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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腳步聲響，伴著燈影搖曳，越來越近。

門內(nèi)兩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顧嬋認(rèn)出了韓拓，可是已經(jīng)太晚。

拍門聲響起，啪啪啪接連不斷，如雷如鼓。

“璨璨，發(fā)生什么事？”

“璨璨，開門！”

“……我……我……”顧嬋驚嚇過度，語不成句。

門外眾人聽了哪有不著急的。

顧楓在軍中養(yǎng)出的野性還未收斂，抬腳便踹上門扇，哐啷一聲，門拴應(yīng)聲而斷。

韓拓動作更快，躍身滾在顧嬋里側(cè)，掀起繡被由頭到腳蓋個(gè)嚴(yán)實(shí)。

“你怎么了？”

“沒事吧？”

隨著話音起落，幾個(gè)人影繞過大理石插屏，快步走進(jìn)內(nèi)間。

顧楓打頭，后面是提著羊角燈籠的顧景吾，再之后是寧氏，與攙著馮鸞的顧松，還有在耳房里值夜的碧落，個(gè)個(gè)臉上都是驚魂未定，以為有歹徒闖入顧嬋房中……

可是房內(nèi)什么也沒有，只有顧嬋穿著單薄寢衣，抱膝團(tuán)坐床頭，瑟瑟發(fā)抖。

寧氏搶上幾步，扯過掛在衣架上的外衫披在顧嬋肩頭，問道：“可是魘著了？”

顧嬋忙不迭點(diǎn)頭。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都回去睡吧，碧落留下?！睂幨戏愿赖馈?/p>

她坐到床頭，伸手為顧嬋捋順散在臉頰的亂發(fā)，又接過碧落遞來的茶水，親手端著茶盞喂顧嬋喝水。

之后，撥開外衫交在碧落手上，扶著顧嬋仰躺下去，拉過繡被為她蓋嚴(yán)，溫柔道：“娘在這里陪你？”

顧嬋慌亂地?fù)u頭，她在被下與韓拓肢體相觸，只覺他身上炙熱非常，那熱力透過衣衫幾乎要將她燒著。

她本就緊張，韓拓偏偏不知死活，一下一下晃動手臂大腿，輕輕觸碰她身體。

“娘，我好困，我想自己睡?！鳖檵葌?cè)轉(zhuǎn)身，躲開韓拓觸碰，面向床外，一壁說一壁祥裝打了個(gè)哈欠。

“好，那我回房去，讓碧落在外間守著，有事你叫她?！睂幨闲χ鵀轭檵纫春帽蛔?，走至外間，叮囑了碧落半晌，這才提了顧景吾留下的羊角燈籠離去。

“姑娘，內(nèi)間可要點(diǎn)燈？還是在外間留一盞即可？”碧落手持燈盞，走到床邊問道。

“啊——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鳖檵容p嚷道，有些無禮，頗似小孩子鬧脾氣，寧氏走去外間后，韓拓便在被下挪動，整個(gè)人貼在她背后……

碧落心細(xì)，看到顧嬋額頭有汗，便去凈室拿巾子浸了溫水，“姑娘，我給你擦擦汗吧?！?/p>

說著，已邁步走進(jìn)拔步床的外小間。

“你出去！”顧嬋喝止道，聲色俱厲。

碧落楞在當(dāng)場，她是從小伺候顧嬋的，姑娘一向待下人和氣，從未曾對她紅過臉，也從未大聲呵斥過她。

但她還是反應(yīng)很快，“知道了，奴婢這就出去。”

“碧落……”顧嬋看出碧落臉色不佳，叫住她欲寬解幾句，不料韓拓突然伸臂摟在她腰間，所有的話瞬間都被堵了回去。

碧落已走到屏風(fēng)處，回身看向顧嬋，“姑娘還有什么吩咐？”

顧嬋支吾道：“你……你把燈留在外間，回自己房里去睡吧?！?/p>

“姑娘，我走了，那誰陪你呢？”碧落不解，問道。

“我沒事，”顧嬋道，“我想自己靜一靜。”

碧落仍舊狐疑，但顧嬋一再堅(jiān)持，她終于依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