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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皆驚迷霧顯(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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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看著似是要拼命一搏的郁司藥,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氣,只冷笑著應(yīng)對:“不客氣?靈兒倒很想知道郁司藥是怎樣一個不客氣的法子。是去告訴皇上,這些時日王子并未飲下藥飲,還是告訴皇上,你郁司藥根本就是違抗圣意,斗膽叛亂,做了云胡的內(nèi)應(yīng)?若是如此,郁司藥也不必費心,靈兒自己去說便可?!?/p>

說著,靈兒看向床榻上昏睡的拓跋闌道:“郁司藥倒是瞧瞧,王子已是自身難保,即便是離開,也撐不了多少時日。如若郁司藥非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不如一并同歸于盡,也省得王子這般遭受折磨……”

話音至此,靈兒頓了一頓,轉(zhuǎn)過身來:“自然,如若郁司藥有法子混出宮去,我定會依照王子當(dāng)年的承諾,云胡定有一處你的棲息之地??扇羰菦]法子出宮,郁司藥也便怪不得別人……”

靈兒的眼中浮現(xiàn)一絲殺氣:“只是你若有意阻攔,倒不如先想想看,藥箋閣里那些被藏匿了的方子,到底會去到誰的手上!太后?還是皇上?只怕不論到了誰的手里,郁司藥也只有死路一條吧!”

“竟然是你!”郁司藥厲聲低喝,她一直以為,是白嶼箏偷走了藥方。非但如此,她還在清桂苑將事情近乎和盤托出,卻不料偷走了藥方的人,竟會是靈兒,她果真是不動聲色地捏住了自己的死穴。

靈兒款款上前,在郁司藥耳側(cè)咬牙低語:“不要逼我,你知道,為了王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郁司藥緩緩向后退去:“我當(dāng)真是低估了你!”說罷,她拂袖轉(zhuǎn)身離去。

數(shù)日后,方箜銘重新披甲,作為統(tǒng)帥,前往漠城駐守。與方箜銘一并同行的,還有載著拓跋闌的馬車。彼時,他已不能起身,整日昏睡。

太醫(yī)簡昱將藥物和需要注意的事一并都交代給了隨軍的太醫(yī)后,便長長嘆了一口氣。此去路途遙遠(yuǎn),以拓跋闌的病勢來看,能活著抵達(dá)云胡,便已是上蒼的格外憐憫。

然而簡昱不會知道,即便是拓跋闌安全抵達(dá)漠城,他卻依舊是方箜銘制衡云胡的一顆棋子。但凡拓跋律成病逝的消息有假,抑或是拓跋雄使詐,皇上的旨意只有一個字——殺!

宮中邀月軒,嶼箏沉默坐在屋中,暗自思量。

自那日清桂苑之約被不速之客郁司藥打破之后,她便再沒能尋到機(jī)會去探望拓跋闌一眼,只零星聽到他日益病重的消息。而皇上終是降了恩旨,準(zhǔn)他隨方將軍一并前往漠城,然后回到云胡。

嶼箏撫摸著靈兒送來的篳篥,然后擱在唇邊輕輕吹響。彼時在合闔殿,她也只記得皮毛,而此時,已是能將大漠謠吹奏的游刃有余。

像是一支送別之曲,與拓跋闌短暫相處的場景不停在嶼箏腦海浮現(xiàn)。衢云山也好,深宮也罷,對于嶼箏而言,最深刻的,莫過于拓跋闌思念著家鄉(xiāng)的落寞神情。就如她時時刻刻思念著允光一般,她能感知到拓跋闌心中的悲傷。

那么就讓這支曲伴隨他,翻山越嶺,路途遙遙,一路往云胡而去,嶼箏相信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夠露出久違而真切的笑意,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與靈兒策馬奔馳,唱著一曲曲動人的云胡情歌。嶼箏相信,她的祝福,拓跋闌,一定聽得見……

“小主!”芷宛的叫聲打斷了她:“璃貴人來了……”

嶼箏心中一驚,不免唏噓??偸嵌悴贿^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剛將手中的篳篥交給芷宛,遣她退下,便見姐姐嶼璃款款入內(nèi)。已是初春時節(jié),褪去了棉厚的宮服,嶼璃著了一件琉璃色鵲枝紋樣的寶錦流仙裙,臂上搭了同色的薄紗羅,天鸞髻上簪著金累銜珠蝴蝶釵。隨著她腰肢款擺,鬢上的蝴蝶釵和耳垂上的翡翠墜子輕輕擺動,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多日不見,嶼璃遠(yuǎn)比在府中時更顯嬌媚美艷。她這身妝扮,瞧也瞧得出是恩寵正盛的時候。

嶼箏起身,迎上前去盈盈一禮:“給璃貴人請安……”

嶼璃沒有理睬,只任由青曇攙扶著緩緩走到雕花木椅上坐定,才懶洋洋地說道:“起吧……妹妹這般,倒顯得生疏了不是……”

還未等嶼箏起身,便聽得一側(cè)的青曇沉聲道:“小主哪兒的話,箏常在這般,也是尊卑有別,恪盡禮數(shù)。即便是親姐妹,也要守著禮節(jié)才是。否則倒叫別宮的娘娘們笑話起咱們白府的規(guī)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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