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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安撫

坑娘的,她不服!

不過,人桐花都知道自己有屁股大的優(yōu)勢呢,那她呢,優(yōu)勢又在哪里呢?還能不能開發(fā)出些什么新功能來,讓別人覺得她另有用處,因而不滅她甚至是護著她呢?

她得好好想想。

還有,自己除了抱程向騰的大腿,還能不能團結別的力量,讓人對她也象對曾媽媽那般的忌諱著不好輕易下手呢?

她真得好好想想。

···

程向騰那邊,得了曾媽媽的稟告,本來想過來洛音苑瞧一眼的,后來想想又覺得不妥。主母對上丫頭,他若走這一趟,就明顯成了給丫頭仗腰了,這不合適啊。

并且他心里也知道唐氏為什么這么做,因為他白日提了讓她照拂來著。

唐氏那性子,他就知道,不該抱有希望的。他提了,只會讓這丫頭更被記恨些。

還好那小女人夠機靈,也夠膽,把徐媽媽都給嚇退了。

不過他就不必再過去給她拉仇恨了。

程向騰便想著安撫一下武梁。于是照例賞了一個小荷包,交待了曾媽媽一番。

曾媽媽接了荷包,轉身就去尋自家男人。

把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兒細細說了,然后就各種分析,各種抱怨,無辜被沾連上的不憤霉催樣。然后問男人:“聽你上次的意思,似乎在那兒當差還有什么好處不成?我竟沒琢磨出來?!?/p>

催著男人快說。

曾管事兒聽她說了半天,計較來計較去,盡是些自己的便宜得失,便有些不耐煩,道:“你就知道想著你自個兒,也不看看我們紅丫多大了?!?/p>

曾媽媽腦子就蒙的一下,怔在了那兒。

紅丫是他們的小幺女,捧在手心里長到十一歲,前年才討了差使,如今在府里二小姐院里當差,也是輕省的活計。

可是她多大了呢?十三歲而已。

作為下人,那有這么早成親的?怎么著也可以等到十八歲甚至二十以后再說。

他們是有臉的奴才,也不用擔心歲數(shù)到了會被主子隨意賞了下仆,可以自己慢慢挑個得力后生,到時討個恩典,也就成了。

但曾管事兒卻現(xiàn)在就提起來。于是曾媽媽瞬間就悟了。

紅丫雖然不大,卻是越長越出挑,性子也越發(fā)乖巧機靈懂進退眼色,當?shù)锏碾y免想得多些。

只是之前曾媽媽再想,也沒敢想到程向騰身上去。被男人這一提點,很快便明白其中關竅了。

她在沐殊閣當差,那是書房重地,連丫頭伺侯都沒有的,她不經(jīng)喚也是不許進門的。更別說紅丫隨意過來尋她了。

但洛音苑不一樣,她在那里當差,紅丫抽空就可以來看她,只要二爺也肯往洛音苑去,她從中安排安排,讓兩人見上幾回發(fā)生點兒什么都方便得很。

她的紅丫,哪比那嫵娘差了?瘦瘦沒個摸頭,病蔫蔫沒個看頭。并且她們家吧,她就是實例,三兒三女,能生能養(yǎng)啊。

她點著頭,“我明白了。二奶奶四年多了不抱窩,如今二爺膝下就那么一個月娃娃,咱紅丫若懷上,那一樣是金疙瘩,以后一輩子都不用愁了?!?/p>

以后紅丫生出個真正的小主子,自己又當個半個主子,她們家又上一個臺階。什么徐媽媽金媽媽,誰都得跟她客客氣氣的了。

看看現(xiàn)在,她混一輩子了,還不是得去伺侯個連姨娘都沒混上的通房丫頭么。

曾管事兒見她想明白了,便道:“我本來想著再多看看,萬一二爺對洛音苑不上心呢,以后不往洛音苑去呢?再有想法不也白搭?偏你當差這么一天,就一堆的抱怨,一時都耐不住似的?!?/p>

然后又道:“不過我瞧著,洛音苑這位既然被折騰來折騰去偏能好好活著,還得了二爺憐惜賞賜,還教調(diào)著為人處事,那就說明很不簡單,值當你好好用心籠絡著。交情好了,回頭縱使紅丫往那里跑得勤些也有個掩護說法,沒準還能幫著你行事?!?/p>

畢竟二爺若對紅丫上心,一開始還得借助洛音苑那地兒行事。曾媽媽省得。

她就想起自己無意中聽到的“董衛(wèi)國”三個字來,覺得那就是嫵娘的*命門,她有這么大個把柄在手,還怕她不肯幫襯不成?

