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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黑夜中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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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宿舍樓的大門已經(jīng)緊緊地鎖住了,值班室里的張大爺也早就進入了夢鄉(xiāng)。這棟宿舍樓的一層有一個洗衣房,三個通宵自習(xí)室,還有幾間是校工的宿舍,剩下的都改造成了倉庫。

我來到一層,循著啼哭的聲音,最后來到了一個倉庫的門前,哭聲就是從這里面?zhèn)鞒鰜淼?。推了推門,已經(jīng)上鎖了,我將耳朵貼到門上,從里面的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非常微弱,但又是那么的真切,就如同在耳邊哭泣一樣。我又用力的推了推門,鎖的很緊,而且上面的窗子也從里面插上了,沒有鑰匙很難進去,無奈,只得先回去,等到明天在想辦法,而哭聲,也隨著我的離去停止了。

第二天,我上完課早早的回到宿舍,帶上包好茶葉,來到值班室,與張大爺邊喝茶邊下象棋。由于跟著李大爺時間長了,所以我很喜歡和老人打交道。如果周末不回家的話我非常喜歡和值班人張大爺一起下下象棋,聊聊天。

今天我和他下象棋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一層的那幾間倉庫的情況。茶水一泡,棋子一擺,張大爺立刻來了精神,當(dāng)頭炮,把馬跳,拱卒,飛相……雙方都非常熟悉了對方的套路,前幾步走的非???。

“張大爺,您在這學(xué)校里干了多少年了?”我一邊下棋一邊用聊天的口氣問道。

“跳馬!”張大爺一邊走棋一邊說道:“嘿嘿,這里啊原來叫燕園,燕京沒搬過來之前我就是這兒的花匠了,后來改建成了學(xué)校,我就成了燕京的校工,負(fù)責(zé)這里的花花草草,如今老啦,干不動了,所以就被安排到這里看看宿舍,倒也清閑!別光說話,趕緊走棋!”

我急忙走了一步棋,“噢,這么說您就是燕京發(fā)展史的見證人阿,真厲害,燕京可以說是在您眼皮底下長大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此言一出張大爺是哈哈大笑,“這你算是說對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所學(xué)校的了,每一處都有什么、發(fā)生過什么事我都了如指掌,哈哈哈----”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漸漸的將話引入正題,“張大爺,這棟宿舍是什么時候建的,看樣子好像有些年頭了吧!”

“嗯,是啊,這片宿舍樓都都是五二年燕京搬過來的時候建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十年了!”

“啊,都四十年了,居然還那么結(jié)實!”我感嘆道。

“那當(dāng)然,在五幾年的時候人們的心氣極高,做什么事情都是認(rèn)認(rèn)真真,踏踏實實,尤其是建大學(xué),用的都是真材實料,那像現(xiàn)在的人,弄虛作假,偷工減料的,能蓋出什么好房子?!痹趶埓鬆斝睦?,現(xiàn)在的人心眼越來越多了,什么都是以前的好,這也難怪,每個老人的心里,都是自己年輕的那段時光最完美。

“是啊是?。 蔽翼樦鴱埓鬆?shù)脑拺?yīng)和著,然后直接切入正題,“對了,咱們這兒一層有幾個總是鎖著的房間是干什么用的,如果要也改成自習(xí)室多好??!”

“噢,你說的那幾間都是倉庫,里面都是一些雜物,什么床板阿,書架阿,桌子阿什么的,都是這么多年換下來已經(jīng)破舊的物品,一直沒來得及處理,這不前幾天剛剛通知,下周就要講這些運走了,走棋啊,別愣著!”

“支士,您棋藝真是越來越高了,這盤肯定又輸了!”我走了一步棋,然后想了想說道:“您說倉庫里有書架?我床頭的書架有些壞了,反正倉庫里的東西就要處理到了,我想到里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跟我的換一換,您看成不成?”

“哈哈,你小子滿肚子花花腸子,我就知道這包茶葉不會白喝的,沖你經(jīng)常陪我下棋的份兒上,你就到倉庫里隨便翻騰去吧!將軍!你沒棋了!”張大爺高高興興的把一串鑰匙給了我。

我拿著鑰匙,心里總算是踏實了,于是趕緊根據(jù)鑰匙上的標(biāo)簽,找到昨夜傳出哭聲的那個108號房間的鑰匙。

打開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灰塵在明亮光線中隨意飛舞,屋子?xùn)|面,一張張古老的木頭桌子被高高的碼放著,旁邊是厚厚的一摞床板,而剩下的空間幾乎全被上下鋪的鐵架子占滿了,所有的東西一目了然,沒有任何隱蔽的東西,我仔細(xì)的檢查了每個角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又拿出羅盤測了測,也很正常,究竟哭聲是從那里傳出來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將門上頂窗的插銷拉開,準(zhǔn)備晚上再聽到哭聲的時候進來查找。

最后,我裝模做樣的真找出一個書架,謝過張大爺后,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宿舍。

子夜時分,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睡著了,咬牙的,放屁的,什么動靜都有,最有意思的就是秦盟,由于剛和徐虎、王奇、譚超三個人打了會兒紙牌麻將,夢話都是麻將術(shù)語,“別動,三筒我碰……”不一會兒又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九萬!”“杠!”徐虎居然在夢里還搭著腔,真是一幫天生的賭鬼。

而我此時正趴在自己的被窩里,如同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精靈一樣,支起耳朵仔細(xì)的等待著哭聲的出現(xiàn)。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哭聲還沒有出現(xiàn),我實在有點扛不住了,心想今天哭聲可能不會出現(xiàn)了,拉過被子,準(zhǔn)備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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