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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醉酒,事情落幕

陳晉封等人并未在屋里坐等,而是跟著趙麒出了門。陸奉安稍稍落后,漫不經心的瞧了理著自己頭發(fā)的趙蕓一眼,眉宇間有一絲沉凝一閃而逝。

梅宥寧與趙麟沒有落后趙蕓多少,趙麒等人出去的時候,他們剛好走到門口。兩邊相見,自身一番熱鬧的寒暄。半晌之后,廝見完畢,眾人圍坐在堂屋里,桌上擺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手邊是陳晉封派小廝回家去取的陳年桂花釀,整個房間都縈繞著淡淡的桂花香。

趙蕓吸了吸鼻子,看了趙麟面前酒杯有些饞,就聽到耳邊有人輕笑:“桂花釀甘甜綿醇,蕓妹妹可要嘗一口?”這不正經的語氣,不用特意轉頭看,她也知道是誰。

垂眼瞥了下遞到自己面前來的酒杯,趙蕓嫌棄的挪動身體,又靠近了趙麟一些。陸奉安挑了挑眉,唇角揚起,抬手將酒杯再次往趙蕓的面前推了推。同時,他的身體也跟著湊了過來。

趙蕓見狀,嘴角抽搐,就算她垂涎桂花釀的樣子很明顯,但他也不問問,她嫌不嫌棄他喝過的杯子!

“奉安你別使壞了。桂花釀是甘甜綿醇不錯,但也是酒。蕓姑娘年幼,又是女孩子,我怕她身體受不住?!彼尉R看了好友一眼,略微不贊同道。

“桂花釀醇厚溫和,小丫頭想喝,倒也無妨。君賀多慮了。”梅宥寧笑笑,朝一旁的天元使了個眼色。天元有些不情愿的撇了撇嘴,還是轉身取了個干凈的杯子,抱著壇子倒了杯桂花釀放到趙蕓面前。

“哼,一個小丫頭,還學人喝酒?!碧煸男÷曕止颈悔w蕓停在耳里,她抬頭朝他咧了咧嘴,無聲道:“關你什么事!”

天元瞪大了眼,張了張嘴,顧及到在場的眾人,只能氣悶的退到一邊去。趙蕓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才低頭看向面前杯中的淡黃色酒液。輕輕吸氣,淡淡的迷人的桂花香鉆入鼻腔,帶著酒液特有的酒氣,還沒喝,她便有些沉醉了。

聞過了香氣,她認真的端起酒杯,小小的淺酌了一口。醇厚柔和,余味悠長,這酒卻是比她在現(xiàn)代喝過的那些桂花酒好喝多了。心里想著,她便又捧著酒杯低頭抿了一口,小臉上全是陶醉與滿足的神色。

滿桌的人瞧著她的神態(tài),都訝然失笑。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小了,眼神時不時的看她小老鼠似的埋著腦袋喝一口桂花釀,神色間全都是和緩愉悅的笑意。

不知不覺間,趙蕓飲完了一杯桂花釀。她抬起頭,眾人才見她雙眼迷蒙,雙頰酡紅。她舉著空空的酒杯,不滿足的討要道:“好喝,還要?!?/p>

可是,話音剛落,她眼睛一閉,就往后面倒。

“蕓蕓!”眾人駭然,趙麟更是手忙腳亂的身后去接,奈何凳子擋著,人沒接到,自己還差點兒摔了。好在,陸奉安反應快。他長臂一攬,就將人穩(wěn)穩(wěn)接到了懷里。軟綿綿的一小團,仔細聽還能聽到她平緩沉穩(wěn)的又特別小孩子的呼吸聲。

陸奉安低頭打量了她紅得像猴屁股一樣的小臉,忍不住就低低笑出了聲,道:“之前看蕓妹妹的樣子,是極喜歡桂花釀的??上?,酒量差了些?!?/p>

有驚無險,眾人松了口氣,回過神來聽到陸奉安的話,又都忍俊不禁。顯然他們也都想起了之前她小老鼠一樣喝酒的樣子。

“幸好奉安你動作快,不然就真摔到了?!壁w麟倒沒在意那么多,剛才那一幕可真讓他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自從趙蕓從后山上摔下來差點兒死了之后,他便處處在意。沒想今日一杯小小的桂花釀,也差點兒鬧出了事兒。

