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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命

眼看著要奔三了,便準備停一停腳步,著手準備生孩子事宜。

誰知董衛(wèi)國告之:你不用生了,有人給我生呢。

這道雷直接把武梁劈蒙,然后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這男人外面養(yǎng)了個小妖精,那妖精還帶球了,反正捂不住了,便干脆要個名份生包子。

一切攤到桌面上,才發(fā)現那二奶原來是個熟識的女人。長相,家庭,學識,能力,什么都不如她。甚至畢業(yè)幾年了,連個長點兒的正經工作都沒有。商場站幾個月柜臺,飯店推銷幾個月啤酒,諸如此類,哪樣都沒做長過。人嬌嬌弱弱的,慣常作派便是一味自動往小白花上靠。

武梁從來沒想到董衛(wèi)國會和她糾纏在一起,還擦出包子來。他很出色,也很要強,武梁覺得是和自己很般配的男人。而那個女人,如果一定算做花的話,那也不是小白花,正直點不黑她,也頂多是朵小灰花。

可什么花都好,架不住男人喜歡。董衛(wèi)國向武梁求成全,理由是那位可憐:你什么都有,她什么都沒有……

有哭,有罵,有撕鬧,折騰了一夜。

當初結婚,覺得還年輕,先不要孩子拼事業(yè)是兩個人的決定,最后成了他出軌的理由。

這些年她辛苦打拼,從大學畢業(yè)到現在都終日不敢松懈,怕遲到鬧鐘放在柜子頂上,踩著七寸高跟鞋也可以狂奔,終于在公司踩實骨干的地位,終于可以嘗試稍松口氣兒了。

可當初一畢業(yè)就求婚急于套牢她的男人,當初情深無限的男人,不過幾年功夫,對別人情深無限去了。

何其可笑。

那天早上武梁強撐著昏沉的頭腦收拾簡單的行李開車出門。

然后,車禍。

一切都很麻溜兒,她的死比她的生更加順遂的毫不含糊。她本來只是想出去旅游幾天,冷靜一下再說的。

結果,一游到此……

武梁淚意翻涌??墒窍肫鹱约嚎薏坏茫駝t以后可能見風眼流淚什么的,忙又咬唇生生忍住了。

是的,她一向惜命,如今下意識里還是這反應。

實際上,她現在腦中一片亂麻,對這古怪的命格十分怨念。

她一個堂堂正妻,為個二奶含怨而穿,竟穿成了通房丫頭?聽起來還沒有二奶專業(yè)。

誰能告訴她,這是什么樣的因果?

憑什么是她車禍?憑什么是她穿越?憑什么她該落得這般凄凄慘慘境地?

這么些年,她為誰辛苦為誰忙?這之后,她奮斗來的一切,她用心維護的一切,都悉數拱手出讓。

她就這么干脆地成為了一個笑話,她就這么干脆的死了,她用生命成全他,董衛(wèi)國很高興吧?他很高興的吧?

心很酸很痛。

也許,做為因別人懷孕而成為棄婦的她,潛意識里有在羨慕著那能耐的肚子吧。

所以這一世,她也能耐了一回,直接成孩兒他媽了?

可巴巴給人生了孩兒又如何?

象她車禍了,至少生死瞬間電光火石的極致感覺她體驗過,至少死后那殘車殘軀,會引來不少圍觀評論和阿SIR,小范圍內也算一番轟動了,沒準能上都市快訊呢。

而這位,卻只是夜半默默死掉,無人知曉,似乎連她還不如。

無人注意她的死,也無人關心她的生。產后最虛弱的時候,象死狗一樣冷清躺在這里無人問津。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顯然這貨也是個討嫌到一定程度的。

這樣的人生,有什么值得期待呢。

武梁想,她所以穿來,是對她上一世遭遇背叛時憤懣情緒的懲罰吧?大概上面有人覺得她不識好歹,所以讓她來體驗一下沒有最不堪只有更不堪的么?

