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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店鋪,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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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麒等人被梅宥寧邀請到棋樓的三樓說話,挑起事端的姚昊與朱啟文卻再也沒臉呆下去。

姚昊陰沉沉的盯著通往三樓的樓梯口看了半晌,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便往外走。朱啟文心里恨得咬牙切齒,卻是沒什么好辦法。只能跟著出了棋樓。

棋樓外,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路邊。車夫看到姚昊出來,立馬放下小凳,扶著他上去。朱啟文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他自己踩著凳子上了馬車,安靜又規(guī)矩的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也不敢出聲去觸姚昊的霉頭。

馬車噠噠的駛離棋樓,姚昊一腳踹翻馬車里的冰盆,寒聲問道:“你不是說那趙麒不會圍棋么?他怎么會與梅宥寧打成平手?怎么能!”

“會”與“能”字,咬得重,也充分暴露了他的惡劣心情。

朱啟文小心翼翼的瞧了姚昊一眼,沉聲道:“姚少,啟文不敢欺瞞。之前確實沒見過趙麒與人對弈,學子聚會時,邀他下棋,他也從不下場?!?/p>

“所以,你就這么想當然的認定他不會棋藝?”姚昊冷笑,惱火道:“結(jié)果呢,人家根本就是深藏不露!你就拿著這么不確定的消息來敷衍我,害我在陳晉封面前丟了好大一個臉!難怪你連區(qū)區(qū)一個窮秀才都斗不過,這腦子里裝的全是豆腐渣!”

朱啟文面紅耳赤,心里激憤,但姚昊比他大牌,他只能垂著頭聽訓。他自小就被人恭敬討好,哪曾像今日這樣憋屈?姚昊毫不掩飾對他的鄙夷嘲諷,他卻不能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滿與反抗。

朱啟文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若不是在這府城還得靠姚昊,他吃多了才會低聲下氣的來討好這個病癆鬼!

“姚少,這次都是我的錯,我沒摸清趙麒的底,害您丟臉了。”忍著心里的難堪,朱啟文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才垂著頭放低聲音賠罪。眼底的厭惡與憎恨明顯清晰,但因為他一直低著頭,姚昊沒有瞧見一絲一毫。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你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就沖殺上陣,簡直就是愚蠢。”姚昊面露幾絲疲憊之色,拿了一個靠枕倚上去,“他不是你們豐樂縣的人么?好好派人去查,查仔細了。不論大小,到時候都送上來讓我瞧瞧。本來我只想還你一個人情,如今,我卻是‘看上’他了。好好一個人才,可惜了,誰叫他與陳晉封的朋友呢!”

姚昊二十出頭,就因為酒色耗空了身體,整個人只剩下個花架子。后來又與陳晉封結(jié)怨,殫精竭慮的想將人弄死不成,也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了。為平息事態(tài),他家老子將他送離府城,去了偏僻的親戚家借住了一年。如今回來,瘦得跟鬼似的,這身體明顯更不像樣子了。

可就算是這樣,姚昊也絲毫沒有要安安靜靜的將養(yǎng)身體的想法?;貧w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瞞著他爹,動作頻頻,顯然是想卷土重來。今日他與朱啟文正好在這棋樓不遠的酒樓里吃飯,一出來就瞧見了呼朋喚友的陳晉封。

仇敵相見,兩方對比明顯——敵人紅光滿面,瀟灑愜意;他卻連回了府城,都要遮遮掩掩,低調(diào)行事。憑什么?姚昊心里怨憤,這才在還未全部準備完全的情況下,暴露在了陳晉封的面前。

本想膈應(yīng)陳晉封,沒想到反而膈應(yīng)了自己。姚昊自來心眼兒小,此時自然將趙麒也一并恨上了。何況,這兒還有一個別有用心的小子可以使喚,他不用付出什么,就能達到目的……

姚昊眼神一閃,看著朱啟文的目光別有深意。

“姚少,這趙麒身后有知府大人與學政大人撐腰,要動他,并不容易。”朱啟文小心的覷了姚昊一眼,略微遲疑的開口。他雖然自覺高人一等,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但他爹見到學政和知府都只有跪地磕頭的命,他一個白衣秀才哪里能和這樣大佬相比?

