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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陸離身份,夫妻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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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怔怔看著眼前陸離的玉牌,龍紋?那種古代神圣的象征,正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自己相公的玉牌上面。

小五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身邊如機(jī)械人一般的將士都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段晟軒有些擔(dān)憂地瞧著小五。

陸離的眸子瞄過徐大人,卻未做停留,徐才的腦袋咣咣咣地磕在地上“臣徐才參見太子殿下?!?/p>

一語罷,小五的嘴角抿了抿,屋外的人早已全都跪了下去,只剩下小五怔怔的看著陸離,陸離的眸子里有些許的歉意,段晟軒站在一邊,喉結(jié)輕動了幾下,徐才被嚇得夠嗆,哪里還敢抬起頭來,陸離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小五的身邊,手指輕輕地為她松綁,好似不久之前,小五被一行人綁架時,他也是這般的溫柔體貼,可如今,卻總覺得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小五的手掌帶著些許的酸意,屋內(nèi)的人都不敢出來,自然也沒有見到這令人瞋目結(jié)舌的一段。

徐才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陸離的眉心狠狠地一挑,聲音是一把利刃,直抵喉間:“我,可有資格問你是否帶了圣旨?”

“有……有……太子殿下,微臣愚笨……”

小五的手掌放在陸離的掌心,她抬頭瞧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本是那般的無助,卻偏偏一雙眸子和自己一樣的倔強(qiáng),如今,她又一次看著這雙眼睛,這雙黑的發(fā)亮的眼眸。

這雙眼眸看著徐才,像是要將他生生凌遲,“誰派你來的?”聲音,不重也不輕,小五看見徐才額頭上的汗水,他的手掌和衣服附在地上,早已不知染了多少的塵土,可如今,這一切,徐才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和他自己脖頸上的這顆腦袋。

傳言,太子重病,不出宮門,怎知?

“說!”春風(fēng)吹過,無力暖心,徐才只覺利刃又向著咽喉靠近了一分,要將他的脖頸生生割裂。

“臣不知……是宮里的人像臣傳出的消息,讓臣……讓臣……”

段晟軒的眉間微鎖,指尖動了兩下子,陸離眉目未變,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般,只有小五知道,他握著自己的手,緊了幾分。

陸離低頭撞見小五瞧著自己的眼眸,那雙眸子里,有驚訝,有無奈,有倔強(qiáng),有害怕,千千萬萬種的情緒全都乘在她的眸子里面,陸離的唇角微微勾了勾,眉目之間是滿滿的寵溺,“乖,我們回家。”聲音,哪里還似原來對待徐才的模樣。

徐才哆哆嗦嗦地不敢說話,只得跪在原地聽著陸離和小五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段晟軒瞧著他們走遠(yuǎn),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頓,向前走了走,手里,依舊捏著那把騷包的扇子。

徐才還跪在原地:“臣,送太子。”

“徐大人,人都走了?!?/p>

段晟軒的喉嚨里面發(fā)出一聲嘲笑,徐才抬了頭一瞧,剛想站起來,卻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沒有語氣的聲音:“段晟軒,他們幾個,就交給你處理了?!?/p>

“撲通!”陸離一句話,徐才的膝蓋又跪回了地上去,段晟軒摸了摸額頭,這下子熱鬧,煩心的事情都交給自己來辦,段晟軒捏著扇子向著遠(yuǎn)處的人喊了一句:“要不,你來處理他們,我?guī)е∥寤丶???/p>

坐在藥鋪里面的春漪隱隱約約聽著段晟軒喊的話,貝齒,早已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陸離和晏小五漸漸走遠(yuǎn),哪里還聽得見他說的話,段晟軒的扇子拍了拍腦袋,瞧著眼前跪成一片的人,眼珠子轉(zhuǎn)悠了幾下,若有所思地說道:“假冒圣旨,錯抓良民,是凌遲呢?還是剝皮呢?還是人彘呢?”

