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繁體版 簡體版
新筆趣閣 > 我當(dāng)風(fēng)水先生的那些年 >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之城之詭異事情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之城之詭異事情

最快更新我當(dāng)風(fēng)水先生的那些年最新章節(jié)!

第一百零四章死亡之城之詭異事情

“仙兒,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救出來的!”我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按照林古淵所說的,那地方就是十里黃泉冢,在大龍山西南一百里之處,離全國的旅游勝地豐都鬼城不遠(yuǎn)。

從雙牌出發(fā)坐了接近一天的火車到達(dá)鐵山,然后鐵山坐汽車到達(dá)離那里最近的豐都,其實(shí)這里離燕京城比較近,應(yīng)該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不過我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游客居多。

豐都鬼城據(jù)歷史記載,又名“幽都”、“鬼國京都”、“陰曹地府”,是一座起源于漢代的歷史文化名城,也成為人類亡靈的歸宿之地,是傳說中的鬼城。

東至湘西一帶;南至西部川渝直至云南東北地區(qū)。古巴人活動中心在殷商至春秋時代,主要活動于漢水流域,后因楚的侵逼才西遷入川。進(jìn)入川后建立古巴國,強(qiáng)盛之時,川東南、湘西皆為其南境。

古巴蜀氐羌部落又稱為鬼族的兩支部落,在長期的交往中,因皆信鬼巫,產(chǎn)生了一個共同信仰的原始宗教神—土伯,被稱為巴蜀兩族的第一代鬼帝,這位鬼帝住在幽都。

東漢高誘注《淮南子.墜形篇》稱:“古之幽都在雁門以北?!币粋€“幽都”,一個“雁門以北”,就難以說清了,古有幽都在幽州,雁門指的是山西雁門關(guān)一帶。

然而巴蜀氐羌鬼族又不可能在北方,因此有人認(rèn)為這個“雁門以北”是在今四川境內(nèi)。

豐都古時曾作過巴蜀別都,后來即被傳為“鬼國”的“幽都”。這個“鬼國幽都”大概就是說“鬼族的首都”。

豐都鬼城其實(shí)是這里地理環(huán)境決定的,這里曾經(jīng)是有名的古戰(zhàn)場,在漢代時作過巴蜀別都,巴蜀被滅后,死傷數(shù)十萬,應(yīng)該就埋骨地下,還有這里曾經(jīng)作為鬼族的首都,陰氣顯然是極重之地,造就此種地理風(fēng)貌。

餐館,人流量多的地方,我準(zhǔn)備找個地方打聽下黃泉冢怎么去,順便吃點(diǎn)東西。

“沒想到繁華的燕京城周邊居然有這么一個地方?”我不由的感慨到。

“小哥,你肯定是外地來的吧?!闭f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看見他我第一個感覺,人居然可以長這么胖。

“我們豐都城可是出了名的鬼都,這里可是旅游勝地,全國每年有不少游客慕名而來。”中年胖子自豪說道。

我跟中年胖子聊了起來,原來中年胖子姓吳,是這里的土族人,在這陰氣頗重的環(huán)境下,長出他這樣的身體,也是一個奇跡了。

“你知道一個黃泉冢的地方?”我見我們已經(jīng)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問道。

我話音剛落,原本極為高興的中年胖子,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仿佛是被什么嚇的。他也不說不知道,然后兩眼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在想該不會是黃泉冢把他給嚇傻了吧。

看中年胖子的表情,看樣子他是知道黃泉冢這個地方的,他不愿意說,我也只好作罷。

我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準(zhǔn)備去問其他人。就在我走出店門的時候,被他叫住了。

“你去那里干嘛!”中年胖子急忙過來說道,原來他不是不愿意跟我說,而是不想讓我去送死,“那里一直是豐都鬼城人們不愿提起的地方。”

“我必須去那里不可,我有我的理由,我也不想編謊話來騙你。”我道。

“看小兄弟實(shí)誠,我也實(shí)話跟你說吧,那地方真鬧鬼!”中年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鬧鬼?”

“那地方白天去了回來都得大病一場,晚上去了就回不來了?!敝心昱肿右贿B后怕的樣子。

原來中年胖子有一次喝醉酒了,不知不覺就到了那片區(qū)域,當(dāng)他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傍晚了,他說還好是白天去的那地方,要是晚上他就回來不了,可是回來之后,他也在家躺了一個月才好。從此他也不敢喝酒了。

沿著中年胖子所指的路,中年胖子壯著膽子給我?guī)?,我給他說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艷陽高照,有鬼也不敢出來害人,接著,中年胖子竟然來到了一片墳場。

這墳場方圓幾里內(nèi)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墳頭,簡直可以用壯觀來形容,因為久沒人來打理,野草依著墳?zāi)沟淖虧櫳L的十分茂盛,幾乎沒上了人的膝蓋,在黑暗里顯得更是陰森恐怖。

我對這樣的環(huán)境實(shí)在是難以消化,居然緊張的頭皮都發(fā)麻了,暗暗說道:“這里的陰氣好重,在豐都城的其他地方都沒有這么重的陰氣?!?/p>

這里基本都是野墳,自從推行火化以來政府就一直想把這里平了,但是這里墳?zāi)沟臄?shù)量實(shí)在太多,而且頻繁出怪事,就沒人敢動這里。

這里每個月都會莫名其妙的死人。中年胖子指指前面黑漆漆的墳場說,我們這里土族說:“這里每個月都會有一天變成一戶人家,然后里面的鬼魂會招來活人再把他們都?xì)⒘?。他們殺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后下個月不知道哪天就又出來害人,連鬼差都拿他們沒有辦法?!?/p>

中年胖子帶我來到這里后,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生怕在這里多呆一刻鐘。走后只剩我自己對著陰森的墓場,這就是黃泉冢了吧,只是一片墳場。

在墳場附近守了一下午,我精神極度緊張,而且這里根本沒有人來,我呆的煩了,總是想著如果碰上那群惡鬼會怎么辦,我想了無數(shù)種不同的情景,可每種我都沒有什么好的對策。

面對這片墳場,這片墳場是按照尸煞陣的排列來吸收周圍的陰氣,難怪這里陰氣極重,原來每時每刻都在吸收著周圍的陰氣,而且周圍的陽氣也在轉(zhuǎn)化為陰氣,這樣使得這里陰氣更重。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正思索著怎么辦之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啊,終于到了,尹天仇,你家可真不是一般的遠(yuǎn)啊?!?/p>

是個女人的聲音,我立刻緊張起來,緊接著又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真是辛苦了,到家我好好給你揉揉,來,給你個安慰獎?!?/p>

那人說完又親了一口女人,啵的一聲非常響,我聽的渾身一冷,就覺得惡心極了。

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說話的兩個人,女的穿著鮮紅的連衣裙,腳上穿的也是大紅的細(xì)高跟鞋,雪白的臉上紅唇欲滴,真是美極了。

可我看她這鮮紅的一身打扮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在我知道這個女人很有可能來到這里沒有好下場的情況下。

那男人果然就是西服革履的模樣,看上去應(yīng)該在二十七八歲,正是最吸引女人的年紀(jì),長的也很英俊正派,但是此人身上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陰氣很重,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這些。

我看著卻更覺得惡心,誰知道這副好皮囊下面是一副多么惡心的臉?

那女人雖然看上去很累,臉上的笑卻是幸福洋溢的,也許今夜這男人主動邀請她去見家長親人,她開心的找不到北了,卻不知道這個男人主動邀請她,目的只是為要她的命。

女人挽著男人的手,又擔(dān)心地問:“尹天仇,你爸媽真喜歡我這么穿嗎?大晚上的,我總感覺好怪異哦,穿的這么火,不太禮貌吧?”

男人捏捏她嬌嫩的臉蛋,“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還不信我嗎?我爸媽都喜歡紅色,你穿這身衣服絕對給我們好感,瞧瞧你美的,我光看著就要忍不住了?!?/p>

我邊說邊裝作情不自禁地掐她臉蛋,女人害羞地笑著,卻沒看到我咬牙切齒,一副饑渴的可怕模樣。

女人加快腳步,說:“那快走吧,要不兩位老人都睡了?!?/p>

我看的眼都直了,這里哪有什么家,這兩個人明明在你儂我儂地朝著墳堆里走!

我不敢再耽誤,躺在地上喊:“??!”

前面一男一女立刻轉(zhuǎn)過頭,那男人瞇瞇眼,沉聲問:“誰?”

“啊!你好,你好?!蔽已b作驚慌地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回家不小心坐過站了,沒公交車了我又迷路了,以為看不到人了呢,能看到你們實(shí)在是太好了!”

那女人看到我關(guān)切地問:“啊,是嗎?這個點(diǎn)兒應(yīng)該沒有公交車了,這里好像也沒出租車。那你打算怎么辦?。俊?/p>

我裝作苦惱地說:“我也正愁著呢,長這么大頭一次這么倒霉啊,請問你們知道這兒哪里有賓館嗎?”

那男人一直瞇著眼盯著我看不說話,我感覺到他的視線就覺得十分緊張,那女人想了想推推那男人,問:“天仇,你對這地方熟,你知道哪兒有賓館嗎?”

男人這才說:“哦,我記得我家附近都沒有賓館的,看來你的確沒地方去了。要不這樣吧,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反正我家很大,你明天一早回去就行?!?/p>

我心說就等你這句話呢,又故作驚喜地叫道:“真的嗎?先生你可太助人為樂了!我給你點(diǎn)兒錢好吧,不然白住太不好意思了?!?/p>

男人笑笑說:“不用不用,這都是小事,以前有人晚上找不到路了我爸媽也招待過他們,我這都是遺傳下來的?!?/p>

我心里冷笑一聲,又說:“那您這是一家子大善人啊,兩老這么好,不過現(xiàn)在人心不古啊,還是別隨隨便便讓別人到你家住,萬一有人動機(jī)不純呢,你說你得多冤?!?/p>

我這話是故意說給男人聽的,男人聽了卻搖頭說:“沒關(guān)系,這年頭哪有那么多壞人,該幫的總得幫?!?/p>

女人一臉幸福地拍拍男人的肩膀,說:“是啊是啊,我們尹天仇從來都是個大好人,光吃虧了。”

我無奈地笑笑,點(diǎn)點(diǎn)頭說:“還不知道這位美女叫什么呢。”

女人甜蜜地笑笑說:“你好我叫藍(lán)詩怡?!?/p>

“恩,我叫…寒飛?!?/p>

“我們邊走邊說吧?!币斐鸫叽俚?。

我跟在他們身后,卻出奇地沒有一點(diǎn)兒緊張,我看著那男人把這美麗善良的女人一步步領(lǐng)進(jìn)了墳堆,不禁攥緊了拳頭,這種騙人感情害人性命的畜生,有什么能耐讓我害怕?

我跟著那兩人邁進(jìn)了墳場,我感覺自己越往里走視線就越清楚,抬頭看看天上,只有一輪慘白的圓月泛著微弱的光,藍(lán)詩怡和尹天仇的背影在重重墳堆的襯托下異常的蕭條,我禁不住轉(zhuǎn)頭看看身后,又不禁皺眉,我剛過來的那條小路竟然被墳頭擋住了!難道這些墳堆還會移動不成?

“到了?!币斐鹜蝗徽f話。

我聞聲回頭,就看見藍(lán)詩怡一臉的驚慌,受寵若驚地看著尹天仇說:“尹天仇,你家好大?。∥?,我真沒想到……”

尹天仇把食指豎在嘴上示意她安靜,隨后嘴角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不要多想,跟我進(jìn)去吧。”

我眉頭皺的更深,藍(lán)詩怡說的非常大的尹家在哪兒?我只能看到被墳頭包圍的一片巨大的空地,又不得不裝出也很驚訝的樣子,嘆息著說:“這,這……尹先生,我想我還是再去找找賓館吧?!?/p>

尹天仇問,“為什么?”

“那個,我好像不太適合住你家啊,呵呵……”

我干笑兩聲,表現(xiàn)的十分尷尬,尹天仇盯著我看了幾秒,笑了笑說:“寒先生別這么想,我家就是普通人家,沒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別太在意,我家人都很好客的?!?/p>

這時藍(lán)詩怡已經(jīng)緩過來了,儼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半的女主人,也笑著說:“是啊是啊,這么晚了你肯定得走好多冤枉路呢,就先住下來吧?!?/p>

我當(dāng)然不是想走,我其實(shí)更想讓這個傻女人盡快離開,可怎么能不被尹天仇發(fā)現(xiàn)的暗示她?我實(shí)在傷腦筋,這個想法基本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一會兒讓她保護(hù)自己,可是她這樣一個單純的弱女子怎么和惡鬼交涉?我沒時間多想,只能又干笑兩聲,“好吧,我寒飛真是三生有幸能結(jié)識你們兩位。”

尹天仇看我要留下來笑意更濃,“我也是,不多說了,我們先進(jìn)去吧,我家人等這個新媳婦兒已經(jīng)等急了?!?/p>

他指指藍(lán)詩怡,藍(lán)詩怡立刻害羞地靠上他肩膀,“哎呀,我真的好緊張啊?!?/p>

尹天仇微笑著做了個敲門的動作。

“少爺回來了!”

我聽到有人激動的喊聲,再一看眼前突然多了幾個墳頭,墳頭上坐著兩個老人和三個年輕人,他們都低著頭,都看不到五官,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這些應(yīng)該就是那群惡鬼了。

有個人跑過來在尹天仇和藍(lán)詩怡身前做了個開門的動作,接著沖尹天仇鞠躬道:“少爺,老爺夫人都等好久了?!?/p>

來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袍子,和說相聲穿的服裝很相似,卻非常古怪,他眼里透著一股畏懼,看上去十分忠誠??吹轿乙院罂戳丝匆斐?,像是在詢問。

“跟我爸媽說,有一位朋友要借宿?!币斐鹫f。

那人一點(diǎn)頭,“是。”

“老人,夫人,少爺有位朋友要借宿?!蹦侨诉呑哌呎f。

尹天仇拉著藍(lán)詩怡往前邁了幾步,我看藍(lán)詩怡邁了幾步后腳下突然亮起一道暗紅色亮光,又立刻消失,就在同時尹天仇突然道:“寒飛先生,進(jìn)來吧。”

“哦,來了?!蔽乙仓荒苡仓^皮跟上。我視線一低,就看到自己腳下也亮起了暗紅色,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我暗自深吸口氣,也許這是一種我們已經(jīng)邁向死亡的警告吧。

第十七章嚇得不輕

我硬著頭皮進(jìn)了屋。

里面幾個人這才抬起頭,都站了起來,其中兩個老人應(yīng)該就是尹天仇父母,他們服裝倒是很正常,卻都是灰暗的顏色,尹母看到藍(lán)詩怡后露出欣賞的眼光,說:“這位就是我們未來的兒媳婦吧?”