她茫然地望著帳子頂,然后又無奈地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拿這該死的穿越怎么辦。

···

桐花回來得很快,早餐是清粥和小菜。不過武梁心里煩亂,哪有胃口,桐花來喂,被她推擋著潑灑了好幾勺去。

能為她哭,桐花應該是個好丫頭,至少和身體本尊還挺親??晌淞哼€被悲憤包裹其中,無心搭理任何外人外物。

桐花無奈,只好道:“姑娘,那我先吃了啊。你等下能食用了,我就去領我那份來,還熱乎些?!?/p>

然后又過了盞茶功夫,房媽媽終于回來了,還領回了好幾個婆子。

其中一個,臉如圓盤,滿身綢緞。頭發(fā)梳成整齊一個圓髻,上面金釵銀簪,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婆子,便是徐媽媽。

徐媽媽曾是二奶奶唐氏的奶娘,如今自然是二奶奶的第一心腹得力智囊。若仆婦分等級,她自然是穩(wěn)占府里奴仆界第一大拿地位,那通身的氣派,將同是下人的房媽媽桐花她們直比到泥里去了。

她站在床邊,見躺著的人雖眼睛緊閉,但胸口明明還有微微起伏,就不滿地看了房媽媽一眼。

報上來說人不行了,她帶著人來收尸呢,這還有呼吸,算個什么意思?

房媽媽也不明所以,只訕訕解釋道:“剛才真的不行了的,是吧桐花?不是故意要勞動媽媽的?!?/p>

桐花高興地點頭,“本來身上都涼透了,沒想到摟在懷里暖了會兒姑娘又緩過來了,真是阿彌托佛。”

徐媽媽心道:只怕是仗著生了小少爺有功,便鬧些動靜以為二爺會來探看吧。

心下鄙夷,口中只道:“我倒不礙的,不過白走一趟罷了。只是二奶奶身上不好,無事擾了她只怕不合宜?!?/p>

桐花連連點頭稱是。

徐媽媽看著床上的人,雖然臉色蒼白模樣柔弱,但面容平靜,呼吸均勻,甚至不象有什么大礙的樣子。

她眼睛掃過桌上放著的空空粥碗,心中暗忖:服下了呀,為何沒反應呢?不是說立竿見影的效果么?不應該啊。

按下心中疑惑,她不動聲色交待幾句,要兩人好好照看嫵姑娘,就帶著人走了。

武梁身心俱疲,很想睡死過去。好像睡過去了,就不用面對這崩壞的一切似的。但這陌生的周遭讓她不由地戒備,所以她又努力讓自己警醒,于是前半晌便時夢時醒很不安穩(wěn)。

但她一直閉眼不動,任桐花之后幾次喚她,也都裝睡不理,因此也一直沒有進食,到午飯時候,桐花便早早去廚房領了來。

她放下托盤過來,在床邊壓著嗓子喚了好幾聲,見床上的人仍是不應,便回身去門口對房媽媽道:“媽媽代我照看會兒姑娘,我去趟后院兒?!?/p>

桐花來了月事身子不爽利,這一晌午,一會兒一趟茅房的跑。

房媽媽答應一聲,放下手里活計進來,一邊道:“你去吧,有我在呢。你回頭可得好好擺治擺治,這年紀輕輕的,來事兒肚子就痛成這樣可不得了?!?/p>

桐花道:“以前也不這樣的,只今兒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那么痛流的那么多,跟小便似的?!?/p>

一邊說著,一邊從柜子角抓了墊巾子往袖筒里塞了,躬著腰身往外走,又一邊問道:“聽說姑娘時癸水多,將來成親后生孩兒順,是不是呢?”

哪有這種說法,完全沒聽說過。再說姑娘家家的說什么生孩不生孩的,也不知個羞。房媽媽暗笑著沒及答她,桐花人就去遠了。

武梁的午飯還是同樣配置,稀粥,小菜。只是粥是肉粥,比早上的清粥有油水兒多了。房媽媽瞧了瞧床上熟睡的人兒,再看了看桌上那粥碗,嘀咕道:“怎么這么多肉?”想了想便坐下來,把那碗肉粥慢慢吃了。

……事實告訴我們,有時候貪嘴是很要命的。

——兩個時辰之后,房媽媽肚子劇痛,蹲在院子里虛弱無力地“哎喲”,隨后身子晃了兩晃,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然后,她再也沒能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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