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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挑撥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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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目標(biāo)一致,聊天就變得相對輕松。

武梁也痛快了許多,完全不掩飾自己對徐媽媽的厭惡。對徐媽媽的策略也簡單粗暴,讓她病趴,蹦達(dá)不成就完了。

這么直接的法子錦繡再不會想不到的,只是她若有膽兒,早辦成了,哪用被壓制到現(xiàn)在。

錦繡這人吧,總是心里想得挺多,辦起來卻這樣那樣想更多,還力求四平八穩(wěn)面面俱到。很有點兒秀才造反,三年難成的意思。

不好好的推一把,她只怕都會流于嘴上說說。

所以武梁給她準(zhǔn)備了個低風(fēng)險大收益的方案。于是錦繡躍躍欲試的,倒反勸著武梁盡快行動起來,只要武梁這兒辦成了,她那兒自然推波助瀾。

反正按武梁的主意,錦繡是一點兒風(fēng)險都不用擔(dān)的,只是在唐氏面前略作挑撥而已,她如何會不愿意。

……錦繡走時在院子里還不忘繼續(xù)橫眉豎目的表演,說些“這事兒沒完,給我等著瞧”之類的威風(fēng)話。

武梁低頭哈腰,被罵得蔫頭巴腦的,陪著小心地把人送了出去。

···

朱媽媽和楊媽媽在院子里樂呵呵瞧著熱鬧,還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議論著,完全旁若無人。

武梁氣惱道:“看什么看,還不都去干活兒去。”

朱媽媽抱著掃帚靠在廊下柱上,聞言把掃帚往地上使勁戳了兩下,示意她拿著家伙什兒呢。

然后冷笑道:“咱們干著活兒呢。姑娘有氣別朝咱們?nèi)鲅剑心苣蛣傇趺床桓\繡姑娘使去?”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嫵娘只要不把她惹得狠了,讓她小氣兒生著完全沒問題啊。象徐媽媽上次,估記就是真把人弄急眼了。

楊媽媽跟著陰陽怪氣道:“就是說啊,別專撿軟柿子捏啊,咱們可不是來受氣的。”

武梁心說你們不是來受氣的,是來讓我受氣的,你們牛大好吧?

現(xiàn)在洛音苑的情形吧,武梁除了嚴(yán)禁她們進屋外,別的也沒怎么約束她們。實際上,她也約束不住。她能怎么樣,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往上級告狀嗎,她躲二奶奶都來不及,還敢給人家招惹事?

兩個媽媽兩次試圖進屋翻撿,被攔,差點兒真撕打起來。武梁真發(fā)火要力拼,她們還是怕的。畢竟徐媽媽都被打過的,雖然又再打了回去,但自己挨幾下還不是一樣丟臉跌份兒的。

再者連徐媽媽打人,都明顯不留皮外傷的,她們又怎么會敢。怕弄出傷來這位干脆跑到二爺面前告狀去,萬一上訴成功二奶奶也兜罩不住的,最后倒霉的還不是她倆。

所以這兩位媽媽也束手束腳的不敢甩開膀子干,因些還引得徐媽媽不滿敲打。

然后不知誰的主意,武斗轉(zhuǎn)文斗,這兩位后來又開始搶奪桐花拿飯的工作。試圖讓武梁擔(dān)心飯食里面有添加劑,于是寢食難安什么的。

武梁干脆不吃飯了,硬說她們有往飯里吐口水,每次都把飯盒摔她們一身一臉,大家都不用吃。

兩位媽媽看武梁真堅持了好幾頓不吃又害怕了,真給人餓壞了也是不行……于是又想別的招。

可是武梁的脾氣大約也只在進屋翻她東西和動她飯菜這兩樣上,別的地方,不管是不聽使喚或冷嘲熱諷或故意給她搗點兒亂什么的,她都一副縮頭忍耐的樣子。

于是兩個媽媽便開始大事兒不敢惹,小事不斷惹。然后每天跟徐媽媽匯報,怎么怎么又氣了武梁一回了之類的,倒也能交差。于是玩得不亦樂乎。

這會兒朱媽媽楊媽媽見武梁一副憋屈又無耐的樣子,越發(fā)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說起怪話兒來。

武梁不吭氣。

桐花聽著氣急,只是喝她們一句被罵回好幾句,也是無法,便轉(zhuǎn)頭對武梁嘆道:“要不是咱們先得罪了徐媽媽,錦繡姑娘也不會以為咱們對致莊院不敬了,蘆花不過是不小心沖撞了,倒讓人以為是故意的?!?/p>

蘆花很委屈:“就是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錦繡姑娘怎么不依不饒的?姑娘,那徐媽媽是誰?咱給她也賠個罪,讓致莊院里人以后不怪咱們了不行嗎?”