她這么說就是暗示他們已經(jīng)接受藍(lán)詩怡了,藍(lán)詩怡開始十分緊張,聽到她這話以后立刻動容,幾乎沒哭出來,“伯,伯母好,我叫藍(lán)詩怡?!?/p>

“叫媽媽?!币斐鹋呐乃念^。

“對,伯母是什么???”尹天仇母親也笑著調(diào)侃。

藍(lán)詩怡臉上一紅,“媽媽。”又猶豫了一下,對尹母旁邊的尹父說:“爸爸?!?/p>

尹父瞇著眼點(diǎn)點(diǎn)頭,“恩?!?/p>

“喲,這就是我們未來嫂子啊?!币粋€年輕人走過來說:“嫂子你好,我叫尹天奇,是尹天仇的弟弟?!?/p>

“我也是,我叫尹明?!庇肿哌^來一個年輕人,比剛才那人稍微高一點(diǎn)兒,也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樣,沖藍(lán)詩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最后一個女孩卻沒動,懶懶說:“我是尹月月?!?/p>

藍(lán)詩怡看她好像不太高興,尷尬地笑笑:“妹妹的名字真好聽啊?!?/p>

尹父招手道:“不多說了,先坐下吧,都還沒吃晚飯吧?傭人一會兒就做好了,吃了飯再休息吧。

尹天仇又說:“爸,這位是寒飛,做錯公交迷路了走到咱家附近的,我就讓我來咱家住一晚。”

我趕緊走過去說:“伯父,麻煩您了?!?/p>

尹父笑著摸了摸鼻子,“不麻煩,不麻煩,快坐快坐?!?/p>

我又皺了皺眉,這里除了墳頭就是墳頭,難道我也要坐在墳頭上?看尹天仇領(lǐng)著藍(lán)詩怡坐在了一座墳頭上,我立刻知道自己沒的選擇,這時藍(lán)詩怡招呼我說:“寒飛先生,快坐下吧?!?/p>

我想了想,顧不得這些惡鬼的想法,就坐在了藍(lán)詩怡旁邊的墳上,突然又覺得恐懼籠罩了上來,這方圓幾里地全都是他們的地盤,我一個沒經(jīng)驗沒身手的普通小鬼,到時候估計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救這個女人?我潛意識里已經(jīng)確定這個女人將不會有好下場,又死勁摳摳自己手指內(nèi)側(cè)的肉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還沒開戰(zhàn)就給自己判了失敗,怎么可能會贏?

我又瞥到周圍的墳頭正一點(diǎn)點(diǎn)移動,像一個個鬼影一樣,漸漸地把我們?nèi)及鼑?,我努力忍住驚訝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來。

“尹天仇他們都還沒吃飯,讓傭人趕緊做,先拿壺?zé)岵枭蟻碜屛覀儩櫇櫤怼!币笡_身后說。

我身后立刻有人回答:“是?!?/p>

緊接著剛才那灰袍人就端著水壺和茶杯走了過來,我又看到一座墳頭迅速移到我們面前,那人把托盤放在墳頂上,又拿起水壺倒水。

我猛然一窒,那壺里倒出來的竟然是濃稠的暗紅色液體,我感覺嘴里發(fā)苦,那不是人血是什么!再看藍(lán)詩怡竟然一點(diǎn)兒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灰袍人拿起一杯水先給了藍(lán)詩怡,藍(lán)詩怡點(diǎn)頭說了聲謝謝卻沒喝,我這才放心,可接著那人又給了尹天仇一杯,尹天仇和她碰了一下,她立刻又和我碰一下,抬頭一點(diǎn)點(diǎn)就喝了進(jìn)去。

我現(xiàn)在非常羨慕她不能看到真實(shí)的一面,可我卻苦了,我?guī)缀跞滩蛔∫铝耍?/p>

“林先生,您也喝杯茶解解渴吧?!蹦侨擞职训?jié)M血水的水杯端到我面前,我忍住惡心笑著接過來,又說:“唉,剛才在車上喝的太多了,現(xiàn)在看見水就覺得要撐死啦?!?/p>

“那就等吃飯時再說吧,不然一會兒吃不下飯了?!币慌砸髡f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把水杯又放到傭人手里,暗暗舒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各自寒暄的時間,尹家人輪著問了藍(lán)詩怡一些家常,也問了我?guī)拙洌叶夹χ陲椷^去。我看這家人表面上和藹可親,真不像是作惡多端的兇鬼,可見這世間可怕,表面這樣善良的人都如此,我又該信誰?相信藍(lán)詩怡今天即使可以活著出去,她也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沒一會兒那就聽那傭人喊:“老爺夫人,飯好了?!?/p>

尹父一正色,命令道:“端上來吧?!?/p>

“是?!被遗廴藨?yīng)著就端著盤子過來,我還沒看清我端的是什么就聽身邊的藍(lán)詩怡尖叫了一聲。

我轉(zhuǎn)頭一看,幾乎也沒忍住叫出來,那傭人端的那盤子上竟然擺著兩只血肉模糊的人手!

“啊!啊!尹天仇那是什么!快叫他拿走!”藍(lán)詩怡嚇得站起來就要逃走,尹天仇一把把她拉了回去,“你怕什么?我不都說了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東西,你不想看了?”

“可是,可是……??!拿走拿走!尹天仇快叫他拿走!我好害怕!”傭人不等藍(lán)詩怡說完就端著兩只人手?jǐn)[到了我們面前,藍(lán)詩怡嚇得臉都白了,好像隨時就會哭出來。

我忍住驚慌,湊到藍(lán)詩怡跟前偷偷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又拍著胸脯說:“天哪,我也被嚇一跳啊,這玩意兒做的太逼真了吧?!?/p>

藍(lán)詩怡聽我這么說就驚恐地看著我,她怎么都看不出來這兩只手是假的,也不知道剛才他掐自己腿一下是什么意思,就覺得他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樣,她看這個消瘦清俊的男人一臉的認(rèn)真鎮(zhèn)定,就覺得心安了一點(diǎn)兒。

相比緊緊握著她肩膀的尹天仇,她卻感覺異常的陌生可怕。

“哦?寒先生可真是好眼力啊,這都能看出來?”尹天仇笑的莫名,又看看白了臉的藍(lán)詩怡,說:“我剛才就看你好像很不一般,你平時是做什么的?”

我心里砰砰直響,嘴上卻笑著說:“我平時就是靠做點(diǎn)兒嚇唬人的模型掙點(diǎn)兒錢,這種東西看太多了,都快麻木了,不過你們也真是的,來這么刺激的也不提醒一下人家女孩子,瞧把人家嚇的?!?/p>

藍(lán)詩怡聽我這么說就感覺十分的委屈,掙脫開尹天仇的手又捶捶我說:“就是就是,我剛才都要嚇?biāo)懒?!?/p>

尹天仇卻沒回應(yīng)她,只是盯著我的臉。

我剛開始看這個年輕人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小白臉,長這么瘦連我的牙縫都不夠塞,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又非常微妙,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就想著既然多個人送死有什么不可以,現(xiàn)在卻看這年輕人十分不簡單,如果他真是做模型的又怎么可能把真的看成假的?仔細(xì)想想無非就是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他冷笑一聲,心說這是他的地盤,就算你再怎么大膽又能弄出什么花樣來?

想到這里他推了推藍(lán)詩怡說:“你過去一點(diǎn)兒讓寒飛給你講講?!?/p>

旁邊有人調(diào)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想聽聽。”

藍(lán)詩怡就感覺這一家人突然十分奇怪,現(xiàn)在只有我和他一樣是外來人,就不禁和我親近了一點(diǎn)兒,逃命似的坐到我旁邊,不敢看眼前的人手。

傭人又端上來一盤,我看了看,臉上幾乎抽了筋,這次又是一盤人耳朵。

那盤子里少說有十幾只人耳,大的小的都有,都像是剛從人身上砍下來的,血都還是鮮紅的。我剛想再暗示一下藍(lán)詩怡不要看,藍(lán)詩怡卻看見了,就聽她倒抽一口冷氣,聲音都顫了。

“尹,尹天仇,求求你不要再放這么嚇人的東西了,我真的快嚇?biāo)懒?,嗚嗚嗚,求你了,我現(xiàn)在回家還不行嗎!”

她求著尹天仇,手卻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的手,她感覺我的手是冰涼的,不過她只以為我也是嚇得。她實(shí)在是害怕極了,沒辦法把頭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這時候根本來不及多想,只能繼續(xù)裝作鎮(zhèn)定。那傭人把一盤人耳朵放到我面前,突然低沉地說:“寒先生,你這就不對了,你怎么能說這些都是假的呢?這明明就是從我身上砍下來的,剛才藍(lán)小姐喝的血也是我的?!?/p>

尹母突然冷笑一聲,說:“未來媳婦穿的這么紅艷,正好和這血一個顏色,看上去可真誘人啊?!?/p>

“啊啊啊!你們不是人!你們?nèi)集偭?!我要走,我要走!”藍(lán)詩怡每個字都聽得清楚,她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掙扎著站起來要逃跑??伤趺纯赡芴映鋈??我狠狠拉住她的手,輕易就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藍(lán)小姐,閉上眼拉著我的手,無論聽到什么也不要睜眼。”我拇指按了按藍(lán)詩怡的手,盡量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很鎮(zhèn)定,“你不要擔(dān)心,我?guī)愠鋈?。?/p>

藍(lán)詩怡這才覺悟自己這次上了大當(dāng),她慶幸自己現(xiàn)在還有這個人可以相信,立刻閉上眼睛,立刻就感覺我拉著自己后退了幾步。

寒家人哄堂大笑,其中尹月月吊著嗓子說:“小白臉,你不是說那些都是假的嗎?怎么不吃啊?吃了好上路,不然還得做個餓死鬼。”

我皺緊眉頭,說:“沒相貌沒教養(yǎng),即使做鬼也沒人看得上你?!?/p>

尹月月滿臉的怪笑全都僵在臉上,尹天奇突然噗地笑出來,“傻孩子,死到臨頭了還要惹怒我妹妹,我看你想死的痛快一點(diǎn)兒都不行了?!?/p>

尹月月突然暴怒,朝著我跑過來,她張大了鮮紅的嘴,那嘴突然暴長成了一張血盆大口,滿嘴的獠牙尖而利,沖著我就要咬下來,我拉著藍(lán)詩怡一閃身躲開,心里默念一聲伸手就劈上她的脖子,尹月月大叫一聲踉蹌著險些倒在地上。

第十八章地下墳冢

尹母冷喝一聲,“小子,你是什么人?”

我又拉著藍(lán)詩怡倒退幾步,冷聲道:“收你們的人!”

“你是鬼差!”尹月月站穩(wěn)了就喊道。

尹家人臉上都是一愣,我慶幸藍(lán)詩怡好像沒聽懂我們在說什么,手握的更緊,說:“你猜對了?!?/p>

尹天仇冷笑一聲說:“我就說你和活人感覺不太一樣,沒想到你還有點(diǎn)兒來頭,怎么,閻王終于想出點(diǎn)兒轍來了?”

我雖然到陰間幾天時間,卻從來沒見過閻王,更不想和我多說廢話,對藍(lán)詩怡輕喝一聲:“后退!”

我現(xiàn)在只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和這群兇鬼惡斗,藍(lán)詩怡不敢不聽我的,拉著我的手抽泣著向后退。

尹家人笑的陰險,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慢慢跟著我們,尹天仇笑道:“別費(fèi)勁了,你們出不去的?!?/p>

我厭惡地皺眉:“混蛋,害人性命還要欺騙別人的感情,你羞為一個男人!”

尹天仇聽后大笑說:“哈哈哈,我不是男人,我是男鬼。”

藍(lán)詩怡突然哽咽一聲,哭的更加傷心,哽咽著說:“尹天仇,尹天仇,我真是信錯了你,你為什么害我!”

“別廢話!”尹母大喝一聲,話音未落就朝著我沖過來,她一只手突然變成一只血紅的爪子,她動作極快,我?guī)е{(lán)詩怡根本躲閃不及,以為自己就要遭殃了卻沒感覺到疼,就聽尹母悶哼一聲,竟然被甩了出去!

“媽!”尹明叫著去扶那老太婆,銳利的眼神剜向我。

尹父掩不住驚恐,“你,你是白無常?”

尹家人一聽到白無常三字都倒吸了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可他們看這人一臉的稚嫩青澀,怎么可能是陰間能力最強(qiáng)辦事最兇狠的白無常?而且我身上也沒有陰氣,就算是白無常也不可能蓋住自己身上的陰氣,那我到底是誰?

我看他們好像很忌憚自己,不想和他們戀戰(zhàn),第一件事先是把藍(lán)詩怡送出去!我心里默念:我身上蘊(yùn)藏的力量,出來救人一命吧!”

我心里祈禱,伸手猛然劈向他們,就感覺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閃,尹家人突然慘叫一聲。

我暗叫太好了,說了聲跑,就拉著藍(lán)詩怡猛跑。

萬幸的是我看得到四周的墳堆,不會被障礙物絆倒,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拉著藍(lán)詩怡沒命的跑,藍(lán)詩怡卻突然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快起來!”我馬上彎腰要扶起她來,藍(lán)詩怡顫抖著伸出手,我卻瞥見她身后突然多出一座墳頭,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拉住她,那墳頭突然多出一個洞來,洞里一片漆黑十分怪異。

“??!”藍(lán)詩怡瞪圓了眼尖叫道:“寒飛,寒飛!”

她的身子被墳上的黑洞吸了進(jìn)去!我想都沒想一把抓住她的手,卻沒用,那洞里有非常大的吸力,緊緊地吸著藍(lán)詩怡的身子,她還是一點(diǎn)點(diǎn)地被吸了進(jìn)去。

藍(lán)詩怡臉上妝全花了,我感覺她剛才還溫柔的手現(xiàn)在冰冷,她臉上表情快速變換,從恐慌變成了認(rèn)命,哭著搖搖頭:“寒飛謝謝你,不要再管我了,只能怪我瞎了眼,愛上一個混蛋?!?/p>

我看她似乎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冰冷了下來,如果我當(dāng)時死的時候可以面對,我會這樣嗎?不,我心一狠,拉著她的手就更加用力,“我會帶你出去!”

藍(lán)詩怡就感覺那黑洞沒上了自己的頭,眼前一黑,耳旁還響著我的喊聲。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下墜,幾乎有一種自己在跳樓的錯覺,她忍不住驚呼,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突然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罪,現(xiàn)在卻哭不出來了,輕咳了一聲輕聲叫道:“寒飛,寒飛……”

“我在?!币宦暅厝岬穆曇魪暮诎抵袀鱽?。

藍(lán)詩怡猛然覺得自己掉進(jìn)了冰窖一樣,緊緊抱住了胳膊,“尹,尹天仇?!?/p>

“乖,親愛的?!币恢槐涞氖州p輕滑過她的臉,“你能看見東西嗎?”

藍(lán)詩怡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哭著說:“不能,寒飛呢?”

“寒飛寒飛,你才認(rèn)識我?guī)追昼娋徒械倪@么親,真叫我傷心?!币斐疬@么說著卻輕笑一聲,“看不到也好,不然你會害怕的。”

“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媽媽會瘋的,嗚嗚嗚……”

“別哭。”尹天仇笑的更深,“不然哭花了死的時候就不好看了。”

藍(lán)詩怡猛然吸了口冷氣,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磨刀的聲音。

嗤……嗤……

我掉進(jìn)墳地里以后也摔的不輕,我剛動了動身子就感覺手上碰到了什么東西,一看原來身邊躺著一個死人,那死人手腳都被砍掉了,身上正滋滋地冒著血水,就是剛才那個灰袍傭人!

我咽咽口水從地上爬起來,并沒有像藍(lán)詩怡那樣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比在外面看的還要清楚。墳?zāi)估锸且粭l石灰砌的走廊,兩邊整齊地排列著血紅的石柱,走廊空間非常大,就像一個巨大的石棺一樣,高度有一間房子高,長度卻深不可測。

我又看到地上躺著很多肢體不全的死尸,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血水流了一地,看上去十分駭人。

我忍著惡心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心說糟了,藍(lán)詩怡怎么不見了?

“藍(lán)小姐!”我心里慌極了,藍(lán)詩怡能去哪兒?這里是尹天仇的地盤,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到他們手里,我不敢再耽誤,繞過地上的尸體到處尋找藍(lán)詩怡的身影。

這走廊里死尸數(shù)量實(shí)在是巨大,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體,地上淌著暗紅色的血漿沾在了我鞋上,我干嘔一聲,幾乎走不下去了。

“禽獸!”

