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想明白其中的利害,楊奐仁面色變得和善幾分,“你既如此渴求,本捕頭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你想?yún)⑴c案子的調查,也非是不行,但有兩點,你若能應承,一切便都好說!”高也側目,神色凝重聽他下文。
“第一,雖然你曾任宜蘭總捕,但你現(xiàn)在既然身處東臨,那一應大小事物,如有必要,也須聽從本捕頭的差遣!
第二,不論你有任何發(fā)現(xiàn),都當?shù)谝粫r間告知本捕頭!不得有絲毫隱瞞!”
楊奐仁說話之時,眉色飛舞,眼眸中既有期許亦有促狹,不論從哪方面來說,只要高也點頭同意,那他越有本事,在自己面前,便越抬不起頭!
尤其,他掌握到的線索,一旦成為自己的東西,那在他破案晉升的同時,還能使其在知府面前無可表現(xiàn),何樂而不為?
一念及此,楊奐仁喜不自勝,一張臉上寫滿笑意。
聞言見狀,高也微微有些沉默,但他并未考慮多久,便頷首應下了楊奐仁的條件。
楊奐仁哈哈一笑,身心皆為之一舒,鼓勵屬下一般拍了拍高也的肩膀,叮囑一句“好好努力”,就將那封潤濕的舉薦信疊好放回懷中,后領著眾衙差繼續(xù)往鄒府的各個角落搜查去了。
高也側頭看著自己被楊奐仁拍過的肩膀,感受著上面殘留的觸感,心中一股異樣騰升。
雖然高也很清楚,楊奐仁對他,不可能有什么真情實意的安慰鼓舞,但這一動作,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
彼時,他還只是大理寺中從七品下的一介小小錄事,掌寺中印章c抄目c文書c簿籍及案件立檔等相關事宜,人微言輕,除寺中主簿之外,幾乎無可黨朋。
若非主簿時常關懷鼓勵幫扶,他也不可能出頭有日,只可惜,后來發(fā)生了那起案子
回想至此,高也心中的愁緒以及想要破案讓小明死得瞑目,并證實歲禾果有未卜先知能力的
意愿,便更加迫切。
他不知李安此次回去能否將歲禾喚醒,更不知其對此次的事件所知幾何,但他仍舊抱持一線希望。
自從劉岳氏口中得知,并自己也確認了,是歲禾在幾件案子背后起推動作用,且毫無傷及無辜之意,他便不再打算引道士來將其祓除,而是想著,若歲禾果然無所不知,那他便有為五年前那件冤案翻盤的可能
這便是他大老遠從宜蘭追來東臨尋她們母女的真正原因。
可惜現(xiàn)在,他真正想做的事沒有任何進展不說,還將小明搭了進去,歲禾又遭化靈玉瓶所傷,無可相告
不過高也并沒有為此過多苦惱,相反,他將其視作“拉攏”歲禾的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若他所想無誤,歲禾之所以留在東臨城不走,定與那劉孟齊存在關系,喬今秋借歲禾的尸體還魂,不過為了報生前的血海深仇,解決了更夫左二郎c千金臺賭坊打手趙德c賭坊東家之一榮升安,那她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會是賭坊的另一位大東家劉孟齊。
即是說,歲禾所關注的任何人事,都必與劉孟齊存在關聯(lián),此前嵐皋鎮(zhèn)發(fā)生的張老五被殺一案,便可為此作證。
而今夜發(fā)生的假匪盜殺人劫舍一案,雖然暫無任何線索指明幕后是誰,但高也心中已有斷定,必與那劉孟齊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