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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焦太夫人冷下臉,毫不留情:“就是沖著你這樣的小姑子,我也不會(huì)讓孫女嫁入你們家!阿許,他們都是你的親戚,你自己說,要如何處置?”

許氏無措地絞著帕子:“一切聽?wèi){阿家決斷!”

焦太夫人:“那好,勞煩你們今日便搬出去,顧家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p>

許笙叫起來:“太夫人,這點(diǎn)子還是二表姐出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樣惡毒的計(jì)謀!”

焦太夫人:“你二表姐如何,那是顧家的事情,我自會(huì)處置,就不勞你費(fèi)心了?!?/p>

袁氏求情道:“此事的確是阿笙理虧,不知老夫人能否念在她年幼無知,饒了她這一回?”

焦太夫人瞥了她一眼:“此事沒有釀成惡果,得虧是四娘機(jī)警,早有防備,否則如今她怕是哭都沒處哭,只能忍氣吞聲嫁入你們家了罷?”

袁氏被她說得無比難堪,恨不得挖條地縫鉆進(jìn)去,自然再也說不出辯解的話。

就在這時(shí)候,外院管家來報(bào),說是禮曹梁尚書上門拜訪,已經(jīng)在外頭了。

焦太夫人有些意外,也顧不上處理袁氏等人了:“快開中門迎接!”

禮曹尚書上門,自然與小輩們無關(guān),顧經(jīng)不在,許氏也不好露面,便任由焦太夫人起身去外院待客,其余人等則待在太夫人的屋里,大眼瞪小眼,很是尷尬。

還是顧琴生先忍不住,質(zhì)問顧畫生:“二娘,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顧畫生冷笑:“大姐姐,又不是你嫁入?yún)渭?,你有什么資格來問我這句話?你生來便是公府嫡長女,祖母對(duì)你高看一籌,連婚事也比別人順利,尚書令家的郎君,何等美滿,何等般配,你怕是早就將我這個(gè)親妹妹拋諸腦后,一心一意等著進(jìn)王家去當(dāng)他們的宗婦了罷!”

顧琴生忍無可忍:“你會(huì)嫁入?yún)渭?,還不是你自己作來的!”

顧畫生:“是啊,所以我就該乖乖引頸就戮是不是!要不是顧香生,這一切本就不會(huì)發(fā)生!都是她,全都是她害的!”

顧香生聽著這滑稽的話,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明明是自己先去害別人,結(jié)果害不成別人,還要反過頭來怪別人不給她害。

若說顧畫生以前還只是小惡,但在東林寺之后,她心里的小惡非但沒有熄滅,反而醞釀成大惡,一路朝著走火入魔的方向狂奔不回了。

“你別得意!”顧畫生也看見她的表情了,張牙舞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嫁得什么好人家!”

顧香生懶得與她廢話:“二姐姐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罷!”

袁氏面色灰敗,卻沒有心思去理會(huì)顧家姐妹的爭執(zhí)。

不可否認(rèn),對(duì)二子的婚事,她心里的確有功利的想法,甚至許笙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她也未必沒有想過。但想和做,終究是兩回事,她沒有做,正是因?yàn)樗靼灼渲泻蠊?,若是做不成親家,就要反為仇家了。

但袁氏萬萬沒有想到,許笙年幼無知,受了顧畫生的慫恿,就當(dāng)真不管不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糟糕的是,事情非但不成,還中途敗露了,陰謀從一開始就被別人看在眼里,女兒卻還自以為聰明,傻傻落入圈套中。

想及此,看見許笙還在哭個(gè)不停,她的心情越發(fā)灰惡了,后悔自己平日寵她太過,以至于許笙無法無天,膽大妄為至此。

“阿隱,”袁氏斟酌詞句,“此事的確是阿笙的錯(cuò),可她也是受了慫恿,以她一個(gè)人,不可能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來,舅母在這里代她給你賠不是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計(jì)較……”

她口中那個(gè)“慫恿”的人冷笑一聲,譏諷道:“撇得好生干凈??!她自己若是無心為惡,誰人能慫恿得了?我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著她去做,還是給她下了*藥了?”

袁氏面色難看。

顧香生沒有理會(huì)她們狗咬狗,只淡淡道:“我原不原諒的,于大局也無所助益,此事自有太夫人定奪,舅母不必代表妹道歉了,香生受不起?!?/p>

袁氏又將懇求的眼神投向許氏:“阿菱……”

被顧家趕出去另覓住處是小事,袁氏怕的是顧家就此與他們一刀兩斷,此事若傳出去,別說二兒子的前程名聲毀于一旦,就是大兒子只怕也要受連累,更別說許笙了,到時(shí)候別人一提起許家,就會(huì)想到他們用卑鄙手段逼婚的笑話來。

這才是她最擔(dān)心的事情。

許氏避開她的眼神,只蹙眉道:“嫂嫂如何能干出這種事來,阿笙是你的女兒,四娘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將心比心,還請(qǐng)嫂嫂勿須多言。”

連最有可能幫自己說話的人都不肯開這個(gè)口,袁氏終于絕望了。

焦太夫人還未回來,但有她跟前的趙氏坐鎮(zhèn),連許氏都不敢輕言退場的話。

等待的時(shí)間最是難熬,所有人,包括許茂,都待在一個(gè)屋里,雖說四周都放著冰塊,外頭也有涼風(fēng)襲來,眾人仍舊覺得手心和背部陣陣冒汗,濕透夏衫。

也不知過了多久,焦太夫人才終于在仆婦的簇?fù)硐禄貋怼?/p>

“先前阿許說讓你們?cè)谶@里寄住一段時(shí)間,直到許大郎和許二郎考完春闈,當(dāng)時(shí)我也是心軟,覺得親戚一場,沒道理不答應(yīng),沒想到竟給顧家招了一頭白眼狼。”

出乎意料,焦太夫人的語氣不復(fù)之前凌厲,口吻平和許多,不知是否因?yàn)槌鋈ヒ惶?,多了緩沖的緣故,也并不顯得那么咄咄逼人了。

這讓袁氏以為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

她連忙接道:“太夫人,我們這就搬出去,此事的確是阿笙的不是,也因我管教不嚴(yán)的緣故,我在這兒給您賠罪了,不過大郎和二郎與此事干涉不大,還請(qǐng)您……”

袁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以焦太夫人的精明,如何會(huì)猜不到她要說什么。

她擺擺手,阻止袁氏繼續(xù)說下去。

“此事,顧家也脫不開干系,即便是為了顧家人的顏面,我也會(huì)下禁口令,你不必?fù)?dān)心許大郎他們的前程。”

袁氏又是羞愧又是后怕:“多謝太夫人慈悲?!?/p>

焦太夫人道:“阿趙,你隨許家娘子去看看有什么行李需要幫忙收拾的,順道幫他們?cè)谕忸^尋個(gè)客棧安頓下來?!?/p>

趙氏:“是。”

袁氏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忙帶著兒女起身告辭,許笙還想說什么,卻被袁氏一把捂住嘴巴,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余下全是顧家人,許氏請(qǐng)示:“阿家,今日孩子們都乏了,不如就此散了罷?”

“且慢?!苯固蛉说?,“方才梁尚書前來,說了一件事,是與四娘有關(guān)的,你們也順道聽聽無妨?!?/p>

眾人一聽,都很意外,忙凝神傾聽。

焦太夫人終于露出今天以來的第一個(gè)笑容:“陛下有意納四娘為思王正妃,梁尚書此來,正是奉帝命前來提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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