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干挺好吃的,楚凌瞅了眼沒收拾的廚房,打了個電話讓白誠請個鐘點(diǎn)工過來收拾,自己則坐在沙發(fā)上解決桌上的餅干。等鐘點(diǎn)工過來把廚房和客廳都收拾好,楚凌才把整批餅干打包走,回了自己家里。
第二天楚凌出去晨練,撞見了同樣穿著晨運(yùn)服的董琛。
他們最如膠似漆的時候,董琛每天早早和他一起起來鍛煉,兩個人在林蔭道里接吻,偶爾會有人經(jīng)過,但薄薄的霧還沒散,別人很難看清他們的模樣,感覺又刺激又有趣。
楚凌看了董琛一眼,說:“我記得你不住這邊?!?/p>
董琛說:“現(xiàn)在住了?!彪m然還沒搬家,不過不妨礙他提前過來等著。
楚凌不想為董琛改變自己的作息習(xí)慣,沒有多說,戴上耳機(jī)往前慢跑。楚凌對住的地方也挑剔,這邊離白誠公司不算近,但周圍有山有水,空氣新鮮,管理優(yōu)良。
楚凌繞著湖跑了兩圈,董琛也跟了兩圈,兩個人的氣息都很平和。他們平時都有定時健身的習(xí)慣,這點(diǎn)運(yùn)動量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什么,只是讓胸腔張開一點(diǎn),一整天都更有活力。
楚凌沒打算和董琛玩“誰也不理誰”的游戲,開口問:“今天不用上班?”
董琛說:“要啊。”他眨巴一下眼,“但你教我的啊,工作雖然要緊,但身體更要緊。熬夜工作是蠢貨才做的事,為工作拖垮身體更是蠢貨中的蠢貨才做的事?!?/p>
楚凌沒再說什么。
董琛亦步亦趨地跟著楚凌:“我給你做早餐吧。”他看著前面的市場,“早上的食材很新鮮啊,我這就去買。”
楚凌瞅著董琛。
董琛小心翼翼地說:“楚哥,你會給我開門的吧?”
楚凌說:“董琛,你不用這樣。”
董琛說:“不是說好是朋友嗎?”
楚凌:“……”
董琛說:“以后還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呢?!彼悬c(diǎn)難過,“最近我搬了新地方,發(fā)現(xiàn)那邊空氣很不好,住了幾天喉嚨就有點(diǎn)疼,又干又澀的,難受極了。我又不想住回原來的房子,那邊寫的是你的名字。而且住在里面我總會想起以前的事……我想著楚哥你挑的地方一定好,所以來這邊找了個房子,已經(jīng)和物主談好了,下午就叫人搬過來。”
楚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搬到哪里?”
董琛說:“f棟506。”
楚凌:“………………”
想打死這小鬼。
這是他家樓下。
董琛說:“楚哥,我去買食材了,你要給我開門啊。”說完他不等楚凌答應(yīng),徑自去了市場那邊。
楚凌看著董琛的背影,想起他們剛在一起不久時董琛也是這么殷勤。有時董琛還會撒嬌磨著他讓他一起去逛市場,他對這些事一竅不通,但還是饒有興致地跟在董琛旁邊,看著這小孩熟練地和菜販子討價還價。
那時他覺得這小孩真惹人疼。
明明出身董家,卻沒爹疼也沒娘愛——在董老爺子和姚老爺子面前也都是近乎透明的小可憐。
只有吃過生活虧的人,才會懂得怎么想方設(shè)法去過好自己的生活。
楚凌邊往回走,邊打通白誠的電話。
白誠顯然沒睡醒,但還是無奈地說:“要早餐是吧,我這就讓人給你送去?!卑渍\已經(jīng)不想問楚凌“你為什么不自己打個電話”,因?yàn)槌杩隙〞f“一個號碼可以解決的事我為什么要記那么多個號碼”。
他的號碼就是那個可憐的被楚凌記住的號碼。
楚凌說:“不是?!?/p>
白誠清醒了一點(diǎn):“那你為什么打電話過來?”
楚凌說:“時間不早了,叫你起床尿尿?”
白誠:“………………”
他怎么就交了這么個朋友!
楚凌說:“好吧,我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p>
白誠頓時來了精神:“什么問題?”
楚凌說:“你以前那些炮-友,都是怎么解決的?”
白誠說:“怎么解決?簡單,給錢啊?!?/p>
楚凌想了想給董琛砸錢讓董琛滾蛋的可能性,覺得好像有點(diǎn)不太可能實(shí)現(xiàn)。
他語帶同情:“他們和你上床都是為了你的錢?”
白誠:“……”
白誠:“當(dāng)然不是,也有死纏爛打不肯離開我的,那叫一個纏人,那叫一個煩人,真是讓我頭疼死了。我很理解他們,和我分手了去哪里找像我這樣人帥鳥大、技術(shù)還特別好的。不過我是有原則的,說了要分就是要分,絕對不給他們半點(diǎn)機(jī)會,就算他們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沒有心軟過。當(dāng)然如果他們跪下幫我含一含,我會先爽完再分——”
楚凌毫不猶豫地切斷通話。
就知道不該問這家伙。
楚凌收起手機(jī),抬眼一看,俞安遠(yuǎn)正站在他家門外,手抬起來又放下去,仿佛下定不了決心按門鈴。
楚凌含笑開口:“俞老師,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