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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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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心里不怎么想嗎?”肖湘垂眼看著她,挑了挑眉。

名可不說話了,好吧,她確實想。

一直寄人籬下也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跟著的還不是理智的人,哪怕這部片子播出,哪怕他們的名聲大作,胸襟太小,將來也不會有多少出息。

她不是瞧不起人,只是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我們現(xiàn)在還欠缺經(jīng)驗,這事回頭再想?!彼辛苏惺?,笑說:“過來看看我的計劃書?!?/p>

“好。”肖湘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去,逐字逐句和她在屏幕上看了起來。

其實那個選秀的主意是名可說的,她們開會之前在辦公室里就是在商量這事,她也想了不少點子,但總的思路都是可可的。

只不過可可在開會之前已經(jīng)跟她說了,自己得罪了徐年華,所以開會的時候要肖湘把這個計劃說出來,要是換了名可來說,徐年華不一定會高興。

肖湘忍不住想,幸好名可有先見之明,那個姓徐的男人還真是小氣得很。

……

離開社團之后名可收拾了東西,拿了小包包就要出門。

肖湘看到她出去,忍不住問道:“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去哪里?要是逛街我陪你去?!?/p>

“我要去醫(yī)院換點藥?!彼?,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我陪你去。”肖湘把手里的東西一放,拿了小包包,換了鞋便追上了她。

名可蹙起眉心,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北冥夜說過要她下午差不多這個時候在老地方等,他的司機會把她載回帝苑。

她額頭上的傷口得要每天換藥,到時候還要做一個小小的美容手術(shù),要不然會留下疤痕。

可她回的是帝苑,怎么可以讓肖湘跟著?但肖湘卻真的已經(jīng)跟上來了。

名可沒有辦法,只好拿起手機給那個沒有儲存的陌生號碼發(fā)了條短信,說她自己去醫(yī)院換藥可以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會不會生氣,可是,總不能讓肖湘知道她和他的關(guān)系吧。

發(fā)過短信后她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和肖湘離開學(xué)校上了公交車,去了附近一家醫(yī)院。

等換完藥出來的時候,名可抬眼一望,竟看到了北冥夜口中的那輛普通車子,這車子在這路上看到還是超級挺搶眼的。

肖湘也是一眼便看到那車子,吹了聲口哨,她說:“東陵的有錢人就是多,那些豪車跑得到處都是?!?/p>

名可卻在醫(yī)院的臺階上停了下來,這個情形不知道該怎么辦,思索了片刻她說:“肖湘,我還有些事情要做,你先回學(xué)校吧?!?/p>

“我怎么可以丟下你一個人?”肖湘已經(jīng)下了臺階,回頭看著她,眉心也皺了起來:“你是病人,我得要陪著你,你去哪里,我陪你去,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要買?”

“我……”她咬了咬唇,遲疑了片刻才道:“我想回家一趟拿點東西?!?/p>

“那我陪你回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毙は娣祷刈吡藥撞剑纤男∈郑骸白?,要快點,要不然等回來的時候班車要沒了。”

“肖湘……”名可卻停了下來,扯了扯她的手,好一會才說:“其實我約了北冥洵,想跟他商量一下資金的事?!?/p>

肖湘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眼里頓時染上興奮的光芒:“你怎么不早說?原來你和那個北冥部長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么好了,今天那個徐年華還鬧著要自己去找他,我也不想和他爭辯了。不過,你和北冥洵吃飯的時候得要提前跟他打聲招呼,你跟他關(guān)系這么好,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他們這些大人物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情。”

名可一直保持著沉默,好不容易等她說完,她才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我告訴他我在這里,讓他來接我,你先回去好了。”

“好,我不妨礙你們?!毙は娣帕怂氖郑€是忍不住又回頭她身旁,低頭淺聲問道:“快說,你和北冥洵是不是真有那種意思?”

“沒有。”名可用力搖了搖頭,盯著她,一絲怨念:“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知道我們只是個學(xué)生,他們是做生意的,事情要是傳出去,人家會覺得我行為不檢點?!?/p>

“什么行為不檢點?不就是談戀愛嗎?你想太多了?!北壁や植皇墙Y(jié)了婚的人,就算名可和他的事被公開,大家也不會覺得名可是跟了一個大老板,做人家的情婦。

“我跟你說,北冥洵這個人我也了解過,他還是個黃金單身漢呢,你就是太小心了,才會把這些事情當(dāng)一回事。你和北冥洵談戀愛,大家只會覺得幸運,誰會笑話你?羨慕都來不及。”

名可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如果真的是單純談戀愛,那其實沒什么,可她和北冥夜之間有那份協(xié)議在,她潛意識里就覺得自己是北冥夜養(yǎng)的女人,是那種不能見光的關(guān)系。

至于為什么會拉上北冥洵,或者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至少她和北冥洵之間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說出來心里沒那么重的負(fù)擔(dān)。

“你快回去吧,等會錯過班車,我看你怎么回去?!彼叽僦?。

“大不了就打車唄。”肖湘聳了聳肩,一臉不以為然:“我還想看看他開什么車子來接你呢。”

“肖湘?!泵梢е剑闪怂谎?。

肖湘無奈,終于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看著她上了班車,班車滑進了車道遠(yuǎn)離了這一方,名可才松了一口氣,拿緊了手里的藥,匆匆忙忙往那輛車子跑去。

跑得太急,下臺階的時候差點一不小心踩空滑了下去,但幸而有驚無險,順利來到車子前。

那車子的玻璃完全是反光的,她完全看不到里頭的情形,只好敲了敲車窗,但里頭的人沒有任何動靜。

她咬著唇,又敲了敲車窗上的玻璃,終于佚湯把車門打開,走到后座為她開了門。

等車門被打開,名可才看到北冥夜居然坐在里頭,這一嚇,嚇得她又亂了幾分呼吸。

她低垂頭顱,小心翼翼上了后座,看著靠在椅背上正在用筆記本做事的北冥夜,心里惴惴不安的,想說話卻又怕打擾了他。

佚湯上了車之后,車子終于開動,緩緩駛上了車道。

名可一直不說話,只安靜待在一旁。

等北冥夜終于做完自己的事情,把電腦合上,她才細(xì)聲說:“肖湘一定要跟著要陪我去換藥,我怕她……我怕她會知道我們的事情……”

“我和你有什么事情?”北冥夜把筆記本放在一旁,長指往兜里探去,可當(dāng)觸碰到那只裝著雪茄的木盒時,又似想起了什么,眼底眸光微閃,終于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修長的腿交疊起來,斜斜靠在椅背上,放在窗邊的手撐著額角,狀似無聊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致。

名可實在猜不透他這一刻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氣,她低垂頭顱,遲疑了好久才又說:“我怕她知道我要去帝苑,所以才會跑到這里來。”

北冥夜不說話,依然看著窗外。

名可也不敢說什么,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在他身邊的時候壓力總是那么大,說句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話會惹他不高興,不知道會給自己換來什么下場。

車子還在道上緩緩開著,透過車窗往外頭看,街上一直都是這么熱鬧,車水馬龍,處處繁華。

名可的心思開始有幾分渙散,剛才在醫(yī)院里吃了藥,這回居然有點昏昏欲睡了。

剛躺了一會,忽然竟聽到一把低沉的聲音從身邊響起:“你當(dāng)真這么怕我?”

