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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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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發(fā)生的時候安皓昱就在石碑鎮(zhèn),正與老同學陳陽坐在石碑鎮(zhèn)家常菜對飲。突然間外面好像有雷聲大作,聲音從南往北而去,所有人都十分驚駭,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頃刻間桌子搖擺、酒杯翻倒,整間房子“嘎吱吱”的響,甚至聽到了建筑物斷裂的聲音。安皓昱和陳陽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變了。過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地震了!

他倆趕快往飯店外面跑,只見不遠處黃色的居民樓傾斜后又立起,遠處房倒屋塌聲以及婦女兒童的哭叫聲不絕于耳。安皓昱頭暈目眩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隨著大地的震動一起旋轉。雞鳴犬吠,大地“嗚嗚”的悲鳴,整個小鎮(zhèn)就像開了鍋。

大概不到二十分鐘,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再往大街上看,男男女女*相擁,爭著訴說所見所聞,根本忘記了自己沒穿衣服。陳陽鐵青著臉,一把從地上拉起安皓昱。安皓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咽了兩口吐沫,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周公計劃小組大部分成員在李月恒的帶領下已經穿越到夢境去尋找閆教授,要繼續(xù)完成那幾十年前未完成的周公計劃。安皓昱作為小組的一員,卻留了下來。他的心情很復雜,是遺憾還是清醒,他也說不清。但老婆孩子工作,一大攤的事情等著他,日子還是要過。他為什么要來石碑鎮(zhèn)?起因是他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一天晚上安皓昱的手機突然響起,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外地手機號碼。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說他叫高天運,里安皓昱的同學、周公計劃的一員。

安皓昱吃了一驚,回想回想當年的確有個叫高天運的同學,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的自己。高天運的語氣卻十分平和,他說他這么多年一直在追尋周公計劃的蛛絲馬跡。最近總算找到了線索,希望安皓昱可以來六郎山幫幫他。安皓昱急忙把閆俊、李月恒和莫小笙等人召集同學已經穿越去夢境的事情和高天運講了一遍,高天運淡淡的說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問安皓昱到底肯不肯幫忙。

六郎山。據史料記載,北宋名將楊繼業(yè)率大軍于此地與契丹大戰(zhàn),其子楊延昭引伏兵藏于此山。前方激戰(zhàn)正酣,六郎伏兵四起,抄了遼軍的老營。這一戰(zhàn)大破契丹,斬敵無數,敵軍甲帳堆積成山。百姓立石碑紀念老令公破敵之處,因石碑得名,此地就叫石碑鎮(zhèn)。而楊延昭伏兵的大山,就叫它六郎山。

這六郎山地處偏遠、交通不便,自是相當的窮苦,山里百姓衣不蔽體,大多數時候只能以土豆充饑。而二十里地外的石碑鎮(zhèn)卻顯得比較富庶,看起來十分不協(xié)調。

追其根源大致還是因為“貧困縣”這個帽子,貧困縣是會得到國家大筆扶貧經費的,而六郎山的貧困恰好就是縣領導保住貧困縣帽子的救命稻草。國家的扶貧款撥下來,各鄉(xiāng)各鎮(zhèn)的領導當然就能拿些好處,地方上也得到了發(fā)展。但六郎山還是六郎山,甚至連一條通向山里正經的道路都沒有。

這些年當地一直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六郎山、六郎山,枕著石頭蓋著天。六郎山、六郎山,窮了六郎富了全縣?!?/p>

安皓昱的內心對周公計劃和這些同學本就抱著復雜的感情。自己和其他同學一樣,都是從小背負了周公計劃的重任,事到臨頭卻因為拖家?guī)Э诖蛄送颂霉摹K磸退伎?,心中的遺憾還是戰(zhàn)勝了怯懦的慶幸。不能穿越夢境,去幫幫高天運也是一樣,總之自己應該為周公計劃出一份力。

打定了這個主意,安皓昱便滿口應承了下來。那高天運聽說安皓昱同意幫忙,倒也不是十分驚喜,只是告訴他先到石碑鎮(zhèn)和自己會合。

石碑鎮(zhèn)是離六郎山最近的鎮(zhèn)子,也算是附近鄉(xiāng)鎮(zhèn)的貨物集散地、交通樞紐。安皓昱和單位請了假,辭別的妻兒,一張火車票就到了石碑鎮(zhèn)??烧f來也怪,等他在石碑鎮(zhèn)再撥打高天運的手機,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通。遍尋這位神秘的老同學不見,安皓昱心說我總不能空去白回,索性住進了鎮(zhèn)上唯一的旅館“桃源旅館”。

第二天清早安皓昱打高天運的手機還是不通,便從旅館二樓溜達下來捉摸著出去買點兒吃的,一眼就看見前臺有個白胖的小伙子正在詢問開房的價錢。這人梳著時下不太流行的四六分頭,戴金絲腿眼鏡,皮膚白白凈凈,從里到外透著一股精明市儈。

安皓昱眼睛忽然一亮!“陳陽!”他驚奇的叫出聲來。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天還一起吃面的陳陽,那位可以看破敵人弱點的物業(yè)公司經理。

陳陽也沒成想身處異鄉(xiāng)還能遇見熟人,他側過臉來看著樓梯上的安皓昱,霎時間也認了出來。他愣了一下,叫了聲“安皓昱。”聲音不大,臉上盡是狐疑的表情。

老同學在異鄉(xiāng)偶遇,這可算得上是他鄉(xiāng)遇故知了。但陳陽為什么會來石碑鎮(zhèn)?難道他也是被高天運約來的?安皓昱一把拉住陳陽坐在旅館大堂的沙發(fā)上。

“你怎么也到這兒來了?”安皓昱左右看看,見身邊沒有其他人。還不等陳陽答話,便壓低聲音道:“是不是也接到了高天運的電話?”

“是啊……你……你也是?”陳陽連忙道:“可是他人在哪兒?打手機也不通,你見到他了嗎?”

“沒有,我也沒找到人。”安皓昱搖搖頭道:“他只說發(fā)現了周公計劃的線索,讓我來這里會合。高天運還跟你說了什么嗎?你知道他到底發(fā)現了什么嗎?”

陳陽也搖搖頭,心說我們兩個可真夠實在的,什么都沒問明白就都來了。他此行本事忐忑不安,但看著眼前會意念控物的安皓昱,心里倒是安穩(wěn)了許多。

安皓昱平時上班下班,面對的除了同事就是老婆孩子。孤身一人來見這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和陳陽一樣心里也沒什么底。眼見著陳陽也來了,算上高天運,好歹有三個同學。三個周公計劃的成員在一起,想來就算發(fā)生什么情況,也可以應對。想到這里,他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和陳陽一商量,找不到高天運,好歹得先住下來。安皓昱開的是標準間,陳陽也不用開房了。倆人住在一起,也可以一起找一找那位沒露面的老同學高天運。

倆人商量妥當,勾肩搭背的上樓,卻沒注意到服務臺里的兩個女人。那年輕的大眼睛女孩倒是沒什么,另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卻惡狠狠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那目光就好似兩把牛角尖刀,好像要戳穿安皓昱的脊梁。

安皓昱也忘記了剛才要去買早餐這回事,和陳陽坐在房間里聊起上學時的陳年舊事,實在是感慨萬千。倆人這一聊起來就聊到了中午十一點,安皓昱肚子叫了兩聲,才想起來還沒吃飯。他張羅著和陳陽下去找飯店,兩個老同學喝點兒。陳陽卻有些興致闌珊,說車馬勞頓,想躺一會兒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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