曾媽媽信心滿滿,對曾管事兒道:“你放心,那丫頭那里一準兒沒問題?!?/p>

···

曾媽媽回洛音苑的時候,就帶回了二爺賞賜的小荷包,五粒金。

上次的金程向騰最終也沒找著,武梁說她沒見過金子,希罕得很,放哪兒都怕丟,最后埋地下了。

程向騰根本不信,就算院里沒人看見,她病成那樣還有力氣挖地不成?不過看看屋里實在簡陋得很,所有衣裳細軟打開柜門就幾乎一目了然的。心知她手頭不寬裕是真,便沒有沒收。

這次有賞,便特意交待不要全部“私吞”,留點兒出來遣身邊兒人采買喜歡的點心去,吃好喝好養(yǎng)好身體為重,也對身邊兒人大方些,知道籠絡些人手幫襯,銀子不夠再跟他說。

以此安撫武梁那被賜毒的脆弱心靈。

最后交待說讓她自己機靈點兒,又讓曾媽媽她們用心點兒。至于唐氏那邊,他會去說的。

就這樣以官方形式完結了徐媽媽這趟送點心之行。

武梁覺得這樣挺好,受點嚇有錢收,最實惠的方式啊。以后再有類似的事兒,還得求撫慰啊有木有。她知道程向騰大約能做的,也只有這般安撫了。

——莫名就想起不知在哪兒看到的一個片段來,原配帶人打小三兒,小三兒叫囂:你打我,我就問你老公要補償,我要錢要到他破產(chǎn)……

呃,不管小三兒合不合法,女人的求償心理,男人的安撫方式,某種程度上都很詭異地異曲同工著呢。

武梁為自己如此貼合地代入小三兒身份和行徑寒了一把。覺得心理上自己就LOW鄙了,抱個男人求生存,還幾乎算是個陌生男人,離了男人她活不下去么?

奈何現(xiàn)實就是如此啊。

感嘆了一回,又自嘲起來是不是現(xiàn)在很多小三兒們都這心理,一邊享受男人帶給的便利,一邊慨嘆命運的不濟,一邊繼續(xù)算計下一次如何換取更大的利益……

然后又想起董衛(wèi)國那小三兒來,她又是什么心理呢?

喜歡搶得別人男人的勝利感?

——這點兒她真有,唐氏對她下過手,她若能讓對方吃點兒癟,心里也是暢快的。

可當初自己沒對那小三做過什么呀,難道是某些時候一不小心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惹人不爽了?

不審喜歡男人帶給的更多物質(zhì)享受?——這個她很有,窮啊,沒錢啊,看見金子眼發(fā)光啊。

還是喜歡有男人暖床本身呢?——這個她暫沒需求,不過若曠的久了,誰知道呢……

……

竟是思緒飄越時空,各種一一比對設身處地推己及人揣摩分析起來,可是不論怎么試圖理解他們,最后還是理解無能唯余氣恨,少不得又狠狠惆悵心酸了一把。

矯情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到現(xiàn)實來。

不由擔心起程向騰會不會真的跑去質(zhì)問唐氏來。他去問責唐氏,然后卻拿不下唐氏,然后倒霉的還是自己……

武梁想來想去覺得不好,于是叫了曾媽媽,讓曾媽媽去給程向騰說一聲,這事兒就別去追究了。

她教著曾媽媽去勸說程向騰,從為他著想的角度:

這事對方到底也沒有得逞,她們這里又沒有拿住真憑實據(jù)。二爺若提了,二奶奶不認,必叫二爺為難。那樣她心里也會不好受的。

若為她再讓二爺二奶奶橫生嫌隙,她心里就更加難安了。

不如就這樣算了,警告徐媽媽一聲讓她收斂點兒,以后知道在二奶奶身邊勸和著,大家安生就行了……

曾媽媽本來就是個傳話兒的,最是嘴巴功夫利索,不知道比她會說到哪兒去了。

這會兒她自己心里又有所打算,也想使勁勸和著讓程向騰對洛音苑有痛惜好感,可以多往洛音苑走走。

加上她本就對程向騰熟悉,揣摩得透主子心思。于是過去書房就把武梁的體貼小意勁往十二分了說去,還借著武梁的口,悄沒聲地給二奶奶上些眼藥。

反正她想明白了,若紅丫走這條路,還顧忌得罪不得罪二奶奶有用么,鐵定不會在二奶奶那里討得好就是了。

那她又何必客氣。

那女人才更是個大病歪身子呢,三下兩下捱不住氣死了才好呢。

反正她就口燦蓮花,說得程向騰對武梁是只覺得一陣心頭熨貼,一陣過意不去,對二奶奶一陣失望不滿,對自己一陣無奈憋屈。

別的不說,單他專門去交待要照拂嫵娘一下的,結果轉身就被踩臉啊,還干脆變本加利地對付上了。把他的話放在何處,有沒有把他看在眼里?哪家女人是這樣的?

并且哪是只此一樁啊,唐氏她一貫如此啊……好幾個哥們兒都非說他懼內(nèi)呢……

反正程向騰心里的不自在被勾起許多,想得許多往事兒來……

曾媽媽見程向騰臉色松動,便再接再厲,把剛才看到的武梁的悲傷之意細致淋漓地表達了一遍,然后說二爺呀,嫵姑娘是把悲傷留給了自己,擦干淚一句一句教著老奴來勸慰二爺?shù)难健?/p>

程向騰不怎么信那擦干淚一說,她不是愛哭的女子,哪有淚擦?曾媽媽說得有些過了。

但他眼前還是好像看到了那張緊繃著的小臉兒,微仰向天,拼命地把眼淚吸回去,然后用那被水洗過的清亮眸子盯著他,倔強地問道:“……我又做錯了什么?”

那又是無望,又是不屈的樣子,讓程向騰心里狠狠地一軟。

他決定,收拾收拾,今晚洛音苑歇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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