我忍不住痛罵,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聲長笑,我猛然停住,突然聽到身后有風(fēng),剛想躲閃卻沒躲開,一個東西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轉(zhuǎn)頭一看渾身炸起了毛,就看身后一只被砍斷的人手正扒在我肩膀上。

那斷手竟然能動,它猛一用力想要抓我,卻突然被彈出去老遠(yuǎn),狠狠摔在了走廊壁上!那斷手立刻被摔的散了架,我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又感覺耳邊一陣陰風(fēng)刮過,轉(zhuǎn)眼又瞥到旁邊立著一張煞白的臉。

那張臉白的和紙一樣,兩只空洞的眼幽幽盯著我,眼角滲著血水,再仔細(xì)一看,那眼眶里根本沒有眼珠!我腦袋一麻,轉(zhuǎn)身就要拍開那張臉,可那張臉又迅速轉(zhuǎn)移到了另一邊,這回幾乎貼上了我,我倒吸口氣嚇得連連后退,卻看見那張臉殷紅的嘴一揚(yáng),那蒼白恐怖的臉又飛似的后退,只有一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一切又恢復(fù)平靜,我不敢放松,再一看周圍不禁皺眉,剛才明明只有一條路的走廊突然分叉多出一條路來,我晃晃頭,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我沒的選擇,只能隨便選了個方向,空蕩的走廊里死尸重重,我兩眼通紅,要抓那群惡鬼的決心更重。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敲打地面的聲音,問聲望去,卻找不到聲音出自哪里。

咚…咚…咚…

那聲音沉悶的幾乎要敲進(jìn)我心里,越來越急,好像是在催促我一樣,我四下尋找聲源所在,目光終于停在一具白花花的骷髏身上。

那具人骨躺在地上,一只手竟然一上一下的敲擊地面,我再大的膽子也被嚇得不輕,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干枯沙啞的聲音說:“回去,回去,不要向前……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竟然能動的人骨,“是,是誰?”

“回去,回去……前面是化尸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guī)缀醪桓蚁嘈?,這話竟然是從那堆白骨嘴里傳出來的!

“你,你是……”

那具白骨敲擊的更加厲害,“報仇,為我報仇,我死不瞑目……”

我不敢再留,趕緊原路返回,我剛跑到分叉口時就看見身后突然變成一堵墻,哪里還有剛才那道走廊?我不禁感嘆,還好自己跑的快,這群惡鬼竟然還想用障眼法來害我!

我趕忙向前走,腦袋里迅速搜尋能和這群惡鬼對抗的方法,我腦袋幾乎都炸開了,突然聽到有誰在喊自己的名字。

“寒飛?!?/p>

是尹天仇的聲音!我四下張望卻看不見我人,一股怒火逼的我破口大罵:“混蛋!該天殺的混蛋!藍(lán)詩怡在哪兒!”

“先管好你自己吧。”尹天仇笑著說:“那女人你就不用再想了,你是救不走她的,先頭疼一下你自己的后果吧。”

我氣的大喊:“縮頭烏龜!有能耐你就滾出來!”

“你有能耐的話就找我吧。哈哈哈……”

尹天仇狂妄的大笑震的我心煩意亂,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竟然很快就不再荒亂,而且很輕松就辨別出那笑聲的方向,我暗罵一聲,立刻往那方向跑去。

我攥緊了拳頭,發(fā)誓一定要盡快找到藍(lán)詩怡!

我也奇怪自己竟然感覺不到恐懼,明明我?guī)滋烨斑€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小百姓,可我好像早就適應(yīng)這樣的事情一樣,周圍的情況越糟我的心就越靜。

尹天仇沒聽到我的回聲,正奇怪我是什么反應(yīng)的時候突然聽到尹明的一聲大喊:“有陰氣!是鬼差到了!”

他立刻驚慌起來,大叫:“下手!”

第十九章藍(lán)詩怡之死

我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猛然一顫,是藍(lán)詩怡的聲音!我拼命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連踩到腳下的尸體都顧不上了!可尸體越來越多,到后來幾乎堆成了一座肉山,我只能捂著嘴踩過那些尸體,可踩上去一看我?guī)缀跞滩蛔?,眼前儼然已?jīng)成了尸海,我根本再沒下腳之處。

再說尹天仇,他下完命令后就不再管藍(lán)詩怡,剛想離開時卻發(fā)現(xiàn)對面突然站了個人,那人不知道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也從來沒見過,再一看臉?biāo)植唤櫭?,“寒飛?”

下一秒我就察覺出來不對,雖然眼前這人和寒飛長相一模一樣,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和寒飛完全不一樣。這人身上的陰氣壓的渾身皮肉都發(fā)緊,幾乎連頭都抬不起來,那人一臉的冷漠冰冷,周身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氣場,根本就不是那個表面上和藹可親的寒飛,而且那寒飛不可能現(xiàn)在就找到這里。

他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問:“你是誰?”

那人卻不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聲,眼里射出一道銳光直逼尹天仇,尹天仇心說糟了,看那人就要動手,附近的尹明和尹父尹母卻沒沖出來,那人手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的我連眼都睜不開,感覺渾身被一股冷氣吹的都要裂開了。

正當(dāng)我絕望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喊:“藍(lán)小姐!”

是寒飛!她還來不及奇怪就感覺那刺目的白光突然消失,身上劇烈的刺痛也減輕了。

她好不容易再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快跑!”一只手拉住她,不容分說地就拖著我拼命跑。

我叫完剛才那一聲終于再忍不住嘔了起來,腳下的尸體有的已經(jīng)死了很長時間了,肉都已經(jīng)爛了,我踩上去都能感覺自己的腳陷進(jìn)了肉里,為了不讓自己更痛苦,我只能死死忍住嘔吐的欲望,又繼續(xù)往前走。

腳下剛動了幾步我就聽見有輕弱的喘氣聲,趕忙把腳收回來,就看見腳下尸體堆上被扔的一具女尸竟然還能動,我皺皺眉準(zhǔn)備繼續(xù)走,卻被一抹鮮艷的紅色吸引了回來,再仔細(xì)一看立刻愣住。

這女尸不是別人,正是藍(lán)詩怡!

我?guī)缀醵纪嗽撛趺磩幼?,藍(lán)詩怡一身紅衣被鮮血全都染透,如斷了線的人偶一樣整個癱軟在尸體堆里,馬上就要咽氣了。我眼皮一跳,看到她腹部已經(jīng)被切開,只要動一下里面的腸子就會掉出來,而她臉上還是一副驚恐的樣子,瞪大著兩眼盯著上方。

“寒,寒飛……”她嘴里呢喃著:“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小心地彎下腰,說:“藍(lán)小姐,我在這里。”

“寒飛?寒飛?”藍(lán)詩怡動動眼睛,頭卻沒有力氣再動了,又問:“你在哪兒?”

我這才知道她看不到,只好握住她虛軟的手,“我在這里。”

藍(lán)詩怡的淚終于掉了下來,“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走吧,我沒救了,別再冒險了。是我害了你,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說話了,我緊握著她的手,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和你沒關(guān)系,你別這么想,藍(lán)小姐,你再挺一下,我?guī)愠鋈?。?/p>

藍(lán)詩怡卻掙扎著搖頭,“不,快走,我,我肚子里已經(jīng)爛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快走吧,沒有必要再救我了,我死了就不會害怕了?!?/p>

我看她越來越虛弱,眼淚流了一臉,我無比的心疼這個女人,心里一橫就要把她抱起來,“藍(lán)小姐,別擔(dān)心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么骯臟的地方?!?/p>

藍(lán)詩怡非常輕,我小心再小心卻還是看到她肚子里有腸子掉了出來,我轉(zhuǎn)過頭去不忍心再看,生怕玷污了這個剛才還衣著艷麗的女人,我只覺得嗓子里堵的難受,如果我有能力的話,這個女人可能會死的這么慘嗎?

腳下這些尸體又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死在這里的?他們也有親人朋友,死后卻像垃圾一下被堆在這里,他們的親人看到以后會是什么心情?藍(lán)詩怡困難的吸氣聲在耳邊環(huán)繞,我眼前一片模糊,這個女人多么相信尹天仇,到頭來卻換回這樣的下場。

“寒飛,寒飛……”藍(lán)詩怡又恍惚著醒過來,“我媽,別告訴我媽……”

“什么?”我哽咽一聲。

“別告訴她我死了?!彼{(lán)詩怡說完又沒了力氣,喘息著說:“媽,媽,我對不起你……”

我一咬牙加快了腳步,藍(lán)詩怡的身子越來越硬,我知道她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想喊句什么發(fā)泄出來,卻已經(jīng)詞窮,安慰,悔恨,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想辦法出去。

過了那片尸海終于再沒有什么死尸,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無論我怎么走這片走廊就是走不完,每次都是我以為自己走到了盡頭,卻沒想到前面還有路在等著我們。

“到底怎么出去?”我沒了耐心,又看看藍(lán)詩怡,她還有一口氣在,我心想這樣走下去也許永遠(yuǎn)都走不完,這種地方也許會有密室,不然就是我自己的錯覺,我至少已經(jīng)走了有兩公里了,這片墳場一共也就這么長,沒有可能還是找不到出路。

“藍(lán)小姐,我先找找出口?!?/p>

藍(lán)詩怡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她卻好像聽到了,輕輕動了動頭,我小心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研究兩邊墻壁。說是走廊其實(shí)只能說是通道,不過兩旁每隔一步距離就豎了小腿粗細(xì)的紅色圓形石柱,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走廊。墻壁上竟然刻著壁畫,全都是各種各樣人吃人的惡心畫面,我看了幾眼不禁皺眉,又立刻發(fā)現(xiàn)出來不對。

這壁畫上的人物刻畫的都栩栩如生,我很快就認(rèn)出尹家?guī)卓冢覀兌际浅匀说慕巧?,每次都是一家擺弄一具尸體,有的幾個人上一起啃脖子上,另外一幅就是我們拿著刀準(zhǔn)備剁尸體的大腿,我越看越覺得惡心,卻又不得不看下去。

這些壁畫好像都有些規(guī)律,幾乎每副畫里被吃的人的死法都不一樣,而且每副畫右下角都標(biāo)著數(shù)字,仔細(xì)一分析應(yīng)該是記載的日期,這上面記載的年代太久遠(yuǎn),我不得不邊走邊看,看了很久終于發(fā)現(xiàn)離現(xiàn)在近的日子。果然畫截止到上個月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只有草草描的幾筆輪廓,我卻不忍再看下去,這里很可能準(zhǔn)備要填上的人就是藍(lán)詩怡了。

壁畫畫的非常精致,卻極其的殘忍恐怖,這些殺戮的情景被勾勒的栩栩如生,讓人看了簡直猶如身臨其境一般。畫面里的情節(jié)永遠(yuǎn)只徘徊在殺人吃人之間,被害人臨死前恐懼絕望的眼神全都被血凝住,我看的心里抽痛,我甚至可以按照這些畫面挨個把那些尸體找出來,到底是有多少人無辜地慘死在這幾個惡鬼手下?

畫面定格在一個模糊的輪廓下,輪廓依稀看去是個女人的線條,在腹部有幾條血印,和藍(lán)詩怡身上的傷基本吻合,旁邊幾個人揮刀要砍過來,卻只用了寥寥幾筆就停止了,好像是匆忙之下留下的產(chǎn)物。

其我的再沒有什么特別的,我非常失望,我感覺自己走進(jìn)了一個迷宮,其實(shí)這墓地并沒有多大,只是我不小心走進(jìn)了一個死穴,無論我怎么走,還是會在這長的不見盡頭的走廊里徘徊。到底哪里是出口?不可能是打爛或者移動哪棵柱子就會出現(xiàn)出口,我根本不信那種電視劇的橋段,正當(dāng)我苦惱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那壁畫竟然往前延伸了一點(diǎn)兒。

我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一看自己手下那副藍(lán)詩怡的畫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出一些畫面來。因為剛才看的非常仔細(xì),我馬上就發(fā)現(xiàn)這幅圖和我身后某副畫面是一樣的,是一個一條腿的男人在前面跑,后面幾個人拿著斧頭窮追不舍的畫面,正奇怪間,前面就又突然顯出另一幅畫面,我不禁皺眉,這副又是身后某副畫面的復(fù)印版本。

“這是什么意思?”我奇怪地自問自答,“難道是要重新上演……”

我這演字剛說出來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聞聲望去立刻被眼前的影像驚呆了。藍(lán)詩怡不見了,眼前卻出現(xiàn)一個只有一條腿的男人。這男人左腿好像剛剛被什么利器砍斷,大腿根處還淌著鮮血,我卻顧不上疼,手扶著墻壁拼命地往前跳,好像在躲什么可怕的東西。我臉上全是驚恐和絕望,眼淚都沾了血,嘴里哀嚎著求救,看上去十分可憐。

“救命啊!救命啊!”他每喊一句就回頭看一眼,聲音越來越顫抖,最后幾乎瘋了一樣的尖叫,更是拼了命地向前跳,“天哪,救命??!有變態(tài)!瘋子,瘋子!??!”

因為太著急了,他竟然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大腿上的傷口碰到地面,鉆心的疼痛逼的我臉都紅了,他再也站不起來,滿是血絲的雙眼瞪圓了看著走廊那頭,“??!?。【任?!救我!爸,媽!求你們快來救我!”

我再也看不下去,就要上前去救他,可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和我不處于一個世界,無論我怎么貼近那人,那人都和我相隔一步的距離,我往前走一點(diǎn)兒那人就往后退一點(diǎn)兒,再往后走一點(diǎn)兒那人就又回來,就好像我們兩個身在兩個不同的氣泡里一樣,看上去近在咫尺,卻永遠(yuǎn)沒辦法進(jìn)入對方的世界。

“下回帶你爸媽來找你?!睆淖呃饶穷^突然傳去一聲冷笑,冷靜而犀利,“現(xiàn)在你就乖乖趴在地上受死吧,反正總歸是要死,掙扎能有什么用?”

話聲中走出一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巨大的斧頭,斧頭上全都是鮮紅的血,我看了大驚,這不就是那個尹天仇嗎?!

第二十章壁畫

轉(zhuǎn)身再看看那壁畫,難道這真的是在舊景重演?!

“變態(tài)!變態(tài)!我沒得罪過你,你為什么這么害我!”

尹天仇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朝那人一斧頭劈了下去,那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走廊,血濺的到處都是,我緊閉上眼,甚至感覺血都濺到了我自己的臉上。

“??!??!混蛋!啊……”鋒利的斧頭下下砍上那人的身子,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斧頭揮舞的冷風(fēng)聲,我睜開眼傻傻看著尹天仇的動作,眼睛都要滴出血來了。

突然眼前的畫面一動,兩個人竟然不見了,面前只剩下藍(lán)詩怡和空蕩的過道,好像剛剛那一幕只是我的錯覺。

我有些不可思議,可下一秒眼前又出現(xiàn)一人,也是一個男人,他身上臉上全都是血,連相貌怎么樣都看不出來,他也一邊跑一邊向后看,歇斯底里地嚎叫著,兩眼幾乎要瞪出來一樣,他突然一個踉蹌卻沒摔倒,可他扶著墻卻好像再撐不住,又虛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隨著身后緩慢卻沉穩(wěn)的腳步聲,尹明一臉冷笑著跟了上來,他手上也全都是血,兩手抱在一起攥的非常緊。那人看到尹明后叫的更加厲害,“大哥,大哥!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沒害過任何人,我這么相信你,你不要這么對我!啊!求你饒了我吧!”

尹明卻冷笑著搖頭說:“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只要你死了就可以永遠(yuǎn)陪我們了?!?/p>

“不!我不能死!我爸媽還需要我照顧,我兒子才兩歲,我求你了,爺爺!我和你叫爺爺!求你饒了我吧!”

