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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曖昧似糖情脈脈

“好,那我下去了?!?/p>

“好。”

到底誰先放開誰的手,不管誰先放,總歸是要放開的。我心一狠,一咬牙,迅速從他的手里抽離出去,迅速打開車門,下狠心鉆出了車門。他很快就把車窗放了下來,我半彎著腰笑著對他揮手:“曲總,我目送你。”

這一次他下了狠心,他微微一笑,迅速關(guān)上車門,開著車絕塵而去。那白色的車身漸漸化作地平線上的一個小白點(diǎn),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我收拾了一下悵然若失的心情,回到家洗了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醒來后,我接到了陳珂的電話。

“勝男,做什么呢?”

“剛睡醒,怎么了?”

“這不是大家都放假了嗎?所以約著一起去唱歌,你也來吧?!?/p>

“都有誰啊?”

“你來了就知道了,都是自己同事?!?/p>

和陳珂約定好后,我起來梳妝打扮了一下,等著陳珂來樓下接我。不一會兒她就到了,我鉆進(jìn)了車?yán)铩?/p>

“今天穿的這么漂亮啊,勝男?!彼Φ?。

今天我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夾克搭配一條肉色碎花雪紡裙,齊肩的頭發(fā)剛洗過吹干,去年年底剪的短發(fā),如今不知不覺又長了,慵懶地披在肩上。

陳珂一向偏愛中性打扮,她穿著白色襯衫配著一件紫色毛衣,頭發(fā)高高地扎成了一個發(fā)髻,這是時下最流行的丸子頭,搭配她的臉型看起來十分出挑,從側(cè)面看起來下巴特別尖,耳朵上的梅花形狀耳釘也顯得十分精致。

到了ktv,陳珂停好車,我們手挽著手站在門口等著其他人的到來。不停有社會青年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每每經(jīng)過就開始對我們擠眉弄眼吹口哨。陳珂很坦然地接受著別人的目光,不停地和我聊著天。

過了一會兒,又有兩輛車接踵而至,苗翠翠、應(yīng)澤天、張一怡三個人都來了。他們?nèi)齻€人也穿得時尚靚麗,我們笑著迎了上去。苗翠翠很親切地挽著我的手,然后說:“我們訂好了包廂,1002,一會兒還有幾個人會來。”

四個美女和一個帥哥站在ktv的門口還是很惹眼的,來來往往的人的目光都往這邊投了過來,我心里有一絲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一年前的此刻我還是一個剛剛工作、見識短淺的鄉(xiāng)村丫頭,一年后的此刻我卻已然蛻變成了都市里的麗人和這么多的型男靚女站在一起毫不遜色。時光悄然改變了我本來的面貌,卻沒有改變我那一顆依然質(zhì)樸的內(nèi)心,我在不斷適應(yīng)城市工作與生活的節(jié)奏的同時,心里卻依然謹(jǐn)記著最初的那一份純粹。

但這種改變還是令人驚喜的,因?yàn)椴恢挥X我已經(jīng)融入了一個群體,一個曾經(jīng)無比排斥我、給了我許多挖苦和諷刺的群體。可是如今,我儼然是這個群體里的核心成員。我不僅能夠參與這個群體的活動,而且能夠迅速地找準(zhǔn)自己扮演的角色和定位,我驕傲地和他們站在一起,不再是作為綠葉去襯托他們了……

不久后,徐勇和王若妍還有其他幾個同事也過來了,我們一起進(jìn)了包廂,我和陳珂、苗翠翠坐在一起聊著天,張一怡已經(jīng)開始點(diǎn)歌,不久,成箱的啤酒和小吃都被服務(wù)員搬上了桌,音樂響起來,啤酒喝起來,氣氛也就嗨了起來……

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放松方式了。不過,有王若妍和徐勇這一對不和諧的音符在,總覺得聚會的感覺并不是那么美。

徐勇原本給人的感覺就一般,但是自從搭配上王若妍之后,兩個人就都雙雙蛻變,成了公司里人人詬病的極品男女。偏偏他們二人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大概是搶單搶成了習(xí)慣,如今搶麥也搶成了習(xí)慣。張一怡原本點(diǎn)的情歌是想自己和應(yīng)澤天合唱的,結(jié)果他們兩拿著話筒不肯松手,張一怡點(diǎn)一首他們便唱一首,最后,張一怡發(fā)起了火。

“你們兩還有沒有一點(diǎn)自知之明了?”張一怡站起來大聲喊道。

他們二人停了下來。王若妍笑瞇瞇地對張一怡說:“一怡姐,怎么了嘛,我們唱兩首歌而已,大家不是費(fèi)用aa么,也沒規(guī)定誰能唱誰不能唱吧?”

我完全沒想到王若妍會變成這樣。記得第一次看她的時候,她看上去那么孱弱那么可憐兮兮,可是如今,她卻囂張跋扈到這種地步,連最起碼的謙讓都不懂了。

“王若妍,如果我沒記錯,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你一直拿著話筒,我希望你自覺一點(diǎn),我們不是來聽你開演唱會的?!睆堃烩f道。

徐勇連忙嬉皮笑臉地說:“一姐,一姐不生氣。我們唱忘記了,忘記了。”

王若妍連忙重重拉了下徐勇的手:“你干嘛呢?我們不過唱幾首歌而已。怎么,出了錢還不能唱是嗎?一怡姐你是領(lǐng)導(dǎo)沒有錯,但是這也不是你請客啊,為什么大家都不說我們,你反倒說我們呢?你作為領(lǐng)導(dǎo),怎么這么沒有氣度呢?我們本來就打算唱完這一首就喝酒的,你這么一說,大家玩著都沒勁了。好好的一個中秋,你說你寬容一點(diǎn)能怎樣呢?”

我發(fā)現(xiàn)王若妍一向都很擅長先發(fā)制人,她從來不會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但是她可以強(qiáng)詞奪理把別人說得一文不值。張一怡氣得不行,苗翠翠連忙走上去對王若妍說:“若妍,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大家出來玩圖的是開心,說話別帶有攻擊性,這大過節(jié)的,都是自己人,何必給自己找氣受。你和徐勇就別一直唱歌了,過來咱們喝酒吧,難得我們聚在一起?!?/p>

說完,苗翠翠把王若妍手里的話筒快速拿走遞給了張一怡,又對張一怡說:“一怡,我最喜歡聽你唱歌了。你唱歌是享受,別人唱歌簡直是要命。你和澤天來一首吧,我們可都等著呢。”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成功幫張一怡扳回一局不說,還拐彎抹角說了王若妍一通,把王若妍氣得夠嗆卻又不好發(fā)作。她大概以為這個月的業(yè)績她能夠穩(wěn)穩(wěn)拿到第一,所以才氣焰這么囂張吧。只是,坐在這里的人,有幾個會買她的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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