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茫然地想,傅子善真的是認(rèn)真在喜歡她嗎?傅子善喜歡的,真的是她嗎?
這個問題,直到傅子善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時,她依然沒有想明白。
“都降溫了,怎么還老是坐在地上?”傅子善不甚贊同地拉起她,語帶責(zé)備:“這么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她勉強笑了笑,“不是說要去見阿姨嗎,我先去換衣服?!?/p>
“如果你覺得為難,那就算了?!备底由茀s是摁住了她的肩膀,捧著她的臉頰,令她直視自己。“還是說,你在害怕什么?”
傅子善的直覺敏銳得可怕,她牽了牽唇角,有些無力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的,葉昊嵋也說過了藝人好像是不能談戀愛的哦?”
這樣草草找來的借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滿目漏洞。傅子善不動聲色地牽起她的手:“這些不用你擔(dān)心。若是連你都護(hù)不住,那豈不是說明我太沒用了?”至于她真實逃避的原因,她不說,那他就自己去找。
平平靜靜的話,卻隱隱帶著一股霸氣側(cè)漏的氣勢。這樣的傅子善,是她陌生的,也是令她忍不住沉淪的。
顧雅意幾乎是渾渾噩噩地被傅子善牽著走到了私房菜館。站在上次的房門口,她有些想笑。傅子善仿佛知道她在想著什么,輕輕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
吱呀,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聽到響動的傅母陸言溪抬起頭,正好看到了他們打鬧的樣子。她的眼神頗為復(fù)雜:“你們來了?!?/p>
傅子善頷首,輕聲喚道:“母親?!?/p>
顧雅意乖巧地垂首,柔聲道:“阿姨好。”
“都坐吧。”
嚴(yán)格來說,這才是她第一次見家長。她的手心冒汗,拘謹(jǐn)?shù)卦诟的笇γ孀?。傅子善在三言兩語后,被陸言溪打發(fā)出去了。她隱約猜得到這是陸言溪有話要對自己說。于是,她是越發(fā)緊張起來了。
“顧雅意?!?/p>
她條件反射:“到?!?/p>
“我一直都不喜歡你。”陸言溪輕抿普洱,望著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她的心微微一沉,靜靜地望著陸言溪不說話。
陸言溪哼了聲:“沒想到你們還是在一起了,真是不知道你到底給我兒子下了什么迷藥?!?/p>
她沉默著,所以這又是一場棒打鴛鴦的戲碼么?
“別誤會,我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右我兒子的決定,更沒辦法攔著不讓你們在一起。我和他爸欠了他很多很多,實在是沒有臉阻止他的任何選擇?!?/p>
她一怔,秀眉顰起。
陸言溪的聲音里,竟是帶著深深的疲倦:“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兒子再也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顧雅意,我請求你,好好待子善。這是一個母親的請求,我希望你能夠做到。”
顧雅意不自覺地握緊了茶杯,被滾燙的杯壁燙到仍不自知。陸言溪這一番沒有按常理出牌,更是言辭懇切地請求,讓她短時間沒辦法反應(yīng)過來。同時心里頭涌起的,還有舊時傅子善單薄的身影。
她不知道那一抽一抽的疼,是不是叫做心疼。
顧雅意慎重地站起身,朝著陸言溪的方向深深地鞠躬:“阿姨,我不能保證什么,我只能說能做好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