每說一個詞,下面跪著的人身形就是狠狠地抖了抖,段晟軒的扇子拍在手心,瞧著眼前的人的反應(yīng),嘴唇勾起了一絲弧度:“或者,你們可以幫我點忙?!?/p>

徐才的膝蓋還哆嗦著,又是狠狠地磕了兩個響頭:“端大人讓小的做什么都好!”

段晟軒的眉頭皺了皺:“徐大人,我姓段,不姓端?!?/p>

徐才的額頭一顫,又是狠狠地磕了兩個響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每一下子都震得地咣咣只響,段晟軒唇角微勾:“去候著吧,到時候自然會用到你們的?!?/p>

段晟軒瞧著下面跪了一片的人,悶騷的扇子一合:“起來吧?!?/p>

徐才一眾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徐才的眼眸再也不敢蔑視了眼前的人,只得討好似的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段晟軒的面前湊了湊,臉上早已堆滿了諂媚的笑,哪里還是最初時看都不想看段晟軒一眼的模樣。

“大人,你到底想讓我們幫你們做什么?透露一點……”

段晟軒的嘴巴撇了撇,看著徐才皺了皺臉頰,像是沉思的模樣:“我現(xiàn)在也沒想好,或許,或許是讓你們幫我泡妞吧?!?/p>

徐才石化……眨巴眨巴眼睛瞧著眼前這位說的極其特別認(rèn)真的公子哥,左看又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做里長的人。

段晟軒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徐才始終盯著自己,用扇子將兩人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干嘛,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還不快滾,怎么還在這里站著!”

“誒,臣滾,臣滾?!毙觳派斐鍪窒胍鴷I子里面去,卻聽段晟軒道:“慢?!?/p>

徐才的手掌趕忙收了回來,回過身來又是陪了笑容:“大人有話請講。”

段晟軒的眉心皺了皺:“今天的事,你們要是誰敢說出去半句,凌遲,剝皮,人彘隨你挑?!?/p>

徐才的身子抖了抖,頭又是低了低,嘴里面只剩下念叨著:“是,是,是?!比齻€是字,段晟軒的嘴角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徐才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卻還是保持著垂頭的模樣:“大人,還有什么吩咐的嗎?”

段晟軒捏了捏扇子,瞧著眼前的人,右眉毛挑了挑:“轎子不錯,不介意借我玩兩天吧?”

徐才退后一步,讓出路來,聲音早已經(jīng)顫抖的快要哭了出來:“大人,你的,你的,我的東西都是您的,您的東西還是您的?!?/p>

段晟軒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轎子的邊,回身回了徐才一個笑:“把姓名官職家住還有什么信息寫在一張紙上今晚之前交到里長府,否則,八府巡按徐才,太子殿下若是想查,自是易如反掌。”

徐才低著頭,像是只會說是,段晟軒抿了抿嘴角,手掌還摸著眼前的轎子,手里的扇子向著外面揮了揮:“行了,滾吧?!?/p>

徐才得了令,就像是蹲在監(jiān)獄里面的人終于被放了出來,屁滾尿流地帶著將士也不知道跑了多遠(yuǎn),段晟軒嫌棄地看了看跑的沒影的一群人加上手邊的轎子,掌間稍稍用力,生生掰下了一塊木頭,嘴角抿了抿,眉目,若有所思。

段晟軒進(jìn)屋開了門,只看見藥鋪的人全都擠在里屋里面不敢出來,瞧見段晟軒回來了,大家向著門外面張望了張望,除了轎子好像也沒看見什么東西。

晏秋上前走到段晟軒的前面:“段大人,我家小五……”

“沒事了,都沒事了,他們抓錯了人?!?/p>

晏秋長噓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降了下來,毛郎中看著門外的轎子好奇地“嘶”了一聲:“誒,門口的轎子怎么還沒走?”

段晟軒一愣,尷尬地呲了呲牙,眼睛向上面一瞪,嘴巴一抿,眼珠子在眼圈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額,這個嘛……外面的大人說看著自己抓錯了人不好意思,就把轎子給我們留下了?!?/p>

“那小五呢?”