“媽的,太吵了?!币髂樕蝗灰焕洌麄€人快速移到了那人面前,又俯下身兩只手死死掐住那人的脖子,“讓你死就給我死!給我死!”

他好像瘋了一樣,咬著牙把那人往死里掐,那人兩腿拼命地踢,卻于事無補(bǔ),他立刻翻了白眼,嘴里的慘叫越來越細(xì),最后頭一歪,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可他命懸一線時的慘叫聲卻一直充斥著我的耳朵,我看紅了眼,看看身后的墻壁,那壁畫已經(jīng)又延伸了好幾副畫面,難道這里所有死人臨死時的情景我全都要看一眼?那我真的會發(fā)瘋!

我再也忍不下去,再仔細(xì)看那壁畫,到底能有什么辦法讓這些無止盡的循環(huán)停止下來?耳邊又響起另外一個人的慘叫聲,我卻不敢再去看,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壁畫上可能存在的所有特別之處,我一副副看,走到壁畫結(jié)束的地方都沒找到任何不對的地方,我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焦躁過,兩手使勁地拍打著墻壁,“混蛋!別再出來了,別再出來了!”

我拍的墻壁啪啪直響,一時間我只能聽見自己的怒吼聲,旁人的慘叫越來越輕,我心里這才好受一點(diǎn)兒,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墻上的壁畫竟然被拍的不見了。

剛才那些畫面突然不見了,我一發(fā)現(xiàn)這情況欣喜萬分,不管現(xiàn)在能不能出去,不再讓我看到那些變態(tài)的畫面我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我長長舒了口氣,卻又立刻皺起眉來,墻壁好像在微微地向上鼓,好像被什么憋的膨脹了起來一樣,我心想難道那些壁畫被我拍的縮了回去,就把墻壁憋鼓了?

我笑著剛想否認(rèn)自己這一想法,那塊墻壁卻突然快速膨脹,幾乎高出了有十厘米,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啪的一聲,墻壁竟然甭出來一道裂口!

還沒等我多想,那裂口又越來越大,我心里大叫不好,猛地向后退去,幾乎是同時,眼前一間房高的墻壁竟然毫無預(yù)兆地轟然坍塌!

我張大了嘴,墻壁倒塌以后眼前立刻又出現(xiàn)另一個世界,我看清以后驚得倒抽了口冷氣,就在離我不到五米遠(yuǎn)的半空上,懸空滿滿掛著的都是人,潦草看上去甚至有幾萬個人,浩瀚天空中全都是被掛著的人,他們兩手大張著被固定在半空中,兩條腿騰空著,很多人都想掙開這束縛,卻沒有任何辦法,急的又是哭又是罵,一時間耳邊的叫罵聲令我震耳欲聾,眼前這情況幾乎可以用宏偉來表達(dá)了。

更令我吃驚的是,我竟然從茫茫人海里看到一抹艷紅,一看果然就是藍(lán)詩怡!藍(lán)詩怡也看到了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喊:“寒飛!寒飛!快救我!這是哪里!”

我剛想讓她不要害怕,卻看到她身上根本沒有傷,此時就和我看到她第一眼時一樣,我不禁停下腳步,掂量著眼前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我腳下竟然什么都沒有,剛才崩裂的墻壁竟然連一塊石頭都沒留下,而且這里什么輔助的工具都沒有,這些人究竟是怎么被吊上去的?可我來不及多想,就聽到一聲聲震天震地的呼救聲。

“有人!有人!快救救我,快救我?。 ?/p>

“救命??!快救命?。∥冶蝗藲⒘司屠г谶@里,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死的好慘哪,求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報仇,報仇!”

“不要喊,不要喊。”我聽的頭痛欲裂,那些人竟然真的不再哭喊了,全都求救似的看著我。

我心里猛然驚醒,仔細(xì)一看竟然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剛才在壁畫里看到的,那這些人應(yīng)該十有八九都是死人。

“藍(lán)小姐,難道,難道你已經(jīng)……”

我驚得渾身發(fā)冷,卻看藍(lán)詩怡視線一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剛才我感覺腦袋里一片空白,突然就能看清東西了,我看見我躺在地上,剛想叫你卻突然被一股力氣吸了上來,我現(xiàn)在動不了,我,我真的死了……”

我一直挺的艱難的身子終于跨下來,渾身都沒了力氣,“對,對不起,我說過……”

“嗚嗚嗚,我想我媽媽,我不想死,寒飛,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p>

藍(lán)詩怡哭的痛徹心扉,其我人也觸景生情嚎哭了起來,一時間我耳邊又全都是哭喊聲,我們個個都死的冤慘,現(xiàn)在終于有人能來救我們,壓抑太久的悲憤讓我們再也停不下。

我艱難地喘了口氣,咬牙說:“我救你們下來。”

我剛伸出手,卻突然被人一把狠狠拉住,我手上一痛,一看竟然是中年胖子。

依舊是那張冰冷嚴(yán)肅的臉,在我看來卻突然變得親切起來,“你終于來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自己渾身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如果只說性格的話,我覺得自己永遠(yuǎn)無法和這種人變的熟絡(luò)起來,可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這人卻能給我無盡的安全感,這人死了至少有幾千年,什么大鬼小鬼我沒見過?我自己再怎么折騰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鬼而已,只要一個不小心也許馬上就會落得和這些鬼魂一樣的下場,所以無時無刻都要打足十二分精神,現(xiàn)在一見到我,我直想癱倒了睡過去。

中年胖子盯著懸在半空的鬼魂說:“不能收他們?!?/p>

我立刻瞪大了眼,“為什么?”

“只要他們的尸體不被弄出去他們的魂魄就永遠(yuǎn)離不開這里?!敝心昱肿幽樕戏浅?yán)肅:“這里尸氣太重,我們根本沖不出去。”

“那,那怎么辦?”

中年胖子看我,“除非打破這個僵局,讓活人把這里的尸體都挖出去?!?/p>

我搖頭道:“這怎么可能,我目測這里的尸體最少也有幾千具,什么人能做到?”

中年胖子冷笑一聲,“活人什么做不到?只是不關(guān)他們的事他們怎么會管?!?/p>

“那該怎么辦?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嗎?”

“那些惡鬼之所以長久以來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抓住了那些活人的心思,只要每隔一段時間造出一件有人離奇死亡的事件就沒有人敢在這里動土,所以他們才能猖狂了這么長時間,只怕時間再長一點(diǎn)兒我們就拿他們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了?!?/p>

我不可思議地?fù)u頭,“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殺這么多人很爽嗎?”

中年胖子卻說:“你早晚有一天會明白。”

我心說你告訴我不可以嗎?可面上卻不敢多嘴,“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墳?zāi)沟闹Ъ芤呀?jīng)在坍塌了,到時候這些尸體全要永遠(yuǎn)埋在這里,他們的魂魄一樣要被淹沒,直至他們自己消亡?!?/p>

“你是說,讓他們自生自滅?”我兩眼幾乎噴出了火。

中年胖子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盯著被固定在空中的魂魄,說:“即使這里塌了那些惡鬼還能來作惡,除了把這里徹底清除,否則沒有別的方法?!?/p>

“那為什么不一直守在這里,偏要等他們來了才想辦法?”

“他們照樣可以去別的地方?!敝心昱肿咏K于看向我,“你以為他們一個月只殺一個人嗎?這里只是他們常來的一個地方而已?!?/p>

我大驚,“你是說,其他地方還有?”

中年胖子卻看看半空說:“你早晚會知道我們的目的,現(xiàn)在我們走吧?!?/p>

“可,可是……”

中年胖子冷冷看我一眼,“沒有可是,不然你就和他們一起被吊上去,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p>

我覺得他和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個話題,正無奈的時候中年胖子又說:“你必須盡快出去,因為你也是鬼魂,在這里時間太長也會被尸氣困住,到時候你想出去就很難了?!?/p>

我看看藍(lán)詩怡說:“可是我答應(yīng)過那個女人,一定要救她出去?!?/p>

中年胖子面無表情地說:“你當(dāng)然可以救她,但那是以后,不是現(xiàn)在。”

第二十一章陰陽鏡

藍(lán)詩怡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隱隱看上去我一臉的為難,她又急又怕,咬了咬艷紅的嘴唇說:“寒飛,如果你救不了我就不要為難了,你已經(jīng)為我做了太多了,我們兩個互不相識,我真的很感謝你?!彼f著幾乎哭了出來,“我本來以為我終于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卻沒想到碰上這樣一個人,你在這里太冒險了,別把自己朋友的性命也搭上,快走吧?!?/p>

周圍的聲音太大,我只能勉強(qiáng)聽到她的話,卻聽清了,我詫異地看著藍(lán)詩怡,“藍(lán)小姐,你知道你留在這里會發(fā)生什么嗎?我答應(yīng)過要帶你離開,無論如何也要兌現(xiàn)承諾。”

藍(lán)詩怡卻慘笑一聲說:“我連最寶貴的生命都沒有了,還怕發(fā)生什么?我就算出去也不能再孝敬我媽媽,那我出去為了什么呢?我總覺得你的身份不一般,你不像是迷路,更像是沖著尹天仇來的。我留在這里總有一天能看到你抓住他,這樣我死也能瞑目了!”

我哽咽了一聲,問:“你怎么知道我能抓???也許……”

“我相信你!”藍(lán)詩怡大叫著打斷我的話,“你一定能把那一家變態(tài)抓起來,你一定要讓他們伏法,不能再讓他們害別人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到現(xiàn)在都沒懷疑尹天仇一家不是活人,可這時中年胖子突然轉(zhuǎn)過身說:“快走?!?/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就已經(jīng)走了,我不敢自己呆在這里,看看藍(lán)詩怡,我心里如同刀割一樣,是誰當(dāng)初信口開河說死也不死在這種骯臟的地方?現(xiàn)在我卻只能把這個善良的女人獨(dú)自扔在這里,可我能有什么辦法?藍(lán)詩怡看著我,卻是一臉的堅定,大喊著說:“寒飛!你每年這時候給我燒回紙就好了,求你快走吧,求你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可她不想讓我難做,我們兩個素不相識卻能走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萬幸了,不想我因為自己也丟了性命,只能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其實(shí)她已經(jīng)全身顫抖,幾乎要再死一回了。

中年胖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我苦澀地嘆口氣,只能咬牙轉(zhuǎn)身跟上去。

“寒飛!”

身后藍(lán)詩怡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轉(zhuǎn)身看她,剛才還一臉堅決的她臉上現(xiàn)在掛滿了淚水,她哭的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沖我大喊:“寒飛!如果我能最先認(rèn)識你該多好,為什么你不早點(diǎn)兒出現(xiàn),為什么!”

我語塞,中年胖子卻不耐煩地催促道:“快走。”

我只能咬牙說:“藍(lán)小姐,我會回來的?!?/p>

藍(lán)詩怡的哭聲被其我鬼魂的喊聲掩埋,我努力不去想,眼前卻全是藍(lán)詩怡悲切的哭臉,這時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突然停下拍拍我的肩膀,“你只要努力把無常做下去,就能有機(jī)會救她?!?/p>

我眼前一片模糊,我點(diǎn)點(diǎn)頭,“走吧?!?/p>

走廊的墻壁坍塌以后就沒了路,眼前一片空曠,中年胖子卻知道怎么走,帶著我左拐右轉(zhuǎn)終于看到前面有一束光亮照下來,中年胖子說:“到了,你絕對想象不到這里能有多大?!彼f著拉起我的手,說:“這出口過一會兒就會自動封閉,我們必須盡快出去,你還不能駕馭白無常的能力,抓著我的手,我?guī)闵先?。?/p>

我點(diǎn)頭抓住他,中年胖子靜默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兩個人竟然憑空飄了起來。我沒心情新奇,沒一會兒兩個人就飄了上去,中年胖子帶著我落在出口旁,我再低頭看時那出口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是茂盛的野草,用腳踩踩自己剛出來的地方,是實(shí)實(shí)的土地。

我就這樣把一個弱女人留在了那么可怕的地方。

“別想了?!敝心昱肿哟驍辔艺f:“快走吧?!?/p>

進(jìn)入鬼門關(guān)之前又是那個一片灰白沒有任何色彩的地方,我迷惑了很長時間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在鬼門關(guān)之外?”

中年胖子回答說:“一個村落,這里雖然緊挨陰間,卻屬于陽間?!?/p>

我大吃一驚,“那他們和陰間做鄰居,竟然不害怕嗎?”

“他們看不到?!敝心昱肿佑纸忉屨f:“他們生活在陰間和陽間的夾縫之中,看不到陰間也見不到陽間,只活在這樣的世界里。”

我感嘆世間的新奇,走了沒多一會兒就又看到那分割陰陽的高大城門,這里常年飄著白霧,雖然陰森卻極莊嚴(yán)肅穆,這里將生死阻隔成兩個儼然不同的世界,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會在這種地方能謀得一個職位做,我生前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說,死后的經(jīng)驗卻大大顛覆了我的認(rèn)識,到現(xiàn)在都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進(jìn)了鬼門關(guān)以后又是長長的隊伍,總有鬼魂排在這里等待判官的審判,這里也永遠(yuǎn)都是一片震天動地的哭聲,這個世界是荒蠻的,也是悲憤的,可這只是對于平凡的鬼魂來說,我看著他們就想到自己,如果我沒有經(jīng)歷這些是不是也會站在這里?

“你生前負(fù)了你的女朋友,讓她懷胎4個月以后還冒著生命危險墮胎,你身為男人不盡責(zé),身為人父不盡職,而且你后又因為她人老珠黃娶了別人為妻,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實(shí)該嚴(yán)懲,鬼將,拉我去火??緹捨迥?,五年后再審?!?/p>

“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一時糊涂,聽了別人鼓動……”

“拉我下去!”

依舊是那涼亭,卻換了另外一個判官,那判官一臉威嚴(yán),此時我怒目圓睜,不給那被審的鬼魂任何辯駁的機(jī)會,“你也知錯?可惜太晚了!”

那人根本沒機(jī)會求情,就被橫眉豎目的鬼差拉走了,隊伍里的哭喊聲更大,可見沒有幾個能做到?jīng)]有一點(diǎn)兒心虛的站在這里。

“你有一年工作不如意,為了發(fā)泄就砍了一只小狗的兩條腿,還挖了它雙眼,雖然貓狗不是人類卻也是性命,你這樣做簡直天理不容,鬼將,剁我兩腿挖我雙眼!”

“天哪,天哪,不要?。∥覜]害過人,只害過一條畜生,憑什么這么對我!”

那判官怒火更重,“那下輩子也讓你做個畜生!”

被判的鬼魂慘叫著被拖了下去,我看那判官,他這一天不知道要審多少鬼魂,可說到這些鬼魂生前犯下的罪過時總是悲憤交加,由此可以看出他肯定十分性情,他不由地停下來看著我。

這判官動作利落,言語犀利,做什么都不拖泥帶水,正是我生前最羨慕的性格,我一輩子就是因為有太多束縛,不能做到這樣決絕。這時那判官突然瞥到我,臉色一凝,又看到我身后的中年胖子,顯得十分疑惑。

我不等他說話,就走過去行了個禮,那判官臉色又是一變,趕忙說:“失禮。”

想必這判官是在疑惑我怎么穿著白無常的衣服還和中年胖子一路同行,我不想多做解釋,只向那人道了句辛苦就離開。那判官瞇著眼盯著我消瘦的身影,一時間沒了任何動作。

中年胖子又邊走邊和我介紹說:“鬼魂在進(jìn)入陰間后如果生平?jīng)]有犯罪,就會被送往陰間的住所安排我們在陰間的生活。還有,陰間陰差成千上萬,我們各司其職,工作卻一脈相承各有聯(lián)系。陰間共有四大判官,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崔判官,你剛才看到的就是罰惡司,第一次看到的是賞善司,我們賞善司和罰惡司輪流坐班,其余兩位你以后自然會遇見。我?guī)闳タ纯垂砘甑淖∷??!?/p>

我跟我來到一處懸崖邊上,我立刻皺眉,這陰間怎么就懸崖多?雖然我摔不死,可心里還是非常抵觸。中年胖子卻示意我往前,我走過去向下看才發(fā)現(xiàn)懸崖下竟然是住民區(qū),俯視能看到全景,下面有密密麻麻的住房,卻只有寥寥幾個鬼魂在游蕩,空曠的街道看上去十分凄涼。

“這些鬼魂一般都是一生沒做過壞事或者以身贖罪的鬼魂,我們在這里也各有生活,可以在這里組件家庭或者選擇工作度日,但一般我們只選擇在自己的地方懷念生前的親人朋友?!?/p>

我不禁奇怪地問:“所以在街道里只能看到幾個鬼魂游蕩嗎?”