但是姚昊不一樣,他爹是蘭州府同知,品級與知府相差不多。真有心和知府大人別苗頭,也不是別不起。朱啟文眼底閃過一絲陰郁,他不能得到的東西,一個窮秀才有什么資格?正好姚昊現(xiàn)在將趙麒也恨上了。他添油加醋一翻,最好能借這病癆鬼的手,讓他身敗名裂,再也翻不了身!

“李知府和陳學政?”姚昊不知道朱啟文也在心里算計自己,他瞇了瞇眼,沉思了一會兒,才深深的看他一眼道:“你想要孔學院的名額,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只是,這都要看你能不能付得起代價了。”

朱啟文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又有些猶疑,“姚少您真的有辦法弄到孔學院的名額?”姚昊與陳晉封的完全敵對,關(guān)系惡劣,陳學政會將手里的名額給姚家?

“我爹是同知,知府大人再如何霸道,也不得不給我爹留幾分薄面。難辦的,反而是陳學政那里。他和巡撫一樣,是主政一方的大員。雖然實權(quán)比不得巡撫,比之知府也要遜色,但在科考教育上,他就是一省的最高長官,無人能轄制他。”

“況且,他比我爹官階大,兩家之間還有些過節(jié),他不賣我姚家的面子是正常的。但,我要想成事,也不是全無辦法。再不濟,就算你去不了孔學院,我也能將那趙麒的給弄下來?!币﹃焕淅涞南破鸫浇?,眼神陰鶩,“如今這名額之事,并未板上釘釘,正是動手的機會。”

朱啟文眼睛一亮,躬身作揖道:“如此,啟文便先謝過姚少了。能拿到孔學院的名額最好,若不能,只要能讓趙麒倒霉,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姚昊垂眼,蒼白的瘦削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意,“這樣,等我的消息罷。”

朱啟文正好瞥見他的表情,期待的同時,后背也難免生出涼意。心里思忖這個姚昊,病怏怏的,卻邪門的緊。

馬車在一家客棧停下,朱啟文與姚昊告辭,下了馬車。

“鄉(xiāng)試在即,從京都選派來的考官應(yīng)該就要到了,暫時不是鬧是非的好時機。你就在客棧好生溫書備考吧。不必來找我。若你那邊調(diào)查清楚了趙麒的背*景,就遣人來告訴我一聲。等我了解仔細了,自會出手?!币﹃蛔隈R車里,淡淡的吩咐了朱啟文一句,見他垂頭應(yīng)下了,才招呼車夫繼續(xù)趕車回府。

朱啟文站在原地瞧著那馬車拐過街角,消失在了視線里,才一臉陰沉的回到租住的客房。

“趙瑞之,自從你冒出來之后,我就諸事不順。等著吧,不整得你徹底翻不了身,我就不姓朱!”朱啟文一邊在心里發(fā)狠,一邊瞧向在門口探頭的貼身小廝,皺眉道:“你有事?”

小廝討好的沖朱啟文躬了躬身,才疾步走到他身邊,遞上一封書信道:“老爺?shù)男?,剛過晌午的時候到的。少爺您不讓奴才跟著,奴才只能在客棧等您回來之后再交給您了。”

“我爹來信了?”朱啟文眉頭微皺,接過信封打開,一目十行的看完。他突然大笑出聲,心里的憋屈和憤懣消散,眼帶快意道:“哈,趙麒啊,趙麒,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少爺,那趙麒要倒霉了?”那小廝幫朱啟文倒了杯茶,好奇的問。

朱啟文彈了彈手里的信紙,面色古怪道:“歷來入讀孔學院,靠的就是學政大人的舉薦。但若是這學子聲名狼藉,就算這學政再看重他,也得考慮這蘭州府上下,幾十萬人的悠悠眾口!趙麒啊趙麒,連你曾經(jīng)的結(jié)發(fā)妻子都對你滿懷怨憤,你還有什么臉面去孔學院!”