晏秋向著外面望了望,也沒瞧見小五的影子,段晟軒清咳了一聲:“陸離來了,說是她受了些驚嚇,他們就回家去了?!?/p>

晏秋哦了一聲,也未起疑,春漪瞧著眼前應(yīng)答眾人的段晟軒,瞧著他皺緊的眉頭和嘴角撇出的弧度,眉梢,不禁露出幾分擔(dān)心。

陸家的新房終于弄好了,小五隨著陸離走了進(jìn)去,卻是一路無言,不知該說些什么,陸離的玉牌重新回到了他的懷里,他還是那個陸離,一身素衣,淡雅絕塵,可小五總覺得有什么地方隱隱的不同了。

小五的眉頭皺了皺,陸離瞧著她的模樣,眸子里滿是掙扎,修長有力的手指敲在她的鼻子上面,陸離的嘴角抿了抿,還未說話,卻看見小五抬頭有幾分別扭的望著他:“你是太子?”

陸離眉心微低,眸子眨了幾下,算是認(rèn)了。

小五鼓了鼓嘴巴,抬腳腿一盤坐在了炕上,“把你的玉牌給我瞧瞧?!?/p>

陸離微微一愣,卻也乖乖地從懷中取出玉牌,交到小五的手中,小五瞧著手里的玩意,翠綠的玉色漂亮的讓人喜愛,再加上晶瑩剔透的玉上夾雜的龍紋,陸離的臂環(huán)在小五的腰間,陪她一塊看著眼前的玉,“你喜歡,送你?!?/p>

小五顛了顛手里的玉“我怕我哪天禁不住誘惑賣了它?!?/p>

陸離的唇角花開一個好看的弧度,瞧著眼前的玉牌“到時,我便真的一無所有,要你養(yǎng)我?!?/p>

小五的嘴巴一撇,狠狠地瞪了身后的人一眼:“沒有手啊,自己干活!”

“懶?!毖矍暗娜苏A苏Q劬Γf的理所當(dāng)然:“再加上?!?/p>

小五一愣,“還有什么?”

陸離的眸中沒有絲毫的變化:“再加上,你說養(yǎng)我。”

語氣淡淡,小五此刻好想一頭撞死在玉牌上。

陸離的唇角勾了勾,手指敲在小五的鼻尖:“傻瓜?!?/p>

小五嘴一嘟:“總是這么敲,嗅覺都不靈了,誰給你做飯!”

“你?!毖矍暗娜肆邌莸牟豢隙嗾f一個字,表情淡淡卻讓小五恨得牙癢。陸離揉了揉她的鼻子“你做成什么樣子,我都愛吃?!?/p>

小五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子,低頭瞧著手里的玉牌,眉心,又蹙了起來。

陸離瞧著她的模樣,自然是知道她在擔(dān)心些什么,他的手掌輕輕環(huán)住她的小手,十指輕扣間,陸離開口:“不管我是誰,都記得,陸離無妾,獨一妻,名喚晏小五。”

小五的鼻子一酸,向著玉牌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

小五抬頭,瞧著那個高自己一頭的男人,伸手撫上他如玉的臉龐:“若你貴為太子,又為何,會在這里?我突然好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你還是我那個無所事事神秘的窩囊廢的相公,而不是如今這樣身居高位的鄉(xiāng)村草包?!?/p>

陸離的眸子偏向別處,伸手將小五擁的更緊:“這其中的事情,太過復(fù)雜,皇宮的事情太多……”他長嘆了一口氣,向著后面仰了仰,小五伸手撫平他的眉,雖然他不愿意說,但小五總覺得這其中隱隱約約地涉及了太多不能多言的事情,而陸離,又不是到底受了多少苦……

小五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眼前的陸離:“徐大人說你是太子殿下,段晟軒是你何人?”

陸離的眸子四處游蕩,想了好久,終于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稱呼,“他是我竹馬。”

小五一愣,眼眸眨巴了兩下子:“那你是他青梅?”