抬手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他走到陸奉安身邊,將人接到自己懷里,看了大哥趙麒一眼,又朝席上的另外幾人歉意的笑了笑,才道:“我先將小妹帶下去安置,失陪了。”

“麟弟去吧,我們等你?!标懛畎残α诵?,善解人意道。只是,眼底的戲謔還很明顯,任誰都知道他對趙蕓一杯倒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

誰也沒料到,趙蕓這一醉,便酣睡到第二日上午。反正趙蕓睜開眼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身下?lián)u搖晃晃,外邊還有踢踢踏踏的馬蹄聲與交談聲。她心里一驚,捂著頭坐起身,四下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馬車里。

“蕓蕓,你醒了?這是奉安特地讓客棧的師傅做的醒酒湯,你喝了吧?!壁w麟正好掀開簾子查看她的狀況,見她已經坐了起來,略帶驚喜說了一句,便三兩下進來,打開馬車的側柜,拿出一個食盒,將一盅湯遞到她的面前。

趙蕓正頭疼,口也干,便端著仰頭喝了,總算舒服許多。

“明明不會喝酒,卻將一杯桂花釀都喝完了。如今頭疼吧?這次你可嘗到醉酒的滋味了。”趙麟接過空盅,搖搖頭,放回食盒,又取了一碟子小點心出來,“餓不餓?你昨晚就錯過了晚飯,這會兒雖已經是巳時三刻,可也要等行到驛站,才會用午飯。若是餓了,就先吃兩塊點心墊一墊。”

“昨日我一杯就醉了?”趙蕓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餓。只是對自己一杯就倒這個事實有些不敢置信。在現(xiàn)代,她就是喝上一斤高度白酒,也只會臉紅一下子罷了。如今換了個身體,就變成這樣……

趙蕓懊惱的捧著頭,可憐兮兮的看向趙麟,“二哥,我醉了,沒說胡話吧?”以往,她很少醉,所以,也很少人知道,其實她的酒品不太好。只是希望昨日,她沒出洋相。

趙麟好笑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沒有,你一醉就睡著了?!?/p>

“呼,那就好?!壁w蕓長長的松了口氣,變成一杯倒沒什么,要是昨日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洋相,那才叫悲催。

陸奉安知道趙蕓醒了,特意跑過來逗她一回,趙蕓板著臉,撐著腦袋不理他。他得不到回應,聳了聳肩便離開了。蔣碧成與宋君賀倒是分別過來真心實意的關心了她兩句,都被她應付過去了。

中午在驛站停留時,趙麒破天荒專門點了盤豆腐放在她面前,美名其曰,解酒。

事實證明,驛站的豆腐很強大,下午在沿路的荒郊野地蹲了四五回,別說那一點點兒酒精了,潛藏在肚子里的毒素也被她排了個干凈……只是,她的形象啊!無力的躺在馬車上,趙蕓捂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要吃豆腐了!

突然,外邊響起了密集又整齊的馬蹄聲,趙蕓覺得奇怪,坐起身來,掀開車簾往前看去。

一對人馬遠遠的朝這邊來,仔細一瞧,所有人都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紅色鎧甲,殺氣凜凜。再看前方打出來的旗幟,可不就是負責蚌蘭縣城防和周圍一帶治安的左營駐軍?

