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證實就妄自下斷定,就這樣,你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領(lǐng)導(dǎo)者。”他面容清冷矜貴,嘴角噙著一抹淡薄的笑,唯獨(dú)眼睛深邃如海晦澀不明。
微怔,她驚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成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而不是只是抱著想去公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混日子的想法呢?”
“呵—”自喉嚨深處溢出低磁的笑,眼尾輕佻夾雜著一抹淡淡的嘲諷,“如果只是想混日子都這么沒日沒夜的拼命工作,那么我想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蛀蟲這一說了?!?/p>
“...”被當(dāng)面戳穿,她略微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捋了捋額前鬢發(fā)。
倏忽,他站直了身大步朝著顧詩若走去。
大手微抬,解開了她剛扣上的襯衫扣子,顧詩若瞪大了眼睛,躲開了他的手,抱著自己,驚恐的看著他,“你干什么!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沒有那層關(guān)系了!我不是被你肆意狎玩發(fā)泄的工具!”
頓了頓,掀眸,她抗拒的神情落在眼底,眸色微沉。
原本舉在半空的手緩緩垂下,轉(zhuǎn)而看向了她衣柜,萬年不變的套裝樣式,跟他第一次來時看到的毫無差別。
抬手取出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白色襯衫,他意味不明的譏笑道,“你這是在廉價市場批發(fā)了同款襯衫?”
他看著顧詩若,眉眼舒展,目光如炬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惹得顧詩若更加戒備他了,緊緊抱著自己,遮擋著泄露的無邊春色。
男人滿不在乎,戲謔的笑了笑,“你真的是個女人嗎?”
“...”被他這跟看貨物的視線弄得發(fā)毛,高高在上的話聽著格外刺耳,她下意識的反駁,“我是不是女人,難道你不清楚嗎?還是說傅先生有找男人的愛好?”
鳳眸微瞇,他不怒反笑,嘴角漾開好看的笑意,“在某些方面,確實能夠證明你的性別,不過...”
他極為挑釁的掃了她一眼,接著說,“大多數(shù)時候,無論是從外貌還是從行為特征來判定,你的性別都不太明顯?!?/p>
“...”這是拐著彎子罵人了吧?!說她不是個女人?
“牙尖嘴利是好,但不過腦子的回嘴,那不是直白,那叫愚蠢。”
說著,他神色冷凝下來,隨手將取出來的襯衫丟在了床上,沉聲道,“在生意場上,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和態(tài)度,你首先要學(xué)會分辨,更要自我評估,你是否有那個能力壓制住對方,管好自己的嘴,合計支配形體?!?/p>
他抬手,長指微伸,略帶著涼意的指尖輕點(diǎn)在她鬢角邊,“別讓這里成為擺設(shè)?!?/p>
這是...
顧詩若反應(yīng)過來,杏眸圓睜,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嚴(yán)肅且認(rèn)真的眉眼,心內(nèi)咯噔一下。
他這是在教她嗎?
傅云墨放棄了,衣櫥內(nèi)清一色的襯衫,連款式都是一模一樣。
當(dāng)下便決定帶著她出門,也不等王晉送首飾和衣服過來了。
顧詩若算是知道了,那輛占據(jù)她車位的邁巴赫就是傅云墨的座駕。
只不過,她是很驚訝一向低調(diào)的傅云墨竟然也會開這種...嗯,張揚(yáng)至極的車。
像是能夠透析她心底的想法,坐上了車,開出住宅的時候,傅云墨忽然間開口說,“不開不代表不喜歡,永遠(yuǎn)不要用固有的眼光去評判一個人,瞬息萬變的不單單只是繁華景象,還有人心?!?/p>
顧詩若微微揚(yáng)眸,看了他一眼,開車的他格外認(rèn)真專注,刀削般立體的輪廓,令他看上去多了幾分西方人的野性和張揚(yáng)。
常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歷練,又給他添上了幾分沉穩(wěn)內(nèi)斂,銳利的鷹眸,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剖析出你的內(nèi)心世界。
藏于可藏,躲無可躲。
車子停在了市中心最大的百貿(mào)商場,傅云墨率先下了車。
顧詩若慢慢吞吞的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后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
“阿嚏”鼻尖微癢,她揉了揉,還是沒能克制住來自于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剛鎖好車,便聽到了她壓抑的噴嚏聲,聲音跟貓叫一樣,小的惹人憐愛。
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著裝,微蹙眉。
光線被遮住,她眼前忽然陰了下來,男人長身玉立,站在她面前,取下了圍巾,體貼的幫她戴上,一圈一圈纏繞在她脖子上,也緊緊捆綁住了她怦然跳動的心臟。
晨光熹微,他俊逸的臉沐浴在微光中,清冷棱角似乎也被柔化,帶著旭日暖陽般的溫暖。
這一刻,顧詩若清楚的聽見了胸腔下心臟跳動的頻率。
紅了臉,迷了眼,腦子一熱,她說,“傅云墨,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她第一次遇見能夠?qū)蓸O分化處理的這么好的人,更是第一次碰到這種自相矛盾還不惹人反感,只會令人更加奮不顧身的想要撲火的男人。
暖陽初升,兩人的影子在石板街道被拉的很長,看似毫無交集,可是在長梢末端,卻漸漸有了交集。
他凝著眼前人,眉目溫和,“這種問題不該問我,應(yīng)該問你自己在內(nèi)心深處把我當(dāng)成了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