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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毗濕奴神暴走!

“客氣,客氣。”土豪兄不緊不慢走在后頭,仍是一步三搖:“可惜,可惜!”不必客氣,只是可惜,事實上土豪兄是有錢可土豪兄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今日格外豪爽義氣出此一擲萬金之舉,乃是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方兄儀容偉岸風(fēng)骨崢嶸,實乃蓋世奇男子也,今日有緣得識方兄,實乃小弟三生有幸,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是這話,方道士龍行虎步,回望一眼:“老兄,未請教——”

一味謙恭,言必稱弟,但見他四十許人,生具一雙桃花眼:“不敢不敢,小弟王有財?!?/p>

有才,有財,有才也有財,這就是王有財。

說話到了。

又一道門,是在拐角。

嘩啦啦,嘩啦啦,里面有人在洗澡,動靜兒不大也不小。

嗚哇哇,嗚哇哇,里面有人在說笑,聲音粗豪嗓門兒高。

方殷毫無防備。

先是裝傻,后是找茬兒,活該就死,當(dāng)有此報!

這一道門,也不好進(jìn):“……”

胡老是個老同志,也是個好同志,須怪不得胡老瞧不起他,這里不花錢進(jìn)來的只有一種人。慕容公子是好心,也沒有算計他的必要,也難怪土豪兄無事獻(xiàn)殷勤,一種人不花錢能夠進(jìn)來自有另一種人來掏腰包。有一個詞,叫做**,有一個詞,叫做色相,在胡老看來方道士就是一個出來賣的,還沒有找到買主兒,所以他就是讓人看不起也令人鄙夷,還有一個詞兒叫做:出賣色相求**。

現(xiàn)在有了,王有財,土豪兄。

彼時頗好男風(fēng),尤以王孫貴族為甚,多養(yǎng)孌童,淫狎褻玩,以為此樂。所謂勢劫利餌,孌童也就罷了,性情樣貌如那女子一般美麗嬌嬈,猶不足,有喜好玩弄人的還有喜好給人玩弄的,尤其喜好尋那儀容偉岸風(fēng)骨崢嶸的蓋世奇男子,先來一個顛倒陰陽,再來一個陰陽顛倒。譬如王有財,土豪兄,之于方兄,正是三生有幸,前世修來的福氣。

暮雨樓既是天下第一大青樓,非但美女如云,更有男妓伺候,熟客上門自不必說,客人之間也無不可,一拍即合,公平買賣,仁者雄風(fēng)的生意一向很火爆。所以這里才是一個真正的男澡堂子,所以這里一個女人哪怕是穿著衣服的都沒有,所以說慕容公子是好心也是好意更是真正將紀(jì)之作為好朋友招待,所以方道士,驚呆了。

慕容公子專用,就是慕容公子一個男人專用,方殷無福消受。

是為仁雄者風(fēng),說的是兩個男人的風(fēng)流故事,方殷不能承受。

無論如何,不管澡堂子是男的女的,天底下進(jìn)過這兩個澡堂子的只有方殷一個人,正合慕容公子所言——

只你不同。

方殷是不同,又不是慕容公子叫他來的:“……”

這一次,方道士是真正地驚呆了!導(dǎo)致忘記了驚叫,導(dǎo)致是有一剎那的失神,只一剎那——

便已深深刻入其腦中,終其一生,再也無法將之抹去。

地界兒是大,更大,比剛才那個更大,只無山,只有水,水在池中,燈火通明。但見玉池連環(huán)套,碧波蕩漾樂無邊,沒有大池,全是小池,成百上千,環(huán)環(huán)相扣。那是一池一池一池水,也是一池一池一池浪,其間一對兒一對兒又一對兒,一對兒一對兒一對兒都是男的。男的男的,摟著抱著,男的男的,對著親嘴兒,男的男的成百上千,男的男的姿態(tài)各異,男的男的賣力賣力地開墾著田地田地,田地田地辛辛苦苦地被男的男的賣力開墾,這分明就是一個……

這又是一幅畫,不是**大春宮,而是種田大開荒,可惜慕容公子沒有畫出來,作為傳世之作,并且擺在門口兒作為提示,是警醒,從而直接導(dǎo)致了方道士這一次根本就是毫無防備:“方兄?方兄?”

