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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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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任冉終于知道昔日的白露為什么會跟他們分開,化神之后,龍要入化龍池,鳳同樣的要浴鳳凰焰。

這大約是類似一種成人禮之類的儀式,當(dāng)然,僅僅化神期的神獸還遠(yuǎn)未到成年之時,只是這么一個比方罷了。總之,經(jīng)過化龍池的幼龍和沐浴過鳳凰焰之后的鳳凰幼崽才能真正地成為神獸,之后才能繼續(xù)晉階,最終飛升化形。

化龍池這些不在別處,都在各自的圣地,化龍池就在龍族圣界,鳳凰焰就在鳳凰圣界,自突破至化神境界那一刻起,幼龍和鳳凰幼崽都會感應(yīng)到化龍池和鳳凰焰的召喚,不由自主地破碎虛空,進(jìn)入到龍族圣界又或鳳凰圣界。

任冉早就感受到了那種召喚,之前為光柱所籠,這種感受還不十分強烈,如今光柱既消,破碎虛空簡直刻不容緩。

面對大家還可以說再見,面對任歌和鳥媽任冉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或者只有白露破碎虛空那一刻所說的三個字才能詮釋和表達(dá)。

“等著我!”

任冉將這三個字說得相當(dāng)無奈。

任歌驀然一驚,伸手欲將她拉住,任冉整個人卻已經(jīng)為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包裹,他根本接觸不到。

齊白和鳥媽離得最近,也雙雙伸出手和翅膀去,而后……他們被那股力量所接納了。

眾人,尤其是任歌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兩人一鳥已然遁入虛空之中,再也不見其蹤影。

任歌不言不語,抿唇舉劍,對著那個方向狠狠一記劈過去,意欲要將那片虛空再劈開,跟隨他們而去。

小子,靈力不是這么浪費的,你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格!

蟲祖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了,陰陰地看著劍光消失在天際,眼神里閃爍著說不出的不懷好意。

“我知道她去了哪兒?!?/p>

蟲祖迅速地在地上啃出了一行字。

任歌只回了它一個字:“走!”

蟲祖躍上了他的肩:嘿嘿,你們一起找過鳥媽,小鳳凰也和鳥媽一起找過你,現(xiàn)在終于輪到你們?nèi)フ倚▲P凰了……

咦,不對!

那只傻鳥呢?

蟲子這才意識到,它連滾帶爬逃出空間之前好像錯過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此時此刻,兩人一鳥已經(jīng)跌落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當(dāng)中,也就是鳳凰圣地。

這里,參天的梧桐古木隨處可見,各種高品質(zhì)的靈植布滿了地面,靈氣濃郁得仿佛如同實質(zhì),輕輕呼吸一口,靈氣只一沁入心脾瞬間就在身體里積累下來。

在此地修煉,效果何止是東天界得十倍百倍!

尚未等他們從這種環(huán)境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只彩鳳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鳥媽當(dāng)仁不讓,將任冉和齊白撥到了自己的身后。

雖然其實此刻因為彩鳳的威壓,它幾乎已經(jīng)站不直雙腿。

這種品階上的差距能夠壓制一切,卻壓制不了一個母親,或者說一個父親對于孩子的愛!

彩鳳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鳥媽,此時的鳥媽已經(jīng)真正成年,雖仍舊一色純白,但比七階的時候何止高大神駿了一點點,連他的尾羽都已抽長成了長長的兩根,單論形狀,比任冉身體里的那只小鳳凰還要更像是鳳凰些。

然而就是這樣的鳥媽,在那只彩鳳面前卻只見渺小不見威武,只見羸弱不見英勇。

任冉瞬間就怒了。

是,鳥媽不是她的媽,也不是她的爹,他們沒一靈石的血緣關(guān)系,但是它將她從一顆蛋里孵出來的,是它在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是它再用自己的雙翅為她遮蔽出一片安全的晴空,是它在一直陪著她長大,他有什么資格以這種審視的目光看它!

有了這樣的比較,任冉越發(fā)感念瑯琊帝君的好,做為一個母親,她雖然無法在一直陪在兒子的身旁,但她至少不是在拿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待將他兒子養(yǎng)大的存在,而是充滿了感恩,不惜花費巨大代價千里迢迢寄出一封僅僅是為表達(dá)謝意的秘箋,順便告知他不用擔(dān)心他們,他們一切很好。

見面之后她更是無私地表達(dá)著她的愛意,恨不得將之前所積攢的愛意一股腦都傾倒出來,甚至愛屋及烏地也關(guān)愛起自己這個并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女兒來,僅僅是因為她是她兒子的妹妹罷了。

