會兒,勉強(qiáng)回神,點(diǎn)點(diǎn)自己額頭胎記:“干爹,你看我這像是死靈?”
“不像!!比你姜蘭姐姐強(qiáng)多了?!苯娇扌Σ坏玫膶捨?。
“就是嘛,不懂瞎說。他眼高于頂,抬頭望天看,怎么能發(fā)現(xiàn)地上的寶石。”姜毅嘟囔著轉(zhuǎn)身離開。
“什么意思?你從哪弄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話。”
“干爹,有事沒事看看書,雷爺每年外出給我?guī)У臅叶剂糁?,送你了。”姜毅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姜山滿臉黑線。
夜深人靜,村子舉行完盛大的慶祝儀式后回歸靜謐,深山籠罩黑暗。
姜毅趁其他人睡著,默默離開了屋子,爬上了石像,站在女像的手里,怔怔的看著黑暗的深山。
臨凍的夜風(fēng)很烈,像刀子般割在臉上。姜毅卻像是沒什么感覺,在那里迎著烈風(fēng)站著,眼神格外明亮。
夜晚的深山并不安靜,猛獸咆哮,震動夜色,萬木搖顫,亂葉簌簌墜落。群山萬壑間,大荒猛獸橫行,恐怖巨禽出沒,各種可怕的聲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帶來濃濃的危險。
夜,如常。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遠(yuǎn)處,沉寂的黑風(fēng)雕緩緩抬頭,看向了石像雙手間的姜毅。
另外的黑暗里,老村長姜羽也靜靜坐著,無意識的抽著沒有點(diǎn)燃的旱煙,目光也在注意著上面的姜毅。
一個黑雕,一個老人,隔著黑暗夜幕,觀察著此時的姜毅,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
“我怎么是死靈了,不懂別亂說。一個外人,憑什么決定我的人生!”
姜毅用力攥緊雙手,非但沒有被打擊,反而被激起了新的熱切。之前因被限制打獵而淡化的嗜血感再次上涌,雙手越攥越緊,稚嫩的骨節(jié)在黑暗里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石像靜謐,經(jīng)受歲月侵蝕,聳立在深山老林里,清涼月光撒落,給白色石像批上稀薄的衣衫。
“小媽媽,我要離開這里?!苯慊羧晦D(zhuǎn)身,仰頭看著女像。
這些年來,每每有什么煩心事,他總喜歡來這里輕輕訴說。他自幼沒有媽媽,把石像當(dāng)成了媽媽。
這里寄托了他太多的憧憬和依戀。
女像垂首,朝著他,卻閉著雙眼。
“憑什么說我死靈,他們是天嗎?憑什么決定我!我要離開,我決定了!這一次,決定了!”姜毅本就想離開了,這次事件真的刺激到了他。
“走……吧……走吧……”
突然,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姜毅耳畔。
“誰在說話,小媽媽?”姜毅眸光一亮,驚訝的看著石像:“小媽媽是你嗎?你又說話了。”
“走……吧……離開……這里……離開……”
聲音很輕很柔,像是母親的搖籃輕語,安撫著自己的寶寶。
“離開?離開村子嗎?你也同意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