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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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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開始流行驢行,出事的著實不算少。常規(guī)來說,如果沒有豐富野外生存經(jīng)驗的菜鳥,最好跟隨老鳥行動。可總有那么多人不聽人勸阻,自我感覺良好,因此這幾年警察和部分軍隊的日常任務(wù)中又添了一項搜救,想想都肝疼。但是官兵們素質(zhì)真的很不錯,當(dāng)聽聞傷患已經(jīng)睡下,他們連聊天的聲音都壓低了許多。排好班后,能去休息的圍在火邊打盹。人太多,余文佑被攪了一下,睡眠不算好的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索性搬出一個砂鍋來,架在火上,給大家煮砂鍋臘肉飯吃。

這一煮不要緊,睡著的人都被他做飯的香味刺激的醒了過來,齊齊圍著火巴望著鍋里冒著異常香氣的食物。米飯是南方人的命根,不管吃多少好吃的,沒有一碗扎實的飯壓下去,總覺得吃不飽。何況余文佑儲存的臘肉都是上品,要不是關(guān)了后門,傷患都能被他刺激醒來。

武警里的那位卓道南壓低聲音問:“你這里隔音好不好?”

余文佑點頭:“做了很好的隔熱,所以隔音一級棒。大家別大喊大叫,平常說話應(yīng)該吵不醒他們。我去把客廳門關(guān)上,更安靜點兒?!?/p>

卓道南給出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其他的人紛紛加入了聊天隊伍。

警察里領(lǐng)頭的姓楊,四十來歲的年紀(jì),大家管他叫楊隊。閑著也是閑著,就找余文佑聊天:“小伙哪里人呀?聽口音不是本地人。來這里教書,家里放心不放心?”

余文佑笑笑:“荊南的。家里沒人了,到哪都一樣?!?/p>

楊隊momo鼻子,問不下去了。

卓道南接上:“我也是荊南的,你荊南哪塊兒的?”

“西邊,你呢?”余文佑看著眼前的大個子,有點不相信他是南方人。

“北邊,靠近荊北拉。”卓道南笑問,“你打哪弄來的臘肉?比別的地方的都香,是老鄉(xiāng)自己熏的吧?賣不賣?”

余文佑丟了一句“等一下”就跑了。不一會兒,又拎著兩個塑料袋回來,一個遞給卓道南,一個遞給楊隊,“臘肉沒有多少拉,我這里做飯不方便,還得靠那個混日子,不好勻給你們。袋子里是菌油,你們經(jīng)常值班,老是吃方便面,挑點菌油放面里多少能增加些滋味。”

楊隊趕忙搖頭:“不行不行,蘑菇不值錢,收了菌油好的都要二百來塊錢一罐了,我們哪好意思收你個小后生的東西。你在這里支教日子比我們在縣里還辛苦呢?!?/p>

卓道南也笑:“快拿走快拿走,說好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別招的我犯紀(jì)律?!?/p>

“我有一冰箱的儲備糧,你們不幫我解決了,我吃到猴年馬月去。”余文佑頓了頓又說,“我爸爸也是警察,看到你們,我就想起他。經(jīng)常有一頓沒一頓的,回家吃飯都狼吞虎咽的,邊上的人都難受。我不算群眾,咱們是自己人,別跟我客氣。”

楊隊和卓道南對望一眼,都猜到了什么。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個年輕點的警察趕忙笑著插話:“卓連長,楊隊,咱們就收了唄,好歹是自己人一點心意。下回余老師到縣里玩,只管找我們?nèi)?,管吃管住管玩,新時代的好三陪!”

說的大家都笑了,氣氛一松,似乎菌油都變的無足輕重。一群年輕人紛紛開始侃大山。說的大多是執(zhí)勤時遇到的各色極品,一個個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天麻麻亮?xí)r,村里有人開始活動,還有趁著雨天去山里采蘑菇的人。余文佑忽然想起什么,跳起來開始趕人:“你們回吧,下次來玩??瓤?,不要村里人看到你們提著菌油……”

楊隊一呆,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為什么???”

卓道南嗤笑一聲:“警察同志!您老要判案的,這都看不出來?村里哪個姑娘送的?”

余文佑臉一紅:“呃……很多……快走啦快走啦!”失策,昨晚一時激動,沒想到他們這么多人,撤退時多少要吸引人的目光。雖然他的確吃不完那么多菌油啦,但是偷偷送人,還很可能被姑娘們的媽媽嬸嬸抓了現(xiàn)行,怎么想都怎么覺得詭異。只好趁著天沒亮,統(tǒng)統(tǒng)趕走,以減少目擊證人。

看到余文佑的窘態(tài),眾人狂笑。尤其是卓道南,笑的直拍大腿:“余帥哥,你敢收不敢認(rèn)???太不帶種了?!?/p>

余文佑:“……”

楊隊年紀(jì)更大,人自然更持重,不好意思再調(diào)侃人家,反而催促著大家逃離“現(xiàn)場”。卓道南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晃著手里的手機(jī)問:“余老師,你電話多少?咱留個聯(lián)系方式?!?/p>

余文佑報了電話,又記了卓道南跟楊隊的電話。揮揮手把人送走了。農(nóng)村的早上時間寶貴,學(xué)校離村民住的地方也略有一點距離。一群人離開,村民大多看一看就算了。何況他們手里本來就有裝備,光線不好,又隔了一段距離,大家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余文佑大大松了口氣,怎么搞的跟做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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