不過,任冉的怒意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燃燒殆盡,變成了漠然。

她不能指望所有的父母都會像瑯琊公主那樣,有至愛,自然也會有不愛,她既然沒那個父母緣,又何必強求太多。

彩鳳不知是否察覺到了她的這種情緒轉(zhuǎn)變,也許它只是審視得夠了,銳利的目光終于穿透了鳥媽的身體直逼進(jìn)她的雙眼,一道渾厚的男音從他的長喙中吐出:“我是你的父親。”

任冉淡淡道:“我知道。”

夢中曾經(jīng)見過,沒意外的話,那個虛影就是。

之前的海量信息中也有他的影像。

但也僅僅只是知道而已,其它什么都沒有,她對他所有的愛憎,所有的期望,在剛才那個瞬間已經(jīng)消耗一空。

彩鳳高傲地抬了抬頭,任冉卻沒有任何順毛的意思,揪住了鳥媽的一根羽毛,道:“鳥媽,我們走吧?!?/p>

又對齊白說:“齊師兄,你跟我一起。”

這鳳凰圣地她雖知道,但對他們來說仍然是個陌生的地方,她的確是只鳳凰還好,鳥媽和齊白若是被人——不,若是被哪只鳳凰捉到了,懷疑起他們?yōu)楹蔚竭@個地方來,就算說得清,萬一計較起來非要把他們體內(nèi)的鳳血再剝奪掉呢?

鳳凰這個種族跟龍族相比簡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一個子孫遍天下,血統(tǒng)什么的完全不成為問題,另一個卻是一鳳一凰再永恒不過的搭配,這樣的情況下,難免有那么一些存在,對于血脈的重視,嚴(yán)苛到令人發(fā)指。

眼看著任冉走了好幾步,有從他翅膀下面鉆過去的意思,彩鳳忍不住了,問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忘記了什么?”

任冉莫名地問。

“你怎么也得叫我一聲父親。”

彩鳳怒道。

“哦,父親?!?/p>

任冉敷衍地叫了一聲,牽著鳥媽繼續(xù)向前走,她急著趕去沐浴鳳凰焰,而后離開此處,去找任歌,去找?guī)熥?,去找瑯琊帝君?/p>

任歌從來沒離開過她,這樣突然就離開了,他一定很著急吧。

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行事也穩(wěn)重了不少,但在她內(nèi)心深處他永遠(yuǎn)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事實上他至今也不過二十多歲,還是如她一般在沉睡中渡過了好大一部分歲月,心理年齡遠(yuǎn)未到成年人那個地步。

而夢魘已然到了洞虛境界,雖然任三長老也是洞虛境界,但是一個自己真正境界大乘甚至更高的洞虛跟一個新手洞虛差別還是很大的,東天界的局勢其實并不樂觀。

更不用說她心心念念要回廣林界去提醒瑯琊帝君提防域外天魔來襲。

現(xiàn)在瑯琊帝君掌管整個廣林界,位高權(quán)重,相對應(yīng)的責(zé)任也要一肩挑起,她是她的娘,是這個世界里唯一給她娘這樣感受的這么一個存在,她惦記她,擔(dān)憂她,非常!

“你給我停下!”

彩鳳怒道。

任冉淡淡道:“對不起,我很忙?!?/p>

“我還沒問你你的身體是怎么回事,他們兩個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身上會流著你的血,甚至……”

彩鳳微微遲疑,頓了一頓,威嚴(yán)道:“你還是先回答這些吧?!?/p>

“我的身體是怎么回事這難道不應(yīng)該問您嗎?反正自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了?!?/p>

任冉平靜道:“至于他們身體里為什么會流著我的血,那是因為我將自己的精血分享給了他們,怎么,神獸條律里有哪條講了不許我將精血分享出去嗎?”

彩鳳昂首:“鳳凰血脈何等尊貴……”

“在我眼里,萬物生而平等,只分親疏遠(yuǎn)近?!?/p>

任冉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您,并不比他們高貴?!?/p>

更不如他們親密!

“你!”

彩鳳惱道:“你這是一腦子的什么謬論,看來我接下來需要好好地教教你!”

任冉直接被他給氣樂了,她停下來,一半嘲諷一半認(rèn)真地問道:“您以什么身份教我?父親嗎?可在我懵懂無知的歲月中,您在哪兒?在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懼怕的歲月中,您在哪兒?在我艱難地在這個世界上掙扎,為這個為那個奔波不已的歲月中,您在哪兒?等我長大了,等我不需要您了,您終于來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不需要多個人來管教,謝謝!”

“哦,對了,就算管教,那也必須不能是您?!?/p>

任冉補充。

說完這些,她毫不遲疑地再次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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