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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宸來到的時候，房間里只有朱洪貴一個人。

“我去外面視察?！?/p>

唐旭宸點了點頭，算是跟朱洪貴打了招呼。大概是睡前吃的那兩片鎮(zhèn)痛藥，他覺得腦袋有點昏沉。

“小劉？”

“好了，老唐已經(jīng)上線。歐陽，你來說明情況。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人員，對你提供的線索進行同步調(diào)查?！?/p>

“安德森已經(jīng)招供了，弗蘭克還活著。三天前，也就在宮本麗奈行刺元首之后，他接到過弗蘭克的電話。根據(jù)他的供述，弗蘭克是這起行動的策劃者，他只是執(zhí)行者，但是他不知道弗蘭克在哪里?！?/p>

“他用什么方式跟弗蘭克聯(lián)系？”

“手機，弗蘭克使用的是一部安裝有加密裝置的衛(wèi)星電話，而且他使手機也安裝了加密裝置?！?/p>

唐旭宸暗自嘆了口氣，這證明了他的推測，算不上是有價值的線索。

隨后，歐陽鳳鳴把安德森招供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暗殺薛震遠的行動計劃在去年九月，也就是恐怖襲擊事件之后就已確定。安德森是弗蘭克找的第一個人，至少他本人這么認為。在接下來的一年里，安德森偽造了自己、以及施特勞恩等幾個核心人員的死亡與失蹤事件，還制造了弗蘭克的那起車禍，最后安排羅杰斯去刺殺斯克爾斯。

這些，都只是在為暗殺薛震遠做準備。

只是在羅杰斯出手之前，安德森從弗蘭克那里獲得消息，得知中國情報人員已經(jīng)找到了張梓琳，獲得了克拉克藏起來的證據(jù)，得知中央情報局在恐怖襲擊之前就策劃了針對薛震遠的暗殺行動，只是因恐怖襲擊失敗而中途取消。只是根據(jù)這份情報，中國情報機構(gòu)盯上了斯克爾斯。

為了避免與中國情報機構(gòu)發(fā)生直接沖突，降低斯克爾斯的死所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安德森按照弗蘭克的授意，冒充斯克爾斯的大學同學打了個電話，逼迫斯克爾斯為了子女選擇自我了斷。

安德森說得很清楚，這是弗蘭克的授意，他根本不了解斯克爾斯。

為了保險起見，他仍然把羅杰斯派過去，只是讓羅杰斯跟齋藤會社雇傭的山崎純太郎聯(lián)系，即便發(fā)生了意外也只會牽扯到齋藤會社。確實出了意外，只是羅杰斯當場喪生，沒有泄露秘密。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即以宮本麗奈為核心的暗殺行動與安德森沒有直接關(guān)系。

執(zhí)行這次暗殺行動的是弗蘭克安排的另外一名情報人員，與安德森無關(guān)，他甚至不知道那名情報人員殺了宮本櫻花，并且冒充宮本櫻花從山崎純太郎那里獲得炸彈項鏈，交給宮本麗奈帶往中國元首的會客廳。至于那名情報人員是誰，他就更加不清楚了，只知道這些行動仍然與齋藤會社有關(guān)。

在這里面，扮演關(guān)鍵角色的是山口達也。

只不過，山口達也不是中央情報局的情報人員，而是一名合同雇員，即中央情報局在民間發(fā)展的合作者。

用安德森的話來說，山口達也早就美國化，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美國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愛國的美國人。恐怕到死的時候，他都認為自己在為美國的國家利益服務，并不知道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大部分策應與支援工作都由山口達也負責。

因為他是合同雇員，而且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弗蘭克也不可能把真相告訴他，只是讓他按照命令行事。

雖然設局讓他接近菜菜子，也是中央情報局精心策劃的結(jié)果，但是與暗殺中國元首的行動沒有直接關(guān)系。三年前，中央情報局只是懷疑突然來到舊金山，并且全面向正當行業(yè)轉(zhuǎn)型的齋藤會社在為日本情報機構(gòu)服務，因此安排山口達也去接近菜菜子，從內(nèi)部監(jiān)視齋藤會社的一舉一動。

安德森只負責在洛杉磯的暗殺行動。

“顯然，正是在宮本麗奈的暗殺行動失敗之后，弗蘭克才聯(lián)系安德森，啟動了由他負責的暗殺計劃?！?/p>

唐旭宸一直在沉思，等歐陽鳳鳴說完，才說道：“你能確定安德森沒有說謊？”

“他不敢說謊?！?/p>

“這樣的話，恐怕威脅并沒解除?！?/p>

歐陽鳳鳴沒有吭聲，表明他并不否認唐旭宸的推斷。

“我們已經(jīng)抓住了安德森，難道……”

“殺了宮本櫻花，偽裝成宮本櫻花策劃與實施第一次暗殺行動的情報人員呢？如果安德森沒有撒謊，那就不能排除在他之后還有第三次暗殺行動。他不知道第一次暗殺行動，也就同樣不知道第三次暗殺行動。”

“掌握所有情況的只有一個人。”歐陽鳳鳴說了一句。

“弗蘭克。”唐旭宸長出口氣，說道，“顯然，在找到弗蘭克之前，我們不能排除存在第三名殺手的可能性，而且暗殺行動同樣會在美國發(fā)生，甚至很可能在元首參加聯(lián)合國的慶典之前?！?/p>

“兩天之內(nèi)。”劉雪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