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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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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箭矢像是鬼魅一般從飛機外射了進來,射穿飛機堅硬的金屬外殼,在混亂的人群中取走那些劫機者的性命。

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已經(jīng)有四五個劫機者倒下了,可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兇手到底是誰。

一個人突然抓住了幾個人大喊了一聲:“我們藏在這些人里面,看他怎……”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支透明的箭已經(jīng)從上到下貫穿了他的整個腦袋。

熱血噴濺,身軀倒地,他手上抓著的兩個人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無助地哭叫和哀嚎。

飛機內(nèi)部的電路在這樣破壞性的攻擊中受到了損壞,燈光明明滅滅,更顯得陰森可怖

一個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身處絕境的劫機者抬起終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泛起了金屬的光澤——他是一個金屬強化系的異能者。

“來?。∮斜臼鲁鰜砀掖蛞患馨?!”他咆哮著揮舞著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在變成了金屬之后能夠抗下子彈甚至炮彈的攻擊,也是能夠?qū)⑷说哪X袋一拳打爛的絕佳武器。

就像現(xiàn)在,他的手臂揮動,幾個人匆忙躲避,似乎也躲不過被他打死的命運。

“藏頭藏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進了讓你爺爺我打一拳,來?。 ?/p>

一支箭從飛機外射了進來。

那箭通體透明,像是脆弱的玻璃。

就是這樣的脆弱,穿透了飛機的外殼,穿透了行李架里面層層的行李,穿透了那個男人的手臂。

他引以為傲的金屬手臂在這樣的“脆弱”面前不堪一擊,那透明的箭矢從斜上方穿過他的手臂,巨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沖擊力把他的手臂徹底擊碎。

痛嚎聲還沒有出口。

另一支箭已經(jīng)射入了他的胸口,干凈利落地取走了他的性命。

“他們是異能者?!?/p>

站在飛機的頂上,路俏手持長弓,箭搭在弦上,箭頭對準(zhǔn)著她的腳下。

與巨大的飛機相比,她是那么的渺小。

可她就是有能毀滅這架飛機的力量。

和拯救這家飛機的決心與自信。

她的話透過通訊設(shè)備傳給了地面上的指揮部,羅老爺子立刻讓自己的屬下開始調(diào)查全國異能者的出入境情況。

這些人坐在只是途徑本國上空的飛機上,卻在這里生事,再加上他們提出的要求,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們與國內(nèi)一些不安分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目前發(fā)現(xiàn)十一個異能者,干掉了六個,一個在開飛機,我需要能聯(lián)系到飛機內(nèi)部?!?/p>

持著弓箭跑了幾步,路俏站在飛機的頂上根本看不到內(nèi)部是什么樣子的,可飛機內(nèi)部發(fā)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聽力,感覺,感知,戰(zhàn)斗的本能,對異能者的了解情況……這些組合在一起,讓她能夠完成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種事情被人們稱之為奇跡。

一箭射出,另一箭也在瞬息之間補上。

第一箭再取了一人的性命,第二箭是補上了第一箭在飛機上打出的口子。

不然在此時的萬米高空,光是氣壓的問題就能讓里面的一些乘客永眠在此了。

“干掉七個了,還剩四個?!?/p>

路俏不知道是在說給通訊器的另一邊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打開艙門!”瘦高的男人對自己的下屬說道。

他的身上扛著一個清瘦的西裝男,正是他給自己尋來的最好掩體,

“老大,打開艙門,我們也就……”

“打開艙門,把人扔下去,外面就一個人,我倒要看看,她是要救人還是殺人?!?/p>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中年男人往機艙的另一端看了過去,那里有一群驚慌失措的乘客。

抓過幾個人當(dāng)做掩體,又在頭上也頂了一個人,那個接受了命令的劫機者開始往機艙門的方向移動,

如果我們都不能活,那也都別活了。

他這么想著,竟然覺得愉悅,死又如何,總有人要陪葬的。

這個人怎么也沒想到,在他為了推開機艙門而把身前那人往旁邊推了一下的瞬間,一支箭就這么穿過了飛機的艙門,把他牢牢地釘在了上面。

他用來遮擋自己的都是活人,此時他們四下散去,只剩他自己腿無力地掙扎了幾下,就徹底沒有了氣息。

“第八個,還剩三個?!?/p>

即使知道外面的箭似乎只殺這些危及到飛機安全的人,飛機上的乘客們依然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這是一個和平的年代這是一個和平的國度,甚至可以說,人們在墜星之戰(zhàn)勝利之后真的已經(jīng)太久沒有經(jīng)歷過生與死的恐懼了。

現(xiàn)在真正的殺戮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邊,在這殺戮之前伴隨著的是他們對自己生命安全的擔(dān)憂,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種擔(dān)憂并沒有散去,只是驚嚇更加占據(jù)了他們的思維。

所以即使死去的都是壞人,他們也依舊害怕,誰知道呢?誰知道下一箭究竟會射向誰?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想,在這次事情結(jié)束之后,自己的命運會有怎樣的改變。

“大家早上好,我是此次危機處理行動的特聘成員,軍銜上將?!?/p>

在所有人惶然的時候,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的在機艙內(nèi)響起。

“我會盡最大可能讓大家安全回到地面,當(dāng)然,不排除為了防止該飛機造成更大傷亡而采取極端行動的狀況。”

如果說馮俊剛剛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有那么幾分的欣喜,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恐懼,這個女人在說什么?