陸離的臉色一黑,伸手捏了捏小五的鼻子,小五的喉間發(fā)出幾聲笑來,任由他捏著自己難受,咳嗽了幾聲舉了雙手投降,陸離的發(fā)間撓著小五的臉頰,小五一動,不小心倒在了床上,陸離擁著她,便也隨著她一齊倒了下去,那塊象征著權(quán)貴的玉牌,靜靜地呆在枕邊。

本是吵鬧的屋子一瞬變得安靜,陸離怔怔瞧著眼前的姑娘,喉結(jié)輕動,小五眨巴眨巴眼眸望著他,只瞧見他的頭輕輕垂下來,薄薄的唇抵著她的,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小五的唇角帶著幾分發(fā)抖,眼眸微微合上,被動地接受著這個吻,陸離的唇間溫柔,帶著淡淡的香氣,醉著小五的心,小五的手握著陸離的手掌。

陸離起身,在兩人之間隔出一段距離,嗓音帶著些許的沙啞:“等我,等我十里紅妝迎娶,等我許你最美的洞房花燭,如今,還不到時候?!?/p>

小五的臉頰微紅,怔怔瞧著陸離的眸子點了點頭,陸離一翻身,躺在了小五的身邊,小五撐著腦袋瞧著陸離“我在這里孑然一身,直到和你熟絡(luò),我晏小五和你有緣,讓我的轎子抬進(jìn)你的茅屋,無論你是高堂太子,還是窩囊草包,我晏小五不認(rèn)命,但我認(rèn)你?!?/p>

小五的嘴角抿著,她不是矯揉造作的女子,其實,無論陸離是誰,到后來都還是脫不了四個字,她的夫君。

小五伸出手來戳了戳陸離的胸膛,她自覺得剛才的話也算是感人肺腑,霸氣側(cè)漏,可眼前的人卻像是聽都沒聽見的模樣,橫躺著自己睡的香甜。

小五又狠狠地戳了兩下,剛想說話,陸離翻了身,伸手一撈將晏小五撈到了自己的懷里,“睡覺?!毙∥逑蛑膽牙锔C了窩,閉上了眸子,卻不知陸公子的嘴角,不知何時,悄然畫起了弧線。

天黑了,月亮注定羞澀地藏在云朵里面,不敢出來。天剛蒙蒙亮,陸家的門就被人敲得響亮,小五揉了揉眼眸,瞧著外面的天色:“誰呀?”

陸離還未睡熟,眉心微微皺了下,看著小五下了床,去門前開門,小五一開門,差點傻了眼,門前,晏老太,晏秋,胡豆,晏狗子四個人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寒風(fēng)里面瑟瑟發(fā)抖,小五一怔,趕忙把四個人請了進(jìn)來。

小五點了燈,抬頭瞧著眼前四人的模樣,嘴角抿了抿,“這是怎么了?”

陸離也被光晃得睜開了眸子,晏老太的屁股坐不了地方,只能躺在榻上。

晏小五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晏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胡豆,“你先說!”

胡豆咽了幾口唾沫:“小五,今個晚上咱家著了火,我們幾個僥幸的逃出來撿回了命來,可是房子……房子沒了?!?/p>

陸離的眉心蹙了蹙,又是火?

小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瞧著眼前的幾個人:“人沒事就好,我這還有些屋子可以給你們用,你們先在這里住下,等過陣子,我再找人幫你們蓋房子?!?/p>

胡豆垂著腦袋“小五……”

小五安慰地拍了拍胡豆的手掌“爹,啥時候都別忘了,我是你閨女,劉婆子的事情翻了片,如今,你們就安心在我這住下吧?!?/p>

胡豆垂著腦袋,晏老太在榻上動了動腳,慵懶地瞧著眼前的幾個人:“我就說,自己家的閨女,住了新房子卻忘了咱,咋樣,老天降了一道火,這呀,是給咱家閨女提醒呢!”