中年胖子又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里有一塊陰陽鏡,我們透過鏡子可以看到自己在陽間的親人朋友的現(xiàn)狀,卻看不到其他人看到的,那里永遠(yuǎn)都是人滿為患。”

我眼前一亮,“陰陽鏡?”

我突然心跳的厲害,那我豈不是能在那里見到寒二國?看中年胖子點(diǎn)頭又小心地問:“我可以去看看嗎?”

中年胖子卻很好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他只跟著我走了幾步就看到眼前畫面一轉(zhuǎn),轉(zhuǎn)眼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眼前滿滿的全都是鬼魂,我們擦肩接踵地擠在一面巨大鏡子前看著,那鏡子奇大,即使站在很遠(yuǎn)的地方我也不能忽略掉,就看站在鏡子前的一些鬼魂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偷偷抹著淚,我心里一緊,這應(yīng)該就是中年胖子說的陰陽鏡了。

我有些緊張,懵懂地看著面前這面巨大的鏡子,突然那鏡面一片渾濁,接著鏡子里出現(xiàn)一間干凈的屋子,我看著眼熟,一看是最后一次見寒二國時寒二國住的病房,我立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寒二國。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我眼睛一熱,幾乎忍不住掉下淚來,心里輕輕喊著:“二國,我的二國……”

我太想這個可愛懂事的弟弟了,可是我只能以這種方法再見一見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心里難受極了,視線不敢離開那鏡子,生怕錯過寒二國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寒二國臉上有些薄汗,眉毛輕皺著,好像是疼的,突然病床前走過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手上正端著一碗熱湯,她小心地端到寒二國床邊的柜子上,還細(xì)心地吹了幾口。

“快喝點(diǎn)兒湯吧,太香啦?!迸⑽⑿χ泻艉?,“我喂你吧,你肯定一動就疼吧?!?/p>

寒二國疼的皺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謝謝?!?/p>

“都說了你別跟我客氣!”女孩撅起嘴有些不高興,隨后又笑著把碗端起來,一勺一勺地喂了起來。

“啊,快張嘴,我欠你錢嗎?”

我看呆了,兩眼盯著那女孩的臉,那女孩笑著把湯勺遞到寒二國嘴邊,“好喝吧?再喝一口,這個是補(bǔ)腿的,嘿嘿你快好吧,千萬不要瘸啊?!?/p>

第二十二章通靈

“小心!”

“沒事的?!?/p>

“怎么沒事兒啊,你別太用力,會瘸的!”

“不會?!?/p>

“你怎么不信我啊,我說真的,你這樣真的會瘸的!”

寒二國簡直哭笑不得,忍著疼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你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我會瘸,你要是再說我可就真瘸了?!?/p>

“啊哈哈,是嗎?”李洛有些難為情,想想自己好像的確說的挺多,就撓撓頭說:“怎么會呢,我不說了不說了。”

寒二國笑著點(diǎn)頭,心說這回終于清靜了,又聚精會神地開始練習(xí)走路,我現(xiàn)在腿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只是走路的時候還使不上力。我復(fù)原心切,每天都要花好長時間來鍛煉,現(xiàn)在用工具撐著也能自己走一段了。

可在一邊看著的李洛卻急壞了,只看了一會兒就又沉不住氣走過來叫:“喂,寒二國,你已經(jīng)超時了,一會兒醫(yī)生又要來說你了?!?/p>

寒二國卻頭也不抬,“我再走一會兒?!?/p>

“走什么走,快回去休息!一會兒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崩盥迳蟻砝∥?,寒二國現(xiàn)在跟她比不了力氣,又看她一臉嚴(yán)肅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他其實(shí)也累了,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走吧?!?/p>

他實(shí)在是想不通,這個女生為什么對他這么好,她父母從來沒到醫(yī)院看過他,可是她天天都要來這里報道,一來就是好幾個小時都不走。他從小到大只被哥哥寵過,實(shí)在是不習(xí)慣別人對他這么照顧,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異性。

李洛扶著寒二國回病房,兩只手死死抓著我的胳膊好像生怕會出什么意外,“小心點(diǎn)兒走,腳上別用力,把力氣壓在我身上?!?/p>

寒二國聽她這么說臉上一熱,忍不住說:“李洛,真的,你真善良?!?/p>

李洛的臉突地一下通紅,“什,什么啊。”

“就是你很……”

“小心!”

李洛突然尖叫一聲,寒二國還沒明白她為什么叫就感覺有誰猛地撞到自己身上,那力道太猛,一下把我撞的失了支撐直直地朝后面倒下去,他腦袋咣地一聲撞到了地上,摔的眼前都冒起了金星,太疼了。

“啊!”李洛又是一聲尖叫,撞寒二國的人連看都沒看寒二國一眼,又著急忙慌地跑了。

“你給我站??!”李洛生氣地大叫:“神經(jīng)病啊,撞人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趕著投胎去??!”

她邊罵邊去扶寒二國,寒二國被卻暫時起不來了,搖搖手緊閉著眼緩沖腿上的疼痛,過了有一會兒才勉強(qiáng)能睜開眼睛,一轉(zhuǎn)頭卻看見腦袋邊上有一張卡片。

“寒二國你沒事兒吧?快起來快起來,醫(yī)生,醫(yī)生!”

“我沒事兒,你別喊?!焙p聲打斷她,伸手摸摸那東西,一看果然是張卡,李洛把我扶起來,站穩(wěn)以后再看原來是張銀行卡,“這是剛才那人丟的吧?”

“我看看?!崩盥灏杨^伸過來,又鄙夷地呸了一聲說:“活該,叫他走路不長眼又不講禮貌,這是老天懲罰我,一會兒給我燒了!”

寒二國笑著搖搖頭,“算了吧,他興許有什么急事兒呢,一會兒咱們交道護(hù)士手里,一會兒那人要是回來就能找著了?!?/p>

李洛咧咧嘴不甘心地說:“你可真是好脾氣啊。”

“呵呵,這算什么?!焙氲秸嬲闷獾暮w,苦澀地笑笑。

這時才有醫(yī)生趕過來,看到寒二國并沒有什么事兒就走了,劉丞云隨后趕了過來,見到寒二國就說:“好點(diǎn)兒了?我跟你說點(diǎn)兒事兒?!?/p>

寒二國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多期待他能說出什么大發(fā)現(xiàn)來,劉丞云卻看看李洛問:“這小姑娘是誰?”

“我一個朋友。”寒二國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想讓李洛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就對李洛說:“李洛,我得和這位警官說一下我哥的案子,要不你先回病房待一會兒吧,抱歉?!?/p>

“切,有什么不能聽的啊?!崩盥寰锞镒鞚M臉的不高興,卻沒有難為寒二國,說完就走了。

劉丞云走過來扶住寒二國,確認(rèn)沒有別人在場就說:“那假寒飛轉(zhuǎn)賬的銀行卡的辦理人,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找著了,可是那人就是個偏遠(yuǎn)城市的民工,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而且我那張銀行卡老早就丟了,后來又辦了其我銀行的卡,那張卡就沒補(bǔ)過?!?/p>

寒二國就知道不會聽到什么好消息,卻還是忍不住問:“那這條線索也斷了嗎?那人只是想把我哥的錢轉(zhuǎn)走,至于轉(zhuǎn)給誰都不重要?只是不想讓我手里有錢嗎?”

“雖然聽上去有點(diǎn)兒荒謬,但目前只能這么理解了。”

寒二國長嘆一口氣,忍不住一陣失望,又想到自己手里的東西,就遞給劉丞云說:“剛才有個人著急走把銀行卡掉地上了,我行動不便,您幫忙給下醫(yī)院的人吧。”

劉丞云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來說:“那我一會兒隨便給個醫(yī)生吧,這是什么銀行的?6222……嗯?”

我的語氣突然一轉(zhuǎn),寒二國奇怪地看我,“怎么了?”

“你等一下?!眲⒇┰铺统鍪謾C(jī)按了幾下,眼睛又在手機(jī)和銀行卡之間看了幾遍,突然眉頭一皺,大罵道:“操!”

寒二國被嚇了一跳,“又怎么了?”

劉丞云說話的聲音幾乎都顫抖了,“這,這銀行卡就是那假寒飛轉(zhuǎn)賬的卡!”

“什么?”寒二國腦袋嗡地一聲,“你說什么?”

“我要去查查這張卡的余額,到時候就清楚了?!眲⒇┰瓶次乙谎壅f:“你能自己走回去吧?我必須馬上去一趟銀行,把你的手機(jī)保持暢通,我隨時聯(lián)系你!”

“可是……”

劉丞云卻不再聽我說話,說完就大跨步走了,就留下寒二國一個人扶著墻緊皺著眉頭,他總感覺事情的真相離自己非常非常近,卻怎么都抓不住。

“到底是為什么……”他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到最后還是護(hù)士把我扶到了病房,李洛一看我馬上跑過來扶住問,“那警官呢?”

寒二國皺著眉搖頭,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解釋,就說:“李洛,你讓我想一下。”

李洛看我這樣奇怪地問:“你想什么啊?!?/p>

寒二國卻皺著眉頭沒有回答,李洛看他一臉愁容的樣子,這表情她只在大人臉上見過,實(shí)在不明白我這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怎么總會有這么多心事。這次受傷他也只說自己是在路上被壞人打了,卻沒有前因后果,可她一直覺得他有很多事沒告訴她,一想到這里就不由地胸悶氣短,卻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么大氣,她只是想關(guān)心他,沒有理由地喜歡他,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那里心事重重,而且是日復(fù)一日的心事重重!

突然寒二國的手機(jī)響起來干擾了兩人的思緒,寒二國立刻拿起來,“喂?怎么樣?”

劉丞云開口就問:“你哥平時用什么密碼?”

寒二國愣了一下,聽出我好像是在銀行,就說:“508940.”

“不對,你哥的生日是多少?”

“**0701.”

“還是不對。”劉丞云焦躁地問:“你的生日是多少?”

寒二國也不禁緊張起來,“**1016.”

等待了一會兒劉丞云突然大喊:“對了!這張卡的密碼是你生日!”

寒二國臉色一變,“什么?剛才我給你的那張卡嗎?”

“對,你等一下……”劉丞云又放下電話和誰說著什么,只過了不到一分鐘又拿起電話來喊:“里面的錢和你哥銀行卡里的錢是一樣的!寒二國,這絕對不是個巧合,我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了,這張卡絕對是有人故意送到你手里的,可害你哥的人怎么可能會幫你?現(xiàn)在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有和你哥很像的人在幫你,要不就是你哥還沒死!”

寒二國的手一顫手機(jī)掉到了床上,李洛跑過來問:“寒二國,你又怎么了???!”

寒二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嚇得尖叫一聲,寒二國卻感覺不到,顫抖的看著她說:“我哥,我哥……”

李洛被我這樣嚇得不行,“你,你哥怎么了?”

寒二國搖搖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又趕緊把電話拿起來,那頭劉丞云已經(jīng)掛機(jī)了,他

還是沒緩過神來,對著手機(jī)瞪圓了雙眼。

我實(shí)在是不知道有誰會幫他,更想不到有誰能和他哥長的一模一樣,他本來以為是有人害了他以后又貪圖我們僅有的存款,可現(xiàn)在這筆錢竟然又百轉(zhuǎn)千回地回到了他手里,他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了!

這時突然有個護(hù)士走進(jìn)來說:“寒二國,來檢查了。”

寒二國還沒回過神來,李洛示意那護(hù)士只管給他檢查,小護(hù)士看他這樣子就直接走過去按按他的腿,接著嘴上嘖嘖直響。

“你看你,傷口差點(diǎn)兒又裂開了,我聽說你被那瘋子給撞了?”小護(hù)士又一臉心疼地說:“那瘋子太討厭了,你本來都快好差不多了。唉,你說醫(yī)院里怎么能來這種人,跟神經(jīng)病似的?!?/p>

李洛也說:“是啊,跟個瘋子似的一下就沖過來了,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結(jié)果把我撞倒了連句對不起都沒有,真無語。對了,那人干嘛的啊?”

“誰知道啊。今天跑過來跟我們一重癥病房的病人說他能通靈,說的跟唱的似的?!?/p>

李洛一臉的新奇,“通靈?是什么啊?”

“迷信!那人說帶我們那病人去陰間找他老伴,切,誰信哪?”

“什么?”寒二國突然瞪大了眼看那護(hù)士,“你說去陰間?他能去見死人?”

那小護(hù)士拍拍他的小腿說:“你這孩子,怎么說這個你就理人了?都是騙人的,騙那些個想已故親人想瘋了的人?!?/p>

寒二國臉色一變,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您知道那人叫什么嗎?我找他有事,我今天掉了一張銀行卡,我要還給他?!?/p>

“有什么好還的啊?!毙∽o(hù)士又拍怕我的手,“那人神神叨叨的,你還是別接觸的好?!?/p>

“不不不,您快告訴我,我叫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

第四章五尸鎖魂陣

墓室里,一張很小的桌子被抬了進(jìn)來,擺放在石槨的正前方,上面點(diǎn)著兩只白色蠟燭,中間擺著一個黃銅香爐,旁邊放著三根香,在桌子的左下角還放著一腕清水。

李大爺吩咐過,只有解去禁魂符咒后才可以點(diǎn)起火把。所以在那一竄一竄的燭火照射下,整個墓穴十分顯得陰暗,只能清楚的看到石槨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漸漸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見時辰已到,李大爺用木劍穿起一張黃符,在蠟燭上點(diǎn)燃,口中念念有詞,手里的木劍在空中不?;蝿?,仿佛在寫著什么字,待到黃符即將燒盡時,突然將木劍伸向香爐,把燃燒后的一點(diǎn)紙灰放到香爐里,然后放下木劍,拿起桌上的三根香,在蠟燭上點(diǎn)燃并對著香爐的方向拜了三拜之后把香插進(jìn)了香爐里。

接著他又拿出一張黃符,穿在木劍之上,點(diǎn)燃,口中默念咒語,我聽的出來,這次念的和上次不一樣。當(dāng)黃符將要燒盡之時,又用木劍將紙灰放到了那碗清水里,攪拌之后放下木劍,端起那碗水喝了進(jìn)去。然后走到石槨前對著尸骨將符水噴了出去。

“好了,把火把點(diǎn)起來吧,已經(jīng)解完了!”李大爺將木劍放在桌子上,朗聲說道。

我們倆長出了一口氣,將三枝火把點(diǎn)燃,整個墓室立即變的明亮起來,同時我們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好了,你們熱切期待的鬼抓手,馬上就要登場了?!崩畲鬆攲χ覀冋f道。

“好,那我上去了??!”說完,我拎著李大爺家的大母雞就要從洞里出去。

“等等,這個符你帶著,這叫隱靈符咒,可以讓另一個世界的生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鬼感覺不到你,所以也叫避鬼符。帶著它可以防止鬼抓手會抓到你?!崩畲鬆斦f完將一張符折成八卦形給了我。

“弟弟,你小心點(diǎn)啊,有什么不對叫我們?。 币姷艿芤先?,鐵柱有些擔(dān)心。

“放心吧哥,我不會有事的!”我回頭對鐵柱笑了笑說道。

“恩,鐵柱,放心吧,你弟弟那么機(jī)靈不會出問題的,再說有我的符呢?!崩畲鬆攲﹁F柱完后,從兜里掏出幾個五帝錢在地下擺了一條直線,接著口中念念有詞,最后把桃木劍往地上一插,然后轉(zhuǎn)過身對鐵柱說:“這是一個結(jié)界,銅錢那邊的陰靈是不會感覺到這邊的陽氣,否則等會兒生門的蠟燭點(diǎn)亮?xí)r,棺材里的那家伙起來后第一個襲擊的就是咱們倆了!”

