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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等,小人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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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試一共三場考試,一場考試考三天。中間的間歇不長,正好可以供參考的學(xué)子好好休息,調(diào)整狀態(tài)。趙蕓是鄉(xiāng)試開場的當(dāng)天到的府城,如今兩天過去,這鄉(xiāng)試的第一場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

趙麒、趙麟與陸奉安三人一起從考場出來,雖然難言疲憊,但精神瞧著還不錯。趙蕓站在遠(yuǎn)處,看了幾人一眼,沒有想要上前打擾的意圖。

持續(xù)了三天的考試,人本就疲憊異常。若她此時上去,將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一的說給趙麒、趙麟聽,兩人少不得要分心了。鄉(xiāng)試每三年才舉行一次,若能一次得中,便可少蹉跎一些時間。

家里有二叔公撐著,她也不著急回去。祝春娘是個麻煩,這一次,若是能徹底斷個清楚,等上這十天半月的又何妨?想到昨日自己讓她猜猜自己是誰后,祝春娘那一臉驚懼、恍然、又恐慌的表情,趙蕓唇角翹了翹。

她確實不是原身,但這世上沒有神仙,誰能看出她其實是從異世而來的孤魂呢?

目送著趙麒幾人進(jìn)了一個小院,趙蕓才轉(zhuǎn)身離開。趙麟在信里說過,他們落腳的地方,是陸家旗下的客棧。她昨日出門,便來看過了。本想向里面的小二確認(rèn)一下,沒想到他的口風(fēng)還挺緊。那里面主事的掌柜也精明世故,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趙蕓想了想便算了。

今日在考場外邊等著,一來是瞧瞧兄弟倆,二來也有確認(rèn)一下他們住處的意思。免得等鄉(xiāng)試全部結(jié)束,她在考場外邊等不到人,卻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他們。

“奉安,怎么了?”宋君賀與趙瑞之并排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陸奉安落到了后邊,不由得有些詫異的回頭,往門外張望了一眼,“看到熟人了?”

陸奉安扭頭回來,笑了笑,“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不過那人不可能在府城的,可能是我看錯了?!?/p>

趙瑞之幾人都隨著視線看出去,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一個熟悉的。

“連你也眼花了。這三天的考試,真是折磨人?!彼尉R感嘆一聲,抬起雙手看了看自己皺巴巴又沾了墨跡的袖子,無奈的搖頭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古人誠不欺我?!?/p>

“君賀怕是極不習(xí)慣的?!比穗m有些疲憊,但趙麒的心情還算輕松。聽到他的話,不由得揚了揚唇角。宋君賀乃世家公子,出入有車馬,如今在簡陋的號房里待足三天,怕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宋君賀聞言,苦笑著搖搖頭,“我本也不是耐不得苦,只是這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號房里,那味道實在難聞?!?/p>

“咳,那味道確實‘*’。我旁邊的那位仁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周圍的四五個人加起來,也沒他造出來的味道大?!标懛畎驳孽局?,一臉的嫌棄。

趙瑞之握掌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呵呵,我那邊還好?!?/p>

找到了比自己更慘的人,宋君賀心里平衡了。他拍了拍陸奉安的肩膀,一臉的調(diào)侃,“奉安的運氣如此好,想來這次會有個不錯的成績?!?/p>

“這一路考來,陸大哥每次名詞都不高,但每次都榜上有名,這運氣確實是好?!壁w麟看一臉郁卒的陸奉安一眼,笑呵呵的附和道。

陸奉安翻了一個白眼兒,“我不想要這個運氣?!?/p>

蔣碧成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無奈和哭笑不得,“兩位大哥,還有兩位師兄,算小弟拜托你們了,咱們能先回去沐浴更衣,好好梳洗一番,再來討論這勞什子的運氣么?這渾身一股餿味兒,真是難受得緊。而且,明日便要入場開始第二場考試,我只想梳洗干凈了,好好吃吃喝喝,然后大睡一覺!”

四人愣了下,對視一眼,都愉快的笑出聲來。他們五個聚在一起,一開始的目的并不單純。但如今一起經(jīng)歷幾場考試,又一起在這府城接受學(xué)政大人的點撥調(diào)教,彼此之間的交情已經(jīng)很深,不能與之前同日而語了。再加上一個陳晉封,六個人,不論日后個人的際遇如何,今日的這段友情,必然能成為日后最美好的回憶。

趙麒梳洗完畢,一身輕松的從浴房出來,長長的墨發(fā)還帶著著濃郁的濕氣。趙麟推門而入,頭發(fā)也披散著,精神卻比之前好了許多。他自顧自的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才道:“初場的試題我做著已經(jīng)有些勉強,后面的經(jīng)義與時策兩場,更不是我擅長的。這次,我怕是很難上榜了?!?/p>

趙麒用干燥的帕子隨意的擦了擦頭發(fā),走到趙麟的面前坐下:“不用想這么多,全力以赴即可。”

“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遺憾。鄉(xiāng)試三年舉行一次,這次不能上榜,勢必要再等三年。離開時,蕓蕓幾乎將家里所有的銀子都給了我們。收到我們留在府城準(zhǔn)備鄉(xiāng)試的信后,又寄來好幾張銀票。若鄉(xiāng)試不能中,就總覺得虧欠了她。離開這么久,也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樣了。”趙麟手里拿著茶杯,臉上掛著一抹思念。

趙蕓一落地,他便守在身邊。趙家父母都不在了,只剩下他們?nèi)置孟嘁罏槊?。如今,他與趙麒出門追逐前程,將趙蕓一個留在家里,一走就是四五個月,他怎么會不掛心?

聽趙麟提到趙蕓,趙麒的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趙麟不清楚,他和二叔公私下有頻繁的書信往來,卻是知道趙蕓這幾個月的活躍表現(xiàn)。一個八歲的小姑娘,短短時間置下的家業(yè),就讓許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

更讓他刮目相看的是她在為人處事上的通透與世故。特別是在與張縣令打交道的時候,分寸拿捏的很好。縱然他在信里略微提點過一些,趙蕓的表現(xiàn)也可圈可點。

將簪花秘錄交給趙蕓的時候,他就已然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孩子。如今看來,若是給她時間成長,日后不知道會成為如何驚艷的人物。

“放心吧,有二叔公和周叔幫襯著,不會有事?!壁w麒眼底劃過一抹期待,笑了笑,看向窗外那株掛上了花蕊的桂花樹,“而且,待剩下的兩場考完,我們便能回去了。到時候,你好好想想,給她帶些什么禮物回去?!?/p>

趙麟聞言,笑起來,點頭道:“那是自然?!?/p>

趙家兩兄弟不知道,他們正談?wù)撝娜?,此時正在府城最熱鬧繁華的東大街上閑逛呢。府城是蘭州府知府衙門的駐地,也是安南省巡撫衙門的所在地。這里的繁華和熱鬧,是豐樂縣不能比的。

趙蕓走在東大街上,看著周遭密集的人群與沿街大大小小的商鋪茶樓,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府城,與現(xiàn)代的一線城市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而且,對她來說,這里的許多東西都是新鮮玩意。一邊走一邊逛,絲毫不覺得無聊。不過,受錦國國情的影響,這街上,賣花的商鋪與商販極多。走在街上,時不時的就能與捧著鮮花、盆栽的平民百姓擦肩而過。這樣的情形,讓趙蕓再次增強了在花上下功夫,發(fā)家致富的信心。

突然,趙蕓的肚子發(fā)出咕嚕聲。她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逛了許多。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就有一家頗為酒樓,提腳便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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