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日景瑜再次被家人送上了考場。
這次的考試只考時務策一道半天的功夫就能結(jié)束考試所以這半天時間里周氏就像是被人上緊了發(fā)條的陀螺似的一刻不停地轉(zhuǎn)啊轉(zhuǎn)念啊念。
她家兒子終于被她念了回來周氏迎了出去看到兒子面上一貫的沒什么表情心里有千般話想問卻又生生地忍了回去只道:“餓了吧快來用晚膳。”
晚上凝貓從辰王府回來洗漱過后便慢悠悠地往對月軒去了不想那位剛剛結(jié)束兩場大考的家伙竟沒歇著還窩在書房里看書。
凝貓爬上了書房里的那張軟榻盤著腿坐著徽墨又已經(jīng)把點心送上了。
“考得如何?”這位一邊捻著點心往嘴里塞一邊問。
在一旁伺候筆墨的端硯一聽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自家公子考完之后大家可誰都沒敢問四小姐這就像沒事人一樣問了出來。
端硯小心覷著他家公子的神情卻見他綻出了一抹溫煦的淺笑“凝貓是第一個問的人?!?/p>
“為啥?娘親明明很擔心焦急都念了一上午了。”
又塞了一塊點心。不得不說有徽墨負責大哥的飲食真的再合適不過他會廚藝人又細心還被調(diào)教得那般沉穩(wěn)。
“不敢吧怕我沒考好?!本拌た此澳埦筒粨膯柫舜亮藶樾值膫趩??”
“不怕啊我知道大哥一定不會讓凝貓失望的。”小小孩童聲音稚嫩因嘴里尚未吞咽的點心話語還有些許含混可她的語氣卻是這般堅毅這般理所當然。
景瑜的眼眸閃了閃一股流光溢彩在眸中流動。
端硯微怔隨即心里一下就舒展開了。四小姐果真是朵溫柔解意的解語花。
殿試畢次日讀卷又次日放榜。
短短的兩天對考生而言都是煎熬的可凝貓瞧著她大哥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因閑了下來他便往景瑞的聽雨閣去了。
景琉被太叔凌拐走的事他是被瞞著的直到餐桌上景琉的位置上換成了蕭子淵他一問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可神醫(yī)為什么沒把真正要學醫(yī)的景瑞帶上而是帶上了個沒定性愛鬧騰絕對不可能繼承他衣缽的景琉?似乎從一開始神醫(yī)就對景琉有著不一樣的關(guān)注這究竟是為什么?
因著神醫(yī)把他的小徒弟押在了這里也真的留下了好幾本珍貴的醫(yī)書景瑜這才對景琉的安危略略放了心。
踏進聽雨閣一聽就把他領(lǐng)進了書房。
書房里景瑞小小的身子坐得筆直正像小大人一樣認真地琢磨著手中的醫(yī)書。他的手邊就擱著一本厚重的字典顯然他有很多字還不認識每每都要翻字典。
而另一邊蕭子淵撐著腦袋坐著面上帶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
景瑜走了進來蕭子淵抬眼看了一眼互相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景瑞卻看得認真沒聽到聲響。
景瑜放輕了腳步行至他的身后見他正皺著個眉頭忍著某個穴位。
“這個字有兩個音xing和ying均是二聲滎水穴念ying?!?/p>
景瑞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后的景瑜。
“大哥。”
景瑜拍了拍他的腦門溫聲道:“大哥得閑了且教你認認字吧。父親也已經(jīng)在給你請開蒙師父你且先把基礎(chǔ)打好不然怕只會更難學?!本叭鸸郧傻攸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