鐵柱聽完立刻打了個冷顫。

李大爺隔壁的李家非常安靜,棺材前的兩盞長明燈依舊亮著。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的李嬸,這個時候也被家人勸到屋里睡了。突然,在西南角的墻頭上出現(xiàn)了一條黑影,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翻過墻后,這個黑影躡手躡腳的鉆進(jìn)了茅房里,接著,一絲微弱的燭光從茅房里射了出來。

這個黑影當(dāng)然就是我了。我進(jìn)入茅房后,用繩子把大母雞吊在了棍子上,然后點(diǎn)燃蠟燭,放到了茅坑的左上角,也就是李大爺說的生門的位置。

緊接著,他立刻走了出去,蹲在茅房門口,在外面從茅房的門縫里用棍子挑著大母雞,在茅坑上方不停的晃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墓穴里,李大爺和鐵柱都緊緊的盯著石槨。嘎吱吱~~~一絲細(xì)微的聲響從石槨中傳了出來,氣氛驟然變的緊張起來。

緊接著,那具白慘慘的骨頭架子,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筆直的從棺材里面立了起來,骷髏上那黑洞洞的兩個窟窿仿佛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王鐵柱,頓時,鐵柱感覺一股涼氣從自己的脖子后面冒了出來,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李大爺?shù)母觳病?/p>

這副被紅硝石炙烤了兩千多年的尸骨,大概跟我的高度差不多,站在石槨里,頭頂幾乎貼著墓室頂層的泥土了。只見它在原地慢慢的轉(zhuǎn)了一個圈子,然后將枯枝一樣的雙手緩緩的抬了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插進(jìn)墓室頂部的泥土里,接著,頭也開始鉆進(jìn)了硬硬的泥土里,整個身體緩慢的向上移動著,好象有人從上面要將他它拉上去一樣,而泥土的阻力對它根本不起作用,仿佛它到那里,那里的土就會自動讓路一般……

與此同時,在李家的茅房門縫中間,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茅坑的上方,而那只無辜的大母雞,被吊在我手里棍子的另一頭左右晃動,仿佛魚鉤上等待魚兒的蚯蚓一般,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我現(xiàn)在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心理既興奮又害怕。突然,一只白色的枯手,無聲無息的從兩塊木板之間緩緩的伸了出來,直奔大母雞而去。

“喀嚓”一聲,母雞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便死在了抓魂手之下,鮮血立刻從被抓住的地方流了出來,雪白的手慢慢地變?yōu)榘咨乙呀?jīng)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一動不動的蹲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它叫鬼抓手了。

雞死后,那只白色的枯手緩緩松開后,慢慢的又沉了下去。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發(fā)呆。

“李大爺,那家伙如果抓死上面的母雞后靈魂會不會立刻散去?”鐵柱小聲的問。

李大爺看著墓頂上僅露在外面的兩只枯腳,回答道:“不會的,他會將自己的尸骨放回棺材后才會去超生,畢竟是自己的身體,不能葬在外面啊?!?/p>

果然,隨著那雙枯腳緩緩的下落,整具骨架又從墓頂?shù)哪嗤林秀@了出來,還是那么白森森的沒有一點(diǎn)泥土的痕跡,只是右手的白色印記更深了。

當(dāng)這具尸骨在石槨中躺下后,李大爺對我說:“好了,他的魂已經(jīng)超生去了,收工!”

鐵柱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由于緊張流出的汗水說:“剛才太嚇人了,居然真有這樣的事情?!闭f完邁步向前走去,準(zhǔn)備去拿石槨旁邊李大爺用來刮紅硝石粉的鐵锨。

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在鐵柱彎腰拾鐵锨的時候,那副白森森的尸骨迅速的又立了起來,雙手悄無聲息的向鐵柱抓了過去。

“快閃開!”李大爺驚叫道。

聽到喊聲,鐵柱一回頭,看見一紅一白兩只枯手馬上就要抓到自己了,好一個鐵柱,畢竟是跟李大爺學(xué)了好幾年的拳腳,反應(yīng)靈敏,身體靈活,順勢向前一個前滾翻滾向了石槨的后面。

那白色骨架第一下抓空后,立刻從石槨里蹦了出來,又朝著鐵柱撲了過去。見骨架又撲了過來,鐵柱也有些急了,向旁邊一跳躲開后,掄起手中的鐵锨砍向了骨架的腰部,而骨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后移,閃開了這一锨。

“當(dāng)”的一聲,鐵锨打在了墻壁上,崩出了一些火光。而骨架從石槨的左邊迅速蹦到了右邊,直挺挺的立在了鐵柱的面前。

此時李大爺已經(jīng)取出了一張黃符,口中念道:魔星惡鬼,古洞精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騷擾為厲,定干雷霆,太上有令,令我執(zhí)行,定!”念完,手中黃符猶如一道利劍向白色骨架射去。

“啪”黃符貼到了骨架的身上,那骨架如同人被點(diǎn)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立在了鐵柱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只是幾秒種的事情。

但就這幾秒鐘的時間里,鐵柱仿佛從閻羅殿逃了回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大爺急忙過來問道:“孩子,沒傷著吧!”

“沒,沒事?!眲e看剛才鐵柱拉出要和骨架拼命的架勢,但畢竟沒經(jīng)歷過這些,腿肚子也開始哆嗦,說話也說不利落了。

“奇怪啊?禁魂咒已經(jīng)解了,又有引魂,怎么這家伙的魂魄還沒有離開?”李大爺覺的非常奇怪,繞著石槨仔細(xì)的觀察整個墓室。

這時,我從洞口鉆了進(jìn)來,看見哥哥坐在地上,而骨架就立在旁邊,就問怎么回事。鐵柱把經(jīng)過給他講完后,我興奮的說:“太刺激了,哥你真厲害,居然和這玩意兒打架,好家伙,鐵锨都卷刃了,砍他砍的吧!”

“是砍他來著,不過沒砍上,砍在了墻上!”鐵柱有氣無力的說。

“墻上?哪兒?我看看!”李大爺聽完急忙問。

墓室的四壁并沒有鑲石壁,都是泥土,怎么會把鐵锨卷刃了?而且剛才還崩出幾個火花,李大爺當(dāng)時看到了,但當(dāng)時時間緊迫,沒來的及細(xì)想?,F(xiàn)在一想十分奇怪,于是三個人都來到了被鐵锨砍過的墻壁處。

平整的墻壁上有一道凹痕,凹痕里面有一點(diǎn)點(diǎn)白色粉末,如果不仔細(xì)看很難發(fā)現(xiàn)。鐵柱用鐵锨在凹痕處使勁的刮了刮,隨著泥土紛紛屑落,一根漢白玉的大理石柱子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李大爺仔細(xì)觀察著柱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從鐵柱手里搶過鐵锨,在其墓室的其他方位畫了四處記號,讓我們倆在將這四處刮開。

不一會,五根漢白玉柱便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李大爺看著這五根柱子,嘴里蹦出五個字:“五尸鎖魂陣!”

第五章天刺

“哎,你這個家伙究竟得罪誰了?死了還要折騰你?!崩畲鬆旔堉故肄D(zhuǎn)了好幾圈,仔細(xì)查看了每一根柱子,“錯不了,就是五尸鎖魂陣?!?/p>

“五尸鎖魂是什么?這五尸是人們長說的“五尸運(yùn)財”中的五尸嗎?”我顯得十分好奇。

“不是,五尸運(yùn)財中的五尸并不是五個而是一個,它是風(fēng)水上黃位上的神,和這兒的五尸不一樣。”李大爺?shù)鹌馃煷^續(xù)解釋,“這里的五尸其實(shí)就是代表饑餓,傷痛,疾病,悲傷,災(zāi)難的五種氣息,利用符咒結(jié)成陣法,將靈魂禁鎖在其中,始終經(jīng)受著五種氣息的折磨。二胖也是在這個陣中死的,現(xiàn)在他的魂魄也正經(jīng)受著折磨??!”

“啊!不會吧,這太可怕了,師傅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們倆聽完非常震驚。

“既然碰上了就一定會救的,讓我想想怎么救啊,好久沒碰這些東西了。”李大爺用煙袋嘴撓了撓頭,“一鳴,你把我屋子里把黃紙和筆拿過來,再多拿些香,鐵柱,你去把雞窩剩下那只黑母雞也殺了,弄一碗雞血拿過來,哎,以后沒雞蛋吃了?!?/p>

我們倆出去后,李大爺又仔細(xì)的看了看這五根柱子。原來這五尸鎖魂陣,是將五種不同屬性的氣息用封存在五根柱子里,饑餓屬土,傷痛屬金,疾病屬木,悲傷屬水,災(zāi)難屬火,將這五種不同屬性的氣息用符咒協(xié)調(diào)平衡,形成一個封閉的氣場,將靈魂困住。

要想破陣救魂,必須保持五行平衡的同時消除這五種氣場才可以,否則魂魄將被擊散,那就很難再聚在一起了。

不一會,我們倆按照吩咐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李大爺立即重新焚香起壇,用雞血畫了五道五行符,按照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順序?qū)?yīng)貼在五根柱子上。然后左手捏了個印記,右手握木劍指向祭壇,口中默念:五尸五尸,奔逐茫茫,我奉赦令,逐厲避荒,如敢有違,化骨飛揚(yáng),破~~~

念完,將手中木劍用力插入地面的泥土里。

“撲……”的一聲,柱子上的五道黃符同時燃起,轉(zhuǎn)瞬變成五道青煙消失了。

“嘩啦……”石槨旁邊那具被李大爺用符定住的白色骨架一下子散落在地上。

“終于完成了!”李大爺長出了一口氣。我們倆目瞪口呆。

“二胖,你安心的去吧,家里有什么事我們倆一定會盡力幫忙的!”我默默的禱告著。

“好了,你們兩個把這里的東西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就回家休息吧,對了,別忘了把那家伙的尸骨也裝進(jìn)棺材里蓋好啊,我先上去睡覺了,老了,身體跟不上了!”李大爺囑咐完了就出去了。

“這老家伙真鬼,讓我們收拾殘局他卻睡覺去了?!蔽依砟钸吨?。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倆就來到李大爺家,這老家伙居然在院子里打上太極了,身體哪象老了跟不上的樣子啊。

“來了啊,一起打打拳吧?!崩畲鬆斃^續(xù)打著拳,

“不了,昨天抬那個石槨的蓋子查點(diǎn)把腰閃了,那東西賊沉賊沉的,比賊都沉?!蔽易谑雷优缘牡首由媳г怪?。

“對了大爺,那個墓室怎么辦?填平它嗎?”鐵柱也坐下說道。

“呵呵,對啊,我正要說這事,一會你倆幫我把哪個菜窖也一起填上吧?!?/p>

“???連菜窖都填上啊,那您冬天白菜放那?”

“哈哈,當(dāng)初我就沒想挖這個菜窖,我一個老頭子能吃多少,到時候放你家菜窖里不就得拉?!崩畲鬆敼笮ζ饋怼?/p>

“是啊,當(dāng)初我們怎么沒想到呢”我們倆相互瞅了一眼心理想著。

看著李大爺?shù)靡獾谋砬椋F柱站起來,從懷里拿出一把黝黑的匕首走到李大爺跟前

“嘿嘿,其實(shí)我們也沒白干,您看這是什么?”。

“哦?”李大爺停了下來,接過了匕首,“這個,你哪來的?嘿嘿,該不會是那家伙的吧!”

“恩,就是從那家伙的棺材里找到的,一直被石槨里面腐爛的棺材碎片蓋著,昨天清理的時候才看見的,您拔出來看看,非常鋒利?!辫F柱說道。

“刷……”匕首拔出來的同時閃了一道寒光。這匕首一尺多長,卻有三指寬,感覺非常笨拙,通體黝黑烏亮,從兩面的刃上散發(fā)出無盡的殺氣,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李大爺看了又看,仔細(xì)的觀察了半天,看見匕首的護(hù)手盤上刻著兩個篆字,“天刺,這居然是天刺,太不可思議了,好劍,好劍,果然名不虛傳?!?/p>

“這不是匕首么?您怎么說是劍,您認(rèn)識這個?”我好奇的看著李大爺手的匕首。

“嘿嘿,那當(dāng)然,你們知道什么,看這把劍一出鞘,立刻殺氣四現(xiàn),咄咄逼人,此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把劍應(yīng)該就是鑄劍大師公孫冶煉制。

“天刺?有什么說道么?”鐵柱湊過來顯得十分有興趣。

“嘿嘿,說天刺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是古劍“湛瀘”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吧,那是鑄劍名師歐冶子所鑄之劍,此劍鑄成圓了他畢生的夢想:那就是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所以湛瀘劍是一把仁道之劍”李大爺故意賣弄著高聲說道。

“湛瀘?”我仿佛進(jìn)了神話世界“真的有湛瀘啊,我還以為那只是傳說呢,它和這把匕首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李大爺使勁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跟你說多少遍,這是劍,不是匕首!”

“我記住了,記住了……”我疼的直呲牙。

“相傳,歐冶子在鑄造湛瀘的時候由于劍身的殺氣太重,一氣之下將其折斷,可折斷后的劍身卻殺氣全無,而且鋒利無比,于是歐冶子便將其打造成聞名于世的湛瀘寶劍。而折斷的劍頭部分卻殺氣太重,被他封存在泰山之下,后來又被秦末鑄劍師公孫冶所得,才鑄造成這把“天刺”。

“這把“天刺”不僅和湛瀘一樣鋒利,還有著強(qiáng)烈的殺氣,在泰山下埋了幾百年更增加了它的陽性屬性,所以,它一直是道家驅(qū)鬼辟邪的利器,可惜到后漢時期就不知所蹤了,嘿嘿,沒想到居然讓你小子得到了,真是緣分啊。”李大爺臉上的皺紋都樂開了。

“既然它可以辟邪,那放在棺材里企不是不利于五尸鎖魂陣?”我邊想邊說。

李大爺用贊賞的眼光看著我,“是啊,此劍可以減輕五尸鎖魂陣中靈魂的痛苦,看來是有人暗中相助啊,這個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呢?想不透??!居然為了他連這么好的劍都舍棄了?!闭f完把天刺還給了鐵柱。

鐵柱連忙推搪,“既然您喜歡,就給您吧,給我也沒多大用。”

“哈哈,你小子,要知道寶物是會自己選主人的,既然讓你發(fā)現(xiàn)那么它就選種你當(dāng)主人了,好好保存吧,以后一定有它用武之處的!”

