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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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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思走進廚房的大門,別的廚師都已下班,陳長亭正站在長臺后面輕輕擦拭著最后一組廚具,那些廚具整齊有序地或懸掛、或擱置在廚臺上,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后廚在陳長亭的管理一直這么井然有序,就是一個外行看了都會被那種氣韻感染。

“你來了?”陳長亭似乎有些疲倦,見了唐思思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唐思思有些手足無措道:“是……我是來和陳老師道別的。”

“哦,還是準(zhǔn)備回去做闊太太了?”陳長亭眼睛都沒抬,像是很隨便地問了一句。

不知為什么唐思思忽然變得有些激動:“沒有,我只是因為一些突發(fā)事情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我會堅持做菜的?!?/p>

陳長亭問:“你在我這打了這么長時間雜,什么都沒教你,后悔嗎?”

“不后悔,我已經(jīng)學(xué)了很多東西。”

“比如?”

唐思思道:“我現(xiàn)在去買菜,菜販子見了我都皺眉,因為我會把他最好的菜挑走——”

陳長亭終于笑了,他沖唐思思招招手道:“到我邊上來,我炒一道菜給你看?!?/p>

唐思思愣了一下,陳長亭已經(jīng)打著灶火,在鍋底倒了一薄薄一層油,淡黃色的油嗤嗤輕響,陳長亭閉起眼睛,緩緩道:“做菜,不光要用眼睛和鼻子,還要動用所有的感官,你聽,油會自己告訴你它什么準(zhǔn)備好了?!?/p>

唐思思學(xué)著陳長亭的樣子閉上眼,果然覺察到發(fā)自鍋底的細微差別,當(dāng)油聲漸漸高亢時,陳長亭把一勺蟹黃鋪了上去,一股濃香撲鼻而來,他麻利地將一顆娃娃菜剁堆,菜刀一橫一掃,已把菜堆星屑不落地鏟起,陳長亭目光炯炯道:“有時候它們也會欺騙你,就像兩軍作戰(zhàn)一樣,對方虛張聲勢的時候你不能急,要選擇最合適的時機出手!”這么一停的工夫,蟹香的強烈度淡了下去,轉(zhuǎn)而換成了濃郁,陳長亭將菜堆劃進鍋里,鍋鏟一攪,千軍萬馬便在鍋里廝殺起來,陳長亭左手把鍋端起使它凌空在火焰上,右手不住攪拌道:“廚師的七成功力在火候,你要讓你的菜吃火均勻,這需要你有強勁的腕力和觀察入微的定力,一道菜出鍋早晚不同口味天上地下,別說半分十秒,就是一秒的失誤都是很致命的,這得你以后慢慢切身體會?!彼淖笫址€(wěn)穩(wěn)端住鍋柄架在火上極有規(guī)律地搖動,如同一臺精準(zhǔn)的機器,右手的鍋鏟就像指揮家手里的指揮棒一樣讓兩種菜彼此合宜地交匯、獨奏,他用鏟尖從邊上挑起一些蒜蓉放入,偌大的后廚里頓時彌漫起一股濃香。

“每道菜都有適合自己的配料和調(diào)料,這一點我不能說我的口味和習(xí)慣就是最佳的,這就是每個廚師的風(fēng)格差別了?!标愰L亭最后勾芡、收湯,將菜倒進盤子里,金黃的蟹黃交纏著潔白翠綠的娃娃菜,在濃郁的湯汁里冒著熱氣,唐思思不禁使勁吞了吞口水。

“這道蟹黃娃娃菜送給你,嘗嘗吧。”

唐思思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那鮮香的滋味美妙得恨不得讓時間都停留在這一刻。

陳長亭擦著手道:“做菜無非是我說的這幾點,你以后要多練?!?/p>

唐思思這時才明白陳長亭這是在教自己做菜的終極奧義,就如同胡泰來臨走把黑虎拳的總綱留給了弟子們一樣,她眼睛一紅道:“師……陳老師,我該怎么感謝你?”

陳長亭微笑道:“以后如果有人問起,你可以說是我的徒弟,千萬別給我丟人?!?/p>

“是!師父!”

陳長亭還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終道:“廚師這個行業(yè)是最被看輕的一個行業(yè),所有人都覺得這行是個人就能干,他們否認這一行有天賦的存在,但是我要說,沒天賦的人通過努力或許能成為一個廚師,但他一定當(dāng)不了食神,而你是有天賦的,所以別忘了你的理想,你可是要當(dāng)食神的美少女?!?/p>

唐思思噗嗤一樂,接著嘴一癟道:“師父,我更舍不得走了。”

陳長亭放下毛巾道:“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

當(dāng)唐思思走出義和樓的時候,王小軍和胡泰來的圍剿活動也進行到了尾聲,其實說實話這個活兒并不簡單,起初100多人追兩個的時候,兩個人只要在前面跑就是了,充其量就是一個《神廟逃亡》的跑酷游戲,不用考慮太多玩命跑就是了。而兩個人去圍剿100個人畫風(fēng)突變,成了大嘴吃豆豆,你得在有限的時間里干很多事,對付很多人,當(dāng)然,他們兩個殺回來的時候混混們已經(jīng)沒那么多人了。

最終,除了極個別的逃逸之外,街上躺滿了不停呻.吟的混混們,那場面說不上太慘烈——如果是兩幫人對砍殺得頭破血流那才叫慘烈,現(xiàn)在兩個人掃倒一片,怎么看怎么有種假大空的浮夸,這時候要有路人路過,一定會認為又有哪部制作經(jīng)費緊張的網(wǎng)劇開拍了。

虎頭哥、豹頭哥和刀疤臉在整個過程中并沒有受到過多的騷擾,這時也還站在那里,手里夾著煙,就是表情已經(jīng)不再談笑自若了,他們可能這輩子也再自若不了了,有過重大心理陰影的人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內(nèi)會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脆弱一些的會一輩子陷在陰影里不可自拔,這三位看外貌是偏外向,應(yīng)該不會就此終生一蹶不振,但至少目前看很夠嗆,他們目光呆滯、身體僵硬,有種糙漢子遇鬼后既想逃跑又想炸毛的矛盾沖突感,好在他們誰也沒炸毛,因為僅剩的理智在告誡他們:不要和隨便就能挑倒100多號人的人炸毛,沒用!

王小軍走到三人跟前,先把虎頭哥嘴上已經(jīng)燒到過濾嘴的煙屁拔下來扔了,然后問他:“你有什么感想?”

虎頭哥眼中含著熱淚,忸怩道:“好害怕!”

惡棍在比他勢力更大的惡棍面前或許還要逞兇偽裝,但在上帝面前就會直抒胸臆,虎頭哥現(xiàn)在就純潔得像個孩子。

“你倆呢?”王小軍又問豹頭哥和刀疤臉。

豹頭哥麻木地指指虎頭哥,表示自己感同身受。

刀疤臉義正詞嚴地說:“其實對這個結(jié)果我是有預(yù)感的,我今天本不想來的——”他嘆了口氣道,“說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一切都晚了?!蓖钢敲葱幕乙鈶?。

王小軍跟胡泰來商量:“你說咱倆還用象征性地揍他們幾下嗎?”

胡泰來微笑道:“算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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