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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七十八章 皇后,我想做個閑人

韓藝離開了,但是他留下了那道奏章。

武媚娘偏目凝視著那道奏章,過得片刻,她又伸出手,拿起那道奏章看了起來,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她突然喃喃自語道:“他會如此便宜我?”

她方才將奏章扔下去,確實是因為不合理,但是不是條件對她太苛刻,而是對韓藝太苛刻了。

雖然說在一定程度上封鎖了軍政和財政,但是她擁有絕對行政大權(quán),這里面還是有很大操作的空間,至少比當(dāng)初臨時約法要好一萬倍,那臨時約法都快將她限制成一個辦事人員,至于什么十年期限的話,如果她獲得無上權(quán)力,這統(tǒng)統(tǒng)都是屁話,如果她沒有得到無上權(quán)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不有必要去爭取下個十年。

反倒是對韓藝不太好,韓藝受到的限制,可比她大得多,因為韓藝原本可以獲得的更多,畢竟韓藝現(xiàn)在占著主導(dǎo)地位,但要說韓藝高風(fēng)亮節(jié),她還真不相信。

她認(rèn)為這里面一定是有陰謀的,她想試探一下韓藝的底線究竟是什么。

可惜,她并未成功,面對韓藝時,失敗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一種習(xí)慣。

.....

“混小子!”

干!這時候誰還敢這么稱呼我,不要命了么?韓藝剛來到皇城,忽聞一聲叱喝,當(dāng)即就怒了,猛地一回頭,正準(zhǔn)備虎軀一震時,立刻是一臉諂笑,“老丈人,真是巧??!”

來人正是楊思訥。

楊思訥打量了他一下,道:“你堂堂尚書令,怎么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p>

“哎呦!老丈人,你這是什么話,小婿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表n藝一臉委屈,暗道,我本來想散發(fā)一下王霸之氣的,結(jié)果偏偏遇到你老人家,真是尷了個尬。

楊思訥輕輕哼了一聲,道:“我懶得聽你的胡說八道,你趕緊去將皇城外的那些人給我趕走,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應(yīng)該負(fù)責(zé)?!?/p>

他一直以來都是采取中立的方式,韓藝雖是他女婿,而他手握禁軍,但是他也沒有說,去與韓藝去交流這些事,因為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還是楊家,韓藝只是他的女婿,楊家其中的一位女婿,所以他絕不會跟著韓藝去賭這一把,他只會做出對楊家有利的選擇。

韓藝愣了下,道:“老丈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思訥鼓著雙眼道:“你不知道自己去看么?”

“啊...哦,哦。小婿這就去看看?!?/p>

如今皇城之中,敢這么訓(xùn)韓藝的,也就是楊思訥。

韓藝還朕不敢回嘴,急忙忙趕到皇城的南門前,只見上百人跪坐在南城門前,凝目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全部都是長安有名的儒士,心里立刻明白過來,那邊張文灌肯定已經(jīng)跟這些人商量過,打算做出妥協(xié),肯定會有人不答應(yīng),且不說是誰來當(dāng)權(quán),光這門下省制度,就已經(jīng)傷害了傳統(tǒng)勢力的權(quán)利,張文灌還是不能夠代表所有的人,但只要張文灌他們妥協(xié),剩下的人韓藝也不害怕,因為朝中已經(jīng)沒有人帶頭。

見對方都是一些老儒,韓藝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當(dāng)然,還是有一隊禁軍主動護在他的周邊。

“尚書令!”

“尚書令來了!”

“尚書令,如今太子安在,怎能將高祖、太宗打下來的江山,交予一個女人管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是決不答應(yīng)。”

這些士大夫一看韓藝出來,立刻就圍了上去,對著韓藝就是一頓口沫橫飛。

韓藝靜靜的聽著他們?nèi)朐箣D一般的抱怨,神色淡然。

那些老儒見韓藝不出聲,只覺索然無趣,漸漸得安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看著韓藝。

韓藝這才冷冷的掃視他們一樣,然后微笑道:“你們以為我想這樣么,都是你們這些人給弄成這樣的,你們還有臉來我面前抱怨?!闭f到這后半句時,他聲量陡然增高,還將那些老儒們嚇得一怔。

韓藝怒不可遏道:“我們在前線拿著性命去與敵人拼殺、搏斗,這生死存亡都在一線之間,為得是什么,為得就是這個國家,為得就是不讓中原百姓遭受戰(zhàn)火的摧殘。而你們呢?這戰(zhàn)爭都還沒有結(jié)束,就開始鬧騰起來,導(dǎo)致朝廷、民間都面臨分裂?!?/p>

一個老儒據(jù)理以爭道:“這如何能夠怪我們,是他們先鬧的?!?/p>

韓藝道:“他們不是武夫就是商人,你們可都是讀書人,為何你們不能以大局為重,推卸責(zé)任的時候,就人人平等,爭權(quán)奪利的時候,就說商人卑微。你們都是讀書人,為何連‘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都不明白,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這事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否則的話,大唐必亡?!?/p>

“難道這樣我大唐就不會亡了么?”