鐵柱聽了十分歡喜的將劍收好。

“大爺,你再看看我這個,也是墓穴里發(fā)現(xiàn)的,”我拿出一個小布包,從里面取出一樣?xùn)|西,“昨天我收拾尸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一節(jié)肋骨很特殊,前一半是骨頭后一半是這個,好象是玉的,形狀和肋骨是一樣的,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我就給拿下來了?!?/p>

“是掰下來的吧!哼,拿來我看看!”說完接過那條玉仔細(xì)的看了看,只見這件東西晶瑩剔透,圓潤光華,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古玉,上面還刻著密密麻麻好象文字一樣的花紋,但由于太小看不清楚。

“這叫骨玉。在古代,有一些門派會將本派的秘密用一種特殊的符號刻在玉上,然后用密法將其放到掌門的身體里,有的將其放到肌肉里,有的放在腸胃之間,象這種接到骨頭上的手法很是少見,看來那家伙來頭不小啊?!崩畲鬆斀忉尩?。

“那這上面就是秘籍了,哈哈,我要成大俠了!嘿嘿!”說完做了一個向前進(jìn)的動作。

“大俠個屁,這世界上就沒幾個人認(rèn)識這上面的字符的,你跟誰學(xué)去,留著吧,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p>

“???不會吧,您也不認(rèn)識!”我驚訝的看著李大爺。

“你以為我是神仙什么都會啊,這上面的圖形都人家門派的密碼,我那懂?”

我剛才的興奮一下子變的十分失望,看了看大哥的天刺寶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骨玉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了,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懂得那么多東西啊,您不是說還要教給我們這些東西嗎?什么時候開始,不能反悔啊?!蔽覀儌z用好奇的眼光看者李大爺。

“我說話當(dāng)然是算數(shù)地,我這么大清早的起來就是等你們來拜師的,我早算準(zhǔn)了你們會這個點(diǎn)來的,嘿嘿,不過話說回來,不準(zhǔn)告訴任何人有關(guān)我們的事情,知道嗎?”李大爺正色道。

“恩,我們發(fā)誓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倆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

“好,現(xiàn)在時辰正好,咱們馬上到屋里行拜師之禮,正式收你們?yōu)橥?。”說完,三個人陸續(xù)進(jìn)了屋子。

第六章太平門

原來這個李大爺并非尋常人物,他是太平門的傳人。太平門始創(chuàng)于南朝時期,由道學(xué)大家陸靜修所開創(chuàng)。當(dāng)時道家主要分為三大派系:五斗米道,上清教和太平門。

五斗米道也叫天師道,由張陵所開創(chuàng),由于入道者須出五斗米,故得此名,因又稱為“米巫”、“米賊”、“米道”。該教主要以參修符咒為主,用各種符為百姓消災(zāi)去病,去禍祈福,在當(dāng)時深得人心,在當(dāng)時占主導(dǎo)地位。

上清教是由陶弘景所建立,以《上清大洞真經(jīng)》為本門正傳,初期以養(yǎng)生術(shù),煉丹術(shù)為主要參修,后由葛洪將靈寶經(jīng),三皇經(jīng)也加入到研習(xí)之中,形成了獨(dú)特而又神秘的一個教派。由于該教位于茅山,也被稱為茅山教。

而太平門的前身是后漢三國時期,黃巾軍頭領(lǐng)張角所開創(chuàng)的太平道,但由于黃巾軍起義失敗后,曹操對其進(jìn)行了殘酷的鎮(zhèn)壓,使得太平道土崩瓦解,只有一小部分私下在民間活動。到了南朝,道學(xué)大家陸靜修,偶得《太平清領(lǐng)書》于廣宗,此書乃當(dāng)年張角創(chuàng)立太平教之根本,又名《太平經(jīng)》,是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分布共十部,每部十七卷,共一百七十卷。書中以五行論為基礎(chǔ),每部都涵蓋了不同的內(nèi)容,尤其是在萬物演繹的規(guī)律和平衡五行的陣法的研究上,十分玄妙。陸靜修得此書愛不釋手,不忍其失傳,遂立太平門。

由于太平道有一定群眾基礎(chǔ),所以太平門成立之后,開展的非常順利,很快就成了當(dāng)時的大教。然而出頭的椽子先爛,太平門瞬間崛起,給天師道和茅山教這兩個傳統(tǒng)的流派帶來很大的壓力。論道術(shù),《太平清領(lǐng)書》所涉及的知識深度遠(yuǎn)勝于天師和茅山兩個教派,從正面很難與太平門抗衡。為了保住自己門派在道教的威望,于是兩派聯(lián)合共同排擠太平門,并四處散播謠言,稱陸靜建立太平門有不良居心。

當(dāng)時皇帝聽到謠言后,心中也十分擔(dān)心太平道黃巾軍的歷史再次上演,于是便實(shí)行了一系列的政策來限制太平門的發(fā)展。最終,在政權(quán)的干涉下,太平門逐步走向衰敗,陸靜修迫于現(xiàn)實(shí)的無奈,制定出了一條門規(guī):太平門每一甲子收徒一次,每人最多收徒五名,收徒方式也很特別,是由老師親自到民間尋找有緣之人收為弟子。

后來,民間一直有一個傳說,就是每一甲子便會有神仙下屆將天書傳給有緣之人,得書之人可通古博今,使用各種奇門法術(shù)。其實(shí)這說的就是太平門傳道的方式。

乾元三十六年,到處都在打仗。李大爺那年十五歲,在一次逃荒的路上病倒了,被一個道士所救,后來發(fā)現(xiàn)他很有慧根,于是將他收為徒弟,李大爺還有一個師兄,但自從師傅仙逝后就分開了,已經(jīng)三十多年沒聯(lián)系過了。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李大爺四處云游,為世人排憂解難。到了安定時期,人們把各個道家門派都當(dāng)作迷信活動通通抓了起來,李大爺無奈只能隱居在龍骨山之中。在隱居十年間,他用三式奇門,太乙,六壬中的奇門預(yù)知到下一代傳人必出于龍骨山腳下,于是走遍周圍各個村鎮(zhèn)來尋找繼承者,最后,終于在雙牌村發(fā)現(xiàn)了要找的鐵柱,我兩兄弟,便落戶在他家的旁邊,暗中觀察二人,并傳授一些拳法來培養(yǎng)他們的基本素質(zhì)。

經(jīng)過十年的觀察與培養(yǎng),這二人果然沒讓李大爺失望。不僅有著很好的身體素質(zhì)和極高的悟性,在人品和膽識方面更是沒得說。李大爺正不知該如何開口傳授他們太平道術(shù)的時候,鬼抓手的出現(xiàn)正好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jī)會,這才帶領(lǐng)這我們倆一起破陣,使他們信服,從而開始真正傳授他們道術(shù)。

根據(jù)我們倆的不同特點(diǎn),李大爺分別教授不同的道術(shù)。鐵柱生辰八字上帶有“魁罡”神煞,天生體質(zhì)健壯精力充沛,最適合學(xué)習(xí)符咒與法術(shù)類,所以李大爺讓鐵柱從畫符背咒語練起;而我生辰八字都帶有“華蓋”,聰明靈慧,悟性極高,適合學(xué)習(xí)奇門陣法和數(shù)術(shù)類,所以李大爺讓我先學(xué)習(xí)三式中的奇門遁甲,牢記天干地支的陰陽五行屬性及其八神八門九星的意義,并且傳給他一個四層的羅盤來增強(qiáng)記憶。

除此之外,為了強(qiáng)化我們的身體素質(zhì),李大爺讓他們開始修習(xí)胎息術(shù)。要求我們兩個在任何時候都要以鼻吸氣,以口微吐,做到吸多吐少,還要吸吐無聲達(dá)到自己的耳朵聽不見,鴻毛放在鼻口之上而不動,要盡量延長吸氣后到開始吐氣的時間。初學(xué)的時候心中暗數(shù)到十,再微微吐出,漸漸練習(xí)到能數(shù)一千或更長.最后達(dá)到能不以鼻口噓收,如在胞胎之中,那時候就算掌握了胎息之法.

從此,我們倆開始全力學(xué)習(xí)太平道術(shù)。鐵柱以學(xué)習(xí)書法為由,天天練習(xí)符的畫法。畫符除了對時間的要求,更有筆順的要求,從那起筆從那結(jié)束每一道符都是不一樣,還要配合咒語的念法,所以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xí)才能熟練。

而我一有時間就悶在屋子里,研究天干地支的五行意義。這個是相當(dāng)費(fèi)腦力的,奇門遁甲術(shù)是一個由干支、八門、八神、九星在‘洛書九宮格’中,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排出不同的局面,共一千零八十局,局中的每個符號都有著其復(fù)雜的含義,代表這個大千世界的萬事萬物,可以通過局中的演算來預(yù)測各種事情。

父母看著原來上竄下跳的兒子突然靜下心學(xué)習(xí)了,尤其是鐵柱居然開始練習(xí)書法了,心中別提有多高興,各類毛筆各種紙張,只要是兒子要的,就全力支持他們。

就這樣,本身就聰慧我們倆,在李大爺?shù)闹笇?dǎo)下,進(jìn)步十分迅速。到了春節(jié)正月十五的燈會上,哪個火龍飛天的煙花不僅十分好看,鐵柱更親自在每個孔明燈上下了祈福納祥的符咒,只要是三十六條火龍所覆蓋的人家,今年都會平安吉祥。

第七章循環(huán)水流

我們家的變化很大,在村委會的支持下,開辦了煙花廠。由于父母手藝精湛,做出的煙花種類多、效果好,各地訂單紛紛而來,生意是越來越好。這一切除了和父母的辛勤努力有關(guān)之外,我們也在暗中也幫了很多忙。

這我們倆在三年多的時間里,修行是突飛猛進(jìn)。鐵柱已經(jīng)長成一個十八九歲歲的大小伙子了,身體被李大爺鍛煉的非常強(qiáng)壯,功夫更是了得,并且掌握了三十二枚符咒的用法。高中畢業(yè)后,一直幫助父親打理煙花廠。而我今年初中畢業(yè),除掌握了奇門遁甲之外,又開始學(xué)習(xí)三元風(fēng)水學(xué)和一些簡單的陣法,并且已小有所成。

在賀家翻蓋房子的時候,房子的布局幾乎都是我設(shè)計的。根據(jù)玄空風(fēng)水學(xué),我將院子的大門的方向用羅盤調(diào)整子午向,使整個房子處在三元不敗之屋。左邊的廂房在風(fēng)水上為青龍位,代表陽剛代表男性,青龍位旺,代表貴人及鎮(zhèn)壓的力量;右邊的廂房為白虎位,代表陰柔代表女性,白虎位旺,代表具有強(qiáng)大的陰柔力量,這兩種力量必須均衡才是好風(fēng)水,否則陰陽將會失衡,造成氣場混亂,使得家庭男女權(quán)利強(qiáng)弱不均,從而有損家庭和睦。因此,我將左右?guī)拷ㄔ斓氖謱ΨQ。

而院子在風(fēng)水上稱為名堂,名堂里有水方聚財,于是我在院子的中央做了一個小水池,里面種了些兩棵荷花,更增加了靈氣。

最后,在大門后立了一道影壁墻,由李大爺親自畫了一幅畫,其實(shí)那是一道鎮(zhèn)宅的符咒,但經(jīng)過修飾一般人很難看出來。這個屏障,可以起到擋煞納福的作用。

除此之外,在屋子里物品的陳設(shè),也是我精心擺放的。比如我將父母的床放到天醫(yī)的位置,這樣睡眠就會十分香甜,而且身體越睡越健康。我本想將哥哥的床放到桃花位,結(jié)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狠狠的教訓(xùn)了他一頓。其他的房間里的陳設(shè),我都一一調(diào)整到最有利狀態(tài)。因此,我們家是越來越興旺。

現(xiàn)在正值暑假期間,中考后的我顯得格外放松。即使不用奇門預(yù)測,他也知道自己的分?jǐn)?shù)上區(qū)重點(diǎn)高中肯定沒有問題。因為初中學(xué)的那點(diǎn)東西和李大爺教的那些演算比起來,顯的太簡單了。

這一天,我的初中同學(xué)張林,邀請我以及另外幾個比較要好的伙伴,一起到他家玩幾天,聚個會。畢竟畢業(yè)后就不能經(jīng)常見面了,所以我答應(yīng)了下來,于是第二天中午和幾個朋友聚齊后,一起趕往張林家。

張林家住在龍骨山后面的黃山店,是個小山村。全村也就百十來戶人家,星羅棋布般散落在山坳里。那里風(fēng)景秀美,山清水秀,山澗中的溪水可以直接飲用,甘甜清爽。由于今年雨水非常多,山中的大坑小洞里都積滿了清澈的雨水,更為村莊增加了無限的靈性。

我雖然曾經(jīng)來過幾次,但還是被這里秀麗的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心里想著:要是在這有靈氣的地方修煉心法,肯定比在家效果好多了。

除了我,同來的還有李斌,劉爽,李長征和武建國。其中劉爽和李長征都是大龍山縣城的,第一次來到山里,覺得這里美極了,對什么都很感興趣。

等眾人來到張林家一看,好家伙,他的家非常大。整個院子坐落在山腳下的一個平臺上,八間正房座東朝西,青磚紅瓦很是氣派,南北各有廂房四間,寬敞明亮。院子里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干凈利落。屋子后面就是山,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潭湖水,清澈見底,偶爾還能見幾條小魚在水中游動。我看罷心想,好一塊風(fēng)水寶地。

由于張林家和學(xué)校比較遠(yuǎn),平時他是住在學(xué)校里的,大家經(jīng)常把家里的好吃的帶給他,對他很照顧,所以他的家人非常歡迎同學(xué)們來他家做客,這次除了聚會,還有一層意義就是要感謝一下我們這三年來對張林的照顧。

當(dāng)天晚上,張家擺了很豐盛的宴席接待他們,都是野味,什么野兔肉,燉鵪鶉,最好吃的就屬他家門前潭水里鯰魚了,味道鮮嫩爽滑,而各種野菜更是純天然食品,吃起來更是舒心爽口。

張林看著大家非常高興,說道:“雖然畢業(yè)后,咱們就會分開,到不同的學(xué)校去念書……”我們這個年代初中畢業(yè)后,大部分農(nóng)村子弟都會為了轉(zhuǎn)戶口而選擇考中專,所以中考后同學(xué)們就各奔東西了?!啊枪?jié)假日的時候可以常來我家聚聚,一樣非常開心啊!”

“對啊對啊,這里風(fēng)景好,好吃的又多,你不說我們也會常來!”李長征三句話準(zhǔn)離不開吃。

“恩,沒錯,以后一定要經(jīng)常聚會,保持我們的友誼長存。”喝了兩杯啤酒,劉爽開始豪言壯語起來。

“你們這里可真好啊,明天咱們怎么著,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早就忍不住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當(dāng)然,后山上好玩的地方很多,明天咱們上山打兔子去吧,然后下午回來就在潭水旁支起火,邊烤兔肉邊釣魚,如何?”

