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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好吧,他是不生氣了,但另外一種“火”燒得未免太旺了!

……愛卿一頭栽倒進景霆瑞的懷里,好半天都沒能回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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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處天井貫通著將軍府的前后院,天井中間擺著一口大缸,蓄滿著清澈的井水,缸口有木蓋和葫蘆水瓢,方便大家隨時取水喝。

田雅靜就站在水缸旁,蓋子已經打開,水瓢在上頭像小船一般地漂浮著,她就像丟了魂似的兩眼發(fā)直,面色慘白地盯著它發(fā)呆。

她原本是要去請皇上和景將軍的,因為誥命夫人準備好了茶點,為此,她還與守著道兒的宋將軍攀談了好些話,才得以通過。

‘早知道就不要去了。’田雅靜的腦袋里,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但這絲毫不能減輕她此刻的驚愕。

因為她沒有一點點的防備,滿心以為皇上和將軍是有要事商談所以才會撇開其他人,單獨相處的。

但……該說她太過天真,還是世事本就無常?

景將軍竟然是皇上的……孌臣?!

這個充滿污*的詞,田雅靜在一些雜書上看到過,當時心底就充滿了鄙夷,明明是一個男人,一個朝廷的大臣,卻以色侍君,穢亂宮闈,祖宗的顏面都要給丟盡了!

她還知道,皇太后柯衛(wèi)卿當年也做過同樣的事,因此受盡朝臣的恥笑,可是,太后至少還為自己正了名,只要能做到這般,倒也罷了。

但是景將軍不行?。∷植皇悄俏兹赶勺?,能受到世人的另眼相待!

田雅靜的腦袋簡直要炸開了,她一邊很冷靜地想著什么是孌臣,一邊又在極力否認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那確實是熱烈地親吻,那難舍難分的樣子,怎么看也不是突起的興致,而是存在已久的私情!

就好像天和地突然顛倒過來,田雅靜覺得頭暈心緊,魂靈都驚飛大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來的?

接著,她感到了口渴!喉嚨里簡直要冒出火來,所以才在水缸邊停下,但是,她遲遲沒有舀水喝,而是一直發(fā)愣。

直到那無邊無際的心痛戳得她渾身冒出冷汗,才雙手扶著缸沿,失控般地掉下眼淚來。

□□也很清澈,倒影著田雅靜的臉。

那是一張寫滿悲傷欲絕、不可置信、以及厭惡透頂?shù)轿骞俣寂で拿纨嫛?/p>

“為什么……會是皇上……?為什么您會和皇上在一起……?!”

田雅靜簡直哭成了淚人兒,從頭到腳無一不在劇烈顫抖,她慢慢地跪下來,哭得看不見眼前的景象,也許是因為太痛苦了吧,有關那時的記憶,一下子跳躍了出來。

‘蓉蓉,來這,娘今日上街給你買些漂亮的頭花?!赣H笑吟吟地,坐在敞亮的廳堂里,向她招手。

‘蓉蓉,快看,爹給你從外省帶回的小馬,這會兒你可高興了吧?’

爹爹撫須,一臉慈愛。旁邊站著的是老管家、奶媽、丫鬟,不論何時何地,總有那么一大家子的人,熱熱鬧鬧的,好不歡樂。

父親與母親原是大燕夏西省劉縣人,父親是母親家里的長工,母親家底富厚,長得又十分水靈,很早就和臨縣的一戶富庶人家訂了親,可謂是門當戶對。

但母親喜歡的是父親,就和戲書上唱的那樣,在母親成婚的前一夜,父親帶著她遠走高飛,私奔了!

兩人怕被截停,那父親就沒有活路了,便一直往北,甚至跑到了嘉蘭國的玉蘭村。

然后,便在那兒落地生根,做著買賣布匹的行當,白手起家,夫妻和睦,雖然只生了她一個,卻當掌上明珠一般疼著。

如果不是嘉蘭國君的昏庸暴虐,好大喜功,嘉蘭與大燕也斷然是不會起戰(zhàn)火的吧。

父母親那樣說。一份辛苦掙來的家業(yè),在一夜之間就化為烏有,屋子、田地、牲畜全被嘉蘭國君強行征用,家家戶戶的門上都是封條。

三年的戰(zhàn)爭……父親、母親相繼病逝,管家、家丁被抓走充當兵丁,丫鬟為了救她,被嘉蘭士兵欺凌,上吊自盡。

等她獨自一人走在街頭時,才發(fā)現(xiàn)家破人亡、無路可走,是怎樣地一種滋味!

這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想大家為了讓她活著,紛紛舍命護著她,母親病入膏盲,還想著要把最后的一口粥,留給她果腹,現(xiàn)在卻不會再有了。

街上的瘋子很多,她看著衣不蔽體的他們,深深覺得哪怕是瘋了,也是一種解脫。

然而,她才十四歲,想活的念頭更超過于想死。

她得了風寒,病得不輕,一同住在破廟里的一家人,怕她死后,會生出疫病,就連夜將她抬到山崗上,那是一座亂葬崗。

周圍有死人,更多的是只剩一口氣、半死不活的人。

在那里,她躺了三天兩夜,身邊的人,起初還有喘氣,后來都安靜了。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她望著頭頂?shù)奶?,卻已經分不清是白日還是夜晚,意識越發(fā)地模糊了……

就在這時,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的手是那樣的有力,仿佛把她從生了根的地里給拔起來似的,渾身上下頓時注入了一股活氣。

‘她還活著!呂承恩!快過來救人!’這句話,也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

自從那以后,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景將軍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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