一個老者聲若洪鐘,鼓著老目,厲聲喝道:“這自古以來,女人與商人就不能夠干政,若有其一,必生禍端,而你們倒好,不但讓女人掌管天下,還讓商人參政,若是如此,國家必亡?!?/p>

其余老儒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韓藝聽得都呵呵笑了起來。

“尚書令何故發(fā)笑?”那老者怫然不悅道。

韓藝道:“你說這話還真不臉紅,自漢以來就獨尊儒術(shù),也沒有說哪個女人或者商人掌權(quán),那些朝代的滅亡,應(yīng)該歸咎到誰頭上呢?商人?還是女人?如果我看的不是盜版書籍的話,那南北朝的君主比我換衣服還要快一些,可不一直都是讀書人和男人掌權(quán)么?”

這一句話懟的那些老儒們臉都紅了。

東晉南北朝的時候,不就是他們這些士族在后面爭斗么,今天換你,明天換我。

只是他們認(rèn)為,我們改朝換代是可以的,商人就不行。

韓藝突然又嘆了口氣,語氣突然緩和幾分,道:“我不是站在皇后那邊的,我也不是站在商人那邊的,如果我完全支持皇后,我根本不需要這么做,直接擁護皇后就行,還搞什么門下省制度。至于說讓商人參政么,我沒有說過這話,門下省制度里面也沒有這句話,門下省要的是那些德才兼?zhèn)?,且對國家做出貢獻的人,如果商人合格,那當(dāng)然可以入選。

而且挑選人選的人,也不是我,是崔戢刃、王玄道、鄭善行、長孫延、狄仁杰他們,他們多半可都是士族出身。如果你們士族或者讀書人有能耐的話,可以去爭取更多的名額,咱們用實力說話,不要憑嘴去要,如今我大唐內(nèi)憂外患,我實在是不想再挑起任何爭斗,我們希望我們能夠團結(jié),先渡過這一關(guān)再說吧。”

這一番話下來,是極大的出乎這些老儒的意料之外,韓藝剛?cè)岵?,令他們只覺有力無處使。

韓藝現(xiàn)在不會跟任何人去爭什么對錯,他得保持自己的信念,就是國家利益為先,只要堅定這個信念,就等于是占據(jù)道德制高點,不管面對誰,他都是這么一番話,我是為國家好,為百姓好,你什么理由都得放到一邊去。

而且現(xiàn)在來攪局的人,是得不到任何人支持的,因為誰也不想長安爆發(fā)內(nèi)戰(zhàn),他們的家就在這里,爆發(fā)內(nèi)戰(zhàn),對每個人都是傷害極大的,要能夠握手言和,并且保證雙方的安全和利益,這當(dāng)然是大家期待的。

如今太子都出面了,而且這個計劃也是非常公平的,不存在誰占便宜,即便是武媚娘,大家也是希望她出來收拾這爛攤子,不是讓她來享福的,他們這些人還要來吵,那百姓是不會支持他們的,精英人士也不會支持他們的。

聰明人是不會出來爭的,他們會選擇等待,等這個危機過去之后,再來爭這一日長短。

離開這里之后,韓藝又去到新市場。

“韓小哥來了!”

“韓小哥!”

已經(jīng)在此等候的商人見到韓藝來,立刻都圍了上來。

要知道,這還是韓藝歸朝來,第一次與他們正式見面。

韓藝一目掃去,道:“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將會全力說服皇后出來主持政務(wù)的,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將趕緊調(diào)動手中的物資,屆時金行、元行將會貸款給西北商人,然后從你們手中購買他們需要的物資,這可是救命的呀。”

“韓小哥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去幫助西北、吐谷渾的百姓。”

這些商人也都知道那個“新臨時約法”,這對于商人是非常有利的,因為這樣一來,不管是什么階級的人,都可以進入門下省,其實就是給了商人一個再向上的通道,而且門下省制度,將稅制給卡主,不再是一個人說了算,這個對于商人而言,那是至關(guān)重要。

宇文修彌嘿嘿道:“韓小哥,是不是我們商人也可以進入門下省?”

韓藝笑道:“商人若達到資格,當(dāng)然是可以進入的,但是你現(xiàn)在肯定是不可以的?”

宇文修彌激動道:“為什么?”

韓藝道:“因為你德行方面沒有達到標(biāo)準(zhǔn),什么時候你能夠做到如鄭善行、盧師卦他們一樣,那你就可以進入門下省了。”

宇文修彌郁悶道:“你這要求也太高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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