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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征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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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八年九月初一,長江邊上鑾駕列隊、錦旗飄揚,洪武帝親自出紫禁城為此次南征的將領(lǐng)和士兵踐行。黑壓壓的隊伍一望不見邊際,卻能夠鴉雀無聲,可見明初的軍隊訓(xùn)練非常有素。

洪武帝不是啰嗦之人,簡單訓(xùn)話幾句,賜大小將領(lǐng),但凡有官品的清酒一杯,便著令大軍啟程。

洪武年間還未設(shè)立神機營,軍隊以步兵營和騎兵營為主,而其中又以步兵營最為壯大。此次南征,由于西南多山區(qū),騎兵難以發(fā)揮作用,洪武帝只派出了三萬騎兵,其余都是兵部。

而步兵營,以“二十牌、四十槍、三十弓、十銃”這樣的配置為主,主要采取戰(zhàn)術(shù)突擊和抵近肉搏為主要作戰(zhàn)手段。夏子凌編在右軍先鋒營旗下,手下的士兵,就幾乎是按“二十牌、四十槍、三十弓、十銃”的標(biāo)配組成的。

大軍由應(yīng)天向湖廣進發(fā),日行夜宿,一路順暢不已。第一日宿營之后,夏子凌為了加強與手下的溝通,便喚通傳通知管轄的兩名副千戶、十名百戶到帳中一敘。

兩刻鐘之后,幾位身著布甲的百戶才姍姍來遲到了帳中。夏子凌數(shù)了數(shù),他通傳的十二位士官,僅來了六人,占了一半,而且來人全是百戶,也就是說兩位副千戶都沒有到場。

“其他人呢?”

通傳有些躲躲閃閃地回答到:“其他幾位將軍,身體抱恙……已經(jīng)歇息了?!?/p>

“哦?!毕淖恿璐瓜履抗猓蛔髀暽?。

這才剛用了晚膳不久,就睡了?也不怕消化不良。再說十二個人中有六個都生???從應(yīng)天出發(fā)才一日,大軍走的官道,伙食也是極好的,軍中武夫身體那么脆弱,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這一路上,他向隨身通傳打聽了一些情況。他所轄的千人,乃是京師五軍都督府下的后軍都督府士兵改編而成。由于他的空降,原本的張千戶便留在京師,并未隨軍出征。

軍中子弟,多視長官如父兄,他這么空降奪了人家的位置,雖然在夏子凌看來張千戶得以留在京中好吃好睡,不用上戰(zhàn)場擔(dān)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完全是幸事一樁,可惜,人家的老部下明顯不這么認(rèn)為。

他空降也就算了,還是個王爺府的文人,長的也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再加上頂了一頭特立獨行的碎發(fā),有心人士一打聽便知他原來的職業(yè)是——和尚。這樣的人,手下弟兄不服氣,非常正常,于是,今天合著這情況,便是要借機給他難堪呢。

夏子凌沒有動怒,和顏悅色地一一向在場六位百戶詢問軍中情況。這就更坐實了大家對他是個無用書生的猜想。

死忠于那張千戶和性格強硬的手下自然不會來,這來的六人中要么就是生性膽小;要么就是以大局為重,覺得都是為了大明朝疆土奮戰(zhàn),不能內(nèi)訌的。

夏子凌兩輩子加起來活了那么多年,識人一向很準(zhǔn)。聊了不一會,他便總結(jié)出在座的五位都是碌碌膽小之人,只有一個叫江成的百戶應(yīng)當(dāng)是以大局為重的熱心人。

于是,言畢便留下這江百戶又單獨了解了一下情況,末了讓他著手下士兵送一條火銃過來。

“千戶要這火銃所為何事?”江成心直口快,聽了夏子凌的要求之后好心提點到:“那火銃操作不易,火藥填充不當(dāng)還容易走火,千戶想看火銃如何使用,不如讓手下士兵演示一番即可,何必親自使弄呢?”

“……無妨,我自有用處。”果然把自己當(dāng)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了啊,這江百戶雖然是出于好心,但還是著實讓夏子凌有些郁悶??磥恚M快在軍中立威,否則真到了開戰(zhàn)的時候,軍心不齊,恐怕還真會變成炮灰。

第二日宿營后,尚未用晚膳,夏子凌便命通傳傳令所轄千人,到軍營邊上的空地集合,一刻內(nèi)不到者,軍法處置。

見千戶一改昨日的溫文爾雅,說話間橫眉怒目,就根據(jù)換了一個人一樣。通傳也不敢怠慢,即刻便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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