朱啟文想到過不了多久就能將趙麒打回原形,讓他翻不了身,心里的得意與暢快怎么也忍不住。他將書信收好,意氣風發(fā)的大手一揮,“時辰還早,陪本少爺去南街逛逛?!?/p>

府城東街最繁華,因為這里商鋪聚集;南街最*,因為這里遍布青樓楚館。那小廝聽朱啟文要去南街,眼睛一亮,樂呵呵的跟著自家少爺就出了門。

朱啟文一夜風流快活,不多贅述。

只說梅宥寧引著趙麒上了三樓,招呼棋侍上了好茶,并一些精致的點心后,笑著道:“瑞之請坐,我這棋樓沒什么好東西,一杯清茶還請笑納。”

趙麒端起茶杯在鼻尖聞了聞,眉宇間頗為放松,“宥寧兄說笑了,今日能棋逢知己,再得飲一杯嶺南香茗,足矣?!?/p>

梅宥寧眼神一亮,“只是聞一聞,便能分辨出這茶葉產(chǎn)地,瑞之果然是我同道中人?!?/p>

“不好意思梅公子,我們這些礙眼的俗人也跟著來了?!标悤x封嘴里說著道歉的話,臉上卻是笑容滿面。

梅宥寧側(cè)頭,瞥見棋侍帶上來的五人,赧然的笑了笑,“瞧我,光顧著高興,倒到怠慢了你們幾位??炜炜?,這邊請,天元,給客人上茶?!?/p>

將陳晉封五人帶上三樓的棋侍應(yīng)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忙活起來。陳晉封幾人分座完畢,茶水也齊活了。淡淡的茶香在寬敞的房間里蔓延開來,陳晉封也將宋君賀、陸奉安、趙麟與蔣碧成一一介紹給了梅宥寧認識。

“沒想到你們幾個都是要應(yīng)試的秀才!”梅宥寧喝了口茶,笑著道:“據(jù)我所知,朝廷選派到我安南省充當主副考官的翰林、內(nèi)閣學士,明日便會到達。其中一位老大人,性情甚是古怪。你們碰上他當主考官,這氣運真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眾人都明白梅宥寧的言外之意,這種屁股古怪的老大人,你對了他的眼,他便喜歡你到骨子里;若是你討了他的嫌,呵呵,在再何討好,也是沒用。這科考取士,雖說考官會盡量公正,但個人的偏好什么的,終究無法避免。

只是梅宥寧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連鄉(xiāng)試的主考官人選都提前知道得一清二楚……幾人對視一眼,心里對他的身份都升起了一絲好奇和探究。

“宥寧兄怕是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又才華橫溢,怎甘心屈居在這棋樓,不下場參加科考?”陳晉封是這幾人里年紀最長的,算是代表眾人發(fā)問了。

梅宥寧搖了搖頭,“晉封看差了。為兄我早過了而立之年,如今已經(jīng)三十又七了。我從小癡迷棋藝,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至于經(jīng)論國策,詩詞歌賦,我是一竅不通。五年前,像是遇到瓶頸一樣,我的棋藝竟是再無長進。索性我便開了這家棋樓,一方面是為了維持生計,一方面也是方便自己能多與人切磋?!?/p>

“如此純粹的專注在一件事情上,宥寧兄的毅力實在讓人佩服?!彼尉R臉上閃過贊嘆,隨即笑道:“不過,我倒是與宥寧兄相反。每一種能接觸到的學問我都有興趣涉獵,就是每種都學得不深。”

“君賀這樣,倒也讓人羨慕?!泵峰秾幮χh首,側(cè)頭瞧向趙麒,“之前聽人說,瑞之在經(jīng)論國策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學政大人也是欣賞的??稍谖铱磥?,這一手的棋藝更讓人驚嘆。明明你才弱冠之年,我癡長這十幾歲,倒像是白活了?!?/p>

“宥寧兄謙虛了,今日這一局能打平,也是我僥幸?!壁w麒躬了躬身,搖頭道。

“別的都能僥幸,棋盤上的勝利,卻不是靠著僥幸就能得來的。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并非夸張。圍棋對弈向來最能考驗人。我能有今日的棋力,靠的是三十多年的鉆研,瑞之呢,靠得是什么?”

趙麒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幽深,隨即他扯了扯唇角,道:“我靠的是圍棋十決?!?/p>

梅宥寧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圍棋十決?”