“好,就這么辦,咱們在來個比賽,看誰釣魚多,嘿嘿?!?/p>

一說釣魚,武建國可是行家,他父親就是承包魚池的,他天天在家釣了放,放了釣的。其他人聽了也興奮不已,畢竟都是十五六的孩子,一說到玩?zhèn)€個都來了精神。

吃完飯,幾個人在打了一會兒牌之后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一陣凄慘的哭聲吵醒了。連忙起身仔細(xì)聽,哭聲好象是從隔壁傳出來的,于是急忙推醒了睡在旁邊的張林。

張林醒后也聽到了哭聲,“你別害怕,可能是鄰居張大爺去世了,從今年春份開始,張大爺在山上摔了一跤之后,身體就越來越差了,前幾天剛從醫(yī)院回來,說是不行了,讓家人準(zhǔn)備后事吧,沒想到今天就走了。走,咱們出去看看。”

說完,和我兩個人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剛出大門,張林就看見自己的父母從張大爺家出來,一問果然是張大爺去世了。

“唉,可惜張大爺這么好的人,說走就走了啊!”張林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他歲數(shù)也這么大了?!睆埩值母改赴参康溃骸白撸厝グ?,我給你們準(zhǔn)備早飯去,一會天亮你們還要上山玩啊?!闭f完,四人又回到了家中。

吃罷早飯,弟兄六個拿著一把獵槍和一把氣槍出了家門,從屋后的小道往山上走去,基本上每個山民家里都有獵槍。

雖然大家得知鄰居家有人去世的消息后,心情都有些沮喪,但畢竟都是孩子,一玩起來就什么煩惱都忘了。我對槍的感覺非常好,尤其是氣槍,比張林還要準(zhǔn),沒多會就已經(jīng)打了三只松髦子,有點(diǎn)像松鼠一樣的小動物,而張林的狩獵技術(shù)不是蓋的,從小就經(jīng)常跟大人們一起上山打獵,從尋找兔蹤,挖設(shè)陷阱,到瞄準(zhǔn)開槍,追趕獵物,樣樣都很老道。剩下的那四位來到山上純屬娛樂,爬爬山,趟趟河,上樹摘幾個野果兒,玩得不亦樂乎。

接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打到兩只兔子,六只松髦子了。幾個人拎著獵物,找了一條河邊,坐下來吃點(diǎn)張大媽給他們做的干糧,休息休息調(diào)整一下。

“怎么樣,還是山里面好玩吧!”張林笑嘻嘻的看著大家。

“好是真好,就是累點(diǎn)!”李長征由于身體太胖,折騰了一上午坐在石頭上就不想動了。

“對了,前面有一個山洞很有意思。在山洞最里面是條地下河,河水很急,水面上還有一條鐵皮船,它總是隨著河水向下游漂去,不一會船又會從河水下游漂回來,仿佛在轉(zhuǎn)圈一樣?!睆埩置硷w色舞的講述著。

“嗯?那咱們一會兒去看看吧!”我覺得很有意思。

山洞的洞口非常低,幾個人須彎著腰才能進(jìn)去。洞很深,里面十分陰暗,張林舉著松枝做成的火把走在前面,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幾個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越往里走空間就越大,而且張林比較熟悉洞里的情況,幾個人很順利來到了洞底,一條很寬的地下河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河水流動并不是很急,緩緩的從右向左流動著,水面上方大概有兩米左右的空間,上面仿佛還有一些石鐘乳,在火把的照射下閃閃發(fā)光,雖然河道并不是很寬闊,但從頂部的構(gòu)造與質(zhì)地來看,這條地下河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長的歷史了。

“鐵皮船呢?你吹牛吧,哈哈。是不是想嚇唬嚇唬我們?”劉爽舉著火把四處打量。

“嘿嘿,別著急,看那邊,船一會就會出現(xiàn)的?!北娙藝鷶D在窄小的洞口處,順著張林手指的方向,緊緊的盯著河水的上游。

不一會,一條很陳舊的小船從河水上游深處的黑暗中,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第八章神秘鐵船

洞穴里的溫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四壁大都是紅褐色的石灰?guī)r,上面布滿了厚厚一層青綠色的苔蘚,手扶在上面的感覺,如同摸到了一塊腐爛了很久的肉皮一般,又滑又粘。

洞穴底部與地下河連接的洞口并不是很寬闊,李長征幾乎被擠得貼到了洞壁上。而那條小船已經(jīng)慢慢沿著河道的漂了過來。

這條船并不大,長四米寬一米五左右,是典型古代貨運(yùn)小船的結(jié)構(gòu),船舷和船底包了一層鐵皮,在船頭下方,是一個銅皮饕餮吊環(huán),上面布滿了綠色的銅銹,但依然形象丑惡,讓人望而生畏。

張林一只手拉住李長征,將身子探了出去,用另一只手抓住船舷使勁的將船拽了過來。李斌是這幾個里身體最瘦小的一個,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嘗試著上了船,發(fā)現(xiàn)條船雖然很古老,但船體依然很結(jié)實(shí),估計可以同時乘坐除李長征外的任何三個人。

“張林,這個船從里面繞一圈大概多長時間?”李斌站在船上顯得十分威風(fēng)。

“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吧,怎么?你想進(jìn)去轉(zhuǎn)一圈?”張林回答道。

“對,你們看怎么樣,咱們來個地下洞穴一日游,如何?”此時的李斌儼然如同一位船長一般。

“好啊好啊,里面一定很好玩!”李長征說著也要上船。

“哎~~慢著慢著,你太胖,一上來船就沉了~~”武建國連忙把他拉到后面,“還是我先來吧”說著他上了船。

劉爽接著也上了船,“嘿嘿,這船正好一次坐三個,我們第一批,你們?nèi)齻€第二批吧?!?/p>

“等等,張林,以前有人坐這船到里面轉(zhuǎn)一圈沒?”我連忙阻止住船上的幾個。

“那倒沒有,因為知道這個事兒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小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這里。但是我還有原來的幾個朋友多次看見這個船會繞回來的。”張林解釋道。

“噢,這樣啊……”我一聽,不禁皺了幾下眉頭,想了想對大家說道:“那咱們還是穩(wěn)妥些比較好,地下河道一般都是千交百錯,十分復(fù)雜,萬一在這一帶的河道里存在著很多這樣的小船,你曾經(jīng)看到的只是巧合的話,那咱們冒然進(jìn)到里面去就十分危險了?!?/p>

大家聽完,都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這么做確實(shí)有點(diǎn)冒險。

“那怎么辦呢?如果真的只有這一條船在這里轉(zhuǎn)圈,那咱們不是失去了一個參觀地下河的好機(jī)會!”李斌還有點(diǎn)不死心。

我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有辦法了,其實(shí)也很簡單,做個實(shí)驗不就知道了,咱們把兔子放到船上,然后讓船漂走,一會回來的船如果有兔子咱們就可以上船游覽地下河道了,如何?”

“你太有才了,就這么辦?!贝蠹叶家恢峦馕业霓k法。于是李斌幾個下了船,將一只肥肥的野兔放到船上,使勁的將船推向了下游的方向。不一會,船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好了,還要等個二十來分鐘,火把肯定不夠用了?!睆埩挚戳丝词O碌幕鸢颜f道:“劉爽,你跟我出去在拿些松枝松油回來吧?!?/p>

劉爽答應(yīng)了一聲后,兩個人便從洞口出去了。

我利用這個時間,蹲在地下河道旁,仔細(xì)的觀察河水。河水在火把的映射顯得十分清澈,緩緩的向前流動著。我用單手捧起一些水放到鼻子前聞了聞,有股山泉清香的氣息,說明這里的水是活水。既然是活水的話,那船應(yīng)該從水源頭的方向漂向下方,怎么可能在這里轉(zhuǎn)圈圈呢?還有,這里是山區(qū),怎么可能會有條船在山里呢?難道這里有什么機(jī)關(guān)?想不通,只能等一下看看船能不能回來再想吧!”我心中打了好幾個問號。

不一會,張林和劉爽抱著很多松枝回來,在地上點(diǎn)起了一個小火堆,松枝的清香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洞穴。

“你們看,船回來啦!”李斌顯得十分興奮。

大家朝著上游放眼望去,果然,那條小船緩緩的從黑暗中駛出來,船頭那青綠色吊環(huán)上饕餮圖案,依舊是那么的丑惡。船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向大家靠近了。

“??!兔子…兔子…不見了!”劉爽不僅失聲道。

果然,船上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什么野兔。

李斌一看沒有兔子,腦袋上冷汗直冒,心想多虧了聽我話,先用兔子做了個實(shí)驗,要不然此時的他肯定已經(jīng)迷失在河道里了,多危險啊。

張林也是一驚,心里非常后悔剛才說的話,險些把自己最要好的伙伴葬送到地下河里。隨即又佩服我冷靜的頭腦,多虧了我才沒犯下大錯,心中十分后怕。大家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哥們,你真行,沒你我們就全掛了?!?/p>

“嗬嗬,哪里哪里,這沒什么,是老天照顧我們?!蔽倚χ鴶[了擺說道:“長征,拉著我點(diǎn),我看看這條船和剛才那條有什么區(qū)別。”

船,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我拉到了洞口,眾人發(fā)現(xiàn)這條船和前面的船一模一樣?!翱磥磉€真和我說的一樣,這個地下河道里有不少這樣的小船阿。”張林再次感嘆道。

“不對!這就是剛才那條船,你們看,這些紅點(diǎn)是什么?”我蹲在小船上,指著船舷大聲地說道。

張林急忙走過去,看到一些紅點(diǎn)散落在船舷之上,用手捏起一點(diǎn),搓了搓然后放在鼻子上聞了幾下,臉色立即就變了

“這個是…….兔子血……”

話音未落,一陣非常低沉的聲音從遠(yuǎn)處的黑暗中傳了出來,緊接著,嘩啦嘩啦的河水被分開的聲音從上游傳了過來。

“不好,大家快跑!”我厲聲道。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頓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李長征已經(jīng)木在那里不動了,直到我從船上跳下后又喊了一句快跑,他才挪動笨重的身子朝洞外跑去,臨走時還不忘拎起地上的另一只兔子。

就這樣,大家魚貫而出,不要命的往外跑,我是最后一個,在即將跑出去的時候,聽到洞的深處有一陣水花被濺起的聲音。

洞外,青山綠樹,鳥語花香,八月正午的太陽,在空中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幾朵潔白的云彩在碧空之中穿梭游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山洞里如同地獄,而外面卻是天堂。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人生活在天堂里但自己卻不知道,直到一不小心進(jìn)入了地獄才會醒悟到原來生活的美好。

此時,兄弟六個都散坐在洞口前的草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哎……我,咱們跑什么?你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了嗎?”李長征恬著自己那草包肚子,半躺在地上,累的夠嗆,右手依然拎著那只兔子。

“東西倒是沒看見,但從河水被分開的聲音來判斷,肯定有個體形很大的東西在往過游?!庇捎谝恢毙逕捥ハ⒐?,所以我跑出來后并不喘,“而且,咱們放到船上的那只兔子肯定是被那個東西吃掉了。估計那家伙對血腥味很敏感。”

“是啊,我也聽到一聲很低沉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發(fā)出。”張林補(bǔ)充道。

“嗯,沒錯,我也聽到了?!?/p>

我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diǎn)還是可以確定的,通過咱們這個實(shí)驗,可以證明里面的河道是個循環(huán)水路,我想在里面應(yīng)該有條更大的地下河,這個循環(huán)水路可能是在那條地下河旁,沖擊出來的一個漩渦回流吧。至于那個東西是什么,很難想象阿。”

李斌,劉爽,武建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十分后怕,要不是我提醒也許自己早就成了那東西的食物了,還要感謝那只兔子阿。

“咱們把這個洞封起來吧,要不別的小孩子進(jìn)取可能有危險的!”休息了一會后,幾個人用石頭將洞口封了起來。

“唉,就剩下一只兔子了,回去不夠吃??!”李長征看著手中的兔子感嘆著。

“你除了吃還知道什么?放心吧,天還早,一會回去的路上肯定還能打到的?!睆埩中χf。

雖然受了一場驚嚇,但幾個人卻有了向別人炫耀的資本,都很激動,興高采烈的開始往回走了。剛走出沒多遠(yuǎn),就看見草叢中蹲著一只大灰兔子,張林立刻做了個手勢,大家都停了下來。由于距離不是很遠(yuǎn),李長征小聲說:“張林,讓我打一槍吧,今天還沒開過槍那?!睆埩挚戳丝淳嚯x,很近,應(yīng)該沒問題,就把槍給了長征。

李長征是這里面體形最大的一個,端起槍還真像那么回事?!班貇~~”的一聲后,兔子并沒有應(yīng)聲倒下,而是迅速的往山頭的草叢中竄去。

“你真是老太太上雞窩,笨蛋——奔蛋,這么近的距離都沒打中”說完大家趕忙朝著兔子逃跑的地方追去。只見剛才兔子待的地方有點(diǎn)點(diǎn)血跡,看來是受傷了,畢竟是獵槍,子彈是散彈,即使沒有瞄準(zhǔn)也可能傷到獵物。于是眾人尋著血跡一路追趕。

翻過前面的小山頭,大家看到了一片墳地,漫山遍野立著很多青灰色的石碑。通過張林介紹,得知這里是本村的墳地。

“快看,兔子在哪里呢?”李長征一眼就看見在趴在一塊石碑前的兔子。大家走近一看,兔子的肚子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李長征一把抓起兔子耳朵,對大家一笑:“嘿嘿,看見沒有,這只是我打得?!?/p>

“你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你要是天天守在這墓碑前,說不定還能守株待兔呢。”李斌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嗯?”我突然盯住了墓碑后的墳頭,走上前去仔細(xì)看了看,“張林,這個塊墓地是張大爺家的吧?”張林走過來,看了看墓碑上刻著“張慶山之墓”,“對,你看周圍這一片都是他們家的墓地,這個張慶山是張大爺?shù)母赣H,后面的是他爺爺?shù)模麄兗沂沁@里土生土長的,每一代的墓都在這里?你是怎么知道得?”

“嘿嘿,張大爺是開春的時候摔傷的吧,是不是立春前下了一場大雨阿?”

“對阿,那是第一場春雨,特別大,當(dāng)時在學(xué)校你還是借用我的傘回家的?!?/p>

“嘿嘿,這就對了,你們看,這墳頭的西北角已經(jīng)塌陷,肯定是當(dāng)時被旁邊的水流沖塌的,在看東南角那有個水坑,水為壬,東南角為巽宮,壬落巽宮為六儀擊刑,代表這家主人必受腿腳之傷,而西北為乾,代表墓主家的男主人,現(xiàn)在被水沖塌了,張大爺要是不死才怪呢!”我說完,看見大家都直愣愣的看著我,跟看外星人一樣。

第九章山村風(fēng)水

“走在大街上,和風(fēng)暖洋洋,兩邊望一望,處處是春光……”李長征一手拎著一只兔子,大搖大擺的走在山路上,扯開他那破鑼嗓子高興的唱著。其他的人跟在后面,朝著張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讓他們相信剛才在墳地里說的那些風(fēng)水知識,是從一本書上自學(xué)來的。

“張大爺去世的原因真的是你剛才分析的那樣嗎?”張林還是有點(diǎn)不大相信。

“嘿嘿,那當(dāng)然,如果你不信那我問你張大爺有沒有兒子?”我問道。

“有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成家了,大兒子和他住在一起,小兒子搬到山外去了。怎么了?他們也有問題?”張林道。

“呵呵,我猜他大兒子比較瘦,經(jīng)常不停的咳嗽,而且最近越來越厲害了,對不?”我笑瞇瞇的看著張林。

“啊?你見過他嗎?你怎么知道這些的?!?/p>

“嘿嘿,我還知道他女兒也很瘦,而且今年出過事,腿腳不利落。”

“哇賽,你什么時候成大仙兒了,說的全都正確,你真的不認(rèn)識他們?”張林還是有點(diǎn)不相信。

“哈哈,當(dāng)然不認(rèn)識了,見都沒見過的!”我聽到張林反饋的全都正確,心里十分高興,畢竟這是第一次將書本的東西用在實(shí)際上。

“不是吧,那你真成大仙兒了,說,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其他人也過來逼問我。

“好,那我就給你們說說原因吧。”我邊走邊給他們解釋道。

原來,從風(fēng)水上講,無論陰宅——墳地,還是陽宅,它的每一個方向都代表著一個家庭成員,同時也掌管著身體的一個部分。正東屬木為長子,掌管肝膽和手腳;東南屬木為長女,也掌管肝膽和手腳;正南屬火為次女,掌管人的頭,心臟和血液;西南屬土為母親,掌管脾胃;正西屬金為小女兒,掌管肺,喉嚨和鼻舌;西北屬金為父親,掌管肺,喉嚨和鼻舌及大腸;正北屬水是次子,掌管腎、腸、膀胱和耳朵;東北屬土為小兒子,掌管脾胃。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