她嚇了一跳,瞌睡蟲立即被嚇掉了一半,忙抬頭看著她,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目光深幽,完全看不清那雙星眸里頭藏了些什么。

她忙搖頭,可搖完頭之后臉上又添了幾許蒼白,又緩緩點了點頭,她輕聲說:“怕,很怕?!?/p>

“你倒是誠實。”北冥夜淺淺笑了笑,誰也不知道他這一點笑意是真心還是假意。

名可卻覺得他哪怕笑也像戴著面具一樣,那笑意里頭全是疏遠(yuǎn)和淡漠,似乎不管什么時候,他的笑總是這樣。

這個男人如同沒有心一樣,不管他是怒還是笑,仿佛都不是發(fā)自真心的,當(dāng)然,她似乎也很少看到他發(fā)怒的一面。

只是偶爾在他一個挑眉,或是一個沉眸的小動作后,她就能感覺到他這一刻是不是在生氣。

“坐過來?!彼鋈徽f。

名可還是有幾分不安,卻又不敢不從,慢慢地往他身邊靠近:“北冥先生,我真的無意想要沖撞你,我們說好的,你不會讓我和你這種關(guān)系公布出去。”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好?”是她自己說了不愿意讓學(xué)校的人看到,他沒有阻攔才會每次送她上學(xué)的時候,車子在后門口的角落便停下,讓她下車,但如果沒記錯,他確確實實沒有答應(yīng)過她什么。

名可握緊了小手,忽然又有幾分害怕了起來,他確實沒有答應(yīng)過,但他既然都愿意讓車子在角落里停下來,不直接停在她校門口,難道不是說他在這事上也愿意妥協(xié)嗎?

見她咬著唇不說話,那張小臉的顏色卻越來越蒼白,北冥夜的目光忽然凝聚了起來,寒氣也漸漸外溢:“你是真的怕我,還是真這么不愿意呆在我身邊?”

“我……”是害怕,也是不愿意,但,這種話能在他面前說嗎?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她忽然問,避開了那個敏感的話題:“來這里多久了?”

“不久。”北冥夜涼涼的長指在她臉上劃過,“也就一個多小時。”

名可心里真的慌,他大忙人一個,居然在這里等了她一個多小時,這么長的時間,若是用在工作上,他可以多賺多少錢?這些錢,可別有想方設(shè)法算在她頭頂上。

在這方面上,她怕這個男人,怕得很。

他說的話就像圣旨一樣,如果他說就是要算在她頭上,她想,他說了就一定會變成事實。

不過,她進了醫(yī)院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這么說,她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等在這里?難道說,他從學(xué)校一路跟隨過來?

可他……為什么不直接在學(xué)校門口將她攔下來?

心里忽然有點小感激,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沒有在校門口將她攔下,至少都是幫了她很大的忙,她和肖湘一起出來的,要是當(dāng)時他出現(xiàn)把她帶走,肖湘那邊她就絕對糊弄不過去。

那張小臉上神色多變,北冥夜猜不透,事實上,也是因為沒有花任何心思去猜。

斜靠在椅背上,他閉上眼,安靜歇息。

名可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才敢輕聲說:“先生,我的書本都還在宿舍里,今晚……今晚我能不能在學(xué)校睡?”

他沒有說話,她本不該再煩他的,但,真的有重要的事:“下周二考英語,我想回去復(fù)習(xí)。”

六月底了,各門科目都在準(zhǔn)備期末考試中,雖然她成績一直不差,但這不代表她不復(fù)習(xí)也能考出個好成績。

北冥夜還是不說話,呼吸均勻,仿佛已經(jīng)睡過去了一般。

名可心里真的是焦急,她和肖湘說過要回去的,晚上不回去,看不了書不說,還得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瞞過去。

這樣的生活,真的越活越累,隱瞞有時候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借口總是要一個接著一個想下去。

“先生。”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又喚了聲。

如同剛才兩次,他還是一聲不哼,這模樣,就連名可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睡過去。

看來,今晚注定要去帝苑過夜了,其實她不該抱太多的幻想,像北冥夜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意別人?

她閉了嘴,已經(jīng)開始琢磨要怎么和肖湘解釋。

車子還在道上行走,前面分岔路,左轉(zhuǎn)是回學(xué)校的路,右轉(zhuǎn)是去帝苑所在半山的方向,看著佚湯將車子開上右邊的道,名可終于絕望了。

正要閉上眼,學(xué)著北冥夜一樣靜心休息,隨便再想想等會要用什么借口告訴肖湘自己不回去,不料她眼睛才剛閉上,便聽到身旁北冥夜低沉磁性到讓女人沉醉的聲音響起:“去學(xué)校?!?/p>

佚湯聞言,瞅了眼左側(cè)后視鏡,不見后方有車子跟來,立即方向盤一轉(zhuǎn),滑入中間車道,在到達路口前,駛上了左側(cè)車道。

綠燈一亮,車子便上學(xué)校的方向開了過去。

名可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剛才分明已經(jīng)死心了,就因為北冥夜臨時一個決定,她感覺自己立即從地獄爬上天堂一樣。

原來她的喜怒哀樂,還真的全都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謝謝?!苯K于還是開了口,跟他說出道謝的話,云眸抬起偷偷看了他一眼,是真的感激。

她其實真的是個很簡單很簡單的人,給她一點陽光,她就可以活得很燦爛。

北冥夜垂眸看著她,對上他深幽到讓人看不清的視線后,名可立即別過臉,躲開他的目光,不是心虛,只是,每次對著他的時候總會有幾分不安。

其實名可心里是有幾分忐忑和猶豫的,一方面希望快點過完剩下的夜晚,好早點離開他,另一方面又真的不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不想再被他壓下,肆意欺負(fù)。

好矛盾,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很快,車子又在后門遠(yuǎn)處那個角落停了下來,只是這時候比起早上人要多不少,路上來來往往的,多半都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

這么名貴的車子,就算不是邁巴赫,也是一樣的搶眼。

名可心里有點虛虛的,只想快點離開,別讓人看到她從這車子里下去。

剛收好自己的藥打算下去,身旁的北冥夜忽然又開口說話了:“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把書拿好出來,時間到了,我會親自去宿舍找你。”

名可一怔,頓時如同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桶冰水一般,整個人徹底冷了下來。

“你……你要我拿著書本……跟你回帝苑?”不是說好了放她回學(xué)校嗎?他剛才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這男人,怎么可以這樣欺騙她,讓她白歡喜一場?