朱媽媽楊媽媽聞言就大聲笑起來,說些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之類的。心說跟徐媽媽梁子結(jié)得那么實,照人臉上打啊,賠罪好使嗎?

武梁在院子里團團轉(zhuǎn),一籌莫展的樣子,半天沒說話。

晃悠一會兒,等兩位媽媽笑夠了,武梁才一臉苦逼相的湊過去,表示愿意出銀子讓媽媽們置辦酒席招待徐媽媽,幫她拉個線,她想服軟認(rèn)錯,請徐媽媽原諒,以后對她手下留情些。

當(dāng)然能在二爺二奶奶面前給她說說好話更好,她不是得了二爺?shù)馁p嘛,也愿意拿出來孝敬徐媽媽的。

武梁態(tài)度十分的軟乎,兩位媽媽卻十分的懷疑:“哎喲,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倒給咱們說好話來了?再說姑娘自己請就是了,何須咱們。”

武梁陪笑道:“我跟徐媽媽不是有嫌隙嘛,若是我請,她如何肯來。倒是兩位媽媽,一樣是從致莊院出來的,和徐媽媽怎么說也比我熟,就幫幫忙了?!?/p>

朱媽媽聽了挑眉撇嘴的,“咱們來洛音苑,可沒少受姑娘的氣,咱們憑什么幫你?”

心里早已經(jīng)把事情想了一遍。既然武梁出銀子,那她們置辦了酒席美美吃一頓也不錯啊。至于徐媽媽來不來,來了后肯不肯接受她賠罪,那都另說。不信到時已經(jīng)置辦了的席面還能再退回去不成。

到時候管叫她銀子白花欲哭無淚,徐媽媽聽了也會歡喜。

武梁道:“也不只是幫我,于你們自己也有益處。到時候你們只需說自己在洛音苑過得不舒坦,想讓徐媽媽有什么好差使別忘了兩位,沒準(zhǔn)就能得個肥差也不一定。再說我也不上席上去礙徐媽媽的眼,只求兩位媽媽幫著在徐媽媽面前美言幾句就是了?!?/p>

這當(dāng)然是好事兒,既能巴結(jié)徐媽媽,又不用自己花錢。到時候這嫵娘又不去席上,好話說不說如何說還不是自己看情形,就算沒說,到時候只說徐媽媽不應(yīng)也就完了。

朱媽媽追問道:“姑娘真的不來席上?”

“是啊,徐媽媽沒消氣之前,我去見了沒準(zhǔn)反而尷尬難堪。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樂一樂,把徐媽媽哄好了,我下次再見吧。”

兩位媽媽互相看看,覺得這當(dāng)然太好了。

朱媽媽還不放心地問道:“那辦席面的地方呢?這洛音苑,徐媽媽可是不喜歡來的?!?/p>

要遠(yuǎn)離洛音苑辦才好,到時候就算她想中途過去一趟也不便利。完全不知道她們席上的情形,她們就想怎么著怎么著了。

武梁連連點頭,朱媽媽不提她也會提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忙道:“地方你們自己選吧,看哪里方便就哪里好了。”