陸離起身,手掌把被子抽了出來,晏老太重心不穩(wěn),一下子滑到了床下面,哎喲一聲,晏老太的身子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眾人一驚,瞧著面前的陸離,陸公子不緊不慢,伸手將被子又好好地整理了一番,瞧著地上狠狠瞪著自己的晏老太低了低頭:“岳母大人對不住,小婿手滑。”

“你!”晏老太掙扎著站起身子來,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陸離,陸離眉心不動,低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整理著手中的被子,像是沒看到晏老太一般。

晏秋上前扶起了晏老太,壓住了晏老太想要再次伸出的手掌,“行了,別鬧了,都累了小半個晚上了,小五,你家哪里有空房,我們先去睡一會?!?/p>

晏老太的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抬頭瞧著晏秋:“你也是,放著鎮(zhèn)上好好的房子不住,偏得跑到我們家里面來搶房子,不知道和什么不明不白的男人混在一起惹了什么東西,我瞧著呀,指不定就是那男人的前個媳婦發(fā)了怒,化作天火來報復(fù)你?!标糖锉臼巧锨胺鏊?,卻被她好好地說道了一番。

晏秋一松手,晏老太哎呦一聲又掉到了地上,胡豆瞧著晏老太的模樣,卻只是倚著墻不說話,晏老太揉著自己的屁股,嘴里面還不忘了咒罵著:“哎喲,你咋不摔死我呢,哎喲……你個!”

小五瞧著眼前的一切,本是微微帶著的幾分困意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唇邊掛著一絲冷笑:“我瞧著也對,大姨你怎么不摔死她?!?/p>

晏秋一怔,坐在地上瞧著高高站著的晏小五,抬起手指著她,嘴角一抖,狠狠地“呸”了一聲。

“小五你個沒良心的,怎么和你娘說話呢!”

小五冷冷地笑了笑:“我記得我好想和你說過好多次,自從你把我賣給王有財?shù)臅r候,我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如今讓你住進(jìn)這屋子,完全是瞧在我爹,我大姨和我哥的面子上面,你要是再在這里唧唧歪歪賴這賴那,門在那,我們陸家不歡迎你!”

小五的眸子挑了挑,話說罷,晏老太的身子都向后面縮了縮,經(jīng)了幾回事,如今晏老太如今也是有幾分害怕晏小五。

小五看了看眾人,起身給大家安排了住處。陸離的被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小五瞧著大家都去睡了,伸手把枕邊的玉牌拿了出來放在陸離的手心:“這東西,你拿好了,要是丟了,還得我養(yǎng)你?!?/p>

陸離瞧了瞧小五,伸手反將玉牌放在她的手中,“你拿著?!?/p>

小五抬頭瞧了瞧陸離,陸離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嘴角輕抿:“給你便拿著?!?/p>

小五抿了抿嘴角,將玉牌放到懷里:“你要是要,就和我說?!?/p>

陸離點了點頭。

小五穿好了衣服和披風(fēng)隨著陸離一起去了鎮(zhèn)上,小五的手掌被陸離握在手里,晏姑娘的眼眸瞧著在馬車上補覺的陸公子:“你每天都去鎮(zhèn)上做什么?”

陸離的眼皮沒抬,“做事?!焙唵蚊髁?,干脆利落,小五撇了撇嘴,說了等于沒說,小五伸出手來,對著陸離做了一個鬼臉,一只手做了一個揮匕割頸的動作,卻不了陸公子伸出手掌把她的手拿下來緊緊握住,唇邊吐出了兩個字:“淘氣?!?/p>

小五一怔,瞧著眼前的人,也不知他是真睡還是假睡。

小五在酔寧閣下了馬車,陸離睜了眸子,伸手敲了敲她的鼻尖:“萬事小心?!?/p>

小五點了點頭,提著裙擺下了車,瞧著馬車晃晃悠悠,走出了老遠(yuǎn),小五提著裙擺向著酔寧閣走過去,還未走近,就聽見了一陣爭吵,小五幾步上前,只瞧見酔寧閣的門前圍了一大群的人。

吵鬧的聲音傳入耳邊,小五就著身子小巧,幾步擠到了前面,卻看見一個丁胖子正拍著肚子和眼前的人對著一口缸理論著,吵得不亦樂乎。

小五向前面走了一步,道:“怎么了?”