北冥夜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輕抿的薄唇冷漠如霜:“還有十四分五十秒?!?/p>

名可咬了咬唇,忽然用力推開車門。

車門“砰”的一聲被甩上,看著她憤憤地向?qū)W校奔去的背影,就連佚湯也忍不住嘆息了起來。

甩門甩得這么用力,看起來,氣得不輕。

小綿羊居然也有發(fā)脾氣的時候,還是當(dāng)著北冥夜這頭大野狼的面,這倒是讓佚湯有幾分驚訝了,他還以為,這輩子名可都不可能在先生面前發(fā)飆的。

從后視鏡里看了先生一眼,他只是搖下車窗,點上一支雪茄安安靜靜抽著,仿佛對名可剛才的舉動半點不在意。

佚湯也安了心,打開音樂,靠在椅背上閉目歇息。

名可是真的用奔的回到宿舍里,十五分鐘,如果用走的,根本來不及。

她一點都不懷疑那個男人所說的任何話,他說過了時間會親自去找她,絕對不是和她開玩笑的,這點上她還能分得清。

本來打算拿好書本上了車之后再打電話跟肖湘解釋,沒想到肖湘正巧吃過晚飯從外頭回來,看到名可正在匆忙收拾書本,她眨了眨眼,一絲訝異:“你要去哪里?不是要和北冥洵吃晚飯么?”

“回家?!边@是之前就想好的借口,雖然她的家里學(xué)校不算近,坐公交車至少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但只要她早上起早點,還是能趕得及上課的。

肖湘很清楚這點,所以她說回家,在這種時候是最好的解釋。

“你不是不想讓家里人知道你受傷的事嗎?”肖湘走了過去,靠在桌子上,看著她,還是有幾分狐疑:“名可,你最近怎么回事?總覺得和過去不太一樣?!?/p>

名可拿書的手微微頓了頓,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勉強揚了揚唇:“奶奶的身體最近有點不太好,所以……我想多回去陪陪她?!?/p>

拿奶奶的身體來說事,心里真的有幾分不舒服,但現(xiàn)在,她來不及找更多的借口了。

“你奶奶……”肖湘是知道她奶奶的事情的,癌癥,一直在醫(yī)院里治療,也因為她奶奶的病,她爸爸的壓力很大,一個人打兩份工,真的不容易:“奶奶怎么了?是不是情況有變?”

“沒什么,只是最近奶奶覺得一個人寂寞,我便多去陪她說說話,讓她高興點,身體倒是沒什么,和過去差不多?!闭f到這里,名可心里真的有幾分不安,說起來,她已經(jīng)一個多禮拜沒有去看過奶奶。

自從生命里出現(xiàn)了個北冥夜之后,她的生活完全亂套了。

“北冥部長會送我回去,放心?!睘榱俗屗残?,名可又補了一句。

謊言越來越多,她總覺得,等哪一天被拆穿,肖湘一定會氣得從此不理她。

既然是回去陪奶奶,肖湘也不阻止了,只是叮囑說:“記得抽時間看書,下周二要考試?!?/p>

她奶奶住院已經(jīng)很長時間,似乎有一兩年了,醫(yī)院里有護士照顧著,平時也是她阿姨在看,如果情況不惡化的話,問題應(yīng)該不是很大。

但,考試的日子卻真的近了。

“我知道的?!卑褧臼帐昂?,一看手機的時候,名可嚇了一跳,立即抱了書就要出門。

“別走這么急,當(dāng)心碰到傷口?!毙は孀妨顺鋈?,還是沒想明白她做什么那么焦急。

“知道了?!蓖忸^傳來名可的回應(yīng),這話才剛說完,人已經(jīng)走出宿舍門前的長廊,走到大堂去了。

還真的走得焦急。

盯著她遠(yuǎn)去的身影,肖湘抿了抿唇,才回到宿舍里,把房門關(guān)上。

……

名可一口氣跑到學(xué)校后門,只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還好,終于在十五分鐘耗盡的時候,她從學(xué)校后門奔了出去,往佚湯停車的地方趕去。

只要出來了就好,出來了他們就能看到她,北冥夜應(yīng)該不至于連這幾十秒的時間都等不及。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當(dāng)她抬頭看著那輛豪車的時候,也同時看到了車子邊上那兩道身影。

北冥夜靠在車門上,手里拿了一支雪茄,正在悠閑地抽著,煙霧一圈圈升騰起,給這個本來就足夠搶眼的男人更添了幾分成熟滄桑的味道。

這樣的味道,對于女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所以路上偶爾走過的女生,在看到他之后,基本上再也移不開視線。

別說那些女生,就是名可自己,在看到他的剎那,也是免不了有幾分失神。

不過,她很快便清醒了過來,倒是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女孩,心里升起了些疑惑。

其實認(rèn)得北冥夜的人還真的不多,他從不以正面出現(xiàn)在商業(yè)或是八卦雜志上,上次來學(xué)校,大家也只是匆匆見過他,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帝國集團的總裁來了,卻連見上一面都難。

對于他的魅力,名可無與倫比地清楚,因為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他的地方,總是會有一道道愛慕崇拜的目光緊追在他身上。

她習(xí)以為常,雖然和他相處只有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天。

不過,讓她微微訝異的是,現(xiàn)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湯菲菲。

湯菲菲站在他身旁,不知道和他在說什么,偶爾會有幾聲清脆的笑聲從兩片薄薄粉粉的唇瓣溢出,每當(dāng)笑得肆意的時候,便會情不自禁往北冥夜身上靠去幾分。

北冥夜沒有拒絕,只是安靜聽著她說話,目光深幽,唇角偶爾也會揚起一點弧度,謎樣的笑意,讓走過的女孩子幾乎忍不住要尖叫。

有錢人果然真的都是這種德性,尤其還是他這種,既有錢又有貌的花花公子,遇到湯菲菲這種主動送上門的,還真的是來者不拒。

湯菲菲似乎也樂意讓人看到她和北冥夜在一起,路上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她不僅沒有回避,反倒和北冥夜越靠越近。

名可不是不開心,只是忽然有幾分意興闌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問問北冥夜,今晚有湯菲菲陪伴,是不是可以讓她留在學(xué)校里。

她真的要復(fù)習(xí),已經(jīng)拉下不少功課了。

“可可你也來了?”湯菲菲眼尖,一眼便看到向他們走來的名可,忙向她招手道:“這邊。”

名可抿著唇走到他們跟前,抬頭看著北冥夜,還沒說話,身邊的湯菲菲便掃了她懷里的書本一眼,笑著說:“你是在擔(dān)心接下來的考試嗎?對了,你們大一的下周二似乎要考英語,不用擔(dān)心,我回去跟我爸爸說一聲,讓他找一年級的系主任透露點消息,看看都要考什么題目,回頭我告訴你,這樣你就不用花太多的時間去復(fù)習(xí)了?!?/p>

一雙明媚的眼眸一直眨著,一副友好熱情的態(tài)度。

名可卻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點笑:“我自己復(fù)習(xí)就好,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睖品瓶粗?,經(jīng)過裝扮的睫毛長而俏立,如同兩把扇子那般,確實很精致也很好看,更將她一雙眼眸襯托得清透靈動,如同洋娃娃一般:“你不相信我能要到題目嗎?”

