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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逃出生天

我這才長呼了一口氣,說沒事了,就是失血有點多,回去多補補。

吳隊長、馬海波兩個人合攏在一起來,盤點今天的戰(zhàn)果,吳隊長他們出來的時候,蟲子確實已經散去,就跟之前一樣沒,悄無聲息,只留下一地的尸體,以及死去的矮騾子。他們把矮騾子的尸體拖了出來,里面外面,總共十八具,整齊擺在不遠前的平地上,有人在專門拍照,調查取證。

今天的戰(zhàn)果顯赫,但其實損失也很大,死了四個人:武警戰(zhàn)士胡油然、小董、李德財和鄉(xiāng)里的王干事。剩下的這些人,傷的傷,驚嚇的驚嚇,心神未定,竟然沒有幾個正常的。這樣的結果,兩個帶隊的回去,肯定是要受到處罰的。特別是吳隊長,他雖然沒多說,但我知道他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商議了一會兒,決定帶著尸體回去,矮騾子太多,也只能背四個。其他的,也沒心思埋了,先放在巖洞里,改天來收拾。大家湊了一湊,總算弄出了三張裹尸布(胡油然的尸體留在了洞中)?;爻痰臅r候,我屬于傷員,就沒有參與背尸的事情。我腳疼,走得慢,落在隊伍的后面。馬海波在我旁邊,背著小董的尸體,問我說巖洞里的內臟怎么回事,吳隊長說得很奇怪啊,是矮騾子作的么?

我說問我也沒用啊,我也奇怪著呢。那石桌很古怪,里面的蝙蝠沒有一個敢靠近的,盛著的內臟,只有干枯風化,卻沒有被蛇蟲鼠蟻給吞食,我站在那旁邊,感覺很不舒服。是一種祭祀的儀式么?還是別的什么……

馬海波問我,進山路上,那個老頭子搞了什么鬼,把水壺里面的水變成蛆蟲?

我按了按肚子,發(fā)現(xiàn)中的蠱毒已經漸漸消散了,說你覺得呢?他說是不是被下蠱了,怎么其他人沒有癥狀?我說那個老頭,可能是我的一個仇家,回去的時候,把他帶上吧,投毒、不,應該是投放危險物質,怎么弄,你們看著辦。他看著我,問真要搞?我點點頭,說人家都已經逼到了這個份上來了,我若不還擊,真當我是好欺負的?當然,我也不是指使你,我這算是報案吧,你秉公執(zhí)法就行。

我們原路返回,一路上氣氛很沉默,三具尸體,以及留在溶洞中的小戰(zhàn)士胡油然,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天空中陰沉沉的,像個憤怒的英國老婦人。所有人除了不說話,唯一相同的舉動,都是時不時用詫異的目光注視著我。為什么?我被這些若有若無的眼光掃到,仔細思量,最后終于得出一個答案:

他們在心里想,這個吊毛怎么還沒死?

被如此多毒蟲撕咬過后的我,體內的毒素足以放翻幾十個人,但是我卻沒死,踉蹌著走路。馬海波砍了一顆小樹,給我做拐棍,我就拄著,身上糊滿了綠油油的草液汁,發(fā)出一陣陣青澀的苦味,悲催凄慘,一副衰樣。身上的傷口先前腫脹,現(xiàn)在消了一些,說不清楚是金蠶蠱還是龍蕨草的作用,有時候我在想,這肥蟲子不是怕龍蕨草么?

我涂滿,能不能把它激醒過來?

可是無用,呼喚它的聲音仍舊是石沉大海,丫的睡得可香呢。

下午5點多,我們終于走出山林,看到了一戶人家的松樹皮屋檐。遠遠的,我看見草垛子那邊有一個人在吸旱煙,天色昏暗,木屋和旁邊的天地都變得朦朧,所以這火星子尤其明亮。

那里有一個老人在等著我,他想看看,我是死是活。

很遺憾,我仍然活著。

我告訴馬海波和吳隊長他們,先別過去,我去會會我的這個同行。吳隊長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馬海波卻知道我養(yǎng)蠱人的身份,點了點頭,說小心,你去吧。我說這是屁話,給把槍防身不?他說不行,拿給我,我這是違法,他也是。我說得了,又不是環(huán)保袋,什么時候都在裝著,累不累。我整理了一下儀容,像一個參加婚禮的新郎,走向我前面的這個對手。

他仍坐著,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像個雕塑。

有風吹來。

青煙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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