身后的一個老人把小五拉了回來:“姑娘,你可別輕易地向前面走,酔寧閣的丁胖子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再加上這賣缸的的也不是好惹的主,我瞧著您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姑娘,這要是磕著碰著的了?!?/p>

小五笑著向老人家搖了搖頭:“謝謝您了,沒事?!?/p>

小五又上前走了一步,聲音提了提,瞧著丁胖子:“丁大廚,怎么了?”

老人想拉小五卻沒拉住,不禁垂下頭搖了搖腦袋,現(xiàn)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聽勸,老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卻看見丁胖子停了爭吵瞧著晏小五,“小五姑娘來了,來來來,你給我評評理?!?/p>

圍觀的人本是為小五的舉動捏了一把冷汗,聽見了丁胖子的話,人群中傳來一陣窸窣,有人道:“晏小五,竟然是酔寧閣的二當(dāng)家晏小五?!?/p>

亂七八糟的驚嘆的聲音響在耳邊,小五未顧,只是向前走了兩步,賣缸的人將晏小五上上下下打量了兩遍,除了眉目清秀,氣質(zhì)脫俗,他倒是沒瞧出來晏小五跟別的小姑娘有什么不同。

丁胖子在小五耳朵邊上說著:“小五姑娘你來評評理,咱酔寧閣缺口缸,我就想著出來買一口,這家伙賣缸,告訴我不過一兩銀子一口,等送到了家門口,又告訴我這缸是論斤賣的,一斤一兩銀子你說說,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賣缸人拍了拍自己的缸,順帶著挺直了腰板:“你最開始又沒問我,到底是論什么賣的,怎么就變成我無理取鬧了?!?/p>

圍觀的人們哪里敢做什么評價,雖然大家都明白是賣缸人蠻不講理,可是誰不知道這賣缸人是亭長大人的遠(yuǎn)房親戚,若是得罪了他,自然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小五總算是理了個明白,伸出小手來拍了拍眼前的缸,眉目之間滿是贊賞:“缸是好缸?!?/p>

賣缸人挑了挑眉毛,“這是自然,要不然,也不會賣出高價,這樣的缸,怎么能只賣一兩銀子!”

丁胖子拍了拍肚子:“你放屁!你缸是金子做的,一斤一兩?!?/p>

小五轉(zhuǎn)身瞧了瞧丁胖子:“丁大廚,這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好的缸,你事先沒問好人家,怎么能夠怪人家呢?”

丁胖子一怔,被小五弄得有些糊涂,“小……小五姑娘……你這話。”

小五的臉上掛著笑容,賣缸人也是一愣,不知小五怎么和自己是一伙的。賣缸人臉上陪著笑:“小五姑娘果然是識大體之人?!?/p>

賣缸人的心里一絲狐疑,早就聽說晏小五是個聰明能干的姑娘,如今怎會這般愚笨。

賣缸人還沒反應(yīng)過事情來,卻看著晏小五轉(zhuǎn)了頭瞧著丁胖子:“丁大廚,麻煩拿塊大一點的石頭過來?!?/p>

丁胖子一愣,瞧著眼前的晏小五,“小五姑娘,你又要干什么?”

賣缸人皺著眉頭看著晏小五,不敢輕舉妄動,小五的唇邊嗤起一絲笑意,剛才本想拉著小五的老人眼前一亮,不禁點了點頭:“這姑娘,聰明?!?/p>

旁邊的人有些不知所云,只覺得晏小五也不似傳說中的那般機(jī)敏,不過是個不懂事分不清立場的小姑娘罷了。

丁胖子還站在原地,小五又催了催他:“快去呀?!?/p>

丁胖子瞧了瞧小五,雖是帶了幾分狐疑,卻還是走了出去,拿了酔寧閣門前一塊撐門的大石頭出來,晏小五笑著看著丁胖子拿的石頭,手掌在水缸上拍了兩下子,唇角微勾,對著丁胖子笑了笑“砸了它!”