名可搖了搖頭:“不是不相信,只是我不習(xí)慣這樣,我自己復(fù)習(xí)就好?!?/p>

又抬起頭看著北冥夜,他還在抽雪茄,那支雪茄還有一半沒抽完,看樣子要等他抽完還得要一段時間。

不想在這里等他,她說:“先生,我先上車了?!?/p>

街上到處都是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他們,湯菲菲是不介意,可她卻介意得很,根本不想和他們一起站在路上。

雖然說現(xiàn)在三個人站在這里,關(guān)系不至于那么曖昧,但北冥夜是帝國集團的總裁,光這一點就足夠讓人說三道四的。

北冥夜沒有說話,名可終于安了心,打開車門,本來想去后座,但想了想也不知道等會湯菲菲是不是要跟他們一起去帝苑,她沒有忘記湯菲菲曾經(jīng)說過北冥夜答應(yīng)讓她去帝苑玩的。

本來今天在社團的時候,湯菲菲還打算問她要不要去。

想了想,名可還是把車門關(guān)上,到了前頭副駕駛的座位鉆了上去。

佚湯還在聽音樂,聽的居然是古典的純音樂,那是名可喜歡的,看著屏幕曲目,她忍不住拿指尖微微滑動,找到了她最喜歡的那首點了下去。

清幽的音樂從音箱里緩緩流出,聲音不大,給人一種安靜空靈的感覺。

名可靠在椅背上,正打算把書本翻開,抓緊一點時間看書,旁邊的佚湯卻忽然笑著說:“你也喜歡這種音樂?”

名可點了點頭,似乎還從來沒有和佚湯說過什么話。

印象中這個佚湯總是木然著一張臉,不是北冥夜喊他,基本上他就會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要么就是除了跟他們一起出來的時候。

“先生也喜歡這個,你們的興趣倒是有幾分相似。”佚湯笑了笑,側(cè)頭看她時,看到她眼底的疏遠(yuǎn)和防備,他聳了聳肩:“不用總是拿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和先生不是一路的?!?/p>

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說錯了什么,他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至少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p>

“你的意思是,北冥夜一直在傷害我?”就不怕她把這些話轉(zhuǎn)告給北冥夜,給他打小報告?

佚湯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只對她笑了笑,便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側(cè)頭看了眼車外的兩人,看到湯菲菲幾乎整個人都靠在北冥夜身上,他忽然回過頭看著名可眨了眨眼:“你難道一點都不吃醋?那個女孩子長得也不錯?!?/p>

名可也學(xué)著他那樣朝窗外望了眼,這車子的玻璃是反光的,不知道車子自帶還是貼了膜,里頭可以看清楚外頭的一切,但從外頭卻瞧不見里頭一點東西,所以她這回看北冥夜和湯菲菲,也看得直接而大方。

北冥夜還在抽煙,湯菲菲又往他身上靠去幾分,細(xì)聲說著什么。

北冥夜唇邊那點笑意似乎一直都掛著,淺淺淡淡的,有幾分優(yōu)雅的氣息,但名可知道,這份優(yōu)雅背后是冷血是兇殘,她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為什么要吃醋?”她把書本合上,看著前方來來往往的人群,目光飄得有幾分遠(yuǎn),就連心思也仿佛和視線一起飄遠(yuǎn)了那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她這模樣,淡然靜若,似乎真的一點不在意有其他女孩子親近北冥夜,佚湯又認(rèn)真看了她一會,才說:“你怎么說都是先生的女人,真不怕他被其他女人勾走魂魄嗎?”

這女孩怎么和他過去所見過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有哪個女人不想把先生牢牢拴在自己身上,可是,從頭到尾,哪個女人可以在先生身上停留太長的時間?

名可倒還真是第一個。

名可漠然地?fù)u了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聲音也安安靜靜的,如同沒有靈魂那般:“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之間只存在著一份協(xié)議。”

這件事情佚湯是清楚的,事情的促成也有他一份功勞,但這時候她倒也不是怨他,他不過是拿北冥夜的錢,給北冥夜做事罷了。

不過,要讓她和佚湯做好朋友,她倒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心情。

佚湯靠在椅背上,她側(cè)過頭拿起書本開始認(rèn)真看了起來,這副明顯疏遠(yuǎn)的態(tài)度讓佚湯閉了嘴,再有什么話也沒辦法說出來了。

人家擺明了拒絕跟他聊天。

這又讓他想起過去那些試圖想要親近北冥夜的女人,哪個女人不是想方設(shè)法,想在他身上得到更多關(guān)于先生的消息?

更有一些為了接近先生,先從他身上下手,連色誘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不得不說那些人為達目的,真的可以不擇手段。

至于眼前這位,他自然也知道她為什么會和先生在一起,他只是不相信都已經(jīng)和先生在一起了,她心里居然真的沒有先生的半點位置,一直都是先生被逼的。

但今天所見所聞又不得不讓他懷疑起自己的推斷,她似乎一點都不喜歡先生,甚至更愿意他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少見。

北冥夜手里的雪茄還沒有抽完,但他似乎已經(jīng)不想抽了,長指在雪茄上彈了彈,大拇指和食指將雪茄捏上。

每當(dāng)這個動作出現(xiàn)的時候,便是說這根煙他不打算要了。

佚湯一直有注意著他,見他這般,立即打開車門出去,拿著煙灰缸來到他身旁恭敬遞上。

北冥夜把雪茄摁滅在煙灰缸上,看了湯菲菲一眼:“是不是想去帝苑玩玩?我現(xiàn)在回去。”

沒想到他會自動邀約,本來一直就在想要找什么借口才能跟他回去的湯菲菲頓時亮了眉眼,止不住一陣嬌媚的笑:“當(dāng)然要去,北冥先生的帝苑一定很漂亮,我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北冥先生,我們上車吧?!?/p>

她主動把車門打開,北冥夜卻沒有在這一側(cè)上車,而是饒到另一旁,在佚湯打開車門的時候跨了進去。

湯菲菲一點都不客氣,在自己那一側(cè)上了車,隨手把車門關(guān)上。

名可暗自嘆了一聲,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果然湯菲菲是要跟他們進帝苑的,她現(xiàn)在坐在前頭還真是適宜。

只不過,真的很想回頭問問北冥夜,既然有了湯菲菲,她是不是可以不去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北冥夜要她去帝苑,誰知道他夜里是不是又要她做些什么。

現(xiàn)在湯菲菲跟著,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湯菲菲有心結(jié)交北冥夜,晚上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些特別節(jié)目?那她去帝苑做什么?

在佚湯啟動車子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從前方探頭看著后座上的北冥夜,小聲問:“先生,既然湯菲菲去帝苑,那我今晚……今晚能不能……”

“開車?!北壁ひ沟穆曇艏鹊统?,又似乎藏了幾分淡淡的不悅。

佚湯跟了他這么多年,自然聽得出來,當(dāng)下什么都不想了,立即將車子開動起來,迅速滑入車道,在前方調(diào)了頭,朝他們來時的方向而去。

名可吐了一口氣,才回過頭系上安全帶,只是看著前方不再多說。

湯菲菲微微怔了怔之后,立即堆起一臉溫婉的笑意,看著北冥夜笑著說:“可可現(xiàn)在是不是一直都住在帝苑?我聽說她這一兩天都不怎么住學(xué)校了?!?/p>

北冥夜沒有說話,名可也不敢多說什么,湯菲菲自覺有點沒趣,但又舍不得就這樣安安靜靜坐車,她好不容易才和北冥夜又走到一起,哪里愿意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去親近他?