朱媽媽這下就有了笑模樣,說就在她自己家院里辦好了,到時再請些相好的媽媽們,大家一起幫忙勸著徐媽媽更好些。

府里的下人房院子連成一片,在府門兒外呢,武梁再怎么也不至于跑去她們奴才的住處喝酒去。

武梁都應(yīng)了。

但卻不肯給銀子,而是細(xì)細(xì)列了菜單,讓送去外面酒樓訂菜。至于媽媽們,另外一人打賞五兩銀子的辛苦錢。

兩位媽媽想著武梁這是防著她們呢,怕席面銀子給了她們會被昧下不辦事兒,或者撿那不成樣的席面置辦了去,要自己操刀置辦齊備了才放心呢。

這樣也好,還省得她們多操這份心呢。反正有吃又喝又有賞銀拿,再沒不樂意的。

武梁的菜單列得十分有誠意。素菜比較單調(diào),是迎賓樓的名菜系列“玉膚八仙”,其實就是把豆腐做出八道不同口味的菜品來,成為一套,倒也難得。葷菜就雞鴨魚肉俱全,或燒或鹵或粉蒸,還注明上年紀(jì)人食用,要求做得熟爛細(xì)軟。還另有牛乳羊乳等做的甜酪點心之類的。

整席既易克化又上檔次,據(jù)說這些都是徐媽媽往常愛吃的。

兩位媽媽去找以前的老同事打聽了一圈,發(fā)現(xiàn)果然對徐媽媽胃口。于是便照單在迎賓樓訂了席面,又配上汾酒,那天就請了徐媽媽賞光赴宴表心意去了。

···

徐媽媽以前在老夫人面前,也是可以插話逗趣的。但最近不行了,老太太疑心徐媽媽真說過要了斷小程熙的話,因為對她十分不喜。雖無憑證處置她,但看到她總沒好臉色。

上次陪著唐氏去了榮慈堂,老太太干脆沒讓她進屋,于是徐媽媽就和小丫頭子們一起在廊下站著侯著。

程老夫人想想她跟在唐氏身邊多年,就沒見她教唐氏個好,教唐氏個乖來,可見不是個不中用的,就是個不知規(guī)勸只愛拍馬奉迎甚至可能包藏禍心的,越發(fā)對她厭煩起來。

老太太態(tài)度明確,唐氏去請安便不再帶著徐媽媽。

唐氏自己忙著,早上請安,然后見府里管事兒娘子們處理家事,午睡時要安靜不要人走動,起床后又去老太太身邊奉承,這幾下里都不需要徐媽媽陪在身邊了。

以前可不這樣,徐媽媽一天到晚陪在唐氏身邊,有事兒辦事兒,沒事兒嘮嗑,哪象現(xiàn)在這樣撂得開手。

總之徐媽媽最近很清閑,朱楊兩位媽媽又叫上了幾個熟識的婆子一起來邀,徐媽媽左右無事,也就應(yīng)了。

那一天一幫人吃吃喝喝,十分暢快。

然后第二天上午,徐媽媽發(fā)現(xiàn)壞了,昨兒個可能吃得油腥氣大了,竟有些跑肚拉稀起來。

——本來武梁和錦繡商量好的事情是這樣子的:

武梁讓人約徐媽媽,然后在酒席飯菜里多下巴豆,讓徐媽媽大事失禁去。

然后就由錦繡乘機在唐氏面前多說些老來無能的話,什么見風(fēng)眼流淚,喝茶滴濕鞋,咳嗽屁出來之類的……引得唐氏反感惡心。

當(dāng)然真正引得唐氏惡心難耐的東西并不會只是徐媽媽釋放的臭氣,而是當(dāng)初云姨娘使用裝孕,后來因此抬了姨娘的東西——沉茵草粉。

沉茵草,焚后有惡臭。

錦繡只需尋機在唐氏身邊扇風(fēng)點草就行了……

但實際執(zhí)行起來,大家的行為就各自有了偏差。

那邊武梁根本沒機會在席上飯菜里下東西。并且就算有機會也不能這么干,那太容易查出來招禍了。她不過是多備些易起溏生泡的食物,想讓徐媽媽臭屁連天響,在二奶奶面前失儀便罷了。

徐媽媽甚至不需要連環(huán)炮放出來,只需要有那么一個動靜略大些的讓唐氏知道就行了,這效果可比安靜蹲坑拉稀好多了呢。然后最主要是有沉茵草助勢,自會把唐氏惡心個夠。

她之所以會說要下巴豆,不過是安錦繡的心罷了。好像她不做點什么可能讓人抓把柄的事兒,這錦繡就覺得她們不一條船似的,總是不放心在唐氏那里施為。

而如今她假裝已經(jīng)下巴豆得手,錦繡那邊就活絡(luò)起來了。想著既然如此,她干脆再給徐媽媽加加量好了,能一下把人放倒了豈不最好。反正到時就算出事兒也有人頂缸,查不到她頭上啊。