趙蕓瞇了瞇眼,這些人明顯是押送著什么。眼神一動,靈力便探了過去,等看清那隊伍中央的囚車時,她挑了挑眉。

陸奉安正好回頭瞧了她一眼,眼神閃了閃,才驅馬上前,朝趙麒道:“是左營的兵將。”

“無令,兵將不得離開駐地。”趙麒神色沉凝,望著越來越近的一行人,緩聲道:“此時的蚌蘭縣,不該有事才對?!?/p>

“隊伍后面有囚車,我看是奉命押送什么人呢?!彼尉R打馬上前,瞥見了人群中露出來的木質柵欄,不由得出聲道。

“什么犯人,縣令不能處置,要押到府城?”蔣碧成也看到了那囚車,略帶奇怪的問。

陸奉安與宋君賀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數。趙麒瞇眼,淡淡道:“想必是那朱縣丞,他犯下的罪行,足以判死刑。不過,按錦國律法,品官犯死罪者,地方無權判罪,需奏報大理寺,經刑部復審,再報呈陛下裁決。在此期間,犯官需由駐兵押解到府城大牢侯刑?!?/p>

趙麒的話音落下,那隊人馬便到了眼前。陸奉安看了眼帶隊的人,不由得笑了,“龍副統(tǒng)領,這急匆匆的是有何要事?”

帶隊的人一身盔甲,正是當晚參與抓捕朱縣丞的龍副統(tǒng)領。他看到陸奉安等人,有些吃驚,“陸公子,宋三公子?你們緣何在此?”

“我等剛參加過鄉(xiāng)試,正返鄉(xiāng)呢?!标懛畎残α诵?,解釋道。

“啊,瞧我都忙糊涂了,今年的鄉(xiāng)試這兩天可不正好考完了。以兩位公子的才學,鄉(xiāng)試必定榜上有名。龍某提前向兩位說道聲恭喜了。”

“龍副統(tǒng)領謬贊了?!彼尉R與陸奉安搖搖頭,拱手道。

龍副統(tǒng)領也不在這事上糾結,他將目光轉向趙麒兄弟與蔣碧成三個,打量了一下,朝趙麒抱拳道:“想必這位便是趙大公子了,龍某近日常聽縣令大人提起?!?/p>

趙麒抱拳行禮,“瑞之見過龍副統(tǒng)領?!?/p>

“不必多禮?!饼埜苯y(tǒng)領笑了笑,才和幾人寒暄起來。

陸奉安好奇的瞧了瞧他后面的囚車,開口問:“龍副統(tǒng)領,這囚車里是何人?要勞煩你們送往府城,犯的案子應該不小吧?”

龍副統(tǒng)領頷首,笑道:“案子確實不小,他犯的乃是殺頭之罪。這人,幾位都認識。不妨過去仔細瞧瞧?!?/p>

“真的?不過,這不太合規(guī)矩吧?”陸奉安高興的笑了起來,隨即又有些遲疑的開口。

龍副統(tǒng)領笑著擺了擺手,“陸公子說笑了,不過是讓你們看一眼,有什么合不合規(guī)矩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過去瞧瞧?!标懛畎厕D頭對幾人眨了眨眼,立馬心安理得應下了。趙蕓撇嘴,這欲擒故縱的把戲,誰看不明白?龍副統(tǒng)領看著是個粗人,心思怕也通透著呢。

不過,能親眼過去看看朱縣丞,趙蕓還是很樂意的。她跟在眾人身后,走到囚車前站定。朱縣丞披頭散發(fā),身上穿著囚衣,手上帶著鐐銬。他犯的是重罪,但因為他是有品級的官員,雖然是低階,也可免受枷刑。所以,他整個人雖然看起來狼狽,但身體上并未受到任何傷害。

他本是低著頭的,聽到腳步聲,才緩緩抬起了頭。瞧見都是些熟面孔,他的小眼睛瞇了瞇,“原來是你們?也是,算算時間,鄉(xiāng)試考完,你們也該回鄉(xiāng)了,會在路上碰到也是正常?!?/p>

陸奉安皺著眉,十分不解道:“朱大人怎么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您是一縣縣丞,本職就是一縣的司法主管,怎么會知法犯法呢?”