名可主動坐在前頭,后座上就只有她和北冥夜兩人,這不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嗎?

她當(dāng)然不認(rèn)為是名可有意把機會留給她,只要是個女人,見到北冥夜之后都會想著怎樣耍手段去親近,名可也是女人,她會坐在前面,說不定還是北冥夜的意思。

如果是北冥夜的意思,那是不是說,他在故意給她機會?

這么想著,湯菲菲便往北冥夜身邊靠去幾分,原先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點點,但,北冥夜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到了后面,她基本上已經(jīng)完完全全靠在他身上。

名可的視線不小心掃過后視鏡的時候,便看到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北冥夜正巧抬頭,目光也落在透視鏡上。

兩道目光就這樣觸碰到一起,名可嚇了一跳,忙別過臉看著車外,再不敢亂移動視線。

后座上,北冥夜薄唇勾了勾,那種明明很溫和、但卻似乎很壞很壞的笑意,一瞬間就讓身邊的女人徹底淪陷。

“北冥先生……夜……”她輕喚了聲,一張精致的小臉紅撲撲的,心跳也在瞬間加速,聲音還是那么柔和,還有幾分嬌媚:“我可以稱呼你為‘夜’嗎?”

“隨意?!北壁ひ拱涯抗庹{(diào)到窗外,看著路上如流的車隊。

湯菲菲心里一喜,又往他身上靠去幾分,整個人軟得如同沒有骨頭一樣,身上所有的重量基本上已經(jīng)全壓在北冥夜胳膊上:“夜,我聽你的話,今天去學(xué)校社團找了徐年華,他說會給我安排角色?!?/p>

這么說,仿佛她去找徐年華是他的意思,她只是在聽從他的話。

北冥夜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依然看著窗外,目光有幾分迷離,那雙深邃晦暗的星眸底下,全是讓女人瘋狂的瀲滟風(fēng)情。

或許這點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但這男人因為長得實在是好看,不管做什么,哪怕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也足夠讓人頃刻間沉迷。

湯菲菲不知不覺有看傻了眼,如同著了魔一樣,忍不住抬起身子,向他靠去。

男人的不抗拒,便是女人最大的動力,所以,在沒有感覺到任何阻力的情況下,她更進一步靠近,薄唇竟向他臉頰移去。

北冥夜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湯菲菲的靠近,長指落在按鈕上,緩緩摁下了車窗……

前頭的名可也沒發(fā)現(xiàn)后方正在上演如此煽情的一幕,視線一直落在外頭,一不小心竟從后視鏡里看到后座上車窗被摁了下來。

靠在椅背上靜坐的北冥夜那張蕭然好看的臉頰邊,竟忽然出現(xiàn)了兩片粉粉的紅唇!

湯菲菲只是親了他一下,雖然他沒有拒絕,但,車窗落下之后,她被嚇了一跳,親過之后便迅速退開了幾分。

北冥夜似乎是被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靠近,回頭看了她一眼,幽深溴黑的眸色還和過去一樣,沉若安靜,波瀾不驚。

倒是湯菲菲似乎害羞了,又羞又不安,低垂頭顱,一副小白兔的模樣。

不小心看到這一幕的名可在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偷窺之前,忙別過臉收回視線,生怕又被北冥夜看到自己在看他。

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一直看著窗外,沒想到后車窗會落下,不經(jīng)意就從后視鏡里往后頭看去了。

早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她一定不會亂看,只是她也沒想到湯菲菲膽子這么大,車上還有人呢,居然就開始動手……不,動嘴了。

這師姐,真的好生猛,和她平時在學(xué)校里的表現(xiàn)實在太不一樣。

后座上,雖然湯菲菲十分羞澀,但因為北冥夜連她的吻都不拒絕,所以就順勢倒在他的懷里,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了。

車子依然在道上不疾不徐地行使著。

不遠(yuǎn)處的咖啡廳里,兩個穿著不一的男人收回目光,其中一人薄唇揚了起來,笑著說:“看來你這次看錯了,那家伙還是一樣,對女人沒個真心?!?/p>

坐在他對面、一身白色休閑裝的男人端起杯子,嘗了口香味四溢的咖啡,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半晌,才開口說話:“能帶回帝苑的女人,總是不一樣?!?/p>

聲音低低沉沉,極具磁性,和他的外貌一樣,都是輕易讓女人瘋狂的類型。

對面穿著天藍色襯衫的男人一臉不以為然:“剛才那女孩明顯就是過去那些類型,有什么不一樣的?”

“前頭那個不一樣?!毙蓍e裝男人依然嘗著咖啡,腦海里閃過那張青春凈透的小臉時,一雙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瞇起。

“我看都一樣,不過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最近換幾口輕淡小菜嘗嘗?!比绻粯?,怎么可能一下帶兩個回去?

北冥夜根本就不會有真心,對誰都一樣,更別說是這種花錢就能賣得到的女人。

女人么,對他們這一類的人來說,不過是消遣的東西,花點錢,想買多少就有多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浪費這么多精力去觀察,簡直是閑得蛋疼。

“我不管這事了,你愛跟自己繼續(xù)跟去。”天藍色襯衫男人擺了擺手,找來服務(wù)員多要了一杯咖啡,便掏出手機,看新聞去了。

白色休閑裝男人的目光忍不住透過落地玻璃窗,往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望去。

車流如水,北冥夜的車子早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里,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星眸又不自覺瞇了起來。

難道,他真的太操心,想太多了?

不知道那個老家伙現(xiàn)在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太多疑?

……

帝苑,那真的是女孩子們做夢都去不了的地方。

雖然已經(jīng)入夜,但在燈火之下,還是不難看出帝苑的面積有多大。

吃晚飯之前,湯菲菲拉著名可直接上了主屋最高樓,俯瞰下方整個帝苑的規(guī)模,不由得連連發(fā)出驚嘆。

沒有太具體的認(rèn)知,但依現(xiàn)在這樣一看,似乎帝苑至少有十幾畝地,算起來,十萬平方跑不了。

主屋倒是不大,其實也就是相對于整個帝苑不大而已,放在外頭,這樣的主屋也是一般人家望塵莫及的。

主屋后面是幾排矮屋,看著都是兩層的樣子,應(yīng)該是傭人房,前院不小,算上車庫游泳池那邊,估計有幾萬平方,后院很大,大得令人傻眼。

更恐怖的是,聽說后院外頭還有后山一大片,全是帝苑的范圍,那里有兩個農(nóng)場,一個練馬場,占地面積絕對少不了。

橫豎這座山頭都是北冥夜的,若想再擴建,想怎么建都成。

有錢人湯菲菲也見過不少,但,有錢成這樣的,還真的是少見,不,不應(yīng)該說少見,在東陵,她真的是第一次見識到。

看著下頭點點燈光所圈出來的那片區(qū)域,她臉色沉斂了下來,心思百轉(zhuǎn)。

如果有一天她成為帝苑的女主人,以后帶朋友或者敵人回來見識她的地方,那才叫一個爽,簡直爽到極點,爽到奢華的地步。

可惜了,北冥夜現(xiàn)在似乎還不怎么在意她,在外頭的時候明明還是很好的,但,一回到帝苑,他對她卻忽然疏遠(yuǎn)了起來,就連跟他說話,他也完全不理會。

那酷酷的模樣雖然讓她挺泄氣,但,心里卻更喜歡他了。

有錢人嘛,誰沒有那么點怪癖?