因為慕容公子也沒有見過,慕容公子不好這個reads;。

聽得一聲方兄,只恨錯生兩眼,悔過三生三世,怎就四六不分:“方兄!”

沒有人理會方道士,沒有一個人,一個男澡堂子進(jìn)來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對兒,這很正常:“我——”

好在還有王有財,如果沒有王有財,方道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日!”

“果然方兄,有夠直白!”正見一雙桃花眼,眼中涵義是萬千:“小弟正是求之不得——來!”

聲落電光乍起,毗濕奴神暴走!

也就是說,方道士,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落荒而逃!

報應(yīng)!

不過洗個澡,就是這么難。

金陵河畔。

凌亂的長發(fā)飄揚,冰冷的風(fēng)吹在**的胸膛上,身后就是那窮極奢欲的朝云暮雨樓,眼前夜幕之中的金陵河仍是靜美恬美華美,美得就像一個鏡像。波光粼粼的河水緩緩流淌,悠揚的笙歌撥動了輕柔的船槳,多想停留在這一刻停留在這詩情畫意般的無限美好,可是莫名地?zé)┰铮墒悄男盎?,可是蓄積蓄積蓄積了那么久實在實在實在讓人憋悶得慌:“啊——————————————————————————————————————————————————”

我日?。∥胰?!

毗濕奴神已經(jīng)怒了,忍無可忍,怒火萬丈,那就吼罷,吼破這天地!

吼出了血!

關(guān)鍵是,憤怒沒有發(fā)泄的對象,只覺荒唐荒唐太荒唐,卻又無話可說也沒處去講!

人人都是習(xí)以為常,可不就你最是荒唐,方殷方殷,你在做甚!

自取滅亡!

“嘎嘎嘎!嘎嘎嘎!”世界已崩潰,鏡像被摧毀,正是毗濕奴神一聲吼,天地也要抖三抖:“呱呱呱!呱呱呱!”毗濕奴神之吼,可比龍真之嘯,當(dāng)下就狂風(fēng)驟起席天卷地橫掃一切光怪陸離,吹得那是濁浪滔天船毀人亡笙歌斷絕星光慘淡,吹飛了幾只水面上驚慌失措的老野鴨,外加河邊幾個嚇尿了的小蛤蟆:“撲通撲通!忽啦啦啦!”

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盡多癡人妄語,一切并無不同。

身后還是兩座樓,眼前還是一條河,人與人,是不同。

當(dāng)然,毗濕奴神鬧出的動靜兒,還沒有那幾只老野鴨外加幾只小蛤蟆鬧出的動靜兒大。當(dāng)然,河上泛舟,**一刻的人們也是見怪不怪,也都見慣了。當(dāng)然這也很正常,每每如此,每隔幾天朝云暮雨樓之中就會出現(xiàn)一個瘋子跑到河邊,無緣無故發(fā)瘋,瘋了也似大吼。當(dāng)然這也不正常,酒色財氣過度刺激都會讓人發(fā)瘋,這個還沒瘋到底,吼完一跳才——

當(dāng)時,看見方道士的人,都在等著他跳下去。

當(dāng)時,方道士,也確是生出了跳下去的念頭。

不若一躍而下,洗盡酒臭浮華,正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這分明又是一個大澡堂子!

這個澡,還就非得洗了!

跳!

方道士我意已決。

可是又有一道門。

更加更加不好進(jìn)!

這個澡就洗不成——

當(dāng)然了,是家門。

家里還有一個羅伯,家里還有一個老爹,說了,子時之前。

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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