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幾條影子重疊著,仿佛魔鬼一般……激烈的喘息和壓抑的低吟相互交錯……寂靜的暗夜里顯現(xiàn)的是觸摸不到的傷痕……
人類丑惡的*慢慢吞噬著我……誰也不知道這罪惡將持續(xù)到何時……
我的神志開始不清,疼痛感從脆弱的部位蔓延開來,漸漸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手仍然被人制住……其實這已毫無意義,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連維持我意識的能力都快喪失了……也許就這么昏過去會比較好,但是,連這點微末的希望卻也還是不能實現(xiàn)……
不知道是為什么……在那些粗濁可怕的獸性的喘聲中……我們靜靜的互看著……
林涵予……溫柔地微笑……象釘子一樣……牢牢地打進我的腦中……永遠地……釘入我的心里……
林涵予……我聽到心破碎的聲音……林涵予……
我怎么會懷疑你的柔情……
林涵予……我怎么能無視你這么久……
我的淚……從頭到尾沒有干……所有的傷于痛……加在一起……刺穿了我的靈魂……
黑暗的夜色中,
那一攤鮮血映入我的眼簾,
鮮紅的血在地面上靜靜地流動,那聲音......那樣子......懾住了我的靈魂......
除了那鮮紅的顏色充斥著我的視線......
我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我知道,這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過去......
如果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鐘都有無數(shù)次的重復,我們就會像耶穌釘于十字架,被釘死在永恒上。
黎明之前,空氣里面流動著的,是一種滲透骨髓的寒冷。
我試圖抬手拂開沾在額前粘膩干冷的發(fā)絲,只為了能再一次睜開眼睛......
微微動彈手指帶來全身抽搐的酸疼,卻令雙手毫不猶疑地忠實于大腦,
下意識更加環(huán)緊了暴露在晨寒之中顫抖不已的身體。
冷,很冷......
就算是在被子里睡了這么久,仍舊沒有絲毫回暖的跡象......
我盯著天花板思想?yún)s漫游天際......
強暴,是......什么意思?
我在腦子里回答:別問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切都太惡心。
我彎了彎嘴角,只是心情越來越重,越苦澀,慢慢沉下臉,又是呆呆的......然后我嘴里輕輕吐出:“孬種!”我咬住嘴唇......狠咬......咬到刺痛難忍......才放棄......
突然想起什么,我驚坐了起來......
房間里有一個男人,是花自棄帶來的保鏢,
我冷笑,沒有用的,這些都是假的......除了自己,誰也保護不了自己。
我站了起來,那個男人問:“李小姐,你到那里去?”
“林先生呢?”我問,這個名字讓我的心,刺痛一下......
“在加護病房,花小姐去看他了?!?/p>
我下床,穿了鞋,身子軟綿綿的,沒一絲力氣......
我想去看看林涵予。
也不過是轉了幾個圈,就看到了花自棄,她的臉上很憔悴,眼睛微腫著,顯然已是哭過......
看到了我,微怔了一怔......然后不說話,帶我去看林涵予。
現(xiàn)在,說什么也多余了。
花自棄和值班醫(yī)生說明情況,我聽到那醫(yī)生說:“他沒有求生意志了,有親近的人說一些讓他想活下去的話。刺激得他醒過來,會比較有幫助,他本身的凝血功能就不是太好,又失血過多,若是長時間不清醒,就太危險了。”
花自棄道:“要我們在一邊一直說話嗎?”
醫(yī)生道:“嗯,讓他最在乎的人在一邊,如果能夠,盡可能說一些打動他的話,他愛聽的話?!?/p>
花自棄領我過去,打開門,只讓我一個人進去。她默默地關上門,守在外面。
病床邊靜綻的白色無名花,淡淡地小花的花朵,即使在陰晦的天氣里,也毫不折損他的高雅......
我靜坐在病房的床邊,癡癡地看那潔白花朵兒......
空氣里,沒有一絲風流動,那枝花兒晃了一晃,便連梗帶朵地直直地,輕輕地掉在地上......無聲無息的殘去......
雖不若曇花瞬落地眩目煊爛,但它毫不猶豫的墜落卻是神圣地毫不遜于曇花的懾人心魄......
我震撼著將視線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