“你看完了嗎?”身后,名可淡淡的聲音隨著初起的晚風(fēng)送來:“北冥夜沒什么耐性,如果想討他歡心,最好別讓他等?!?/p>

她們在這里已經(jīng)站了近半個小時,她實在想不明白湯菲菲在這里有什么好看的,帝苑的全貌,只消一眼也就看過去了。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到天臺來看帝苑的風(fēng)景,也雖然,第一次看清帝苑令人震撼的占地面積,不過,這些小小的震撼也多也就維持了十幾秒,震撼過后心情便平復(fù)過來了。

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扔掉二十億的男人,要說帝苑不夠大,她才真的覺得驚訝。

湯菲菲回頭看著她,薄薄的紅唇微微挑了挑,忽然問道:“你認(rèn)識北冥夜多久了?”

討北冥夜歡心,她當(dāng)然想,不過,名可呢?她這會是不是已經(jīng)在琢磨著怎么把她打敗了?

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她憑什么能打敗自己?

雖然湯菲菲心里對名可很不屑,不過,這時候自己新來,很多地方還要用得著她,所以,她現(xiàn)在的臉色還算得上好看。

“不久。”名可隨意回道。

確實不久,從他逼著她來這里,要了她的第一次,到現(xiàn)在,也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

幾天,對她來說卻像是半個世紀(jì)那么漫長了。

湯菲菲的目光在名可身上流轉(zhuǎn),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掃了一遍。

晚風(fēng)吹在她身上,雖然她穿著的是最普通的衣服,可是,乍一看,整個人在夜色中卻是清靈得如精靈一般。

清清透透,不得不承認(rèn)自有一股安靜優(yōu)美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名可果然是一個漂亮而精致的女孩子,只不過如大家所想,她沒有任何背景,出生太平凡,所以身上也不像她那樣有足夠的光芒。

可是這些在北冥夜面前似乎都沒有任何意義,北冥夜的光芒太閃,其他人的光芒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是不是因為這樣,她和名可在北冥夜面前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湯菲菲微微蹙了蹙眉,心思百轉(zhuǎn),名可卻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我要去吃晚飯了,你要看的話就繼續(xù)看?!彼D(zhuǎn)身就要離開天臺。

湯菲菲追了過去,笑嘻嘻說:“你一直在這里住嗎?還是說那天校慶日認(rèn)識了他之后才來這里的?”

名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太敏感,她并不想多說。

湯菲菲不死心,和她一起下樓梯時又問:“你和他的關(guān)系到什么地步了?有沒有做過那種事?”

名可一怔,小手不自覺揪緊,但還是沒有回答,繼續(xù)往樓下走去。

從她的表情來看,湯菲菲可以看出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真的已經(jīng)到了那一步,不過想想也是,既然都帶她回帝苑來了,怎么可能沒發(fā)生過關(guān)系?

那么現(xiàn)在北冥夜帶她回來,是不是說很快她也會北冥夜做那種事?

一想到他完美的身段,以及回來之后他拉開領(lǐng)子讓人隱隱看到的性感結(jié)實的胸膛,整個人就不由得熱了起來。

這樣的極品男人,他瀲滟的風(fēng)情以及他渾身上下那股皇者的強悍氣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為他瘋狂吧。

她只是很奇怪,像他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會看上名可這樣的小青菜?

兩個人下了樓,管家孟祁正巧迎了過來,看樣子似乎是想要上樓去尋她們。

“名可小姐,要吃晚飯了,先生在偏廳里等著,你趕緊過去。”孟祁說。

名可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安,急匆匆往偏廳走去,也不理會湯菲菲了。

來到這里之后她就是北冥夜的女傭,吃飯的時候甚至還是他的保姆,要是讓他等急了,回頭又不知道會用什么手段去懲罰她。

湯菲菲見她急匆匆奔了過去,便也急匆匆跟了過去,生怕落后她半步。

她走得很快,甚至超越了名可,所以在名可還來不及坐下之前,她已經(jīng)一屁股坐在北冥夜身旁的位置上,那是名可平時坐的位置。

正在看報紙的北冥夜微微蹙了蹙眉,側(cè)頭看著她,本來是打算讓她滾的,但眼角余光卻瞄到名可慢悠悠走到另一個位置上,似乎真的想要坐下,他眉心一蹙,報紙收了起來。

看著剛坐下的名可,他的聲音沉了下去:“誰允許你坐在那里?過來站著?!?/p>

既然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那便站著好了,他沒有那么大的同情心去給她爭取什么,又或者說這女人根本不需要他來給她爭取,因為她不在意。

忽然心里竟有點氣悶,他抬頭看了孟祁一眼,沉聲說:“讓他們上菜。”

“是,先生?!泵掀盍⒓捶愿老氯私o他們上菜。

菜上到一半的時候,佚湯也過來了,見名可站在北冥夜身旁,他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卻又想起湯菲菲現(xiàn)在坐的位置是名可平時坐的,話到了嘴邊,只好硬生生吞了回去。

先生現(xiàn)在這個意思,是要湯菲菲取代名可的位置了嗎?當(dāng)然,先生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管,所以他只是安靜坐著。

等傭人把飯菜都端上來,他便拿起碗,和北冥夜說了句“吃飯”之后,自己便默默吃了起來。

倒是湯菲菲看了他一眼,明顯有幾分訝異,不過是個司機,居然也能跟他們一起吃飯,好讓人奇怪。

可她沒在意,見名可真的就站在北冥夜身旁給他夾菜,一副伺候他的樣子,卑微得像個女傭一樣,想到自己能坐在北冥夜身邊,頓時就得意了起來。

她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蝦仁放到北冥夜碗里,一臉溫婉的笑:“夜,你也嘗嘗?!?/p>

當(dāng)那塊蝦仁落在北冥夜碗里之后,整個偏廳的氣氛便像是凝固了起來那樣,不僅北冥夜眉心微微蹙起,就連佚湯和守在不遠(yuǎn)處的孟祁都皺緊了眉頭。

湯菲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抬頭看了名可一眼,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也沒有看她,就這么一個人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視線落回到北冥夜臉上,可北冥夜根本不看她,只是筷子一放,很明顯有幾許不耐煩。

見他把筷子放下,本來還在猶豫的孟祁立即說:“給先生換一副碗筷?!?/p>

馬上有傭人過來給北冥夜換上新的碗筷,孟祁立即走到湯菲菲身旁,看著她說:“這位小姐,你的位置在那邊。”

既然先生不愿意接受她的伺候,那就是說她和名可還是不一樣的,這個位置就由不得她來坐。

湯菲菲卻皺緊了眉,臉上立即沉了下去:“我坐這里挺好的?!?/p>

人家北冥夜都沒說什么,他憑什么指使她?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她這話一出口,佚湯和名可的臉色便變得更難看,就連守在不遠(yuǎn)處的傭人也臉色怪異,忍不住個個豎起耳朵,仔細(xì)凝聽著這邊的動靜。

倒是名可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有幾分訝異,這湯菲菲敢在北冥夜面前這樣神氣,氣勢倒也是不錯嘛。

她自己是不敢反抗,但既然有人敢反抗,她心里自然是高興的,所以,唇角忍不住挽起了點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以為這點笑意只有自己知道,卻不想身旁的北冥夜抬頭看她時,早已將她那一絲頑皮的笑意捕捉在眼里。

原來這女人還有這么頑皮的一面,看到別人忤逆他,她真的這么高興?