朱縣丞抬眼看向他,像是沒聽到話里的諷刺,笑了笑:“陸公子不愧是陸老爺的兒子,言辭不算犀利,但總能戳到人的痛處。不過,我在官場上廝混了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充耳不聞這本事,倒修煉出了三分火候?!?/p>

“朱大人犯了下的罪,君賀大體知道??纱藭r看來,朱大人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也沒絲毫悔意。”宋君賀皺著眉,肯定道。

朱縣丞嗤笑,“后悔?不,我從不后悔。若不是小瞧了那姓張的,今日笑著的人,就會是我。你們太年輕了,不會懂的。”

“唯利是圖,草菅人命,這些我們也不想懂?!彼尉R抿著唇,低沉道。

“宋公子與他計較些什么?等刑部的批文下來,他便難逃一死。還有那些幫他作孽的幫手,也不會有好下場?!饼埜苯y(tǒng)領神色鄙夷的瞧了朱縣丞一眼,朝宋君賀等人拱了拱手,沉聲道:“諸位公子,龍某今日之內,必須將他押解到府城,實在不便多留,咱們暫且別過如何?”

“是我們耽擱龍副將了,龍副將請。等您完成公務回城,奉安再請您喝酒?!标懛畎残α诵?,朝龍副將拱手。其他人也都退后一步,看著龍副將上馬。

突然,囚車里的朱縣丞看向趙麒,略帶得意的笑:“趙瑞之,你的孔學院名額,可還在手里?呵呵,我想你在府城的名聲應該爛透了,陳學政就算再偏私,他也壓不下那悠悠眾口吧。”

這人說得眾人云里霧里,只有趙家三兄妹心里最清楚,朱縣丞怕是還不知道,祝春娘和婁少恒沒到府城就被攔下的事。

趙麒拱了拱手,淡淡道:“多謝朱大人惦記,瑞之的孔學院名額還在手里。不但如此,舍弟,碧成,還有君賀、奉安也都拿到了孔學院的入學資格。沒有令公子的份兒。不過,就算本來有令公子的名額,以朱大人您的累累罪行,這個名額也會被剝奪。畢竟,犯官之子,怎么說都不好聽。學政大人確實堵不住悠悠眾口?!?/p>

“還在?怎么可能!你撒謊!你放肆!”朱縣丞瞪大了眼,一邊是難以置信計劃會失敗,一邊是被趙麟給氣的。錦國律法清明,除了謀逆、通敵、叛國這等大罪以外,刑法都是判在當事人身上,不累及家眷親族。只是,按照特定的罪行,限制他們的各種資格。

比如朱啟文,朱縣丞獲罪,他作為罪人之子,除了六年不得參加科考外,也不得受聘學館、私塾等做為人師表的先生。還有朝廷對秀才的各種補貼,他也沒資格再領……家人犯罪,這一系列的限制,足以讓一個滿懷抱負、身懷功名的學子,瞬間變得與平民無異。有些時候,甚至還比不上平民的身家清白。

錦國的律法雖然沒有累及家人,但一人犯罪之后,家眷及親族要面對的社會環(huán)境,絕對不算寬松,這就足夠很多人三思而后行。

朱縣丞想著既然朱啟文沒資格再拿到孔學院的入學名額,那讓趙瑞之也落空了,心也也算痛快??扇缃?,趙瑞之就那么淡定的告訴他,他的名額還在,他的計劃沒起作用,他怎么能甘心?

他一時大意,被張縣令斗倒了,他任命??伤B一個年輕人都沒能收拾得了,簡直就是恥辱了!

“不可能!趙瑞之,你騙我的對不對?”朱縣丞激動的抓著囚車,瞪著一雙小眼睛,厲聲喝問。

龍副將皺眉,呵斥:“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都這樣了,你還想算計人?”說著,他騎在馬背上朝眾人抱拳道:“諸位公子,龍某這就告辭了?!?/p>

“龍副統(tǒng)領慢走?!壁w麒等人微笑著行禮,目送他領著兵丁、押著狂躁激動的朱縣丞快速遠去。

去到府城,或許還會有人為朱縣丞奔走,但張縣令呈上的必定是真憑實據,那些人翻不了案的。趙蕓在心里嘆了口氣,這些事,趙家本可以不用牽扯其中,但現(xiàn)實往往讓人身不由己。如今,總算是可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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