于是今兒一早,她便很殷勤地給徐媽媽泡了壺加料的茶。

徐媽媽那時還不拉肚,只是昨兒吃菜飲酒,著實口渴,便喝了不老少去。這才真拉起來。

···

徐媽媽身體一向不錯,這拉肚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加上又是玩樂貪嘴得上的,也不是什么有臉的事兒,便沒有及時告訴唐氏請大夫,想著挺一挺休息一下也就過去了。

誰知到了后半晌,二奶奶處理完府務(wù)后,著人來叫她了。

徐媽媽想若不過去吧,正好這幾天唐氏有些遠(yuǎn)著她,現(xiàn)在來請她就告病,倒顯得過于拿喬了,少不得強撐著去了正房。準(zhǔn)備跟二奶奶少說兩句就跑茅房一趟,當(dāng)也不要緊。

偏偏卻在說笑的時候,肚里一頓混亂,憋著憋著沒憋住,一個響屁就蹦了出來。

唐氏那人,其實喝藥喝得滿身苦,對味道不是十分敏感,這次也是先聽到音后才聞到味,不由也是皺了眉。

徐媽媽老臉騷得通紅,告了罪匆忙出去,不敢再到唐氏面前晃。

錦繡聽著動靜,低頭抿笑。

她對于老年人的那些個毛病,比武梁清楚多了。眼瞅著她姥娘那么一天天老死的,還有啥不知道的。

所以她進來服侍,以幫著徐媽媽說好話的名義,勸著唐氏莫要怪罪,徐媽媽不是有心的,實在老來無奈啊……

她列舉出來的種種,可比那咳嗽屁出來什么的深沉多了。

說她姥娘吧,老了后身體還硬朗著,行走利落頭腦清醒說話中氣十足的,什么事兒都辦得好。

只是說話時總口水亂噴,離近了就讓人一頭一臉的,雖然沒事兒就拿著帕子捂嘴,也總有漏出來的時候。

象小孩兒似的忽然就流出鼻水來,隨便一扭頭可能就甩出去幾滴。

平時莫名就起眼淚眼屎出來,端著茶碗都默默往里掉。

笑一聲就尿崩,好在自己會收拾,就那樣若褲子穿上一天也都是味兒。

后來更加不好了,時常默默坐著不敢動,走路都得夾著臀,不然就有粘乎的順腿流……

最后唐氏實在聽不下去,喝止了她。

錦繡于是閉了嘴,服侍唐氏一整晌,然后歇午覺。抽空就把帕子里包著的沉茵草粉撒了些在薰籠里。

當(dāng)初云容那丫頭就是把沉茵草粉放在床頭熏爐里焚一晚上,發(fā)出的臭味把自己給惡心到了,整晚吐得睡不著覺,然后一早又跑到二奶奶面前請安并嘔吐去,還連帶白天噬睡什么的也不用裝假出來了。

于是大家才以為她有了身孕,這才抬的姨娘。后來發(fā)現(xiàn)是個空肚子,二奶奶沒少擺布她,不過到底人家已經(jīng)是姨娘了。

只是沉茵草的秘密,二奶奶并不知道。

錦繡那時還不是通房丫頭,發(fā)現(xiàn)這事之后也沒揭發(fā),想著萬一時機合適,自己沒準(zhǔn)也可以用上一回的。

可惜云容之后,蘇姨娘和燕姨娘跟著進了府,一下子四個姨娘了。所以其他丫頭肚子沒鼓起來或者沒生出來前,想抬姨娘便不可能了。

錦繡于是除了氣恨云容那丫頭搶了先外別無他法,這事兒便一直壓在心里了。

說起來,她錦繡和品繡才是跟著從小服侍二奶奶到大的人,云容和沒了的花容都是后來才跟著小姐的。

可現(xiàn)在品繡有家有子,男人外頭鋪子上做掌柜,她在府里做管事娘子,不知道多神氣。

云容成了姨娘,有丫頭婆子服侍著,自己住個小院子,一月里二爺定期輪到幾回,二奶奶還催著她生孩子,也不知道多自在舒坦。

只有她,現(xiàn)在算個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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