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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 > 明朝攻略手記[穿書] > 第82章 蜀王就藩(上)

第82章 蜀王就藩(上)

朱椿握著筷子的手狠狠用了一把力,他說的是“你們就要入蜀”,而不是“我們”,他……果然是那個意思嗎?

“哼,行了行了,反正你就是在借故推托!”藍(lán)嫣有些氣鼓鼓地別開頭,不再搭理夏子凌了。

夏子凌索性也懶得理她,徑自埋頭吃飯。一頓飯下來,三人各懷心事,氣氛沉悶不已。

直至席畢,夏子凌道:“王爺……”

“去書房說?!敝齑徽f罷蹭的起身,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真是的,他不過準(zhǔn)備過來與朱椿討論下入蜀前的布置,朱椿這是吃錯了什么藥?一開口就打斷自己?不過書房就書房吧,他看看這回到了書房,蜀王肯不肯讓他講兩句話了。

入了王府書房,朱椿錦袍一掀,在書桌后方正襟危坐,眼神冷冽地看著夏子凌,道:“你說吧?!?/p>

夏子凌若是敢說出不想隨自己就藩,他便……但夏子凌若真那么說了,自己縱然滿心憤怒,又有何立場要求夏子凌隨自己一同赴蜀呢?

于公,夏子凌留在后軍中經(jīng)營并無不妥,人家一個四品同知,為何要屈尊降貴隨約涸蹲甙褪裰??又]劍岵壞孟淖恿櫪肟約海庋睦磧杉人擋懷隹冢裁揮腥魏瘟3∷黨隹凇

“王爺,臣今日已經(jīng)辭去了后軍中的職務(wù)?!?/p>

“什么?”朱椿尚在糾結(jié),夏子凌就說出了驚人之語。

“王爺難道覺得臣以后軍同知一職,可以申請隨王爺一同赴蜀嗎?別說現(xiàn)下后軍都督已不是景茂,就算他仍擔(dān)任此職,也斷不可能批準(zhǔn)的?!?/p>

朱椿當(dāng)然知道夏子凌身在后軍之中無法隨自己就藩,他正在糾結(jié)的不也是這嗎?可是……夏子凌居然如此干脆,主動辭官了?

“你……后軍同知,可是正四品的官職?!闭钠吩诰┕僦须m不算多大,卻也是有的人一生無法企及的高度。

“臣自然知道,但臣要的不過是輔佐王爺而已,”夏子凌頓了頓,道:“現(xiàn)下京城之中,有惠妃娘娘和梁國公為您經(jīng)營,多臣一個,并無大用。這是明面上的,私下里醉蕭閣內(nèi),有周庭與皓月運(yùn)作,臣也放心得很?!?/p>

“所以,隨王爺一同入蜀,治理好蜀地,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治蜀之功,日后皇上定會記在王爺頭上,臣自幼居于蜀地,對蜀中情形比較熟悉,入蜀輔佐王爺,臣以為自己當(dāng)仁不讓?!?/p>

“……”這么說,夏子凌還巴之不得隨自己入蜀?夏子凌的話忽然讓朱椿有些云里霧里、難以置信。那么……他剛才為何要說“你們”?不過,話已至此,夏子凌的意思,朱椿已然明了,自己剛才糾結(jié)于那一個小小的用詞而黯然神傷,說出來恐怕會被他笑話,是以朱椿決定隱而不言了。

在母妃那受的冷落,因?yàn)橄淖恿璎F(xiàn)下一語,忽然痊愈了。朱椿只覺得胸中盈滿暖意,起身直視著夏子凌,堅(jiān)定地說道:“子凌,你如此待我,本王定不負(fù)你所托。安于蜀地只是暫時的,相信我,有一日,本王定會攜你一同返京?!?/p>

“是,王爺?!?/p>

朱椿似乎很久沒叫自己“子凌”了,或者更確切的說,他只這么叫過自己兩次。面對朱椿灼灼的目光,夏子凌不禁有些心虛。其實(sh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一直在騙朱椿。朱椿以為他不計(jì)一切,只為了輔佐自己登上皇位,可是他內(nèi)心深處卻一直藏著一個秘密,那便是——他做的一切不過是出于一己私欲,而且,那個私欲,是朱椿萬萬想不到的。

看著蜀王漂亮的星眸中掩飾不住的情意,雖然……他們之間注定有一日要離別,夏子凌此刻忽然承受不住內(nèi)心的壓力,脫口而出:“王爺,恐怕您有一日登鼎皇位,臣不能陪在您身邊了?!?/p>

“你……此話何意?!”夏子凌嚴(yán)重淡淡的悲傷讓朱椿忽然緊張起來,一時情急之下,他上前兩步,想要抓住夏子凌的肩膀,將他帶向自己。

夏子凌見狀,趕忙用上內(nèi)力,側(cè)身閃開,朱椿的手,只在他的肩頭輕觸了一下。

朱椿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將雙手收回身側(cè),卻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他們兩人現(xiàn)下不適合有任何親密的動作,可是這卻不代表朱椿會放任夏子凌剛才的話不管。

“你剛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思?為什么我登鼎皇位之時,你不能陪在我身邊?”

“這……”真正的原因,估計(jì)說了朱椿也不會相信,片刻后,夏子凌答道:“臣只是覺得未來險不可測,或許,臣沒有命活到看著王爺成就大業(yè)……”

“閉嘴!”朱椿忽然眼中露出暴戾之色,吼到:“本王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你死去,你必須呆在本王身邊!”如若真有什么致命的危險,他寧愿用自己的性命來保全夏子凌。

“是?!敝齑坏脑挘炊屜淖恿栊念^更覺得沉重。

這個問題或許還不適合現(xiàn)在攤開,有朝一日時機(jī)成熟之時,或許就在他離開朱椿之前,再向朱椿坦白吧。

入冬之前,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蜀王攜家眷雜役等百人之眾,浩浩蕩蕩的車馬倚隊(duì)從南京出發(fā)趕赴成都了。明朝入蜀之路,雖然不像漢唐時一樣難行,然而由于隨行不乏婦孺之輩,行程放慢了不少,沒有三四個月,是到不了蜀地的。

如藍(lán)嫣之類的,倒是對這沿途可以欣賞各地風(fēng)光的日子歡喜不已,直巴不得入蜀的路沒個盡頭。

夏子凌倒是也沒什么不喜,只除了一事——那便是每到一地,地方官員便要設(shè)宴款待,美食佳肴他倒是來之不拒,但他酒量甚淺,每次必被灌倒,朱椿也忒不仗義,從來都只笑看著他被地方官員們勸酒,還未到成都,他就已經(jīng)醉倒了七八次。

臘月時節(jié),車馬終于入了成都地界。蜀地冬季多雨,微濕的空氣、陰霾的天空混著成都平原的青草香味,忽然讓夏子凌心生出幾許懷念。其實(shí)在遠(yuǎn)離京城喧囂千里之外的這個宜人之處,安靜地過完一生,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子凌坐在馬車?yán)?,掀開簾幕,陰雨綿綿中,遠(yuǎn)處成都府的城墻若隱若現(xiàn),而離大隊(duì)車馬不遠(yuǎn)處,黑壓壓看不到邊的……是人嗎?

這么多人出來相迎?恐怕整個蜀地的官員都傾巢而出了吧?關(guān)鍵是還是在這樣的雨天,四川的官員,可真夠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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