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二十幾個三十多歲到六十歲之間的中年男女,因為韓羽菱的遲遲不來,所有人的臉上都現(xiàn)出不滿和焦急的神色,蘇好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掠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逼真,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誰知道內幕,或者究竟是誰與這件事情有關系。
觀察了一會兒后,蘇好輕輕的關上會議室的門,轉身便走。
“蘇警官,你不進去盤問?”特警跟在她身后。
“現(xiàn)在的盤問沒有必要,當我們走進韓
氏集團的大樓時,就已經(jīng)是打草驚蛇了?!碧K好一邊說一邊淡淡的看向走廊盡頭的一個方向,那邊有安全通道的步行梯,走廊盡頭并沒有人,但是安全通道的門卻傳來嘎吱的輕微聲響。
只朝那邊看了一會兒后,她說:“留下幾個特警,把守每一層的安全通道路口,有任何可疑人從安全通道路過,都搜一遍身,如果有誰敢反抗,你們可以直接以對方影響警方執(zhí)行公務為由將其逮捕。”
特警們領命后便直接分頭行動,走向安全通道的方向。
蘇好留在原地,眼神淡淡的睨向身后的會議室門,安靜的等待。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有秘書走進會議室,蘇好在門外聽見是秘書在對那些等待許久的股東們說抱歉,頓時,本來就已經(jīng)有許多不滿聲音的會議室里,愈加不滿的咒罵聲此起彼伏,有些脾氣不好的股東直接罵了起來。
“韓家的閨女是什么意思?韓董昨天才剛剛出事,我們大家都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今天忽然就要代表他父親召開董事會,把咱們大家伙都聚到一起,現(xiàn)在人卻不出現(xiàn)了,這丫頭是在耍我們吶?”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韓羽菱那個黃毛丫頭年紀輕輕的能有什么大作為,就算她能順理成章的繼承韓氏集團,我看她在那個位置也坐不穩(wěn),現(xiàn)在就想給咱們所有人一個下馬威了,把人都叫來了,自己卻不出現(xiàn),這是在給誰看呢?”
“韓董的這一兒一女,一個全身心投入進公安事業(yè),做了刑警隊長,倒也算是有點作為,至于這個韓小姐,聽說是自從畢業(yè)后就沒有參與過公司里的任何事情,始終在家里過的像個公主似的生活,難道大家還指望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踩到咱們所有人的頭頂上么?如果集團真的落到她的手里,我看吶,不出一年,也就破產(chǎn)了,我看我還是趕快撤資,另投別家吧?!?/p>
一陣陣不滿的聲音傳來,秘書站在門口連連點頭哈腰的向著所有人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韓小姐剛剛經(jīng)歷喪父之痛,受到了太大的打擊,可能是情緒不穩(wěn)……”
所有人都在搖頭嘆息,一個兩個的起身離開,都痛心而失望的走出會議室。
蘇好站在門外,因為她沒有穿制服,所以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她,偶爾有人走出會議室路過她身邊時,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便繼續(xù)嘆息著走了。
只有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在走出會議室時,眼神落在了蘇好身上,眼神很平靜,就這樣平靜的走了。
就是這種奇怪的平靜,讓蘇好微微挑起秀眉,眸光仿佛不經(jīng)意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影,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秘書才一臉委屈的走出會議室。
“那位前額有些禿頂,穿著深藍色黑條紋西裝,大概四十歲出頭的男士,是什么人?”蘇好在秘書走出來時輕聲問。
秘書愣住,仔細回想了一下蘇好所說的那個人,才說:“您說的是蔡董事?他是韓氏集團的股東之一,有韓氏集團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權,掌管企業(yè)名下地產(chǎn)銷售類的一系列工作?!?/p>
“只是這樣?沒有其他什么特別的身份?”
“特別的身份……”秘書仔仔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哦對了,蔡董事是韓董的表妹夫,算是有些親戚關系吧。”
蘇好點點頭,沒有再繼續(xù)追問。
但很顯然,她在這里站了這么久時間,并沒有白白受累。
轉身走進電梯,下到一樓,打算直接先回香山西麓,剛走出正門,抬起眼時,雙眼陡然撞進一雙熟悉沉黑的眼眸里。
卓晏北略急促的腳步停下,站在她的面前,挺拔的身型擋去了門外刺目的陽光,在蘇好愣住的剎那,清冽如泉的眼眸陡然看向她額角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