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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公寓，客廳、廚房、臥室、書房、衛(wèi)生間與露臺一應俱全。雖然在斯塔滕島上，但是鄰近上紐約灣，挨著里士滿學院，月租金在一千美元以上。對宮本櫻花這種兩年前才從大學畢業(yè)，沒找家里要錢的年輕女性來說，未免有點奢華。獨居的話，也用不著這么大的公寓。
看到歐陽鳳鳴與木林森分別從臥室與書房里出來，唐旭宸收起了手槍。
馬成功、李明明與江富貴在外面放風。
“顯然，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居住了?！睔W陽鳳鳴走過來，在餐桌上摸了一下，手套沾上了一層灰塵。
唐旭宸回到廚房里，他早就注意到餐桌上的灰塵了。
“衛(wèi)生間的面盆里有一圈水垢，看上去像自然蒸發(fā)掉的。”木林森也走了過來，“衛(wèi)生間的窗戶與門都關(guān)著，密不透風，空氣無法流動，而且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需要一個月、至少半個月才能蒸發(fā)一盆水?！?/p>
廚房里很整潔，廚具擺放得很整齊。
唐旭宸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目光落到那臺容積超過五百升的雙開門冰箱上。
“通用電氣”出品的冰箱，典型的美式電器。雖然唐旭宸是第一次來美國，但是他知道美國人喜歡“大”。從房子到車輛，從冰箱到電視，從道路到大廈，幾乎一切東西，美國人都偏好大一點。從某種意義上講，“大”已經(jīng)成了美國文化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美國文化的重要標志。
一個獨居的年輕女人，需要一臺這么大的冰箱嗎？
如果全部用來裝食物，宮本櫻花一個月都吃不完。再好的冰箱，也不可能讓食物在一個月后保持新鮮。附近有好幾家超級市場，每個月還一天農(nóng)貿(mào)開放日，而且宮本櫻花未必會經(jīng)常在家做飯吃。
歐陽鳳鳴與木林森走了過來，他們也注意到了那臺冰箱。
唐旭宸走過去準備拉開冰箱的時候，歐陽鳳鳴朝左走了一步，木林森則退后一步，兩人同時握住別在腰上的手槍。
等唐旭宸拉開冰箱的門，兩人的神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放在冰箱里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具尸體，女人的尸體！
“就是她?！?/p>
“宮本櫻花？”
歐陽鳳鳴走近仔細看了一番，然后點了點頭。
冰箱里面的架子、盒子都被取走了，中間的隔板也不見了。尸體蜷縮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設定的是零度保鮮?！蹦玖稚噶讼卤溟T上的液晶面板?！八呀?jīng)死了一個月，至少也有半個月?！?/p>
“如果她在半個月前就死了，那么是誰在希爾頓酒店殺了戴安娜，是誰把那條炸彈項鏈給了宮本麗奈，又是誰在紐瓦克國際機場打的電話？”歐陽鳳鳴鎖緊眉頭，“顯然，針對元首的暗殺行動比我們設想的更加復雜?！?/p>
唐旭宸沒有吭聲，他正在思考這些問題。
“殺她的人，沒有處理掉她的尸體，而是保存在冰箱里面，肯定別有用途。”
“栽贓嫁禍?！碧菩皴房戳搜勰玖稚?，目光又從歐陽鳳鳴身上掃過，說道，“策劃暗殺行動的人知道，我們遲早會把矛頭對準日本情報機構(gòu)，遲早會查出宮本麗奈，然后通過她查到宮本櫻花?？梢哉f，這個家伙對我們了如指掌，知道我們常用的調(diào)查方法。只是，我們提前找到這里?！?/p>
“這樣的話，我們的調(diào)查方向就是錯的?！睔W陽鳳鳴說了一句。
“不僅是錯的，針對元首的暗殺行動沒有因為宮本麗奈暴露而結(jié)束?！?/p>
木林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老唐說得沒錯，從開始調(diào)查到阻止宮本麗奈帶著炸彈項鏈接近元首，我們幾乎沒有遇到麻煩，一切都來得太順利了。針對元首的暗殺行動顯然不可能這么輕易的被我們阻止與破獲。這只是個幌子，為的是把我們引到錯誤的方向上去，讓我們?nèi)Ω度毡厩閳髾C構(gòu)。如果老唐沒能及時阻止宮本麗奈，暗殺行動成功了，那些家伙就會拿這具尸體做文章，讓我們認為是日本情報機構(gòu)所為，然后對日本進行瘋狂報復，甚至向日本宣戰(zhàn)?！?/p>
“即便失敗了，也可以利用這具尸體，讓我們集中力量對付日本情報機構(gòu)?！碧菩皴费a充了一句。
“這樣的話，那些家伙很快就會來到這里?！睔W陽鳳鳴冷冷一笑，說道，“他們會偽造出宮本櫻花在刺殺元首未遂之后，畏罪自殺的現(xiàn)場。也許會縱火燒毀這套公寓，讓我們無法追查下去?！?/p>
“他們肯定不是日本情報機構(gòu)的人。”唐旭宸嘆了口氣，說道，“顯然，針對元首的暗殺行動與日本情報機構(gòu)無關(guān)?！?/p>
歐陽鳳鳴與木林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唐旭宸的推測。
“走吧，我們?nèi)ネ饷娴戎?。”唐旭宸關(guān)上了冰箱。
五分鐘后，三人離開公寓，回到了車上。
唐旭宸與木林森在一起，歐陽鳳鳴上了馬成功的車，李明明則與江富貴在一輛車上。
“老木，謝謝你?！?/p>
“謝我干什么？”木林森正在翻看從一號接頭人，也就是山崎純太郎駕駛的皮卡車上獲得的那些東西。
“如果不是你們，我已經(jīng)被那個小鬼子干掉了?！?/p>
“這都要謝我？”木林森笑了笑，說道，“主要是小劉的功勞，還有特勤局的老朱，是他們查出了直升機的去向，我只是恰巧在附近而已。其實，就算被帶走的不是你，我也會出手相救。”
“還是得謝你?！?/p>
“老唐，你太過客氣了?！?/p>
“你沒有一槍打死他，而是把他留給了我?！?/p>
木林森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