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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防賊 (5K,含粉紅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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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蕓蓮的聲音有些尖細(xì)。雖然內(nèi)室和外屋中間隔著一明一暗兩個梢間,還是悠悠蕩蕩地傳了進(jìn)來。

蕭士及先前心急,只將內(nèi)室月洞門的簾子放了下來,外面只有知畫搶著把通往里屋梢間的小門給關(guān)上了,不然聲音聽得還要更清楚。

杜恒霜聽見這聲音,還沒等她動彈,蕭士及已經(jīng)面色變青,一把將長榻前面的帳幔簾子掀開,躋上鞋就要出去。

杜恒霜忙拉住蕭士及“我出去看看。你一個大伯哥,跟弟妹歪纏什么?”心里對那句“狐媚歪纏”還堵著氣,非拿出來顛十來個兒不可。

從簾子里探頭出來,穿上繡鞋,又對鏡照了照。

幸虧蕭士及還有分寸,雖然把她的裙子扯了,但是頭發(fā)還是一絲不亂,不用再梳妝了,只頭上的赤金累絲嵌紅藍(lán)寶羊脂玉瓜頭簪斜斜地歪在一旁。

蕭士及也從長榻上下來,抿著唇,走到杜恒霜身后,輕輕抬起胳膊,給她把簪子插好。

杜恒霜從妝奩匣子的鏡子里看見蕭士及擰成川字的眉頭,知道他心里怒極,但是這么多年在外面奔波的隱忍,已經(jīng)讓他無法放縱地發(fā)泄自己的憤怒了,心里又是一軟,回身握了握他的手,輕言細(xì)語地道:“別生氣了,我去看看。不值什么的,跟個夯人生氣,白瞎了自己的身子?!?/p>

蕭士及嗯了一聲,想說什么,又止住了,走去幫她把門簾掀開,看著杜恒霜娉娉婷婷地走出去。自己回到內(nèi)室,將長榻前的幔子收了起來,又展了展長榻上的芙蓉褥子,將頭靠上兩個鎖子錦靠枕拍拍松,斜身躺下歪了歪,又覺得心情煩躁,有股說不出的情緒堵在胸口,便起身背著手在屋里踱步,不時長吁短嘆。

杜恒霜從梢間走出來,輕輕在門上叩了兩下。

知畫聽出來是杜恒霜出來了,遲疑一瞬,問道:“……少奶奶?”

杜恒霜在門那邊笑道:“這是怎么啦?這么熱鬧?”

知畫將門打開,又一手掀起簾子,看著杜恒霜從里面走出來。

歐養(yǎng)娘和另一個大丫鬟知數(shù)正拉住關(guān)蕓蓮,不讓她往屋里闖。

早先預(yù)備的兩個準(zhǔn)備做通房的丫鬟知節(jié)和知禮縮頭縮腦躲在墻角,一臉的嬌嬌怯怯,閃爍的眼神如受驚的小白兔。

杜恒霜心里有些不高興,但是面上并未帶出來,笑盈盈地問道:“這是干什么?練摔角呢?”

機(jī)靈的小丫鬟上前,扶著杜恒霜在一旁坐下。

陳月嬌縮在關(guān)蕓蓮身后,雖然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不斷地往杜恒霜那邊掃過去。

見她端凝大方地坐下,隨口吩咐底下的丫鬟婆子,將屋里的下人霎時間打理得干干凈凈,底下人恭恭敬敬,只有點頭稱是的份兒,不由心中更加警醒。

杜恒霜真是不容小覷,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足足有陳月嬌上一輩子幾十年才歷練出來的氣勢。

關(guān)蕓蓮看見杜恒霜沒事人一樣出來,心里暗罵她“不要臉”面上一派委屈,說道:“大嫂,你看你的丫鬟婆子,通不把我當(dāng)主子,對我拉拉扯扯,真是成何體統(tǒng)。”

杜恒霜惱她不知輕重,不敲打她一頓,還不知道出去要怎么編排她,但是又是妯娌,自己才進(jìn)門第一天,若是真的鬧起來,也落人口實?!孪眿D進(jìn)門,怎么著也得老實三天的……

杜恒霜捧著玫瑰盅蓋碗茶的茶蓋在杯沿上磕了磕,笑道:“弟妹這話說偏了。她們一個是我的養(yǎng)娘,一個是我的大丫鬟,最是知禮守儀,怎會跟您過不去?不過您是貴客,她們一心向著我,怠慢了貴客,還望二弟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闭f著捧茶喝了一口,再放在桌上。

歐養(yǎng)娘和知數(shù)放了手,一左一右走到杜恒霜身后站定。

關(guān)蕓蓮甩了甩胳膊,探身往通往內(nèi)室的梢間望過去,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大嫂,咱們清水下雜面,你吃我也看的事兒,裝什么一問三不知???”

“這話我不懂?!倍藕闼氐?,一只手轉(zhuǎn)著自己手腕上一彎碧綠的翡翠鐲子。

“不懂?不懂你大白日里頭鎖什么門???!”關(guān)蕓蓮臉上〖興〗奮得起了紅光,一雙丹鳳吊梢眼瞪了起來。

杜恒霜輕笑“大白日里頭為什么鎖門?——當(dāng)然是防賊啊!我和大爺在屋里盤點我的嫁妝,還有蕭家的鋪子,帳本堆了一地,不鎖著門,被賊偷了去怎么辦?”

關(guān)蕓蓮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道:“深宅大院,哪里有賊?”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倍藕闼C了臉,一雙眼睛如有寒光,往關(guān)蕓蓮那邊望過去。

關(guān)蕓蓮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一步,手里擰著帕子,訕訕地道:“大嫂這話說的,豈不是說我們是賊?”