平時那么乖巧聽話,原來都只是裝的,呵,真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大掌扣上她的腕,在名可來不及反應(yīng)之前,輕輕一用力,名可整個人便跌落在他懷里。

“做什么?”名可嚇了一跳,忙要從北冥夜的懷里爬起來。

北冥夜卻不理會,那條長臂又回到她身上自己熟悉的位置。

每次只要他長臂往她腰間一放,名可就知道她一定掙扎不了,只是今天有個湯菲菲在這里,她真的不想在湯菲菲面前和他太親近。

如果湯菲菲回去把這些事情傳開,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她倒是不介意她亂說話,畢竟無憑無據(jù)的,大家又沒有親眼看到,這樣的話她就不在意了,這和北冥夜開著豪華車子送她回學(xué)校、讓這種噯昧的關(guān)系大刺刺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不過,她要是把事情傳開,總會傳到肖湘那里,到時候她不知道得要拿什么借口去和肖湘解釋。

她不在意其他人,可是,肖湘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真的很在意。

湯菲菲看著兩人,也是頓時傻了眼,這還吃飯呢,居然就親密成這樣。

“這位小姐,你的位置在那邊。”孟祁還是催促著她,這次見她沒反應(yīng),他的大掌已經(jīng)落在她肩頭上,力氣看起來不大,他臉色看起來也溫和,但是掌下的力度有多大只有湯菲菲知道。

“你怎么這樣?”她抬頭看著他,人已經(jīng)被他推出了半個椅子的位置,可是,他沒有停止,她若不站起來,他是不是真要把她從椅子上推下去?

這個下人太沒有禮貌了,哪有人這樣對待客人的?

可是,湯菲菲沒有辦法,被他逼著站了起來,只好咬著唇低頭看著依然安靜坐在那里,接受名可伺候的北冥夜,一臉哀怨:“夜,他們這樣對我。”

北冥夜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湯菲菲無奈,被孟祁催著遠(yuǎn)離了這一方,坐在佚湯對面的位置。

看樣子北冥夜也不喜歡理這些瑣事,但是這個管家卻鐵了心不讓她靠近北冥夜,哪有人這樣做下人的,居然敢管主人家的事情?

湯菲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孟祁已經(jīng)退回到他該站的位置,根本不理會她,那一臉平靜和安祥,仿佛剛才沒發(fā)生過什么事情那般。

她依然咬著唇,卻無可奈何,眼角余光時不時往名可和北冥夜的方向望去,只見剛開始還矯情地掙扎的名可,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乖乖地給北冥夜夾菜,有時候還直接送到他嘴里。

北冥夜看起來也是享受,完全沒有外界所傳言的那些有錢人的潔癖,尤其那雙筷子就連名可自己也吃過。

剛才她只是給他夾了個菜,那個管家居然讓人連碗帶筷子全都換了份新的,現(xiàn)在名可和他共用一對筷子,他居然不當(dāng)一回事。

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比不上名可,但以目前來說,似乎名可真的更能討得他的歡心,是不是因為名可在這里的時間比較久,她才剛來所以才會這樣?

其實名可也很頭痛,平時是習(xí)慣了伺候他吃飯,可這次是直接坐在他腿上,感覺上完全不一樣。

尤其他那雙大掌還在自己腰間不斷滑動,弄得她緊張兮兮的,好幾次把菜夾起來,被他一嚇,手一動,菜又掉了回去。

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那只大掌,他卻似乎還不過癮,時不時有往上探去的沖動。

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想做什么都會依著自己的心性,可是,這里這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怕他會讓她難堪起來。

“先生?!彼謯A了個蝦仁送到他唇邊,看著他時,那雙眼眸微微眨動,眼底全是哀求:“先生,我們吃飯好嗎?”

“我是在吃飯?!北壁ひ箯堊彀盐r仁含了下去,那雙桃花眼里眼波微轉(zhuǎn),說不出的風(fēng)情萬種,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可是,眼底那抹旁人難以察覺的邪魅,卻被名可看了個真切。

他不高興,原來他心里居然在生氣。

她咬著唇,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錯事惹他不高興,可他現(xiàn)在這樣,擺明了是在懲罰她。

她又夾了一塊蝦仁,捧起自己的碗埋頭吃了起來。

北冥夜是一個真的完全沒有任何耐性的人,他吃過飯,只要人站起來離開偏廳,她也得要跟著他離開,否則,又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他。

所以在喂他的同時,她必須自己趕緊把飯給吃完。

只想相處了短短幾日而已,她已經(jīng)幾乎把他那些脾性給摸了個透,只是還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又夾了一塊小青菜送到他唇邊,見他遲遲不動筷,她終于還是捧起他的碗,挑了一口米飯喂給他。

平時他都會自己吃飯的,頂多她就給他夾菜,可今天晚上他連筷子都不動了,她卻也沒有辦法。

明知道不遠(yuǎn)處的湯菲菲一直拿一雙厲眼瞪著她,可是,她自身難保,哪里還管得了其他人?

一頓飯吃得有點不尷不尬的,湯菲菲和佚湯一聲不哼,名可也不愛說話,只是偶爾喂北冥夜吃飯的時候會細(xì)聲說一句什么。

北冥夜也不過安安靜靜吃著,接受著她的伺候,怡然自得。

吃完晚飯下人送來濃茶漱口,名可伺候他漱口的時候,心里又忍不住怨念了起來。

這男人活得真是尊貴,就像古代的帝王一樣,連漱口這種事都要人伺候。

不過,她沒敢多說,自己也漱了漱口,就打算從他腿上爬下去。

飯都吃過了,也該放她了吧?

誰知道北冥夜忽然站了起來,連帶著把她也抱在臂彎里,舉步就往樓上走去。

名可嚇得幾乎失聲尖叫,小手揪上他的衣襟,不安道:“先生,剛吃過飯……”

北冥夜低頭看了她一眼,桃花眼又開始暗送起點點帶電的秋波:“剛吃過飯,回去洗鴛鴦浴正好?!?/p>

身后的湯菲菲立即站了起來,想要跟著過去,可是北冥夜明顯不理會她。

自從回帝苑之后,北冥夜對她的態(tài)度就忽然變得冷淡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見佚湯想要離開偏廳,她追了過去,小聲問道:“佚湯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夜生氣了?”

