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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nèi)很是死寂。
葉非晚望著曲煙,她似呆怔住般,死死盯著紅玉琉璃盞,平日的溫柔似水都消失了,平添了幾分慌亂。
“貴妃娘娘?”葉非晚不解開口。
“不可能”曲煙驀然呢喃。
葉非晚眉心微凝:“貴妃娘娘在說什么不可能?”
曲煙猛地回神,許是察覺到自己方才失態(tài),勉強(qiáng)勾唇一笑,唇色微有蒼白:“沒什么只是,沒想到這紅玉琉璃盞白日里看竟這般精致,一時(shí)迷了眼。”
葉非晚雖不信她話中之意,卻也不愿再與她多做糾纏:“紅玉琉璃盞,我已交給貴妃娘娘,至于那賭約”話盡于此,她相信,曲煙是聰明人。
曲煙神色終于如常:“倒是我低估了葉姑娘?!彼吐暤?。
葉非晚聽著她這話便極為不喜,眉心緊蹙。
“葉姑娘既已完成賭約,我自然也非言而無信之人。”曲煙輕描淡寫將木盒合上,“那賭,便算葉姑娘勝吧,我自不會為難葉家?!?/p>
“多謝貴妃娘娘?!?/p>
“本宮還要收拾一番,稍晚些同皇上一道出席壽宴?!鼻鸁煋]揮手。
葉非晚更不愿在此處多待:“那我便先行告退了?!蔽⑽⒐恚讶浑x去,半絲猶豫也無。
在她出去的瞬間,本候在宮門外的宮女們方才小心行入。
曲煙仍在原處,聽著門外葉非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直至消失不見,胸口處,是一團(tuán)火在憋著般,方才看清紅玉琉璃盞之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打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桌上的木盒極為刺眼,她猛地伸手,抱起木盒便要用力砸在地上。
“娘娘,那是送給皇上的”一旁宮女小聲提醒。
曲煙本舉起木盒的動作一僵,凝滯許久,最終還是將木盒放了下來,又砸了一旁一套杯盞,方才氣喘吁吁停下。
壽宴之處,便是上次宮宴的大殿,葉非晚并不陌生。
她到達(dá)時(shí),里面已齊聚了不少文武百官,太子與三皇子未曾受邀,龍椅左手邊便是封卿之座,右手邊則是曲煙座位。
葉非晚的座位則在封卿身側(cè)。
約莫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壽宴方才開始,這也是葉非晚自上次拆穿太子下毒一事后,第一次見到皇上。
皇上是同曲煙一齊出現(xiàn)的,受文武百官朝拜,恭祝圣上萬壽無疆。
比起中毒時(shí)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如今的皇上倒是矍鑠了許多,眼神也銳利了些。
直到皇上入座,百官方才坐下,誕辰之禮紛紛獻(xiàn)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可只有葉非晚知道,再有一個(gè)多月,正月十六,太子便會領(lǐng)兵逼宮,封卿率軍反擊,這豪華的宮城,將殞千余條性命,血腥味三日不散。
“朕不久前臥于病榻,終日惶惶,多虧得一人獻(xiàn)上良藥,救朕一命啊”座上,皇上陡然作聲。
葉非晚本游離的意識緩緩回籠,不自覺朝身側(cè)封卿望了一眼。
太子給皇上下毒一事,事關(guān)重大,并未公諸于世,只說皇上病重罷了。對外更是說葉非晚獻(xiàn)上良藥,卻只有她知,解憂草,是封卿所得。
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封卿同樣轉(zhuǎn)眸望了她一眼,而后又不自覺轉(zhuǎn)開目光。
“靖元王妃葉氏上前聽賞?!鼻胺?,皇上聲音陡然傳來。
葉非晚倒未料到皇上竟會在此刻賞她,匆忙起身,跪在龍椅前:“非晚在?!薄按朔惬I(xiàn)藥有功,賞黃金萬兩,外加絲綢千匹,往后,見朕可免行跪拜之禮?!被噬闲煨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