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晚和封卿二人緩緩抬腳,一齊邁入其中。養(yǎng)心殿內(nèi)分外豪華,幾根紅柱上雕龍巍峨,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絨毯,兩旁擱置著幾個(gè)軟椅,正座上,明黃色龍椅和一旁的鳳椅很是巍峨。
年過六旬的老皇帝封榮和風(fēng)韻猶存的皇后坐在主座上,兩旁坐了三名貴妃。
新婦奉茶于皇家乃是大事,即便封卿如何不受帝寵,這老祖宗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
“新婦葉氏,葉氏一族十三代嫡女”大太監(jiān)宣讀著詔書,不外乎是葉非晚的生平,聽聽便過了。
她始終覺得周圍有人朝她望著,余光望去,果真是曲煙的方向。
四貴妃之一的她,自然也要接受新人這番奉茶。
親手接下心愛男子和別的女人給自己奉的茶,何其諷刺?
葉
非晚心底輕哼,始終忘不下那一日那個(gè)青花瓷倒了,封卿舍了她去扶青花瓷的場景,每每想到,額頭都在隱隱作痛。
“兒臣叩謝圣恩,請父皇喝茶。”封卿的聲音喚回葉非晚的神志。
扭頭,其余人也正瞧著自己,她伸手接過大太監(jiān)托盤上的茶,同樣恭謹(jǐn)有禮:“臣婦叩謝圣恩,請父皇喝茶?!弊笥也皇堑谝淮蚊媸チ?,她倒也不怯。
哪想前世,心中忐忑,封卿對她更是不予置喙,奉茶時(shí)連茶杯蓋都忘了掀開。
封榮本就不喜封卿,匆匆喝了茶,走了過場,便揮揮手,算是作罷,二人又給皇后奉茶,接著便是座下貴妃。
其余二妃還好,待行至曲煙跟前,葉非晚明顯察覺到封卿高大身軀微有僵硬。
心中冷笑,葉非晚越發(fā)的落落大方,拿過茶杯,自入殿來初次抬頭看向曲煙。
只一眼她便微愣住,今日的曲煙,穿著暗紅色袍服,妝容精致,雙眸如水含情,雙眉似蹙非蹙。和封卿的那襲暗紅蟒服竟相得益彰。
若非二人位子不同,只怕旁人會(huì)將她與封卿當(dāng)做一對呢。
所以,此刻曲煙那唇角雍容一笑的優(yōu)雅,不過是裝出來的吧?她仍舊存了小女子心態(tài),想在梳妝打扮上存些心思。
封卿定也察覺到這一點(diǎn),眉心微蹙,卻極快消散。
“貴妃娘娘喝茶?!比~非晚將茶奉上,曲煙接過,神色如常。
封卿奉茶,一言未發(fā)。
曲煙頷首,同樣接過茶杯,仍舊一副從容模樣,可葉非晚分明瞧見,她的手緊攥茶杯,沒有帶著護(hù)甲的食指指甲都泛著清白。
“甚好。”待喝完,曲煙將茶杯遞給封卿,以絹帕擦拭了下唇角,望向封榮處:“皇上,陳貴妃身子不適,今日未曾前來?!?/p>
后宮本一后位,四貴妃。
“她有何身子不適,要你來傳話?”封榮皺眉,完全將封卿二人忽視的徹底。
“這”曲煙一頓,臉色一白,宮里的人精,豈會(huì)不知皇上這番話的意思?皇上最討厭后宮結(jié)黨營私。
我見猶憐,葉非晚瞧著曲煙那張臉,腦中只有這四字。
卻在此刻,她聽見身邊男子聲音醇厚卻夾雜著幾分暗諷:“陳貴妃大抵是兔死狗烹之痛吧?!标惣冶臼翘珟?,如今被貶謫江南,陳貴妃自然無了價(jià)值。
葉非晚大驚,封卿鮮少惹事,而今
“孽障!”封榮果真大怒,一手拿過杯蓋,直直便朝封卿砸了過來,正沖著他臉頰。
父子相殘,只怕這一杯砸下來,靖元王府都要跟著遭受盛怒余波。
葉非晚心底輕嘆,緩緩上前一步,擋住封卿半個(g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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