“你以后最好不要叫他夜,尤其是在帝苑里?!必郎沉藴品埔谎郏緛聿幌肜頃?,不過,想想還是提醒道:“先生不喜歡別人喊他的名字,你最好像我們這樣稱呼他為先生,你喊夜不一定能拉近你們的關(guān)系,反倒會讓他厭惡你?!?/p>

湯菲菲咬著唇,看著佚湯離開的背影,琢磨著他的話,但始終還是不相信一個稱呼能引起北冥夜不高興。

如果他不高興,在外頭的時候她喊他夜,他就不會這樣理會自己。

他們回來的路上她還在車?yán)镉H過他呢,是不是回來了之后自己不夠主動,所以他才會寧愿讓名可今晚陪他?

看著指揮傭人收拾的孟祁,她咬了咬唇,走了過去,薄唇微微翹起,一副主人家的態(tài)度:“今天晚上我睡哪里?”

“先生有說過讓你今晚留下來嗎?”孟祁還沒有接到這個指令,看著她問道。

“當(dāng)然是讓我留下來?!泵啥寄芰粝聛?,她怎么就不可以?

孟祁往大廳的方向看了眼,不見北冥夜和名可的身影,見她說得這么肯定,他才說:“等會會有傭人帶你去二樓。”

“夜的房間在哪里?”她又問。

孟祁卻不理會她了,繼續(xù)讓人收拾,只丟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

湯菲菲長這么大還沒有受到過這么無禮的對待,怎么說都是客人,這帝苑的人對待客人的態(tài)度居然這么傲慢,簡直氣死她了!

終于湯菲菲還是在女傭的帶領(lǐng)下上了二樓,上了二樓她才知道,根本不需要問,就能看出北冥夜住在哪個房間。

二樓長廊上,只有一個房間的位置特別突出,上了樓梯走幾步就能看到,一扇古木雕花房門尊貴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上頭的雕花,雕工精致出色,所有的古木,一看就知道是珍品。

這個必然就是北冥夜的房間,至于她今晚住的客房,在二樓長廊的最深處,那里有幾扇一模一樣的房門,估計清一色的全是客房。

“名可的房間在哪里?”她問女傭。

女傭回道:“名可小姐和先生住一起?!?/p>

“什么?”他們住一起?居然就住在了一起!“那……那……夜不想看到她的時候,她住哪里?”

女傭卻已經(jīng)不理她了,轉(zhuǎn)身往長廊另一端走去,轉(zhuǎn)眼消失在樓梯口處。

湯菲菲那兩道柳葉眉頓時又?jǐn)Q了起來,氣得連臉都快要綠了。

這里的傭人怎么都是一副德行!連他們的男主人都沒有這樣對她,他們居然一個個敢給她擺臉色!

以后等她當(dāng)了帝苑的女主人之后,一定會讓他們好看,那個管家,還有這個女傭,她一定要讓他們后悔今天對她的所作所為!

……

名可被北冥夜直接抱到房里,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剛被放下,他伸手就要去脫她的衣服。

名可嚇了一跳,小手落在他手腕上,用力推了一把:“先生,剛吃過飯。”

“你沒讀過書,不知道‘飽暖思淫欲’這句話么?”他眸色有點深沉,眼底有些什么火焰在微微跳動,那雙桃花眼仿佛染了異樣的光澤一般,竟有幾分令世人陶醉的艷紅。

名可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時,竟也不由自主被他好看到天理不容的眼眸迷去幾分心神,食色性也,長得這么好看,又是和她這么近距離的接觸,被迷倒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但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身上一涼,將她所有渙散的思緒全部拉回到現(xiàn)實中。

她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一臉焦急:“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我跟你道歉,對不起!你不要這樣……”

“跟在我身邊一些日子了,還學(xué)不來乖巧么?”他站在床邊,居然臨下看著她,身形這么高,名可看他時,真有幾分看到天神的錯覺。

可他不是什么天神,根本就是一個惡魔。

她不是學(xué)不乖,是根本不愿意學(xué)乖。

斂去眼底所有的不甘和抗拒,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眸,試著和他講道理:“剛……剛吃飽,這樣不好,再說還沒有洗澡,身上臟兮兮的?!?/p>

“你是在提醒我現(xiàn)在洗澡么?”那兩排又密又長的睫毛扇動了下,他忽然薄唇勾起,站在床邊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好,先洗澡?!?/p>

名可抓起被他剛才扒下來的上衣,以為他終于愿意放過自己,卻沒想到他把襯衫扯下來后,竟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將她從床上拉了下去:“一起。”

名可嚇了一跳,頓時又羞又慌,但還來不及反抗,人已經(jīng)被他拉進浴室了。

“調(diào)水溫?!彼揲L的身影倚在洗手臺上,桃花眼盯著她,一副悠哉游哉的姿態(tài)。

名可咬著唇,還在想用什么借口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他卻已經(jīng)勾起薄薄的唇瓣,笑得邪魅:“看樣子你不怎么習(xí)慣兩個人一起洗澡。”

名可一怔,立即用力點頭:“我……我先出去,先生……”

“不喜歡兩個人,那去把你那個學(xué)姐喊來,我不介意三個人一起來?!?/p>

“不要!”這一嚇,可是嚇得她幾乎兩腿一軟站都站不穩(wěn)。

三個人……虧他說得出口,這個該死的混蛋!怎么可以不要臉到這地步!

可她心里罵歸罵,臉上卻還是一副柔順和溫婉,他說三個人,她敢打賭,她要是還敢繼續(xù)與他作對,這事一定會成為事實。

雖然身上只穿著一件小小的罩罩,這讓她感覺又尷尬又難堪,但,為了不讓更難看的事情出現(xiàn),她走到蓬蓬頭花灑下,正要將花灑打開,又忽然想起什么,忙回頭看著他:“先生,楊醫(yī)生說我的傷口不能……”

話語頓時被眼前這一幕嚇得消失無蹤,只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已經(jīng)彎身,將自己長褲脫了下來。

當(dāng)壯實到不行的強悍身軀幾乎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面前后,名可的心跳和呼吸仿佛已經(jīng)停止了一般,就連身在何處都忘了。

心里腦里,只有被他摧殘的每一夜,只有驚慌和害怕。

這么強悍,怪不得……怪不得每次都差點將她弄死過去。

視線從他俊臉上往下移,掃過他性感的鎖骨,寬厚的肩膀,肌肉紋理清晰到令人乍舌的胸膛,完全沒有一點贅肉的腹部……

名可雙手掩在眼前,撒腿就要往浴室外頭逃去。

浴室很大,大到可以容納十幾人一起洗澡,她以為她速度足夠的快,那扇房門已經(jīng)在眼前了,可就在她指尖快要觸碰到房門把手那一剎,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jīng)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傷口不能沾水,那就不要淋浴?!北壁ひ沟穆曇舨亓藥追粥硢?,啞啞的,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一定被這份蓄滿了蘊欲的沙啞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但名可不是其他女人,對著北冥夜的時候,除了驚慌害怕,她完全找不到其他感覺。

人被放在浴缸里,只是一個閃神,他已經(jīng)拿起花灑頭,溫水落在她身上。

她大口喘著氣,因為急促的呼吸,那小小的身子更加姿態(tài)動人。

北冥夜的眸光不可避免溴黑了下去,忽然花灑頭一扔,抓過她的小身板摁在浴缸邊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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