陳晉封與宋君賀四人也愣住,隨即都忍不住笑出聲,“這圍棋十決誰不知道?若靠著這,就能贏了宥寧兄,那才真的是見鬼了?!?/p>

“圍棋十決是前輩高人總結(jié)出來的至理名言,真正領(lǐng)悟透了,無論對手棋力高低,棋局如何復雜,總能應(yīng)對自如?!壁w麒面色嚴謹,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梅宥寧瞧見他的神色,若有所思,“不得貪勝,入界宜緩,攻彼顧我,棄子爭先,舍小就大,逢危須棄,慎勿輕速,動須相應(yīng),彼強自保,勢孤取和。圍棋十決,稍微懂得棋藝之人,都能倒背如流。但在真正能將其領(lǐng)悟透了,運用到對弈之中的人,少之又少?!?/p>

趙麒垂眼,淡淡的道:“因為當局者迷,人在局中,很難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所處的局勢。而看不清局勢,應(yīng)對之時,自然就會出現(xiàn)疏漏和偏差。”

“可是你做到了,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對自身處境的清醒認知。”梅宥寧抬眼,盯著趙麒道。

“不,我沒有?!壁w麒面色不變,否認。

兩人的對話告一段落,屋內(nèi)便呈現(xiàn)出了幾分古怪的安靜。

陸奉安不著痕跡的打量梅宥寧半晌,打破這份安靜道:“宥寧兄真的已經(jīng)三十七了?看你的長相,卻是一點兒也瞧不出來?!?/p>

梅宥寧收回看向趙麒的視線,歪了歪頭,坦然的笑道:“可能是因為我這三十幾年都過得太安逸的緣故?”

“呵呵,宥寧兄真會開玩笑?!标悤x封笑出聲,回過神來活躍氣氛。

趙麟突然覺得剛才這個梅宥寧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便多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眼角余光卻瞥見陸奉安眼底飛快的滑過一抹異色。趙麟愣了下,再想確認時,陸奉安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趙麟自此留了個心,端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默默觀察在場眾人的神色。

戌時,趙麒等人向梅宥寧告辭,梅宥寧稍作挽留,邀請了他們下次再到棋樓來,便放他們離開。

將人送出門口,梅宥寧環(huán)顧清靜下來的棋樓,吩咐棋侍道:“收拾好了,便打烊吧。”

說完,他徑直往棋樓后面的園子行去。天元緊跟在他身后,“公子,這趙瑞之不過是與您和了一盤棋,您為何對他如此看重?還將您珍藏的嶺南香茗拿出來與他喝?我打聽過了,趙麒不過是個農(nóng)家子弟,如今考中秀才,日子才能過得像樣些。給這樣的人喝嶺南香茗,不等于是牛嚼牡丹?”

“你確定他只是個農(nóng)家子弟?”梅宥寧本沒多在意,聽到這句時,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確認的問。

天元忙不迭的點頭,肯定道:“因為他是這次蘭州府的院試案首,又得了學政大人的賞識,今日棋樓中的客人對他的背景身份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更何況,之前對他挑釁的那位朱公子,因為私怨,還在這府城大肆的抹黑他。所以,我稍微一打聽,便得了許多信息?!?/p>

“這些消息未必可靠,你派人專門去查一查。一個農(nóng)家子弟,卻能一下子聞出嶺南香茗,我是不相信的?!泵峰秾幚^續(xù)邁動步伐,一邊走,一邊吩咐天元,“還有,那個陸奉安,不知為何對我有些疑心和防備,你也遣人查一下他的底?!?/p>

“放心吧,公子?!碧煸I(lǐng)命,躬了躬身便退下去安排了。

梅宥寧一路穿行,經(jīng)過棋樓后面精致的庭院。走到左右僻靜處,伸手推了推毫無異樣的圍墻,一扇門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走進去,門闔上,恢復成平整的圍墻模樣。

而梅宥寧,卻是從棋樓消失,直接進入了棋樓旁邊那間冷清的玉器店的后院。

豐樂縣,趙蕓通過陳經(jīng)紀,拿下了輔政街的一間中等面積的鋪面。鋪面自帶一個后院,有一間正房,兩間廂房,院中還有一口水質(zhì)不錯的水井。

趙蕓瞧了環(huán)境,當即就定下了。之后就是辦手續(xù),到府衙里登記備案,不到一天的功夫,這鋪面,便到了趙蕓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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