什么叫“極端行動”?什么叫“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那他怎么辦?他這個被恐怖|分子當(dāng)成了掩體扛在身上的人是不是也有更大的死亡的危險?

“現(xiàn)在,我需要要你們的幫助,這樣能讓我更好地對你們展開救援。”

女人的聲音冷靜沉著,仿佛他們并不是在一架被別人操控的飛機上,而是在討論怎么能把晚飯弄得更好吃。

“所有人,靠著飛機墻壁兩側(cè)站立。”

“重復(fù)一遍,所有人,靠著飛機墻壁兩側(cè)站立?!?/p>

隨著她的話語,有人開始按照她說的做,人們不再擠成一團,也令人意外地開始變得安靜了下來。

“請放心,我能區(qū)別出所有的劫機者與受害人。”

這句話讓混在人群里的某個人心下一涼。

“你們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把安全交給我保護,要么,有極低的可能,會被我當(dāng)成劫機者的同伙一并處置?!?/p>

話音未落,又有一個劫機者的腦袋被箭打了個對穿。

“第九個,還剩兩個?!?/p>

通訊器盡忠職守地把她這句低語也傳到了機艙內(nèi),機艙里的人動作突然就加快了許多,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只恨飛機不夠大。

“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要跟里面的人渣交涉么?怎么好像你在威脅人質(zhì)一樣”路俏的耳機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正是天詠,也只有天詠才能這么快的讓她能夠與飛機內(nèi)實行通訊對接。

什么?他該跟自己的姐姐置氣?拜托,他一直在苦苦等待一個能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現(xiàn)在不出手什么時候出手?

天詠正在試圖控制飛機上的操作系統(tǒng),,因為飛機上的操作系統(tǒng)已經(jīng)切斷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這一步他進展的比較緩慢。

“我在找人?!?/p>

所有無辜的人已經(jīng)開始往飛機兩側(cè)墻壁靠攏,那些忙著抓人保護自己的劫機者們,根本就顧不上所有的人質(zhì)了

他們只能盡可能地抓住身邊的人擋在自己的身邊,以防止自己被已經(jīng)變得神出鬼沒的箭輕易拿去了生命。

就像馮俊,他還一直都被那個瘦高的男人扛在肩膀上,神情灰敗。

“我要找的,那個幫他們把武器帶上飛機的人。”路俏是這么對天詠解釋的。

早在發(fā)現(xiàn)這些劫機者大多是異能者的時候,路俏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想法。

機場的管控之嚴(yán)格那是毋庸置疑的。

能夠逃避這種檢查的只有一種可能——這架飛機上有沒有被檢測到的、隱藏在普通人中的空間異能者。

普通的戰(zhàn)斗型異能者路俏都能對付,那個空間異能者,才是她真正擔(dān)心的。

除了那個在開著飛機的之外,明面上的劫機者只剩下了那個高瘦的男人,現(xiàn)在的他像是把自己藏身在了一個由人的身體堆疊而成的碉堡中。

在他的身下就是飛機的地板。

他還有勝算,飛機還掌握在他的手里。

只要他愿意,飛機上這幾百條人命還能跟他一起陪葬,這么一想,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情寬慰了一點。

“瘋子,現(xiàn)在除了你沒人能開飛機,她不敢動你,你把飛機往有山的地方開!”

“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三百個普通乘客和幾百名被關(guān)押的有危害社會傾向的異能者,你們應(yīng)該知道哪個會被放棄?!?/p>

路俏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飛了上來,這架飛機早就被炮彈打穿了。

中年男人并不理會她,這種走狗又怎么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么,飛機上發(fā)生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錄了下來,只要這架飛機毀掉,全世界都會知道這個國家對于異能者的態(tài)度是多么的殘忍。

所以他們在飛機上沒有真正的去殺害什么人,所以他們的武器只有匕首。

這樣就能充分體現(xiàn)他們的可憐,

“姐姐,你周圍有電子信號傳出?!?/p>

“攔截。”

路俏在思考,剩下的兩個人她該怎么解決呢?

一個已經(jīng)用人質(zhì)把自己團團包圍,另一個如果死了,這個飛機也就失去了控制。

殺一個人,可以把前者干掉。

以整架飛機上的人命做賭注,她也可以殺死后者。

可她都不能,她必須要找到更好的方法。

開飛機的男人再次確認(rèn)自己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飛機上的信號傳輸設(shè)備,從對面拒絕了他們的要求之后,他們就不再與對方有任何的交流了,飛機定位都已經(jīng)關(guān)掉,他此時開飛機,全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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