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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講學

……

徐秀問道:“先生之道為何?”

“陸九淵曰: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錢福停頓了一下道:“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fā)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如此,知之所思即可為,可為則必行也?!?/p>

錢福道:“概言之,隨心而動率性而為即是先生之道?!?/p>

……

一問一答時間快速流逝,對于錢福的學問,徐秀認為就是在王守仁集陸九淵學說之大乘并進一步提出自己知行合一,致良知的王學思想前的陸九淵心學的一種歷史發(fā)展必然的過渡階段,從而形成自身學說。

這并不是說錢福的學問不好,反而當得起一句當世大儒。

和王守仁比自然比不了,但要知道,只有在全面掌握傳統(tǒng)儒學理學方面知識的情況下,才可能形成自己的學說開宗立派,而更多的人就算全面掌握理學,也只能稱一句道學先生,這不是一個等級的。

只有精通理學及其他儒學學派,并有自己見解的,才是大儒。

有些儒學思想上的東西,徐秀了解的很多,比錢福更加先進,但這不是他的東西,他固然可以說出驚世駭俗的見解,卻無法形成自身的學說體系。

王守仁從早期,中期到晚期,他的學說是一脈相承的,進一步進一步進一步的凝煉,王學到最后可以用致良知三個字概括,這是王守仁的圣人地位,他一輩子所做的學問凝結到最后就是致良知,知行合一到晚期也被王圣人凝結進了致良知。

這一點,是徐秀不可能做到的,畢竟就算閱讀量再大,也不是一個真正偉大的哲學家。形不成自己的東西,也沒那個記憶去一字不差的復述出來。而這時代若沒有龐大的儒學知識及對自身學說的融會貫通,是擋不住別人的質疑的,成為笑柄。

…………

“啪!”

徐秀深深的吸了一口,強迫自己不要發(fā)怒,畢竟錢福已經說了很多了,卻還是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表情嚴肅的道:“先生,我很感激您的講學,但學生現在急需的,難道不是寫時文嗎?”

“啪!”

喝水差點背嗆住的錢福怒道:“你天天敲桌子究竟想干什么,小赤佬,你有我這樣個先生還不知足,一點尊師的禮儀都沒有,不知禮的野蠻人,不孝徒,先生快被你氣死了?!?/p>

“先生您是當今時文的兩大家之一,難道您不該指點一下我時文?我考不上秀才,面上掛不住的可不是我!”

“你以為先生會在乎這種虛名嗎?”錢福哼了一下,轉身就走。

徐秀一拍額頭,錢福是真不急,考不上秀才就考不上,對他而言一點區(qū)別也沒有,急的只能是自己,徐秀跟在后面拉住他的衣襟搖了搖道:“先生啊,您就教教我寫時文吧。”

“嘿嘿,早這樣不就完了?學問是求來的,你求我一下,求我???”錢?;剡^頭來賤兮兮的道。

“我求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徐秀努力睜大眼睛佯作可憐兮兮的道。

“哈哈哈。我就不教你寫時文,你咬我呀……你個小赤佬還真咬我,松口,松口!小赤佬!”

“老匹夫!”

“小赤佬!”

小羊則捧著一捧雜草再一次淡定的路過,嘴里不住的碎碎念:“小毛啊,你要多吃點,吃的壯壯的,不然得了腦疾可不好?!?/p>

…………

站在門外,想叫門的顧清聽到里面的爭吵,空舉著作勢敲門的手無奈的垂放了下來,退后幾步同徐輝道:“先生知道城南有一家醫(yī)館,大夫醫(yī)術高明專治腦疾,要不請一下大夫出診給這二人瞧瞧?。磕憧慈绾??”

徐輝也跟著顧清的腳步退后幾步,聽著院內的嬉鬧,同顧清道:“怕腦疾者,無藥可醫(yī)也?!?/p>

顧清深以為同,“善,是先生考慮不周?!?/p>

兩人悠悠的打道回府,不去打擾這對師徒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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