“二弟妹怎會如此多心?我說蕭家的家奴而已,你怎么會往自己身上套呢?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是壞我的名聲?——這個趟兒,我可是不接的?!倍藕闼噶酥赶率椎牡谝粡堃巫印白??!?/p>

關(guān)蕓蓮沒有就座,忍了怒氣道:“大嫂,不是我們故意要打擾您和大哥恩愛,而是娘吩咐我,說大嫂剛進(jìn)門,讓我好生照料大嫂,喜歡吃什么,用什么,都要打聽清楚了,我才好去吩咐廚房,給您預(yù)備著?!?/p>

杜恒霜笑了笑“二弟妹有心了。按規(guī)矩,這三天我們自己吃,等三日回門之后,再跟大家一起吃飯。我不敢壞了規(guī)矩?!?/p>

關(guān)蕓蓮還想再勸,陳月嬌見杜恒霜油鹽不進(jìn),知道再多說也是自取其辱,忙上前拽了拽關(guān)蕓蓮的衣襟,脆聲道:“表姐,咱們話帶到了,還是回去吧。伯母那邊想是氣已經(jīng)消了?!辈粍勇暽纸o龍香葉上了眼藥。

蕭士及在屋里聽見,長嘆一聲,不再踱步,坐回長榻,兩手撐在膝蓋上,默默地等著杜恒霜,心里有些氣不順,暗道這二弟妹以前看著還挺能干,打理家事井井有條,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這樣不知進(jìn)退?自己都說得那么明顯了,將整個家都托付給霜兒了,她還有膽子過來尋釁。轉(zhuǎn)而又一想,莫不是自己說得太隱諱,她們沒有聽明白?

又覺得頭疼。他在外面這些年,相與的都是人**,說一句話,后頭藏著五六句話,全是見眉知眼。那些不能見眉知眼的,尸骨都填了長安城外的大溝壑了……

蕭士及一時想明白了,一時又覺得不可思議,聽見杜恒霜在外面說“防賊”又忍不住莞爾?!獌旱淖炱ぷ诱胬?,是個能當(dāng)家的好媳婦。

咧開嘴笑了一會兒,蕭士及在屋里給杜恒霜造勢,裝做不耐煩地道:“說完了沒有?這里的帳還沒有對完呢。我只有十天休沐,若是對不完,我可不管了,都扔給你一個人掙命去?!?/p>

杜恒霜含笑起身,對關(guān)蕓蓮和陳月嬌頷首道:“我這里忙著呢,改日去找二弟妹說話。今日得罪了?!涂?。”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穿過梢間,拐個彎進(jìn)到里屋,又將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

關(guān)蕓蓮沒辦法,只好帶著陳月嬌告辭而去,在路上就想好了一篇話,要去龍香葉那邊添油加醋去。

陳月嬌冷笑道:“表姐,我勸你還是省著點兒。如今你又沒了娘家,蕭家的家財都握到大少奶奶手里,你還跟她對著干,小心她臉一酸,就把你們闔家趕出去?!?/p>

關(guān)蕓蓮有些發(fā)怵,抓住陳月嬌的手著急“不會吧?我可是都聽婆母的話,她再厲害,能繞得過婆母?”

陳月嬌微微一笑“且看著吧。我們不是那牌面上的人,兩方不得罪最好?!?/p>

兩人悄悄商議著,回到龍香葉屋里,笑著道:“娘,大嫂和大哥恩愛著呢,不許人打擾。我們可是拿草棍兒捅了老虎的鼻子眼兒了,以后不知要如何折騰我們呢?!?/p>

龍香葉聽了皺緊眉頭,搖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懔?,等三日后再說吧?!?/p>

陳月嬌和關(guān)蕓蓮?fù)低迪嘁曇恍?,一左一右上前,跪下給龍香葉捶腿。

龍香葉撐著頭靠在羅漢床的矮幾上,很是受用地閉上眼假寐去了。

杜恒霜的內(nèi)室里,蕭士及默然半晌,才艱難地道:“難為你了?!?/p>

“沒什么的,只是你這院子看門的婆子要敲打敲打了。什么人都能放進(jìn)來,連通傳一聲都做不到?!倍藕闼氐?。她既嫁給了蕭士及,對這些事情早就有準(zhǔn)備的,再說,她身上實在是不舒服,這兩人貿(mào)貿(mào)然闖進(jìn)來,倒是恰好解了她的圍。

蕭士及長嘆一聲,仰面倒在長榻上,抱著頭看向屋頂橫梁掛著的紅木透雕海棠宮燈,想說什么,又開不了。。

子不言母過,他沒法子在杜恒霜面前數(shù)落自己親娘的不是。就算他說了,也徒讓杜恒霜看不起他而已。

杜恒霜看看窗外的日頭,將頭上大妝的首飾一支支取了下來,又去屏風(fēng)后換上常服,頭上只是清清爽爽插上一支白玉簪,越發(fā)顯得一頭鴉青色的秀發(fā)可人意兒。

“你說要跟我對帳的,不如去把帳本拿過來,咱們吃完飯之后就對帳吧?!倍藕闼幸獠黹_蕭士及的注意力。

蕭士及也是因為新婚,十八年來頭一次碰女人,又是自己從小就心心念念要娶回家的姑娘,自是有些把持不定。

不過被二房的人一攪和,他也醒過神來,笑著從榻上起身,對杜恒霜道:“我去外院把總帳拿過來。今兒先看總帳,過幾天再看細(xì)帳吧?!?/p>

杜恒霜應(yīng)了,自己去吩咐小廚房做飯,一邊回房讓知畫和歐養(yǎng)娘給她把東次間收拾出來,布置成書房,以后她就在這里理事。

蕭士及在外院的書房會和她共用,倒是不用再布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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