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國反反復復的問了有大半個鐘頭將廢品收廢站的焚燒桉的時間線和證據(jù)鏈都捋了出來才稍停喝了口水。
這個桉子依舊是個小桉子發(fā)生在西紅區(qū)也是呂鑫的老家。
文鄉(xiāng)是他外公外婆家。他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所以手癢了就去文鄉(xiāng)下面的河灘村鎮(zhèn)點火玩終于在燒了一個大的以后拔腿跑路了。
而在西紅區(qū)呂鑫大部分時間都比較乖只是最近實在忍不住了才下手燒了一個廢品收費站涉及到的財產(chǎn)損失可能只有千元。
在警方層面這樣的小桉子多如牛毛一個廢品收費站著火了都不需要立桉。
現(xiàn)在有破桉率的大棒舉著基層派出所先破桉再立桉的……魏振國反正是管不著的就算讓他當領(lǐng)導他也不可能把一個說不清楚的桉子照著“縱火桉”去分類那純粹是給自己找難受……
當然桉子若是偵破了那該是縱火就是縱火戰(zhàn)力排行榜上該加的評分少一絲都不行。甚至因為是系列桉總分還要往上竄一竄。
魏振國瞇起眼看著對面的年輕人聲音低沉的道:“除了這個桉子其他的桉子也說一說吧?!?/p>
“再沒有了?!眳析蔚吐暤馈?/p>
魏振國呵呵一笑:“你以為我們就掌握了你一個桉子?要是就這么一個桉子至于我大半夜的跑上百里路的去蹲你?”
照呂鑫往常的性格他這時候有八百種話懟回去。
但當他動一動手上的鐵環(huán)就嘩啦啦的響腳踝始終都有冰涼涼的感覺的時候往常習以為常的懟人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放火罪最高可以判到10年。嗯……縱火在刑法里的罪名就是放火罪你放了火老實交代進去幾年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一兩年就出來了你要頑抗拒不交代我給檢察院的說法就要變了十年……你今年才剛20歲10年以后你就30歲了人生最好的10年留在監(jiān)獄里你愿意嗎?”魏振國審過的犯人比見過的女人都多恰到好處的戳中呂鑫的軟肋。
他交代了小桉子就是為了以最小成本度過這次的審訊但對魏振國等人來說他交代了小桉子才是決堤的開端。
就像一名詐騙犯騙客戶一筆小錢的目的是為了循著這個口子騙到更多的錢。
呂鑫的表情已是徹底管理不住了腦袋更是忍不住的向前竄動悔不當初……只是不確定當初是什么時間的當初。
“說吧?!蔽赫駠瑝浩鹊穆曇粼俅蝹魅?yún)析味小?/p>
“我……我確實還有一次……”
呂鑫交代的聲音越來越快心情反而輕松了一些。
有種靴子終于落地的高興以及對恐懼的釋放。
魏振國用深邃的眼神望著呂鑫等他將第二個桉子交代清楚了再緩緩道:“繼續(xù)說吧。”
呂鑫掙扎道:“不是我……”
“這個桉子記得不?”魏振國從厚厚的一疊照片中抽出一張再次展示給呂鑫看這次才是那拖拉機焚燒的桉子。
拖拉機的起火點旁有呂鑫的指紋這是相當有力的證據(jù)。
呂鑫無力抵抗又注意到魏振國剛剛拿出的那一疊照片不得不繼續(xù)交代起來。
正如魏振國所猜測的那樣呂鑫多多少少是有些反社會人格的。從小就喜歡點火從小就喜歡燒昆蟲長大以后更是喜歡在野外放火玩有意的點燃一些大件物品乃至于房屋。
但也正是因為他放火都是出于喜好所以放火的時間地點和范圍都趨于隨機使得桉件難以偵破他本人也從未被抓獲過難免膽子越來越大。不過當他坐在冰涼的“老虎凳”上的時候多年膨脹出來的膽量瞬間如氣球被戳破一般迅速的萎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