丁胖子一愣,賣缸人一愣,圍觀的眾人一愣,小五的手掌依舊拍在水缸上面,唇角微勾,笑容依舊,只是靜靜瞧著丁胖子,一字一頓道:“我說,砸……了……它?!?/p>

丁胖子的手掌微微顫抖了幾下:“小五姑娘,這……這……”

小五的唇角輕勾,眼睛瞧著眼前的水缸,不像是在開玩笑,丁胖子牙一橫,搬起石頭向著水缸砸了過去,賣缸人一愣,趕忙上前推開晏小五擋在缸的前面:“你敢砸!”

丁胖子的石頭眼見就要揮下去,小五手指一勾,叫了一聲:“停!”

丁胖子一愣,石頭偏向了他處,賣缸人瞧著晏小五,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小五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算是看清楚你們酔寧閣的人,先是無理取鬧,自己最開始沒算清價格就把一切都算到我的頭上,后是狗急跳墻,想要砸了我的水缸,你們要是純心找我麻煩,那我們便去亭長那里把這件事好好的說道說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誠心不想買我的水缸,我辛辛苦苦把水缸抬了這么遠(yuǎn),你們看著辦吧,十兩銀子,如何?”

丁胖子手里的石頭差點沒有再搬起來砸碎眼前人的腦袋,十兩銀子,他當(dāng)他的腳是金子做的?

小五伸手按住丁胖子,眾人瞧著眼前的景象,都為眼前的晏小五捏了一把汗,實在不明白這個姑娘是不是和窩囊廢呆的太久換了性子,明明已經(jīng)到了狗急跳墻的地步,卻還非要笑著對著賣缸人,如今惹了大事,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那個人群中的老人眼睛發(fā)著亮,瞧著人群中央的晏小五不緊不慢地走回了賣缸人的面前。

“大家都是生意人,大哥你剛才的話可真是說的不對,小五剛剛并不是什么狗急跳墻,大哥,我是為你好呀!”

丁胖子拍了拍肚子,連帶著賣缸人都是一愣,不知晏小五的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只見晏小五的眉目帶笑,不急不慢地拍了拍面前的水缸,抬頭瞧了瞧眼前的諸位圍觀的人。

“各位,你們都在這給我晏小五做個證人,我晏小五雖說是生意人,可惜最近手頭緊,真是沒什么銀子,買不起這位大哥手里的水缸,可是你說這水缸訂都訂了,還勞煩大哥大老遠(yuǎn)的送過來,所以呢,我算了算我手里面的這些銀子,想著按照大哥的算法,我家的這點銀子買一斤眼前的水缸也是夠了,所以,我要多少就買多少,不把你的水缸砸碎了,我怎么拿回屬于我的那一斤水缸?”

小五的話音落了,眾人瞋目結(jié)舌,怔怔看著眼前的姑娘看似無可奈何地笑容里眼底的狡黠,賣缸人看著小五依舊優(yōu)雅的笑容,小五的眸子偏向賣缸人:“大哥,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賣缸人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丁胖子在一邊暗暗地叫好,微風(fēng)吹過,賣缸人的腦子狠狠地?fù)u晃了一下,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小五,狠狠地?fù)u了幾下頭,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不對!不讀!哪里都不對!”

小五的眸子帶著幾分可憐,“大哥,我哪里說錯了?”

賣缸人咬緊了牙瞧著眼前的小五:“姑娘,哪里有買缸只買一斤的?”

小五嘴巴嘟了嘟,眸子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瞧著賣缸人:“可是,大哥,哪有賣缸按斤賣的,特殊情況,就要特殊對待嘛!”

眾人在心中暗暗地給小五叫好,賣缸人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煞是難看,小五撇了撇嘴巴,看著眼前的賣缸人:“既然大哥不愿意賣,那我們也就不賣了,真是的,好好的一口缸,我還挺喜歡的……”

小五轉(zhuǎn)身向著酔寧閣走去,眾人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丁胖子跟在晏小五的身后,回頭向著賣缸人嘲諷地笑了一下,賣缸人盯著晏小五離去的背影,窈窕身影緩緩離去,賣缸人的牙都要咬碎:“晏小五,你給我等著!”

晏小五向后面擺了擺手,唇角含笑“隨時恭候大駕?!?/p>

賣缸人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缸上,眾人瞧著那個剛剛離去的女子,老人佝僂著腰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身邊的年輕人的肩膀:“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注定成大事?!?/p>

眾人只覺瞧了一出好戲,賣缸人的眸子猩紅,抬頭瞧著眾人,狠狠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該干嘛干嘛去!”

眾人自知惹不起,便全都散了。

酔寧閣的小廝瞧見小五進(jìn)來了,列好了隊伍,丁胖子站在小五的身后:“小五姑娘,你今個治那個地痞無賴的時候?qū)嵲谑蔷?,我差點都被你嚇著。”

小五擦了擦手掌:“若是遇見了壞人,你就要比他更壞?!?/p>

丁胖子點了點頭,門外的小廝幾步匆忙跑了進(jìn)來:“掌柜的,亭長來了?!?/p>

小五的眸子瞧了瞧丁胖子:“剛才那只狗,是亭長家的?”

丁胖子點了點頭:“是亭長大人的遠(yuǎn)房親戚。”

小五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狗叫的倒是夠快。”

亭長在酔寧閣坐好了等著小五出來,心里面也納悶著,前陣子京城里面都來了八府巡按想要捉拿晏小五,怎么今天她還在酔寧閣蹦跶著?

雖說是他的遠(yuǎn)房親戚來和他告的狀,可如今亭長來,主要是來瞧瞧,晏小五是不是還在酔寧閣,小五提了衣擺,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亭長瞧著小五巧笑倩兮的模樣,哪有半點受傷的模樣,亭長摸了摸下巴,眼神在小五的身上流轉(zhuǎn),莫不是巡按大人還沒找到晏小五,亭長對著身邊的小廝吩咐了一番,讓他們將巡按大人一并找過來,好解決了晏小五。

晏小五幾步走到了亭長大人的面前,唇角微勾,笑容還算客套有理,晏小五伸手為亭長倒了一杯茶,客客氣氣地坐在了亭長的對面:“您今日怎么有空賞臉來酔寧閣,小五以為,您還在家里照顧小公子呢?!?/p>

聽見小五提那件事情,亭長大人的臉色一黑,放了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微抽了幾下,“今天來,主要是想問問你,當(dāng)街辱罵他人,該如何做?”

小五捏了捏下巴,手掌捧起手中的茶杯:“小五不才,但覺得總該是斷舌頭或者進(jìn)牢里面的事情?!?/p>

亭長聽見小五這般說,心里也是奇怪,幾日不見,眼前的女人的腦回路越加奇怪起來,小五吹了吹手里略燙的茶水,眼神向著亭長瞟了瞟,“如何,有人辱罵小公子。”

亭長瞟了小五一眼,只覺胸口被她氣的發(fā)悶,卻還是禮貌地笑著,小五明亮的眸子瞧著亭長大人,亭長放了手里的茶水,目光似炬,吐出的話像極了正直的好官:“晏小五,本官聽人說,你當(dāng)街辱罵他人,無理取鬧,還意圖砸毀他的水缸,可有此事?”

小五的茶水流進(jìn)嘴巴里面,亭長身后的小廝瞧著晏小五這般模樣,不禁喝了一句:“晏小五,亭長大人和你說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小五的嘴角輕抿,劃開一條淺粉色的痕跡,指尖輕動,挑了一枚糕點塞進(jìn)口中:“小五想問,此事從小五到酔寧閣時就在吵鬧,足足吵鬧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怎就讓這告訴亭長的人,三言兩語敷衍了過去?”

亭長氣的牙疼,肥厚的手掌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晏小五,本官只問你,可有此事?”

晏小五輕抿了一口茶水,任由茶香溢滿唇,陸離交的泡茶手法,果然不同,小五的眸子明亮,瞧著亭長搖了搖頭:“并無此事。”

亭長冷笑了一下:“好你個晏小五,辱罵他人,拒不承認(rèn),加上前陣子巡按大人查出來的你的罪行,本官看著,你也不用斷舌頭或是進(jìn)牢房了,本官瞧著,你有一百顆腦袋也夠你掉的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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